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听也不听陆怀川那套说辞，径直走了。
宋语卿没有回自己院里。
而是去了外祖母那儿。
外祖母所住院子是陆府的旧院。
陆府发达后，在外围建了大宅，这里便荒废了。
虽然简陋偏僻，但能远离牛鬼蛇神的陆府，对她们祖孙来说也是好事。
宋语卿将从魏烬沉那儿求来的锦衣卫令牌给外祖母。
“祖母，若是有什么危险，亮出这枚令牌，可以救命。”
付氏心中不安。
“卿儿，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何要用到锦衣卫令牌？”
宋语卿没有隐瞒。
“我打算着手调查我父母的案子，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所以想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况且，羽儿身份特殊，不能掉以轻心。”
付氏沉思了一会儿，起身走进里屋。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枚令牌。
“卿儿，你姨母留给羽儿一批死士，但羽儿自出宫后一直受陆府庇护，原本外祖母打算让羽儿平平凡凡度过一生，所以这批死士最好永远不用，可现在看来，还是用上比较好。”
宋语卿吃了一惊。
垂眼看到外祖母手上的令牌。
云龙令。
听说先帝养了一批死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是保护皇家的最后一道令牌，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手。
前朝覆灭时，是以大厦倾倒之势倒塌，即便是云龙军，也救不了，顶多是护住一两个皇室血脉。
宋语卿不禁看了看外祖母。
姨母是宫中女官，从未听说她婚配，若不是将羽儿送到外祖母手中，她根本不知姨母何时有了一个儿子。
外祖母知道她心中疑惑。
摇摇头：“羽儿的身世，我也不确定，但你姨母以性命相护，将羽儿交给我们，我们不能让这孩子有闪失。”
宋语卿点头，接过云龙令。
锦衣卫令牌保护外祖母和小表弟，云龙令助她调查父母的案子，刚好合适。
入夜。
长街茶楼雅间。
宋语卿喝了好一会儿茶。
宋玉娇才姗姗来迟。
她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宋语卿之前跟她所提及的东西。
两人面对面坐着。
宋语卿心中已知晓她的选择。
听到宋玉娇说：“不是我不想跟你做这笔交易，而是我找遍家中任何角落，都没有发现跟你父母案子有关的东西。”
她神色沉稳：“你父母的案子是大理寺的铁案，根本没有任何冤屈，我劝你还是放下，别执拗于此。”
宋语卿静静看着她。
“宋玉娇，你确定了吗？
你应该知道，出嫁后你就是陆府的人，以你父母的性格，你在陆府不受待见，他们会如何对你，你比我更清楚，与我合作，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
宋玉娇笑，但她不认为宋语卿会真心将陆怀川让给她，更不认为她比父母更值得信任。
况且。
陆府已经承诺，只是碍于朝廷新令，虽是贵妾，但与宋语卿平起平坐。
那么她们就是同一起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宋语卿不再说什么。
之前选择宋玉娇，是因为她没有力量去调查这么大这么久远的案子。
但现在有了云龙令。
不见得还会掣肘于人。
她起身离开。
身后宋玉娇看着她的背影，露出鄙夷的眼光。
让她抓住一次把柄，她便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竟以为凭一己之力可以推翻大理寺的案子。
她算个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所受屈辱，过几日她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一定要一脚将这贱人踩死！让她丢尽颜面，从此在京城抬不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