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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总裁的金丝雀游戏,她只想逃小说结局

兰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港城某奢侈品店。余澜站在LV门店里,她第一次来这种奢侈品店,还是一个人,sa若有似无带着轻视的眼神令她心里感到某种不安。因为缺乏底气,余澜没有看别的款式,而是急急忙忙找到了自己早就看好的那款包,算了一下汇率,确定比在内地买便宜,便立马让sa帮忙包起来。与此同时,隔壁某闭门接待贵客的奢侈品店重新打开大门,sa笑盈盈目送几人离去。那几人走了进来,LV店里的sa忙迎上去。余澜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只是急着赶紧付钱好离开这个地方。刚刚掏出手机,旁边响起一道声音:“这位女士的账单由我支付。”余澜一回头,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正微笑看着自己。对方靠的太近,她吓了一跳,她并不认识这人。男人仍旧笑盈盈地:“小姐,不再多挑几款?”他看了一眼余澜挑的那款,...

主角:余澜卓翼   更新:2025-06-21 22: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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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余澜卓翼的其他类型小说《误入总裁的金丝雀游戏,她只想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兰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港城某奢侈品店。余澜站在LV门店里,她第一次来这种奢侈品店,还是一个人,sa若有似无带着轻视的眼神令她心里感到某种不安。因为缺乏底气,余澜没有看别的款式,而是急急忙忙找到了自己早就看好的那款包,算了一下汇率,确定比在内地买便宜,便立马让sa帮忙包起来。与此同时,隔壁某闭门接待贵客的奢侈品店重新打开大门,sa笑盈盈目送几人离去。那几人走了进来,LV店里的sa忙迎上去。余澜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只是急着赶紧付钱好离开这个地方。刚刚掏出手机,旁边响起一道声音:“这位女士的账单由我支付。”余澜一回头,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正微笑看着自己。对方靠的太近,她吓了一跳,她并不认识这人。男人仍旧笑盈盈地:“小姐,不再多挑几款?”他看了一眼余澜挑的那款,...

《误入总裁的金丝雀游戏,她只想逃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港城某奢侈品店。

余澜站在LV门店里,她第一次来这种奢侈品店,还是一个人,sa若有似无带着轻视的眼神令她心里感到某种不安。

因为缺乏底气,余澜没有看别的款式,而是急急忙忙找到了自己早就看好的那款包,算了一下汇率,确定比在内地买便宜,便立马让sa帮忙包起来。

与此同时,隔壁某闭门接待贵客的奢侈品店重新打开大门,sa笑盈盈目送几人离去。

那几人走了进来,LV店里的sa忙迎上去。

余澜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只是急着赶紧付钱好离开这个地方。

刚刚掏出手机,旁边响起一道声音:“这位女士的账单由我支付。”

余澜一回头,一张英俊年轻的脸庞正微笑看着自己。

对方靠的太近,她吓了一跳,她并不认识这人。

男人仍旧笑盈盈地:“小姐,不再多挑几款?”

他看了一眼余澜挑的那款,挑了下眉。

并不是最新的款式,也非经典款,标价21900港币。

余澜后退两步:“我不认识你。”

sa已经将包包起来了,余澜忙递上自己的手机:“刷我的付款码。”

sa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她的目光在男人身上看了一眼,笑道:“小姐,卓先生为您付款。”

余澜坚持:“我不认识他,你刷我的付款码。”

她的脸上因为这场突然的“事故”而有些红红的。

卓翼看着她,突然生出逗弄的心思。

他故意走近了几步,余澜跟着后退,卓翼笑了出来。

“小姐,接下来是否有空?现在不认识,吃顿饭就认识了。”

卓翼等着对方同意。

这样的姑娘他也碰到过,一开始矜持,说什么都不肯收,也不让靠近,可后来不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不,准确的说,是金钱之下。

特意从内地跑来港城买奢侈品的女孩,他见多了。虚荣,可口袋里的money又撑不起年轻的皮囊。

在他带她们接触了一个全新的圈子以后,哪个不是疯狂扑上来粘着他?

甩都甩不掉。

卓翼耐心地等待,一只手指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余澜紧紧抱着自己两千多买的包,感受到门店里几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的脸更红了。

“那这只包这位先生买了就是他的,我要买我的那只。”

卓翼愣住了。

sa也愣了下。

不止他们,在沙发上坐着,看着最新财经新闻的男人,浏览的手指也微微停顿。

他抬头看向了余澜的背影。

卓翼头一次碰到这么倔的女孩儿,看着余澜抿着唇的侧脸,他笑了笑,摇头道:“行那我不跟你争了,这位女士的包包她自己买单。”

无所谓,反正他又没损失。

或许是欲擒故纵?他对她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余澜付了钱,拿上包,便逃也似地离开了门店。

店门关闭,又是一轮新的接待贵客。

卓翼转过身,冲着沙发上的男人摊了摊手。

刚才一进门店卓翼便喊着无聊,毕竟陪着女人逛街实在无趣。

好友邢煜良的目光盯着某处,卓翼随他的视线望去,便也知晓了他的意思。

卓翼说:“你不去?”

邢煜良看了眼在挑选包包的女友,卓翼便明了。

如今那女孩儿走了,卓翼早就没了刚才那副装出来的温柔。

往沙发上一躺,眉眼有些邪气。

卓翼喝了口sa倒上的茶水,回忆起刚才那个女孩,看向自己的好友:

“说实话,这款入不了你的眼吧?真是浪费我时间。”

邢煜良看着女友漫不经心地挑选包包,若有所思。

他挑女伴的标准很严格,身高不能低于170cm,太矮了看不上。

胸腰臀都有规定,但刚刚那个姑娘,目测身高165cm,身材嘛……

太普通。

这款压根上不了他的菜单,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只是无聊罢了。

邢煜良那张西方骨东方皮相的混血脸庞稍显冷漠,他看着好友,忽然笑了下,好看的冰山眉眼因这笑而显出几分温和。

“Daryl,你的泡妞手段需要升级了。”

卓翼耸耸肩:“下回你来。”

人生无聊啊,他们这群家世显赫权势滔天的富家公子,偶尔也会大发“善心”怜爱一下平民女孩。

制造一个王子爱上灰姑娘的童话故事,在她最上头的时候猛然抽离,享受对方那一瞬间从顶端跌落的茫然、痛苦。

道德吗?

不道德。

但能让人身心愉悦。

这是他们的游戏。

无聊时分的消遣。

余澜从LV门店离开之后,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

她找到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摸摸脸颊,还是有些发烫。

余澜看着手上的包包,嘴角一点一点荡起笑容。

一个星期前她被公司裁员了,拿了五万块裁员费,余澜拿到那笔钱的第一反应,是给姐姐买一个包。

姐姐想要一个名牌包好久了,但迫于养娃压力,一直狠不下心来买。

姐姐供余澜读完的大学,余澜内心很感激姐姐,只想好好报答姐姐。

反正先斩后奏了,退也退不了。

余澜想起今天的奇遇,思考了片刻,还是没有发在朋友群里。

没什么好说的。

跟随某书攻略找到了一家很火的茶餐厅,余澜在那儿吃了顿晚饭,拍了几张照片,都是风景照,就是没有自拍。

她等到傍晚,夜色降临,维港对岸鳞次栉比的建筑开始亮灯,那是属于这座城市独有的风景线。

岸边很多人,余澜找了个好位置又拍了几张维港夜景图,然后找了个座位坐下,吹着夜风,一边慢慢地挑选能发出去的照片。

真是繁华啊。

这样的繁华,于余澜这种普通女孩而言只是眼中可望不可即的风景,她只是芸芸众生里平凡的一员而已。

来过看过,然后带着一些“战利品”与几张照片走人。

这是余澜第一次来港城,今夜过后,她要从深市转高铁,回到家人定居的那座沿海小城。

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安安稳稳地存钱。

与大都市此生无缘了。

余澜正在感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姐姐打来的。

“澜澜,明天几点回来?”

