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了摇头,回应了男性的问题,随即反问道:“这位,想必就是花神?”
她的目光转向那位温柔的女性。
“是的。”年轻的女性轻轻颔首,声音如同沙漠清泉般悦耳。
“谢谢你,来自异乡的旅者。”赤王阿赫玛尔开口说道,声音比之前清晰了许多,充满了威严,却不失温和。
芙宁娜单手将插在一旁的黄金律法大剑提起,剑尖垂地,并未指向他们。
“那么,你们知道我的伙伴们在哪里吗?”她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说的是……那几个身上带着我的眷属血脉的小家伙们?”阿赫玛尔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了然地说道。
芙宁娜眉梢微挑:“眷属血脉?不是你的后裔?”
阿赫玛尔摇了摇头,坦然道:“并非我的后裔。不过,你无需担心,我已经将他们送往了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将我们的意识从那混沌中唤醒,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吧?”
芙宁娜嘴角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带着一丝战士特有的热忱与期待。
“当然。”她点头承认,“时间宝贵,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真正的实力吧!赤王,阿赫玛尔!”
她的眼中燃起了纯粹的战意:“仅仅是刚才那种程度的残留意识聚合体,可无法平息我的战意。世间能有如此纯粹的战士,罕见!但真是可惜,我竟晚来了数百年。”
阿赫玛尔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光芒,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与娜布·玛莉卡塔交握的手。
他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掌心中,之前从混合体身上剥离的狂暴雷电正在闪烁。
他轻轻一推,这股力量便化作一道柔和的电光,飞向芙宁娜,融入她体表的辉光之中。
“这本就是你的力量,物归原主。”阿赫玛尔平静地说道。
随后,他点了点头,郑重回应:“足应如此。我早已逝去,未能达成伟业,反倒给这片土地留下了如此沉重的后果。”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坦然。
“这一战,若能满足你的意愿,或许是我这缕残魂唯一能达成的事情了。”
说完,阿赫玛尔转向身边的女人,眼神温柔如水。
“娜布·玛莉卡塔,你就在此等我片刻便是。此战之后,我随你一同离去。”
飞舞的黄沙被无形的波动彻底震散,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被猛然扯下,露出了其后澄澈如洗的蔚蓝天空。
沙漠的穹顶从未如此清明,恒古的烈日在此刻也仿佛收敛了灼热,只余下纯粹的光,静静地见证着这场跨越了时空的对决。
芙宁娜娇叱一声,声线清亮,单手挥舞着那柄与她娇小身形极不相称的黄金律法大剑,剑锋之上,属于黄金律法的神圣光华如液态的太阳般流转,迎向赤王阿赫玛尔那无形无质、却又重若山岳的意志冲击。
轰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却有比爆炸更令人心悸的能量对冲。
芙宁娜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沿着剑身疯狂反震而来,那股力量并非纯粹的物理冲击,更像是一整个世界的重量,一段悠久历史的沉淀,尽数压在了她的灵魂之上。
她的身形被反震力作用,向后急速滑退,赤裸的双脚在先前战斗中被高温融化又迅速凝固的光滑结晶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刺耳的摩擦声中,碎裂的结晶片四下飞溅,直至沟壑深没至脚踝,她皱了皱眉看着脚下的琉璃地,只动用肉体的力量,倒也没事,就是看起来好像跟打不过对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