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知晓,倒不如他先开口,主动告知。
思及此,楼云生点头,沙哑着嗓音答,“是真的爹爹。”
“我亲眼所见,淮礼哥没死。”
再一次得到确切的答复,楼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面上喜色压不住。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楼父只觉得眼眶热热的,察觉到楼云生的异常,问,“阿礼能活着就是好事,你怎还哭了?”
“没哭,”楼云生胡乱擦擦眼泪,挤出笑,“爹爹,我就是高兴,喜极而泣。”
楼父哪里摸不清他那点心思,索性牵起他的手,安抚似拍了拍,道的直白,“莫怕。”
“你是你,阿礼是阿礼。”
“你既唤我一声爹爹,日后,不论发生何事,亦或阿礼回来与否,你楼家公子的身份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爹爹……”楼云生悬着心总算落下,眼里噙着泪,看向楼父时一脸感动。
楼父简单安抚了他两句,旋即拉着楼云生继续追问。
“快同爹说说,你是在哪见到的阿礼?”
“他现在人在哪儿?既然见到了,为何没同你一块回府?”
“摄政王,对了,摄政王知道阿礼还活着吗,他跟糯糯圆圆相认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向他抛来,楼云生神色僵住,他张了张嘴,有心想答也答不出半句。
“我……”
难道他要说,他不知道。
他只是跟楼淮礼抢糕点不成,反被羞辱,临走才得知误以为的替身竟是楼淮礼?
楼云生只觉得脸上臊得慌,他眸光躲闪,挑挑拣拣道,“我是在百味轩意外碰到淮礼哥。”
“淮礼哥看上去和五年前并无差别,乍一见,险些误以为他是王爷寻来的替身。”
楼父听此不满,打断澄清道,“谁不知摄政王多年未娶,就是在给阿礼守身如玉。”
“如今阿礼回来,王府空缺已久的王夫之位,自然只会是阿礼的。”
“北野九璃若敢寻得替身,做出对不起阿礼的事,我这个当爹的第一个不放过她。”
楼云生默默垂下眼帘,实则心底冷笑连连,对楼父的心思摸得门清。
别看楼父话说的冠冕堂皇,当年就属他拆散二人最为积极。
要不是看到北野九璃位居摄政王,得罪不起,又算着与她有利可图,依着楼父的性子,怎会说出这种话。
再有,这几年若非楼父的纵容默许,他又谈何有机会能接近北野九璃。
只是他着实想不通,明明早就死过的人,为什么时隔五年,还能安然无恙站在他面前——
楼云生面上不显,识趣附和着。
“爹爹。”犹豫刹那,他低眸捏着茶杯,放低了声音,迟疑道。
“或许,五年前,淮礼哥谎称难产假死……另有隐情。”
楼父喜色落下,约莫是想起往事,面色微沉,“阿礼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我和你娘的话,他也是从不愿听。”
“即便如此,五年前瞒着我们假死一事,属实太过荒唐。”
幸而北野九璃足够痴情,这期间从未有过另娶的念头。
否则,就算他还活着,又去找哪儿找像北野九璃这么好的妻主。
当务之急,还是得差人将消息送出去,让北野九璃知晓,阿礼还活着。
王夫的位置,只能是楼家公子。
“云生,北野九璃知道阿礼还活着吗?”楼父抬眸又问了一次。
“…知道。”楼云生答,“今早,是暗六跟着淮礼哥一起去的百味轩。”
有暗六陪着,定然是摄政王的默许。
说完他蹙着眉,喃喃低语道,“就是不知五年不见,淮礼哥在外都经历了些什么,楼家的事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