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烬沉垂眸看到圆圆的头顶,以及那头绸缎一样的乌发。
前世,他吃陆怀川的醋,无数次问她更喜欢谁。
她无一例外地回答:“当然是大人您。”
后来他才知,这无数次回答里没有一次是真的。
明明知道她谎话连天,可他还是犯贱地想听她说一句喜欢他。
哪怕是骗他也好。
他侧着脸,嗓音低沉飘忽。
“宋语卿,你有一点喜欢本督吗?”
宋语卿将睡未睡,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
“大人为何这么问?”
她从软枕里抬起头,无暇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扑簌着,笑容干净清澈。
“以大人的地位,无需考虑这个问题吧?”
不管喜不喜欢,人都已经是他的了,这还不够吗?
魏烬沉不禁冷笑,从前想从他这儿得到东西时,还愿意骗他,现在没什么想要,连骗都不愿意骗了。
她白皙的手臂从床上撑起,像是要起身离开。
魏烬沉翻身覆上去。
宋语卿刚恢复一点气力的身体又遭受一轮摧残。
这次远比刚才要狠厉,让她误以为,这个男人有使不完的力气,想要将她弄死在这儿。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灵魂都已经出窍。
不想在这儿过夜,但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只能由他抱着去清洗,随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天已大亮,魏烬沉已不见踪影。
宋语卿穿好衣服打算离开时。
刘公公来了。
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神色和悦道:“夫人,这是大人送给您的,他让您务必收下,说是这段日子您伺候他辛苦了。”
宋语卿低头一看。
满满一匣子玉石翡翠,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宋语卿从里面挑出两条昂贵的项链,塞到刘公公手里。
“公公,这些东西我拿回府,难免被夫家惦记,想劳烦您帮我存到钱庄里,这是辛苦费。”
陆怀川还在外面等她,她不能抱着匣子出去。
刘公公有些诧异,但还是爽快答应。
“好。”
她往外走几步,忽然回头。
“公公,还请您在督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希望能得督主宠爱不断,长盛不衰。”
刘琦又一愣,望着这个过分美丽的女人,能让督主一再突破底线,应该不是一般俗物,可现在看来,跟那些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花瓶没有区别。
说出这番话,着实掉价。
他甚至为督主感到悲哀。
督主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肤浅的女人,看起来美丽,却是胸无点墨、蠢笨不已。
他神情淡淡点点头。
宋语卿笑笑。
男人的劣根性她很清楚。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主动的总是容易吃腻厌烦。
她想在魏烬沉这儿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并不想与他过多纠缠,最好就是他快一点玩腻,给她自由。
督主府这一带甚少有人能进来,所以陆府的马车在外面停了一整夜也无人发觉。
宋语卿回到马车上,陆怀玉正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毯子,手里抱着暖炉。
那暖炉抱了一整夜,炭火早已经灭了。
宋语卿踢醒他。
“夫君,昨夜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吗?你没入洞房,而是在这儿守了一夜?”
陆怀川揉了揉眼睛,刚想说话,却咳了几声。
“我不放心你。”
宋语卿呵呵一笑,演深情还演上瘾了?
她自顾自坐下,背着他,阖上双眼休息。
身后传来陆怀川的声音。
“卿卿,魏督主可有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