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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换嫁诱他成瘾,糙汉夜夜红温苏窈陆砚京

O呆兔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个称呼让苏窈心跳加速。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陆砚京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相当大胆的举动了。酒席持续到下午三点才散。苏家人看着剩下的饭菜心疼不已,陆母却大手一挥:“都打包带回去,给乡亲们分分。”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陆砚京喝了不少酒,但步伐依然稳健。他打开门,苏窈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焕然一新。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桌上摆着贴着喜字的暖水瓶,甚至连窗帘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转头想问,却撞进了陆砚京深邃的眼眸中。“提前让我妈帮忙布置的。”他关上门,突然有些局促,“那个,你先洗漱?”这个在训练场上雷厉风行的连长,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苏窈忍不住笑了,主动上前帮他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一起?”陆砚京...

主角:苏窈陆砚京   更新:2025-06-09 23: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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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窈陆砚京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嫁诱他成瘾,糙汉夜夜红温苏窈陆砚京》,由网络作家“O呆兔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称呼让苏窈心跳加速。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陆砚京轻轻吻了她的额头。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相当大胆的举动了。酒席持续到下午三点才散。苏家人看着剩下的饭菜心疼不已,陆母却大手一挥:“都打包带回去,给乡亲们分分。”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陆砚京喝了不少酒,但步伐依然稳健。他打开门,苏窈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焕然一新。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桌上摆着贴着喜字的暖水瓶,甚至连窗帘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她转头想问,却撞进了陆砚京深邃的眼眸中。“提前让我妈帮忙布置的。”他关上门,突然有些局促,“那个,你先洗漱?”这个在训练场上雷厉风行的连长,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苏窈忍不住笑了,主动上前帮他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一起?”陆砚京...

《八零换嫁诱他成瘾,糙汉夜夜红温苏窈陆砚京》精彩片段


这个称呼让苏窈心跳加速。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陆砚京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是相当大胆的举动了。

酒席持续到下午三点才散。

苏家人看着剩下的饭菜心疼不已,陆母却大手一挥:“都打包带回去,给乡亲们分分。”

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陆砚京喝了不少酒,但步伐依然稳健。

他打开门,苏窈惊讶地发现房间里焕然一新。

床上铺着大红喜被,桌上摆着贴着喜字的暖水瓶,甚至连窗帘都换成了喜庆的红色。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她转头想问,却撞进了陆砚京深邃的眼眸中。

“提前让我妈帮忙布置的。”他关上门,突然有些局促,“那个,你先洗漱?”

这个在训练场上雷厉风行的连长,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苏窈忍不住笑了,主动上前帮他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一起?”

陆砚京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他抓住苏窈的手腕,声音沙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苏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但我们是夫妻了,不是吗?”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陆砚京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他的动作看似粗鲁,却在将她放到床上时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虽然我们已经……”他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低语,“但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告诉我,我会停。“

苏窈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别停。”

月光透过红色的窗帘洒在床上,将两人的身影融为一体。

在这个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的简单婚礼后,他们完成了从名义夫妻到真正夫妻的转变。

第二天清晨,苏窈在浑身酸痛中醒来,发现陆砚京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走了?”她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肩膀上的红痕。

陆砚京走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部队有任务,我必须今天回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车票和一把钥匙放在床头,“一个月后,拿着这个去部队报到。钥匙是家属院的,地址我写在车票背面了。”

苏窈抓住他的手腕,神色恹恹道:“这么快?”

“已经多留了一天了。”他苦笑,“军令如山。”

火车站台上,穿着军装的陆砚京格外醒目。

他紧紧抱着苏窈,在她耳边叮嘱:“记得按时吃饭,自行车别骑太快……”

“知道了,陆连长,”苏窈强忍泪水,“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汽笛声响起,陆砚京不得不松开她。

在上车前最后一刻,他突然转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深深吻住了她。

“等我。”他在她唇边留下这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火车。

苏窈站在原地,看着火车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和钥匙,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苏窈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车票。

窗外夕阳将房间染成橘红色,那些喜庆的装饰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她深吸一口气,锁好门窗,闪身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弥漫着熟悉的气味,她种的已经西红柿抽出了嫩芽。

苏窈蹲下身检查土壤湿度,指尖沾上湿润的泥土时,突然想起昨晚陆砚京握住她手腕时的温度。

她猛地站起身,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想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苏窈骑着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回村。

这辆车是陆家给的彩礼之一,锃亮的车架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特意换了件浅蓝色衬衫,却遮不住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哟,娘子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村口的王婶挎着菜篮子,眼睛像探照灯似的在苏窈身上扫视,“陆连长呢?”

