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瞧着她快步离开的身影,眸光一暗。
自她将沈京枝赶出京城的那一刻起,好似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改变了。
……
夜浓露重。
沈京枝坐在院子里这几日翠竹搭起的吊椅上。
轻薄的白色纱衫外只披了件红色大氅,怀中捧着暖手炉和一本兵书。
虽说她伤的是左手,但到底还是有所影响。
“小姐,李郎中来啦!”
翠竹的声音大老远便传了过来,沈京枝手一抖,放在腿上的暖手炉咕噜噜滚到地上。
“啧。”
她放下手里的兵书起身弯腰去捡。
眼前出现一道人影,先她一步将暖手炉捡了起来。
沈京枝一抬头,便对上李墨昀那双清亮温柔的眸子。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他耳根忽地爬上一抹红晕,眼神却舍不得挪开她身上分毫,灼灼地扫过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好想……抱着她,将头埋在她颈肩。
他将暖手炉递到她跟前:“沈姑娘,夜晚露重,还是不要穿得如此轻薄坐在院子。”
沈京枝接过暖手炉,小小的怼了一句:“要你管。”
却比先前少了几分高高在上。
李墨昀眉头轻轻上扬,唇角轻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神情。
他垂眸看向眼前的人儿。
银白色的月光下,一张小脸儿清冷,没半分烟火气,细长的柳眉下生得一双偏攻击性的眸子,媚而欲,嘴唇不妆而赤,美得张扬,娇得不易接近。
一颦一笑却轻易勾动着他的心随她而跳动。
沈京枝嘴上抗议,但还是抱着暖手炉和兵书进了屋子。
她知晓他跟在自己身后,头也没回:“李郎中这么晚了有何事?”
李墨昀想起李檀玉和他说的,她的丫鬟来寻了他很多次。
想了想,先开口解释:“这几日,在下去了趟城郊药园,不在春风堂,不知姑娘一直派丫鬟寻我,姑娘可是有急事?”
沈京枝身子一僵,藏在墨发下的耳垂可耻的红了,嗓音骤然拔高:“谁寻你了?!”
“可明明有人告知在下,这几日你的丫鬟去了好几次春风堂……”
李墨昀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