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为何这般折磨自己,难道忘记了进宫的目的?”
“您莫要忘记了。”
胥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双手摇着她的肩头,试图将浑浑噩噩的人唤醒。
“当初,是您给老首辅去信,他才豁出一切想要彻查皇陵失火的真相,才被陛下当作眼中钉肉中刺。”
“您愧疚又心心念念的皇长孙,他极有可能还活着。”
“就算这些都不提,您还有大皇子和二公主,您不是说就算死,也要将他们脚底下的路铺平吗?”
姜姀被摇得头昏脑胀,迷离的眼神也逐渐清明。
望着眼前一脸菜色的胥月,姜姀好似才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她讨好地干笑了一声。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雨水清润想要拥抱它,绝对没有自残的意思。”
“真的?”
血月半信半疑地斜睨了她一眼?
自打被关进乾元观之后,她时不时便会出现这种自残的倾向,这些年才逐渐好转。
她刚才,也是被吓到了。
姜姀麻溜地抬起自己的右手,那竖着的五指坚定有力,却被胥月一把掰下来。
“奴婢先给您换衣物,莫要过了寒气。”
姜姀像木偶人似的被胥月来回掰扯,旭日即将东升的时候,发髻才被她重新盘了起来。
望着铜镜中那隐有皱纹的眼角,她轻轻揉搓了片刻,才转身询问紫宸殿的情况。
“内侍省可有传话?”
“暂时还没有消息。”
“叮嘱尚食局,不要怠慢了贺寿的客人。”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捏了捏眉心,对着一旁的青玉叮嘱了两句。
“从本宫的私库里取几本古籍,送给窦家那小姑娘。”
今日的朝会格外的诡异,高坐宣政殿的帝王,似乎一直在打盹,这让朝臣们心中更加打鼓。
由于昨天突生的变故,他们回禀的时候更加谨慎。
先是议的两广府的水灾,又说到了南北卫所的花销,最后才说到了官员擢升的事情。
涉及到各个派系的利益,吏部尚书上禀的时候倒是不偏不倚,谁也不愿意得罪。
只是他的不偏不倚,在旁人看来却是骑墙派,朝臣们对吏部的不满就差溢出水面了。
“吏部主管着官员升迁,可如今的升迁制度却是一家之言,考察之事压根不能服众。”
“再者,吏部自己擢升自己审察,这里面漏洞颇多,不管是京城官吏还是地方官吏,对其颇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