余澜先前在深市工作,与房东约好了明天退房,明天收拾行李走人。

“下午三四点吧,高铁车次多,不急的姐。”

“你今天别太晚回深市,早点回去,不然我心里总不放心。”

余澜看了眼时间:20:05。

她拿着包装袋起身,道:“知道啦姐姐,我现在就去坐高铁啦!”

电话那边小外甥亲昵地叫着她小姨,叫她赶紧回来,余澜听了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感动。

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检查着包,以防有东西忘带了。

下一秒,余澜感觉自己似乎撞上了一堵墙,手机随之摔落在地,包也掉了。

手机掉了老远,余澜跑过去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了。

而撞她的那人身着白衬衫,很高,宽肩长腿,双手插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饶是余澜平日里好脾气的一个人,此时也来了火。

她气冲冲上前,抬头看着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对方眉头微蹙,因为眼窝深邃且眉尾锋利,整个人看起来极具压迫感。他的目光有些冷,一张俊美的混血脸面无表情。


邢煜良从一场饭局离席,接下来本还有别的安排,但女友非要拉他去维港边听某个露天音乐会。

新女友是内地某影视院校的大三学生,年轻漂亮。但也因为太年轻,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幼稚想法。

露天音乐会?

露天的,也叫音乐会?

那么多陌生人挤在一起,听着三流歌手弹吉他打鼓唱歌,简直浪费时间。

邢煜良对这些才不感兴趣。

但接下来的活动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样,女人、烟酒、一些早过时的游戏……没点刺激性,真是比不上大洋彼岸的美国。

也没意思。

“Ethan,我真的很想听,你陪我去嘛,好不好?”

女友成安打电话来轻声细语地撒娇,语气天真又娇软。

邢煜良掐灭了烟头,唇角微勾:“行,我过去。”

女朋友嘛,有时候适当的宠一宠,也算是尽了男友职责。

晚上还是堵车了,邢煜良随意看了眼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举着相机的、摆拍的……数不胜数。

他的视线突然一顿,然后慢慢凝聚成一点——那里有一道在人群中并不起眼的身影,穿着无袖的短款白裙,身上挂了两个包,坐在岸边打电话。

邢煜良停好了车,慢慢地朝那边走过去。

在他即将靠近时,女人突然起身,一边翻着包一边打着电话。

邢煜良就那么停在路中央。

就那么看着女人朝自己撞来,没有躲,没有动。

看着余澜的东西散落一地,他也丝毫没有要弯下腰帮忙拾捡的意思。

饶是余澜为他的容貌惊叹一秒,也不由得因他的傲慢生气。

“你撞到我了!”

余澜气鼓鼓地陈述。

邢煜良只是看着她。

他的目光赤裸又冷漠,余澜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这令她生气且羞愤。

“你不帮我把东西捡起来,连句道歉也没有吗?”

她的手机也摔坏了,这句话余澜忍着没说。

几秒后,邢煜良在她质问的目光中,终于开口。

“第一,是你没看路撞到了我,这是你的责任。第二,既然是你的责任,我为什么要道歉?又为什么要帮你捡。”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面不改色,余澜简直要气炸了。

怎么有人长着这么帅的一张脸,居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周围越来越多路人的目光集中在二人身上,余澜的面色发烫,又气又没办法,蹲下来自己一个人开始捡东西。

算了,就当被狗咬了。

她不是个会吵架的人。

余澜很快把东西捡了起来,然后低着头遮住自己的脸,迅速跑开了。

人群的目光自她身上离去,但仍然有更多的目光,落在那个高个男人身上。

他一动未动,只是突然眉头一皱,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一张白色卡片。

一张身份证。

余澜。

邢煜良有些嫌弃地拿着身份证的一角,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女友成安这时找到了他,隔着老远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上来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俊男美女,是一道惹眼的风景线。

“亲爱的,已经开始了,咱们快去吧。怎么了?”

成安看着那张身份证,在看到对方是女性以后,危机的雷达狂响。

邢煜良没有解释,只问她:“有纸巾吗?”

成安从包包中拿出一次性纸巾,邢煜良漫不经心将身份证擦拭干净,想了想,塞进了口袋。

“去听歌吧。”

他没有解释。

她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

余澜走在路上越想越委屈,这么大个人了,但遇到这种事却还是处理不好。

手机碎了,气也受了。

不对,不是她的错,都怪对方太无赖。

姐姐余月的电话重新打了过来,余澜接通,余月急忙忙问: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没出事吧澜澜?”

余月提着一颗心还在操心她,余澜摇头,说:“没事,就手机不小心掉地上了,电话给挂了。”

“那就好,你还是赶紧回去,明天搬家真不需要我去接?”

“不用了姐,我没多少东西,用快递寄就好了。”

挂了余月的电话,余澜抵达高铁站以后,开始翻自己的证件。

遭了。

余澜退出排队的人群,把两个包都翻了个遍,都只翻到一张港澳通行证。

身份证呢?

余澜心里越来越急,看了眼壮观的排队大军,又看了看时间,要赶不上了。

找不到。

余澜跑到窗口,跟工作人员说明了情况。

等她提供信息以后,工作人员明显愣了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她的通行证,又看了看她的脸。

余澜有些疑惑。

工作人员与同事说了几句什么,有人走了出来,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用带着港普的口音对她说:“您的身份证被一位先生捡到了,他现在不方便给您送过来,需要您去取一趟。”

余澜查过,身份证丢了倒是可以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后过关,可是身份证丢了还要补办,也是一件麻烦事。

倒不如今晚把这事儿解决了,省的后面还要跑。

余澜点头:“那好,麻烦你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

余澜得到了联系方式,走出高铁站,在外头停着一辆醒目的豪车。

余澜不认识车标,从豪车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彬彬有礼身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跟前,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余澜警惕地后退几步,打了工作人员给自己的手机号码,男人的手机响了。

“把身份证给我吧,谢谢你。”余澜对他说。

男人只是客气道:“余小姐,您要的身份证不在我这儿,在老板手上,老板吩咐我带您先去休息,事情结束后会亲自将东西给您。”

真是奇怪。

今天的一切都充满了古怪。

只是个身份证而已,怎么这么大费周章?

余澜心里开始打退堂鼓。

身后,工作人员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对她使了个手势,意思就是那辆车。

香港总还是安全的吧?

