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急切地扫过,瞬间锁定了目标——那把被我仓促间扔在酒吧后巷入口、倚靠着潮湿墙壁的旧木吉他。
它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沉默地立在那里,琴箱上沾满了泥点和雨水。
我大步冲过去,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决绝。
弯腰,一把抄起那沉重的琴箱!
冰冷的触感透过琴箱传来,仿佛在提醒我它曾经的价值——那用陈诺的一切换来的、沾满血污的“价值”!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丝留恋。
我高高抡起手臂,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整个琴箱连同里面那把跟随我无数日夜的吉他,朝着旁边积满污水的洼地,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如同重锤砸在朽木上的巨响,在寂静的雨巷中轰然炸开!
木质的琴箱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四分五裂!
里面的吉他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不成调的悲鸣,琴颈扭曲断裂,琴弦根根崩断,发出尖锐的铮鸣!
破碎的木片、断裂的琴弦、散落的琴钮……混合着肮脏的泥水,向四周飞溅开来!
巨大的声响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震得墙壁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筒子楼黑洞洞的窗口里,瞬间亮起了几盏昏黄的灯,隐约传来几声模糊的、带着睡意的咒骂。
我站在那片狼藉的废墟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