苏窈单脚撑地,笑容得体:“部队有紧急任务。”

“刚结婚就扔下媳妇跑了?”

王婶嗓门陡然提高,几个在河边洗衣的妇女立刻凑了过来。

李寡妇甩着湿漉漉的手阴阳怪气:“该不会是嫌弃某些人吧?”

“李姐这话说的,”苏窈不紧不慢地打断,“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是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正事,那才叫没出息呢。”

她故意把“没出息”三个字咬得极重,李寡妇顿时涨红了脸,毕竟全村人都知道,她丈夫当年就是逃兵。

等苏窈骑远,女人们立刻炸开了锅。

“瞧她那嘚瑟样!”

“脖子上的印子也不知道遮遮!”

“听说陆家给了三转一响,也不知道苏窈走的哪门子运!”

酸溜溜的议论声追着自行车轱辘打转。

苏家院子里,苏母正在晾晒药材。

见女儿独自回来,手里的簸箕“咣当”掉在地上:“怎么回事?陆家那小子刚结婚欺负你了?”

“妈!”苏窈哭笑不得,压低声音把情况说了。

苏母这才松了口气,突然盯着女儿的领口“哎哟”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等着,我给你煮红糖鸡蛋!”

苏窈的午饭是在家里吃的,赵玉英端上来的冷面让苏窈眼前一亮。

荞麦面浸在冰凉的牛肉汤里,上面码着切得极薄的酱牛肉、脆生生的黄瓜丝和半个溏心蛋。

苏父吸溜着面条,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你妈特意去供销社换了白醋,就为你回来这顿。”

酸辣清爽的汤汁滑过喉咙,她低头搅动面条,眼睛都放了光。

她夏天最喜欢吃的就是冷面了。

苏母往她碗里又夹了块牛肉:“多吃点,昨晚……咳,消耗大。”

“你这老太婆说啥呢……”苏父怼了怼赵玉英,“赶紧吃饭吧。”

苏窈没说话,但耳朵却红透了。

吃完午饭后歇了一会儿,苏窈趁着父母都睡着了,从空间里拿出刚成熟的水果。

这些水果都是用灵泉水滋养灌溉的,不用洗都能吃,但苏窈还是洗了一下,放在了小铁盆里。

然后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大把青菜,还有黄瓜和西红柿。

忙活完这些,苏窈又从空间里拿出了比自己家份量还要多出一倍的水东西,拎着网兜往陆家走。

网兜里装着从空间摘的新鲜草莓,个个有鸡蛋大,红艳艳的果皮上还挂着水珠。

路过村口老槐树时,几个纳凉的媳妇眼睛都看直了。

这季节寻常人家连草莓苗都刚下地呢。

“窈窈来啦!”陆母正在院里晒被褥,见她来了连忙拍打身上的棉絮,“砚京昨儿半夜才打电话说回部队了,这孩子……”

话没说完,目光扫过苏窈衣领下若隐若现的痕迹,突然笑得见牙不见眼,“快进屋,奶奶正念叨你呢。”


苏窈笑着抽出手,点了点林小雨带来的参考书:“你上次提到过这个思路,我昨晚刚好看到类似例题。”

接下来的三小时,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和铅笔书写的声响。

林小雨从最初的指导者渐渐变成惊叹的旁观者。

苏窈像块干燥的海绵,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知识。

解析几何的坐标变换她一点就通,文言文阅读理解几乎能背出注释,就连最枯燥的政治经济学原理,她都能结合农村实际举出鲜活例子。

“不学了不学了!”林小雨突然把课本一合,假装生气地鼓起腮帮,“照这个进度,下个月就该苏姐给我讲课了!”

苏窈正咬着橡皮头思考一道力学题,闻言笑着用铅笔轻敲她额头,开着玩笑。

“瞎说,这些基础题你闭着眼都能做,我连门槛还没摸到呢。”

阳光透过窗外的梧桐叶,在课本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林小雨低头整理笔记时,苏窈注意到她后颈被晒得发红,手腕处露出半截用毛线编织的手绳,那是城里中学流行的“高考祈福绳”。

“小雨,”苏窈状似随意地问,“你爸妈最近还逼你退学吗?”

整理笔记的手指顿住了。

林小雨把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不想退,马上就要高考了。但我爸说有一个姓周的人家愿意出两百块的彩礼。”

两百块就能让林家把女儿给卖了?