余澜想了想,在朋友群发了条消息,然后跟司机说:“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去。”

司机没有坚持,告诉了她地址。

余澜抵达以后,发现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司机给了她一张房卡:“老板说今晚有事没法给您,您可以在顶层套房休息一晚。”

余澜稀里糊涂地进了酒店,又稀里糊涂地被人带去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门一打开,落地窗外维港的壮丽夜景撞入余澜的眼睛,那一瞬间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套房很大,装修奢华简约,有两层,客厅、卧室、健身房……应有尽有。

比余澜的家都大,并且大的多。

余澜随意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看到底部的奢侈品牌名字,心里一惊,慢慢地又放下了。

她坐在沙发上,仍然觉得这一切梦幻离奇的不真实。


邢煜良点开手机,看到助理发来的消息,唇角微勾。

原本漠然冰冷的眼底闪过几分趣味,血液在这一刻开始沸腾。

猎物上钩。

露天音乐会还在继续,邢煜良已经没了任何兴致。

他转身便走,成安追了上来。

“亲爱的,再听一会儿嘛。”

在这个地方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邢煜良冲成安笑了笑,好看的蓝色瞳仁充满蛊惑,语气却不含半分商量的余地。

“你不走吗?”

他脚步未停,大有成安不走那就随她的架势。

成安只是思索几秒,便攀上他的手腕,清脆道:“其实我也听腻了,亲爱的,谢谢你陪我。”

她在恋爱前便听过这个男人的一些风流韵事,据说出手大方,但玩的很花,没有哪个女友能超过半年。

成安对于他能抽出时间偶尔陪伴自己,已经感到珍惜。

多金又大方的男人,就算走不到最后,但起码要多捞一点,不是么?

况且还这么帅。

成安看了眼男人的脸,一颗心还是忍不住怦怦跳。

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即便在帅哥如云的影视院校,邢煜良这张脸仍然能秒杀一众人。

跑车的轰鸣自维港响起,又在路人惊叹的目光中离去。

“回浅水湾吗?”

她其实还想逛一下街的。

反正又不花自己的钱。

正是一个红绿灯,邢煜良转头,那双蓝色眼睛看着成安,明明是温柔似水的模样,可偏偏成安总觉得温柔表象下,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嗯,浅水湾。”

邢煜良在一刹那间改变了主意,猎物要慢慢玩儿才有趣,不能心急。

回到浅水湾的住宅,成安洗过澡,走到书房,男人正坐在三台电脑前,抽着烟办公。

他已沐浴完,睡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露出赤裸的胸膛,隐约能看到健身的痕迹。

神情专注,面无表情。

成安倚在门口,心底里慢慢升腾起一种虚幻的幸福感。

她想,她是喜欢,不,爱这个男人的。

半个小时后,邢煜良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女人已经准备好,坐在床上媚眼如丝。

他也毫不犹豫,朝着女人走去。

一室旖旎。

一切结束后,成安趴在男人的胸口上,觉得精疲力尽腰酸背痛。

可有种隐约的危机感在她心中蔓延。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今夜男人的行为在她看来都有种心不在焉。

“工作累吗?”她试探着问。

邢煜良从不与女友谈论工作。

他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身份证,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又开始热涌。

他眼底有着某种光彩,并未回答女友的问题,只是说:“睡吧。”

余澜拍了很多张照片,毕竟这种房子不出意外她是一辈子都住不上的。

朋友问她现在是否安全,她想了想,没说晚上的奇遇,只回了个安全。

看来今晚是暂时回不去了。

余澜走进浴室洗澡,巨大的圆形浴缸映入眼帘,她又被吓了一跳。

有钱人的生活过得真滋润啊。

余澜一边泡澡一边想。

美美洗完澡,她回了房间睡觉。

套房里的饮料红酒余澜都没有碰。

第二天太阳从落地窗外照进来,余澜睁开朦胧的双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证。

今天还要回深市搬家,她得早点拿完早回去。

余澜冲进浴室洗漱,打算简单收拾一下就联系昨晚的司机拿身份证。

刚洗完脸,门铃响了。

余澜狐疑地打开门,只露出一条窄窄的手掌宽的缝,第一眼,对上的是一件白衬衫。

视线上移,她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正对着她笑。

是昨天撞到她的男人!

余澜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

语气凶巴巴:“你找谁?”

邢煜良笑了笑,对她的态度置若罔闻。

“余澜小姐,昨晚睡得如何?”

余澜莫名其妙:“不关你的事。”

“昨晚有事,没来得及还你身份证,抱歉。”

余澜的脑子宕机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这间套房便是眼前这个男人开的,而自己对他态度如此差,脸一下子羞红。

余澜打开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这样啊,你先进来吧。”

她还穿着睡衣,胸前凸起,男人的目光落在她领口之下的饱满,眼睛微眯。

余澜转身回房迅速换了衣服,出去时,邢煜良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姿态惬意慵懒。

白衬衫,西装裤,穿的勾人又禁欲。

这个男人的确相貌不俗,只是行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昨晚态度还那么恶劣,转眼就能为了还她身份证而大费周章。

余澜走到他跟前,对他说:“谢谢你的招待,麻烦你把身份证还我吧。”

男人抬头看了她几秒,然后拿出身份证,递给她。

余澜检查了一下身份证,确定是自己的,也没有损坏,便放进了包里。

余澜说:“谢谢你,那我要走了。”

原本也想请他吃顿饭什么的感谢一下,但是余澜转念一想,自己肯定请不起他这样的人吃饭的。

“余澜。”邢煜良叫她。

余澜回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语气真诚地邀请她:“今晚在酒店有一场宴会,我想请你一起。”

“不必。”余澜下意识便拒绝。

她从没参加过什么晚宴,再说,她和他也着实不熟。

他未免太热情了。

男人说:“我正好缺一个女伴,你就当看在我还了你身份证的份上,帮一下我,可以吗?待会儿吃过早饭,我们去买几件礼服和珠宝。”

余澜更加惶恐。

她抓紧包包的肩带,摇头道:“抱歉我今天是真的有事没法去,帮不到你,对不起。”

他这样的人,能没有女伴?

余澜也没去细想这话里的漏洞,对方越热情,她就越不安。

邢煜良拧眉思索两秒,不再强迫她,只是点点头,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余澜。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感,余澜后退了两步,他在她身前一步距离站定。

男人微笑:“那我送你去坐车站。”

他声音坚定,不容拒绝。

是一辆跑车,余澜不会开车门,他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抵着车框防止她撞到头。

四周路人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余澜感到脸颊发烫,男人已习以为常。

一路上车厢内都很安静。

在即将到达车站时,邢煜良转过头,目光专注地看着余澜,又一次询问:

“真的不去吗?”

炫目的跑车,帅气英俊的有钱男人,彬彬有礼地邀请她赴一场奢华晚宴,礼服珠宝随意挑选,去吗?


这个问题余澜没有犹豫。

她仍然坚定地摇头:“不去,谢谢你的好意。”

余澜下了车,在邢煜良的目光下,一步步走进高铁站。

她没接触过邢煜良这样的男人,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清楚地明白,他是那种不出意外她永远都不会产生交集的男人。

两个世界的人。

前路看似璀璨绚烂,实际未知又危险,余澜胆子不大,保护自己的本能让她拒绝这些糖衣炮弹。

邢煜良盯着女人的背影,目光意味不明。

他启动跑车,脸上没什么表情。

余澜这次总算是顺利回了自己的出租房。

深市房租太贵,她在市中心工作,租住的房子仅是一个单间租金都要2500,再加上管理费和水电费网费,每月固定支出要3000。

余澜回的太晚,又花了一番时间收拾东西,叫了快递上门,把东西都寄出以后,和房东退租,拿到5000块押金,心里那块石头才彻底落下。

她在前公司工作两年,碰上裁员,赔偿一起拿了差不多五万,这在余澜看来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普通人是很难在大城市立足的。

余澜早就有回家乡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这也算一个契机。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下了高铁,又打了辆出租车,余澜拉着行李箱推开家门,里头传来饭香。

小外甥余杨高兴地叫了声“小姨!”,然后扑过来紧紧抱着余澜。

“小姨,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也好想你啊,杨杨。”

即使天气炎热,余澜身上出了很多汗,她对余杨的拥抱也没有任何抵触,反而内心里生出很多感动。

“终于回来了,杨杨在门口眼巴巴望了半天了,你快去洗个手,要吃饭了。”

姐姐余月从厨房走出来,帮着她搬行李,余杨也帮忙给她搬。

余澜洗了手,又洗了个脸,看着镜子里自己还算白皙的脸庞,忽然有一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明明在上午她还在维港,住在豪华的总统套房,被一个英俊的男人用豪车送去车站。

如今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小的家。

余澜甩了甩头,叹了口气。

这才是自己真实的生活啊。

餐桌上就余澜、余月、余杨三个人,余澜问:“哥呢?”

