姚国锋沉思片刻,叹道:“还能怎么办?抓紧时间找孩子啊!”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啊,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以我的经验,这孩子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丁志华意味深长道。
“不用你给我泼冷水,我心里明白得很,人贩子拐孩子就一瞬间的事情,之前打击人贩子的行动也不少,但总有些漏网之鱼,我说这些人贩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年边上拐走孩子,这简直就是要取别人一家人的性命!”姚国锋愤恨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找孩子,这个陶荣华可不简单,要是上面真施压下来,我这个所长就洗手甭干了,脸都丢到十里外去了。”
“那行吧,你去找孩子,我这边也帮你联系市里协查,争取尽快找到孩子的线索。”
“谢谢你啊丁队!”姚国锋感激道。
丁志华摆摆手,不以为意道:“都是份内事,咱们分工合作,我接着查找姚贵根的线索,你务必尽快找回孩子。”
姚国锋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带着小陶和小张匆匆出了门,留下老李守家。
丁志华在办公室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来回踱步好几圈,突然,丁志华的眼睛一亮,在心中产生了一个想法,他有些兴奋,紧接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物证袋,塞进上衣口袋里,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夜色渐浓,丁志华步履匆匆,他经过了几家灯火通明的店铺,街角的狗子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远处传来孩子的嬉笑声,大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一切都是喜气洋洋,因为快过年了。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丁志华心中却无半分喜庆,他突然想起了顾晓梅,想起了她那个电话,那通电话里的哭诉和绝望。
自己跟顾晓梅结婚五年,两个在一起相处的日子却寥寥无几,以至于孩子也没能要一个。每次回家离家都是匆匆忙忙,连个像样的团圆饭都没吃过,顾晓梅从一开始对丁志华工作性质的不理解到无奈接受,再到冷漠处理,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
对于顾晓梅,丁志华心中一直有愧,却又无可奈何,谁要自己是一个警察呢。
这两年顾晓梅跟自己走的越来越远了,电话也越来越少,每次通话都像是例行公事,而且她的事业也越来越成功,似乎已经找到了新的生活重心,不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以前每次回家,丁志华都能看见顾晓梅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所以,不管自己在外多么辛苦,看见此时此景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一切疲惫也都烟消云散。如今,那个幸福的小家却只剩下冷清的餐桌和冰冷的锅碗瓢盆,再也没有往日的温馨。
由于顾晓梅的工作日渐繁忙,两人交流渐少,不是他不着家,就是顾晓梅加班到深夜,总之两个人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仿佛两条平行线,渐行渐远。
也不怪顾晓梅要跟自己离婚,女人想要的温暖和陪伴,自己根本无法改变现状。马上要过年了,想到顾晓梅再次强调让自己回去办理离婚手续,丁志华长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
“回去干吗?回去离婚?可笑!”丁志华自言自语,脚步愈发沉重,街灯映照出他脸上的疲惫与无奈。
他抬头望向夜空,星辰稀疏,貌似在嘲弄他的孤独,丁志华也自嘲地笑了笑,不去理会心中产生的那些杂念,将思绪强行拉扯回来,专注前行,步履不停。
转眼间,丁志华已走到了他此次的目的地——姚贵根家。
敲开了姚贵根家的门,丁志华见到的是两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姚贵根的父亲和母亲,姚五和王氏。
见到丁志华深夜造访,二人不免有些纳闷。
“你是?”姚五疑惑地打量着丁志华。
王氏则在一旁提醒道:“这是市里的警察同志,上次来过咱家问过贵根的事,对了……警察同志,您贵姓?”
“叫我小丁吧,我是来找你们了解一下关于你们儿子姚贵根目前的情况。”丁志华说道。
王氏递给丁志华一把凳子,说道:“小丁,你先坐下说。”
王氏说罢,转身给丁志华倒了一杯热水,水里没有茶叶,王氏尴尬地笑了笑,道:“家里没有茶叶招待你,不介意吧?”
丁志华连忙摆手道:“不介意,不介意,您别客气。”
他接过水杯,看着杯中温热的水汽氤氲开来,心想,看着家徒四壁的情况,估计是穷得连茶叶也喝不起了。
丁志华顺势环顾四周,屋内陈设简陋,透着一股凄凉,这个家真的是穷得连老鼠都不愿意光顾,难怪姚国锋说他们家没有什么物质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