苏窈在心里冷笑,这两百还不够买台像样的缝纫机。

她突然站起来:“你等我一下。”

说完,苏窈快步走进卧室。

樟木箱打开时飘出淡淡的樟脑味。

苏窈跪在箱前翻找,指尖掠过陆砚京给她买的的确良衬衫、去年夏天做的碎花裙子,最后抽出一件浅蓝色的确良上衣。

“试试这个。”苏窈回到堂屋,把衣服塞给愣住的林小雨,又变魔术般拿出条米色裙子和一双棕色皮凉鞋,“还有这些,应该合身。”

林小雨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后背撞上桌子:“这、这不行!我怎么能穿苏姐姐你的衣服呢?”

“怎么不能?”苏窈故意板起脸,“你给我补课没收一分钱,我送你几件衣服怎么了?”

见林小雨还要推辞,她直接抖开衬衫往对方手里塞,“快试试,我看看尺寸合不合适。”

浅蓝色衬衫套在林小雨瘦削的肩膀上,衬得她的脸庞忽然明亮起来。

苏窈后退两步端详,满意地点头:“果然清爽。裙子去里屋换吧,鞋就穿这个。”

她目光落在断裂的塑料凉鞋上,把皮凉鞋往前推了推。

“苏姐!”林小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哽咽,“真的、真的够了……”

苏窈转身时,看见大颗泪珠正砸在新衬衫上。

林小雨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发白:“从小到大,没人给我买过新衣服,都是穿哥哥剩下的……”

“傻丫头。”苏窈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以后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

她顿了顿,故意用玩笑的语气道:“不过我可等着你考上大学,到时候给我买更好的呢!”

林小雨破涕为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深处摸出个布包:“其实、其实我今天带了谢礼来的。”

层层包裹里,是一支英雄牌钢笔和半瓶墨水,“我平时也有勤工俭学,我知道苏姐你家庭条件好,不缺这个,但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谢礼了。”

这次轮到苏窈鼻尖发酸了。

她郑重地接过钢笔,在笔记本上试了试,笔尖划过纸面的触感如丝绸般顺滑。

“正好缺支好笔。”她眨掉眼里的湿意,晃了晃钢笔,“不过衣服你必须收下,就当是补课费,不然这支笔我也不要了。”

日头西斜时,林小雨抱着装满衣服的布包准备离开。

她穿着苏窈的碎花裙,整个人像被雨水洗过的树叶般鲜亮。

走到院门口,她突然转身:“苏姐,下周六我还能来吗?”

“当然。”苏窈倚着门框微笑,“以后每周五都过来吧,周五周六周日三天,姐给你做好吃的,一直到咱高考的那天。”

林小雨点点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重新亮了起来。

她转身走进巷子,新凉鞋在泥地上留下清晰的纹路。

苏窈望着那个逐渐变小的背影,晚风送来巷口槐花的香气,苏窈正准备回屋,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喊声:“苏姐!我一定考上大学给你看!”

声音撞在巷子两侧的砖墙上,荡出细碎的回音。

苏窈站在门廊下笑了,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她相信林小雨一定能考上的。

晚上,陆砚京带着一身暑气推门进屋时,苏窈正坐在灯下擦拭那支英雄钢笔。

昏黄的灯光下,钢笔笔帽上的镀金在棉布上闪着细碎的光。

“这么晚还在忙?”

陆砚京脱下汗湿的制服挂在门后,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下。

苏窈把林小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到那件用铁丝固定的凉鞋时,陆砚京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擦着嘴角的水渍,若有所思地说:“这小姑娘重情义,那支钢笔怕是花了她不少心思。”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钢笔仔细端详:“我前些天托人打探过,这林小雨在县高中很有名。老师们都说她品学兼优,是十年来最有希望考上首都大学的好苗子。”

苏窈心头一热:“真的?”

“嗯。”陆砚京点点头,指腹摩挲着钢笔上细微的划痕,“连续三年年级第一,去年还拿了地区数学竞赛二等奖。”

他顿了顿,“只是她家里情况你也知道,父亲是个酒鬼,还有个废物哥哥,母亲也刻薄,一心想用女儿换彩礼。“

窗外传来几声蛙鸣,苏窈望着钢笔在灯下投下的细长影子,突然说:“我想帮她。”

陆砚京嘴角微扬,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打听过了,学校里有贫困生助学金,但要学校推荐。”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纸,“这是申请表,你让她下周带成绩单来找我。”

苏窈接过表格,纸张在手中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你怎么提前就准备了?”


苏窈站在站台上,只觉得双腿发软。

她勉强对站务员道了谢,转身朝车站外的小卖部走去。

“同志,能借用一下电话吗?”苏窈的声音有些发抖。

店主是个慈祥的老人,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推过电话机:“姑娘,随便用。”

苏窈拨通了陆砚京部队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

她的手指紧紧绞着电话线,指节都泛了白。

“可能、可能在训练吧。”

苏窈自言自语道,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陆砚京从来不会失约,更不会让她这样空等。

回到家时,陆母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见她一个人回来,惊讶地问:“砚京呢?”