“他去隔壁洙河上班去了,说是朋友介绍了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什么时候去的啊?”

“干了有半个月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好好做下去。”

“哦。”

余澜低头吃着饭。

她的家庭情况有些特殊,她其实是北方人,父母早年带着三个孩子来南方讨生活,余澜十三岁的时候,父母车祸去世,后来就是两个哥哥姐姐供她了。

哥哥对她好,但吃不下苦,总想着赚快钱,准确地说,余澜在成年之前一直都在依靠姐姐。好在余澜高考成绩不错,上了一所211大学,学费不贵。

姐姐前两年离了婚,带着孩子和两兄妹一起居住。

一家四口。

家其实很小,不到100平的三房两厅,装修也都是十几年前的风格了。

余澜想,自己其实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人。自己的家人,也都是如此的普普通通,其实,也挺幸福的。

吃过晚饭,余澜从行李箱里拿出那款LV包,递给了余月。

余月正在收拾餐桌,看到那款包,眼睛都直了。

“澜澜你这是干什么?!”

余澜笑眯眯说:“送给你的呀,姐姐。这是我专门去香港买的。”

余月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泪花,努力眨着眼睛,看着余澜说:“你才丢了工作你花那么多钱买这个干什么!我真的不用!退了吧!”

“退不了了姐,小票我都丢了,就怕过不了关。哎呀你拿着呀,我都没给你送过像样的礼物。再说一来一回退也要花车费的。”

余月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喜悦与感动交织。

“你也没什么钱,澜澜,姐姐真的不需要……”

“哎呀姐,钱就是拿来用的,钱没了以后再赚。你开心最重要。”

余月狠狠擦了擦眼泪,拿起那款包,走到卧室里,对着全身镜看了又看。

“姐,真的很适合你,我就说你眼光很不错的。”

余月破涕为笑,她的确想要这款包很久了。哪个女人没有虚荣过?她承认,自己的确还是有一些虚荣心。

“澜澜,你说,我这背出去别人会不会以为是假包。”

“管他们怎么说呢。”余澜笑嘻嘻地说:“姐别在乎那些,是真的别人也说不成假的。”

余月得到了心仪已久的包,余澜想去厨房洗碗的时候,她非拦着余澜不要洗。

余澜没办法,回到沙发上和朋友聊天,听到厨房里余月在开心的哼歌,余澜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姐姐开心就好。

余澜打开与朋友的群聊,好友赵明明发来一条某书链接:

我想去香港逛迪士尼,攻略已经找好,你们谁有空,下下周末陪我去。

余澜的签注已经用完了,她最近也不打算出去,只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想想以后的规划。

罗思雨:我没空啊我那周单休。

曲歌:我更别说了我又不和你们一样在深市,我不方便。

张蔚兰:我去,我要出去放松调节一下情伤。

余澜没插话,静静看着她们聊。

准备去迪士尼的两人在讨论酒店,赵明明忽然甩出一条链接,感叹:

这种豪华套房谁住的起啊,一晚十几万,我一年都赚不了那么多。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住的起这样的酒店!

张蔚兰:那肯定是有钱人啊,该死的,这群人到底怎么发财的,能不能分我点??!

余澜一边吃瓜一边想,其实,也有那种冤大头愿意乱撒钱的。

她就碰到过。


香港某会所。

西装革履的男人们、烟酒、女人。

灯光很暗,邢煜良踏进包厢,那位来自内地的某个接班家族企业的二代,笑着朝他迎来。

“邢总,总算是等到您了,快来快来。”

二代搭上他的肩,一副熟络的模样。

“今晚准备了大餐,来自南美的妞,模特来着。”

邢煜良慢慢走到最中间,点了一根烟,嘴角笑着,眯着眼看向门口。

是细腰大长腿的美女,身材高挑,大波浪卷发,端的是风情万种,那是与东亚女人完全不同的热情奔放。

女人显然一眼便摸清包厢内谁是主角,很有眼色地朝着邢煜良的方向走去,挨着他坐了下来,胸口有意无意蹭了蹭邢煜良的手臂。

邢煜良没动,只是侧头看着她。她将烟灰缸递到男人跟前,邢煜良弹了弹烟灰,对她的接触没有躲闪,也不主动。

二代也搂着一个美女,包厢内有几位作陪的公子哥儿,大家都热热闹闹聊着。邢煜良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上几句话。

聊了一会儿,那位二代笑着看向邢煜良,直奔今晚的正题。

“邢总,我们正要去美国投资几个大型商场,听说正寰在美国的几块地最近准备出售?”

邢煜良搂着美女的腰,漫不经心地掐着其腰上的软肉。

他有女朋友,可谁说有了女朋友就得放弃和其他女人的性关系?

哦,世俗这么规定的。

世俗的规则限制了凡夫俗子,对邢煜良而言犹如摆设。

忠诚?

这两个字从没出现在他的字典上。

“是有这回事,”他微笑:“秦总正常竞标就行。”

二代面上露出为难之色,邢煜良视而不见。

秦家最近资金链遇到了困难,约他来无非是想谈一谈土地出售价格,降价,可能吗?

除非拿出合适的置换物。

邢煜良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漂亮,但也仅仅是漂亮,可以睡上一觉,不足以成为谈判的筹码。

“邢总,咱们之前在共同开发南亚小岛上有过合作,正寰给我的印象很深刻,说实话,美国我们有几块想投资的地方,但看到正寰,是只想和正寰合作。一来,双方都比较熟悉,二来,也是想有一个长远的合作。”

邢煜良笑着听他讲,并不打断。

“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您那边能不能透露一下大致的招标区间。”

这就涉及到机密了。

这个秦二代。

邢煜良道:“抱歉秦总,土地这方面的事是我父亲在管,我实在不清楚。”

他笑着,却让人体会出一种并不想再谈的架势。

秦二代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邢煜良彬彬有礼地回了,落在女人腰上的手却愈发重。

女人蹙眉,抬头看他,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到一双冰冷的蓝色眼眸。

邢煜良的电话响了。

包厢里的声音静了下来,他打开手机,看到电话上的人名,按了接通。

“亲爱的,今天怎么还不回来?”成安语气有些卑微。

男人前段时间对她还很热情,这几天已经愈发冷淡了下来。

“谈生意。”

邢煜良淡淡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有女人吗?”

后面一句她问的很小心。

她其实知道不该这么问,但心里总是不甘心的。

“有。”

生意生意,总是这样谈好了。

问这么多?

