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瞧着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小模样,楼淮礼抿了抿唇,心底平白泛起丝丝缕缕的疼意。
“糯糯是吧?”楼淮礼抬手为他擦去眼尾的泪花,生硬安抚道,“莫哭。”
薄唇微掀,他的话说的直白且有理:“你爹不要你,那是他眼瞎。”
糯糯哭声一止,呆呆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怯怯道,“倒,倒也没瞎…?”
楼淮礼:“?”
楼淮礼:“!”
他轻咳一声,当即正了神色,纠正道,“是你爹眼瞎,不是我。”
糯糯眨眨眼,歪头不解,“可您就是爹爹呀。”
说完,糯糯怕他不信,还知道扭头搬救兵,“妹妹快来,你快告诉爹爹,糯糯才没有认错人。”
妹妹?
楼淮礼眉尾轻扬,漫不经心抬眸寻之看去,目光触及的刹那,他只觉呼吸一窒,整个人无端晃神一瞬。
这张脸,与九璃好生相似——
圆圆静静在旁站了许久,她冷着张脸,一双眸紧盯着楼淮礼,小小的年纪,不骄不躁。
听到糯糯的话,也只是淡淡点头。
不同于糯糯在听到他否认后的急于辩解,她更像是直白的通知,“哥哥没有认错。”
“您就是爹爹。”
楼淮礼没答,只是怔怔望着她,舍不得移开眼。
耳畔好似再一次响起赵金宝说过的话
‘——王府上下徒留下一大两小相依为命。’
若依照赵金宝如今的年龄算起,隔了四五年,他那一双素未谋面的儿女也应当这般大了吧?
他压下内心悸动,尝试掀了掀唇,一开口喉间干涩难忍,“你娘亲是…?”
“祈安,祈愿。”
“回来。”
话音未落,马蹄声响起,凉凉的嗓音远远传来,楼淮礼下意识抬首看去,神色一怔。
是她——
“…欢欢?”
周围嘈杂鼎沸的摊贩行人好似被隔绝在外,楼淮礼缓缓站直身。
隔着人群,与她遥遥相望。
来人高骑骏马,手持马鞭轻晃,身着一袭绛紫色锦衣,衣角随风扬起,如墨的长发用白玉簪随意挽起,腰间缀着块白玉小吊坠,显得分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