“他没回来,可能临时有事耽搁了吧。”苏窈强撑着笑容,却连声音都在发颤。

接下来的几天,苏窈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她照常去菜园浇水,给全家人做饭,甚至还能和安煦说笑几句。

但每到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悄悄起身,坐在门槛上望着星空发呆。

村里很快传开了风言风语。

“听说了吗?陆连长根本没回来接她!”

“该不会是在部队有了相好的吧?”

“我就说嘛,城里人哪看得上乡下丫头。”

这些闲言碎语像毒蛇一样在村里蔓延。

这天傍晚,苏窈去井边打水时,隔壁的孙媳妇故意大声问:“苏窈啊,你家陆连长呢?不是说回来接你吗?别是不要你了吧!”

苏窈的手一抖,水桶差点掉进井里。

还没等她说话,陆奶奶已经拄着拐杖冲了过来。

“放你娘的狗屁!”陆奶奶气得直跺脚,“我家砚京是部队里有任务耽搁了!你们这些长舌妇,整天就知道嚼舌根!”

赵玉英闻讯赶来,也加入了战局:“我闺女和女婿感情好着呢!你们就是眼红!”

两家人和那些说闲话的村民在村口吵成一团。

苏窈站在一旁,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这时,村支书急匆匆跑来:“苏窈!有你的电话!部队打来的紧急电话!”

苏窈的心猛地一跳,扔下水桶就往村委会跑。

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急促:“是陆连长家属吗?陆连长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现在在军区总医院。”

话筒从苏窈手中滑落,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村支书连忙扶住她:“丫头,怎么了?”

“砚京、砚京受伤了。”苏窈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当天晚上,苏窈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

陆母和奶奶坚持要陪她一起去,但苏窈知道两位老人身体不好,长途跋涉吃不消。

“妈,奶奶,你们在家等我消息。”苏窈坚定地说,“我一定会把砚京照顾好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窈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车。

车厢里拥挤闷热,但她全然不觉,满脑子都是陆砚京可能遭遇的危险。

到了军区总医院,苏窈一路小跑着找到护士站:“请问陆砚京在哪个病房?”

护士查了查记录:“408病房。不过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苏窈已经冲向了楼梯。

当她气喘吁吁地站在408病房门口时,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了让她心碎的一幕。

陆砚京头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护士正俯身替他擦脸,动作亲昵得刺眼。

苏窈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推开那扇门。

就在这时,病房门从里面打开了,那个女护士走了出来,看到苏窈时明显愣了一下。

“你是……?”

女护士上下打量着苏窈朴素的衣着和那张过分貌美的容貌。

“我是陆砚京的妻子。”苏窈挺直了腰板。

女护士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原来是你……陆连长伤得不轻,需要静养。”

苏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敌意,不过她也当仁不让:“谢谢提醒,现在我来照顾我丈夫。”

她绕过女护士走进病房,却在看到陆砚京的一瞬间红了眼眶。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还有未刮的胡茬,右臂打着石膏,看起来憔悴不堪。

“砚京……”苏窈轻轻唤道,声音哽咽。

陆砚京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窈窈?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苏窈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在车站等了你一整天。”

陆砚京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让小张给你打电话了!任务来得突然,我来想……”

“陆连长,您不能乱动!”

那个女护士突然插进来,强硬地按住了陆砚京的肩膀。

苏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位同志,请你出去一下,我和我丈夫有话要说。”

女护士还想说什么,陆砚京已经开口:“林护士,麻烦你先出去吧。”

等病房门关上,苏窈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到底怎么回事?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陆砚京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抚她的头发:“别担心,就是右臂骨折和轻微脑震荡,任务中遇到了塌方。”

原来,陆砚京所在的小分队在山区执行任务时遭遇了山体滑坡。

为了保护战友,他被落石砸中,当场昏迷。

醒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想联系家里,却发现通讯设备都在塌方中损毁了。

“我让小张给你打电话,他说打过了,”陆砚京皱起眉头,“等等,难道他没打?”

苏窈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那个在车站空等的上午,想起村里那些恶毒的流言,想起自己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

如果这其中都是刚才那个女人捣鬼……苏窈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我看刚刚那个女护士跟你很熟,你们以前的关系很好吗?”