邢煜良看了眼身边的模特,笑了下:“你要看?”

成安被他平静的语气吓到了,一股说不清是委屈、羞愤、痛苦的情绪一齐涌上。

她吸了吸鼻子,说:“那你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包厢里很安静,邢煜良故意把声音外放,其他人也听到了成安的声音。

他挂断电话,对着二代抱歉地笑了笑:“女朋友催的紧,今晚不能奉陪,我就先走了。”

“知道,知道,那邢总咱们下次再约。”

二代恋恋不舍,到底也没有挽留。

走出包厢的一刹那,邢煜良脸上的笑容消失,眼神是惯常冷漠。

这个秦总,家里到底怎么培养的?简直浪费时间。

邢煜良坐上车,看了眼座位,莫名又想起前几日余澜坐在副驾驶的样子。

抿着唇、紧紧抓着包,异常沉默。

邢煜良不知不觉勾起了唇角。

不行,得钩上来。

鱼儿不上这条饵,总还会上别的饵。

余澜在家里躺平了几天,去手机店忍痛花大价钱修理了手机屏幕。

拿到完好无损的手机,余澜心里不禁叹息,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要是有钱人估计已经换了顶配的新手机了,她可舍不得换一部新手机,毕竟才买来没多久。

哥哥余强在周六回来了。

余强还带了几只大螃蟹和两斤虾,说是朋友出海捕捞送的。

“哥,你这新工作怎么样啊?”

提起工作余强脸上都挂着笑:“那自然是好啊,澜澜哥和你说,我这朋友这回介绍的工作那是相当好。底薪四千,还有提成,每个月休八天。我每天呢,就很清闲,老是偷偷摸鱼。”

“噢,那挺好的,是什么工作啊。”

“电商,我们领导下个月还要教我做直播带货。”

“那很好啊哥,以后你有经验了跳槽也方便。”

“是啊,说不定我还能去大城市闯一闯。”

余强如今三十四,没结婚没孩子,也没什么存款。

如今哥哥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余澜是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姐姐余月和姐夫离婚了,姐夫自知出轨有愧,每月打五千块生活费给余月。余月还在附近的超市当收银员,每个月的收入加起来在小城里是可观的,余澜不担心姐姐。

现在,家里就剩自己一个无业游民了。

“澜澜,不想上班就别上了,反正哥哥姐姐养得起你。”

余强一边处理着活虾一边说。

“我的哥啊,你可别说大话了。”

余澜摇摇头,对余强的这种自大感到无奈。

“你就先好好工作几年,给自己存点钱,哥,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后出路还多着呢。”

“现在工作不好找啊,网上都说你们这种有学历的年轻人也面临找工作困难。唉澜澜,我说你要不考这边的公务员吧。”

公务员?

稳定,在小城收入也体面。

余澜摇着扇子想了想,其实也不错,要不试试?

但这种工作又不是她说考就能考上。

头疼,不想了。

“再说吧。”

余月回来听到他们在聊工作,瞪了眼余强。

“说那些干嘛,她现在回来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别管工作赚钱,听多了人都听的焦虑。”

“我就说说,又开始训我。”

余澜对找工作这事儿倒是不急。

她心态蛮好,能接受大城市每月一万多的工资,也能接受小城里一月三四千的工资。

她最近是不打算回深市了,想着在这边找份专业对口的工作,踏踏实实干着就行。

然而余澜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某天中午,她收到了猎头的电话。

对方说,正寰集团旗下的某个子公司邀请她去面试。


余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正寰集团?”

她记得自己没在招聘软件上投简历啊,猎头怎么还会找她?

还是正寰集团。

这家在国内赫赫有名的企业,旗下产业涉及地产、邮轮、影视……是个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是的,余小姐。”那边猎头态度温和,不急不缓地解释:“您之前找工作的时候给我们这边投过简历,我们的人才库里有您的信息。正好正寰影业有一个适合您的市场部影视策划的岗位,我们就推荐了您的简历。您目前是有工作吗?”

余澜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两年前自己换工作的时候,的确是给这家猎头公司投过简历。

不过当时这家公司推荐的职位要么她觉得不太适合,要么她没面试上,就没合作了。后来还是她自己找到的工作。

但这家公司也太不靠谱了吧?她都没同意怎么就随便把她的简历发过去了?

“目前没有。”余澜老实回答。

猎头道:“我这边把职位信息发送到您的邮箱,您可以先看看。方便的话我这边和正寰约面试时间。”

电话挂断,余澜点开邮箱,打开最新的一条。

目光落在薪资上,眼睛一下瞪直了。

税前薪资30k,年终奖最低6个月,无绩效要求。

余澜来来回回把这封邮件看了个遍,有种被钱砸中的晕乎乎感。

余月看到她古怪的脸色,担心地问她:“怎么了?跟生病了似的。”

“姐,我最近好像运气变好了。”

余澜脑袋还有些发懵。

余月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吧。”

余澜把邮件给余月看,余月也慢慢瞪大了眼睛。

“那就去呗。”余月把手机还给她:“这么好的机会,待遇又好,去吧。”

余澜有些犹豫:“其实我还想休息一段时间的。”

兢兢业业上了几年班,她想着怎么也得休息一两个月吧?

但若是错失这个机会,她以后可能很多年都未必找得到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平台又高,以后跳槽也是个好跳板。

余澜很纠结。

余月看出了她的纠结,倒是没强迫她。

“你自己好好想想,好工作是难找,错过这家以后未必能碰到这么好的,就跟选结婚对象一样。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人年轻的时候那么拼,无非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以后的生活能更好。如果你觉得现在的生活也不错,那维持现状同样不丢人。”

余澜从小到大面对人生大事基本上都是自己做决定,哥哥姐姐由于有限的学识,给不了她太多的建议,不过一向是支持她的决定。

余澜没什么头绪,把这事儿发到了朋友群里,几个朋友都冒了出来。

曲歌:我的天哪余澜,你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罗思雨:这薪资够我苦哈哈工作三年了。

赵明明:去啊,不去推我,说不定人家要我面试呢。

朋友们都是大学时玩的好的同学,专业一样,只是如今各自所在的领域不同。

张蔚兰:余澜我支持你,你就去面试试试,要是没面试上你还能回家继续躺。有机会要努力抓住,机会真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余澜思前想后,在微信里问了猎头面试地点。

是在市中心的某个大厦,猎头补充:“不管面试通没通过,正寰都会为您支付路费与住宿费。”

余澜心想,不愧是大企业。

和猎头沟通好面试时间,是在三天后。

余澜订了家酒店,又把简历重新修改了一遍,然后拖上小箱子再次回到了深市。

她还没离开一个星期呢,这就又回来了。

余澜之前的工作就是市场营销这一块,她和这个岗位的确很契合,不过到了面试那天,虽说没抱着十成的把握与希望,但仍然感到些许紧张。

面试分三轮,hr面余澜很顺利地过关了。

等了一会儿便有直属领导进来,两位主要面试了她过往的项目经历与自己的看法,余澜答得还算顺畅。

最后一轮经理面,对方倒是面容和善,出乎余澜的预料,只是随意面试了几个问题。

余澜没想到这三轮面试都在同一天完成,更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刚洗完澡躺在酒店床上,便得到了面试通过的通知。

这让她瞬间觉得正寰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进的企业。

“我们公司是有为入职半年内的同事安排员工宿舍的,如果不想住员工宿舍,想自己在外租房的话,也可以申请租房补贴。补贴有半年。”

入职第一天,领余澜进去的hr一边为她介绍大致情况一边说。

hr面色和善,一直保持微笑。

余澜点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余澜的工位在落地窗边,从窗边看去,城市的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是许多人向往的大都市。

虽然上家公司也不错,办公环境也好,但平心而论,正寰的环境是更上一个台阶的。

余澜拍了张照,发在群里告诉了好友。

赵明明:看吧你还是会回来的,下周我们仨一起去玩儿?

余澜:看情况吧,不知道加班严不严重。

远在香港的某别墅,邢煜良从公司开完会回来,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

助理发来的,他凝神看了两秒,冷淡的脸上划过几分兴味。

普通人嘛,一份好工作就能上钩,出卖劳动力赚取廉价的工资,比他包养一个女模还要便宜。当然,也划算。

来港城有三个月了,外公让他回到国内至少待够半年,接管国内的部分事务,还剩三个月。

这座享誉国际的大都市,在邢煜良看来仍显无趣,那颗躁动的心在此地只能伪装,幸好,如今有了新的玩具。

成安自身后搂住他,他坐在沙发上,成安靠着他的肩头,邢煜良关上了手机。

成安不敢多问,柔声问他:“Ethan,要不要吃宵夜?我吩咐厨房做了。”

邢煜良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好看的蓝色眼睛让成安不可抑制地深陷。

他的声音低沉,总让人觉得带着蛊惑。

他问:“成安,你多大了?”


成安走到沙发前,坐在他身边,任由邢煜良挑起她肩头的发玩弄。

他记不住自己的年龄,成安认为这很正常,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记得每个女友的年龄?

“二十岁。”

“二十。”邢煜良点点头,重复了一句。

脑海里闪过那张身份证上的信息,余澜今年二十五岁。

他的嘴角带笑,那张平日里冷漠的脸庞沾上了几分柔和,任谁看去,都以为眼前的人是他深爱的伴侣。

“是不是快毕业了?”

成安点点头,她不太明白为何对自己的学业一向不关心的男友在今夜破天荒问起了这些。

“毕业以后做什么呢?成安。”

“拍戏,进剧组拍戏,拍广告。”

“电影还是电视剧?需要面试吗?”

他似乎只是真的好奇。

成安心里放松下来,抓住他作乱的手,甜甜地笑。

“我还不知道呢,能拍电影最好啦,不过我们基本上都是拍电视剧的。如果没资源就要从网剧拍起。我好多同学现在都接戏了,但是都是些小剧组。”

女人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期望,她知道这个男人随口一句话便能让她的演艺之路来到一个很高的起点,这个起点对她今后的事业发展至关重要。

若她祈求,他一定会答应。

但成安不想这样。

大概是因为她在心中把对方当恋人,因此并不想每件事都祈求男友,这让她有种时时刻刻低人一等的感受。

年轻的成安心里还有着某种执拗。

她并未意识到,命运馈赠的礼物是有期限的。

“那么,有没有想要拍摄的项目?”

他把玩着她裙子上的流苏,一点一点,裙摆堆起,越来越深入。

成安面色渐渐红了起来。

“有的,有个很有名的导演要拍一部电影,女主角还没有定……”

“好,那成安你去吧。”

男人笑着说。

成安眼眸发亮,抱着男人狠狠亲了一口,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因此并没有发现,那张温和的脸,慢慢又恢复了冷硬。

余澜回了深市,好友赵明明组织饭局,约上她和张蔚兰一起聚餐。

好友罗思雨工作忙,这次自然是没来的,又是三个人的饭局。

余澜到的早,提前占了座位,其他二人才匆匆赶来。

赵明明挎着一款最新的香家包包,170cm的身高气场强大。

赵明明把包包小心地放在桌面上,张蔚兰不禁惊呼:“你怎么又换包了?谁买的?”

“自然是有人愿意给我花钱啦。”

赵明明笑着道。

她身材在那儿,人又自信爱玩儿,的确有很多男人愿意为她花钱。

估计又是某个追求者送的。

张蔚兰又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梵克雅宝,又是一阵惊叹。

“我去,这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姐姐我怎么可能戴假货。”

“这得五位数吧,明明你可真行。”

赵明明工资不高,几乎月光,但光鲜的外表总会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的千金。

“给我戴戴行不?”

赵明明对朋友大方,爽快地把链子取了下来,递给张蔚兰。

张蔚兰戴在手上左看右看,又递给余澜,让余澜戴上试试。

余澜皮肤较白,红白相映,的确惹眼。

坦白说,余澜对奢侈品并不怎么研究,她现在背的还是两千多的包,那是她最贵的包了。她对这条链子没什么研究,只能简单地夸一句:

“好看。”

张蔚兰突然叹了口气。

“我那个前男友都没送过我超过一千块的东西,租房还得AA,妈的,现在想想,我真是倒贴!”

“都过去啦,分手了就不要想啦。”余澜安慰她。

“所以说啊谈恋爱就不要找那种追你的时候就抠门的男人,一点钱都不想花还谈什么恋爱?余澜你给我记住,男人都是很现实的,你越给他省,他就越觉得你不配。一个男人要是愿意为你花钱,那就狠狠花,别惯着。”

赵明明作为过来人,言辞恳切地教导余澜恋爱之道。

余澜这个没谈过恋爱的母单,虽然没实践经验,但通过朋友们的感情经历,倒也悟出了几分道理。

赵明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光鲜亮丽,风风光光。反观张蔚兰呢?

和前男友分分合合三年,整个人变得憔悴无比不说,衣服穿的也越来越便宜了。

谈恋爱花销很大吗?

余澜看着赵明明的香家包包,默默喝了口饮料。

人和人的差距果然在毕业以后就出现了,上大学的时候觉得大家相差也没多少,怎么现在差这么多?

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香港的那一晚,浮华、梦幻、奢靡……

余澜摇了摇头,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

终究不是自己能奢想的。

“对了余澜,反正你也回来了,干脆和我们一起去迪士尼呗?”赵明明又邀请她。

“对啊你才进公司能有什么事。”

余澜咬着吸管,还是摇头。

她暂时是不想去香港了,香港太近,那段经历太不真实,一靠近,余澜便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还是先离得远远的。

“没骗你们,我真的挺忙的。”

好友便不再说这件事了。

事实上,余澜在市场部的工作目前并不忙,她们这个组负责影视剧的市场营销,余澜分到的项目目前只是处于开机阶段,因此暂时只是熟悉一些公司的流程。

某个中午,同事们在午间吃饭时闲聊,说起最近上面要派领导去香港出差的事,需要几个员工陪同。

“是之前的一个项目已经完成了,办首映礼,这边要派几个人过去参加,已经定下来三个了,还缺一个,公费旅游诶。”

“差旅费报销,其他时间自由行,说真的我还挺想去的。”

“你想多了出差是件累活,谁准你玩那么久啊。”

“我还是蛮想去,好像咱们小邢总也在那边处理事务,你说他会不会出现?”

谈及小邢总,女孩们的声音压低了些,含着些隐秘又雀跃的兴奋。

“拉倒吧就这种小项目,小邢总怎么会参加?”

“不过你们谁见过小邢总吗?听说他之前一直在美国,都没露过面,我真的很好奇诶。”

“我也好奇,混血,那肯定很帅吧。”

余澜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混血”这两个字,有什么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但很快又消失了。

巧合吧。

下班时分,领导宣布了这次陪同出差的人员。

“余澜,下周你和我一起去香港。”


“我吗?”

余澜瞪大眼睛。

领导陈圆目光沉沉看了看她,很克制地点点头。

“嗯,你和我去。”

办公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同事们的目光各有复杂的落在余澜身上,余澜在深感疑惑之时,内心也不免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忐忑。

事实上,余澜加入这个团队以后才知道,其实这里是不缺人的,而不知为何上级突然安排了一个职位,余澜火速补上职位空缺,本就引起同事们的猜疑。

任何人的眼里,都会认为她是背靠某种神秘力量才进的这个团队。

如今这样一来,好像余澜真的是靠什么不正当关系才进的这个萝卜坑似的。

一股羞恼的情绪莫名涌上心头。

同事们没有说话,然而目光却似乎说明了一切。

尽在不言中。

余澜对陈圆说:“陈姐,我才刚来公司对那个项目还不是很了解……”

陈圆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淡,却莫名有种威慑力。

余澜闭上了嘴巴。

微微叹气,她点头:“好的陈姐,我知道了。”

陈圆走了。

没办法,临危受命,余澜连夜看了上个项目的资料,又做了很多笔记,一连几天累的话都不想说。

除此之外还抽空去办了一趟签注。

出差那天,几个同事坐的同一高铁,余澜不善交际,才刚来公司和几个人都不太熟,一路上听着其他人的谈话,她为了不显示出自己的不合群,装作只对风景感兴趣的模样,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挺没劲的。

工作就是这样,总有各种需要适应的东西。

入住了公司安排的酒店,有几个小时的活动时间,另外两个女生约了摄影的男同事出去游香港,也客气地约了余澜,余澜委婉地拒绝了。

不熟,她加入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

陈圆在酒店和剧组人员线上对接,第二天有一场首映礼,他们下午需要提前过去走一遍流程。

“上午暂时没其他事,你可以自己安排时间。”

陈圆对余澜说。

“我就待酒店了,陈姐,有事情你可以随时找我。”

陈圆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下余澜,余澜忙对她露出微笑。

陈圆很轻地点了下头。

余澜在自己的房间无聊地待了一个多小时。

公司给的预算充足,余澜住的单人间,住宿环境不错,房间有点小,床也有点小,不过很软。

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余澜深知这间房的价格并不便宜。

睡了个午觉,陈圆来她房间找她:“走,出去吃饭。”

陈圆来过港岛很多次,对这片地方比余澜熟悉,两个人慢慢地走在充满繁体字的街头,陈圆带余澜进了一家很小的店。

店名是繁体字的“老杨烧腊”,陈圆说:“这里的很正宗,我每次来都会吃。”

陈圆是粤语地区的人,她说正宗,余澜便信她。

她们到的时候店铺还剩正对门口玻璃的两个座位,座位是连排的一条长桌,长桌旁分散几个椅子。

从座位望去,能看到斜角对岸的海。

并不清晰,只能看到隐约一点海水的轮廓。

此地的一切,都与内地有着某种不好言说的区别。

“他们都出去了,你怎么不去?”陈圆问她。

“下午有活儿,我想多休息会儿。”

陈圆是个看起来严肃雷厉风行的女人,但意外的,余澜觉得自己与她相处很舒服。

陈圆慢慢吃着碗里的公仔面:“咱们先去首映场地和剧组对接。”

“好。”余澜一口应下。

吃完午饭随便走了会儿消食,和其他几人汇合,一行人搭乘地铁来到将要举行首映礼的酒店。

剧组的一行主要人员在酒店里休息,陈圆带着余澜和制片几人对接了下流程,又确认了一些请来的名人,对问题进行了筛选归纳,一切做完,天已经黑了。

有人走过来,突然凑到制片人耳边说了什么。

制片人点点头:“首映完以后顺便在这个酒店里办一场宴会,你们部门也参加。”

“之前没有告知有宴会。”陈圆陈述。

“突然增加的。”

陈圆眉头微皱,传信的那人说:“是小邢总准备的,剧组远道而来,他又正好在港岛,便正好为剧组办一场宴会。”

陈圆与余澜面面相觑。

小邢总日理万机,还会在乎这个小剧组?

正寰的影视虽然放在娱乐圈算是最顶级的那一批,但放在整个正寰集团里来看,却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

小邢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可是参加晚宴要晚礼服吧,我们也没有准备晚礼服……”

余澜忍不住插嘴。

她这样问的目的是想确认,晚礼服需要自己准备还是公司会安排?自己准备,还是在香港买……余澜想想物价,感觉心在滴血。

这种华而不实只能穿一次的衣服,根本就不适合她这种普通人好吧!

“余小姐您不用担心,公司会为你们准备衣服。所以需要麻烦你们今晚将尺寸传到我的邮箱,我叫Barry,这是我的名片。”

传话的助理Barry微笑着递上一张名片,一人给了一张。

“哦,好。”

余澜松了口气。

陈圆的目光看向了余澜,含有深意。

回去的时间点仍然是晚高峰,那位助理还贴心地安排了车子送她们到酒店楼下。

“小邢总的人做事蛮体贴的嘛。”

同事刘畅感叹。

“陈姐,你坐哪辆车?”

陈圆说:“我和余澜一起。”

车上余澜忍不住念叨:

“陈姐,我没穿过礼服,礼服是需要把三围也提供吗?可是我从来没有量过三围怎么办?”

余澜有些担心。

“而且我最近长胖了几斤,唉,要是早知道有宴会,我前段时间就开始减肥了。”

陈圆看了余澜一眼,没接话。

余澜自说自话,后来也不愿意开口了。

下了车,她才敢问陈圆:“陈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陈圆摇头。

她盯着余澜,探究的目光令余澜感到困惑。

“我只是在想,他怎么知道你姓余?”


陈圆这么一问,把余澜也愣住了。

她后知后觉:“对哦,他怎么知道我姓余?真奇怪。”

余澜的疑惑不似作假。

说起来,陈圆在正寰工作五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显眼的“关系户”。

她平常对公司里的八卦及权力内斗不感兴趣,专注于本职工作,但当一个八卦源出现在自己身边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如今想来,余澜背后的人显然是陈圆接触不到的。

陈圆只是点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

“回酒店吧,大家都回去了。”

陈圆补充说:“找酒店要个软尺,量一下三围,数据发给我,我统一发过去。”

“好。”

余澜没去多想,回了房间洗完澡,看了一会儿夜景,就睡着了。

第二天便有人将礼服送到了酒店,每件礼服都标了名字,余澜的是一件金色的抹胸长裙,还贴心地搭配了一双银色高跟鞋。

余澜换上礼服试了下,照镜子的那一瞬间,她承认,的确有被自己惊艳到。

人靠衣装哪,穿上这么漂亮的裙子,好像自己的颜值也真的上了一个台阶。

然而她的视线又落在胸前的沟壑上,忍不住抬手遮了下胸。

太暴露了。

余澜没穿过这么性感的衣服,怎么都觉得有点不自在。

然而也没时间给她纠结了,换下礼服,一行人赶去了首映现场。

余澜混在工作人员里,看着台上的明星导演,内心难免激动,拍了几张照片,发到了姐妹群。

也不是第一次现场见明星,但还是想拍照。

帅的帅,美的美。

台上的主角们回答着观众的问题,幽默风趣,现场一片欢乐的氛围。

首映礼后,现场嘉宾休息片刻,换上礼服,便要参加酒店的晚宴。

余澜牢牢跟在陈圆身后,进入到宴会场地,巨大的水晶吊灯让人一时花了眼。

身边香衣鬓影,到处是身着昂贵精致礼服的女士与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礼貌和蔼的微笑,从容不迫地与人交谈。

社会名流,谈笑风生。

明明是高端的场合,余澜忽然感到一阵失落。

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心底升起一种无法言喻的落差。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误入宴会的灰姑娘,如此窘迫,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余澜只能紧紧跟在陈圆身后。

陈圆和这边的几个领导打了招呼,简单介绍了下余澜——“策划部来的新员工。”

领导们客气地与余澜笑了笑,余澜回以笑容。

大部分时间,她都保持沉默。

后来实在是有些累,心累身体也累,余澜拿了些糕点,坐在小角落慢慢吃。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走了出来,更多的人热切地迎了上去。

余澜一边吃着,一边好奇地看去。

太多人挡在前面了,根本看不到脸。

算了。

余澜也不去看了,反正和自己没关系。

估计是什么这辈子她都不会认识的大人物。

过了一会儿,刘畅突然出现,心急地拉着她跑。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找你找半天的!”

余澜不明所以:“怎么了?”

“小邢总说见见我们项目部,就缺你了。”

小邢总对他们这么重视?

余澜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抿了抿已经花掉的口红,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忐忑。

然而当刘畅把她带到小邢总面前,男人的蓝色眼睛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时,余澜瞬间傻眼了。

眼前这个在不久前与她有过短暂交集的男人,就是小邢总?


邢煜良的目光极轻地扫了一眼余澜,那件礼服是他亲自挑的,很衬她的肤色。

应该再送套珠宝的,脖子上光秃秃的,太空。

失策了。

视线下移,胸挺大。

这些想法仅仅在短暂的一秒间完成,谁也不知道这个表面冷漠正经的小邢总,内心里有着多么下流的想法。

余澜庆幸对方并没有过多关照自己,其实都没和她打招呼,只是和陈圆简单说了两句,就被其他人涌上来攀谈了。

那位业内赫赫有名的导演,此时也举着酒杯,笑容满面的在一群人外等着与邢煜良说上几句话。

场内的女明星们,不,不止女明星,大多女人们,目光都忍不住往他那儿看去。

同事梅梅感叹:“小邢总原来这么帅啊,又帅又有钱,怎么会有人命这么好。”

余澜看着众星捧月犹如明星的邢煜良,心想,人与人从出身就已经决定了阶级。

邢煜良处在金字塔顶层,而余澜是那种底层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他随手办宴会的花费,或许就是余澜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这就是巨大的阶级差异。

她觉得有些没意思。

余澜走到露台,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夜景。

其实余澜不喝酒,她这个岗位又不需要应酬,以前就算部门聚餐她也只喝饮料。

不过这次来了,她心血来潮,想试一下红酒。

余澜轻抿了一口,眉头皱起,她还是不喜欢喝酒。

还是看夜景吧。

维港的夜景还是不错嘛,再拍几张,回去和姐妹们炫耀炫耀。

秉持着这种朴实又庸俗的想法,余澜掏出手机拍了几张夜景,又偷摸摸拍了一张宴会厅的模样,坐在露台角落开始选照片发。

她这样子让人看见肯定觉得没见识,余澜还是要点脸,快速挑选出来发了几张,没花多长时间。

朋友们都在群里踊跃发言。

罗思雨:你去哪儿暴富了?卧槽,这夜景这视角。

张蔚兰:余澜你背着我们偷偷发了??

余澜喜滋滋回复:没有啦,公司晚宴啦。

她是没见识,反正在朋友面前没必要装,让她炫一把吧,嘿嘿。

余澜回了几条信息,关上手机,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她慢慢站了起来,硬着头皮叫了声:“邢总。”

男人背对着光,由于五官太过立体,有半张脸被挡在阴影之下。他高大的身材靠的太近,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不知道邢煜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出现了多久。

那他不会看到自己的聊天记录吧?太丢人了。

余澜低着头,一下子羞红了脸。

邢煜良递上了一块手帕,指了指余澜的手背:“擦擦。”

刚刚一激动,红酒从酒杯里洒了出来,沾在她手上。

余澜道了声谢,手心也湿了,拿着酒杯不太方便。

附近没桌子,她刚要把酒杯放窗台边,手上突然一轻,是男人极其自然地从她手上接过了酒杯。

她愣了下,又说:“谢谢。”

邢煜良就站在一旁,等余澜擦干净了手,她拿着帕子,不好就这么还给他,又不好不还给他。

左右为难的时候,邢煜良将帕子拿了过来,放在了经过的应侍托盘上。

两个不太熟的人在一块儿,对方还是自己的老板,余澜实在是尴尬。

她想着开场词,邢煜良先开口了。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吹风?你的同事都在那边。”

余澜松了口气,说:“我就想看看夜景。”

她才不会说是因为她和他们不熟。

“你喜欢看夜景?”

她硬着头皮答:“还行,我觉得这个视角很好看。”

“所以你拍了很多照片。”语气是陈述。

“……是。”

“那么,我有一个绝佳的夜景观赏地,你要不要去?”

男人垂眸看她,神色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然而深邃的眼眸没有半分玩味。

不是开玩笑,他的确在邀请她。

余澜对于不熟的人的邀请,是惯于拒绝的。

“邢总,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今晚我们还有一些工作要完成,不太方便。”

邢煜良问:“还有什么工作?明天不能做?”

“还要对这次首映礼进行总结,明天我们要回内地,对接下来的工作调整策划方案。”

“听起来很忙。”

邢煜良这么说着,神色却一点没变化。

余澜和他相处深感压力,她抬眼看向了同事在的那一处,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了。

余澜有些急:“不好意思邢总,我和我同事约好了一起走,我要走了。”

邢煜良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

余澜感觉被他握着的那处手腕发烫,她轻轻甩开,道:“谢谢邢总,我们坐地铁的,不麻烦您了。”

等余澜赶到宴会厅的时候,同事们都不在了。

她打开微信,才发现他们在五分钟前发了条信息说要走了,让余澜自己坐地铁回去。

余澜叹了口气,心里忽然有些空。

她坐了电梯下到一楼,打开手机导航,却发现这座酒店距离地铁很远,她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

余澜提起晚礼服,走出富丽堂皇的酒店,踩着高跟鞋,感受着脚后跟的刺痛。

那一瞬间,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童话与现实的一线之隔。

她走出几步,一辆敞篷的蓝黑色跑车停在她跟前,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邢煜良。

他对她招了招手:“上车。”

有路人看着这一幕,邢煜良一动不动,大有她不上车就一直跟着她的架势。

余澜听话地走到车边,和上次送她去高铁站的跑车不同,这是另一辆全新的车子,余澜不会开车门。

邢煜良看出了她的窘迫,走下车,为她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又关上车门。

两个人最近的时候,余澜都能看见他好看的睫毛,长长的,似乎划过自己的脸庞,有些痒,心也有些痒。

他绅士地做完这一切,一言不发的启动跑车。

轰鸣声响彻夜晚。

然而经过地铁站时,邢煜良却并未停留。

余澜急了,他看了下她,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他说:“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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