苏窈神情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问着陆砚京。

陆砚京倒是微微蹙眉,说道:“她是医务室的护士,这次负责照顾我们这些伤员。窈窈,你别多想,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苏窈点点头,但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那个林护士看陆砚京的眼神,分明是带着爱慕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窈寸步不离地照顾陆砚京。

她每天变着花样给他煲汤补身体,用空间里的药材偷偷加入饮食中。

陆砚京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连医生都啧啧称奇。

这天下午,苏窈去水房打热水时,正好遇到了林护士。

“听说你是农村来的?”林护士突然开口,语气轻蔑,“你知道陆连长在部队有多优秀吗?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苏窈不慌不忙地关上水龙头:“林护士,我丈夫喜欢吃什么菜,爱喝什么茶,睡觉时习惯朝哪边侧卧,这些我都知道。你觉得,还有谁比我更配得上他?”

林护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反驳,身后突然传来陆砚京的声音:“窈窈说得对。我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个人。”

原来陆砚京不放心苏窈一个人出来,特意跟了过来。

他走到苏窈身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搂住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林护士:“林护士,请你尊重我的妻子。”

林护士狠狠地瞪了一眼苏窈,咬着嘴唇跑开了。

苏窈则微微挑眉,笑的跟小猫偷了腥似的甜蜜。

陆砚京看着这样的她,心中微微意动,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窈窈,老公厉不厉害?”


苏窈刚从空间里面出来,就听到了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她连忙跑出去,发现是陆砚京回来了。

他一身军装笔挺,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在看到苏窈的瞬间明亮起来。

苏窈顿时一脸开心地抱了上去,双手环住他的腰,仰头问道:“砚京,你回来了,没受伤吧?”

陆砚京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嗓音低沉温柔:“没有,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窈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几声刻意的咳嗽。

她这才注意到,陆砚京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友,正一脸促狭地看着他们。

她脸一红,连忙松开陆砚京,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人呢!”

陆砚京眼底含笑,低声道:“你也没给我机会啊……”

站在最前面的战友笑着解围:“嫂子,我们都是这次跟砚京一起出任务的战友,听说他媳妇做饭是出了名的好吃,就厚着脸皮过来蹭一口。”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早就听砚京显摆过嫂子的手艺了!”

苏窈见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的样子,连忙说道:“我家砚京多亏你们照顾了,这顿饭肯定要请的。不如你们回家把嫂子都接过来,我现在就去准备饭菜,很快就好。”

有人犹豫道:“会不会太麻烦了?”

苏窈摆摆手,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做个饭而已,人多还热闹呢!”

几个战友对视一眼,纷纷笑着点头:“那行,我们这就回去接人,辛苦嫂子了!”

等他们离开后,陆砚京跟着苏窈进了厨房,见她已经开始利落地系围裙、洗菜,忍不住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低声道:“窈窈,辛苦你了。”

苏窈侧头蹭了蹭他的脸,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你平安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动作麻利地淘米煮饭,又从空间里悄悄取出新鲜的蔬菜和肉类。

陆砚京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洗菜、切肉,配合得默契十足。

“对了,你这次任务顺利吗?”苏窈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问道。

陆砚京点头:“嗯,很顺利,就是时间紧,没来得及给你带礼物。”

苏窈噗嗤一笑:“谁要礼物啊,你人回来就行。”

没过多久,战友们陆续带着自家媳妇来了,小小的家属院顿时热闹起来。

几位军嫂一进门就闻到扑鼻的香气,忍不住夸赞:“小苏这手艺真是绝了,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苏窈笑着招呼她们坐下,又端出提前准备好的瓜子糖果:“大家先聊会儿天,饭菜马上就好。”

厨房里,苏窈动作飞快,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清蒸鱼鲜嫩可口,再配上几道时令小炒,色香味俱全。

陆砚京在一旁帮忙端菜,眼底满是骄傲。

等最后一道菜上桌,众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开动。

战友们尝了一口,纷纷竖起大拇指:“嫂子,这手艺比食堂强多了!”

苏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陆砚京却一脸得意:“那当然,我媳妇做什么都好吃。”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几位军嫂主动帮忙收拾碗筷,苏窈也没推辞,和她们一边洗碗一边聊天。

张大姐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苏,你听说了吗?文工团下周要招考,你家小姑子是不是要去试试?”

苏窈点头:“是啊,渠华已经报名了。”

另一位军嫂插话道:“我听说这次竞争挺激烈的,不过温家那姑娘条件好,应该没问题。”

苏窈笑了笑:“她最近挺用功的,希望能考上吧。”

“不过也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个姑娘居然摊上了这种事儿,也不知道以后咋生活。”

“是啊,听说工作都丢了,温家一家也真狠心啊!”

几名军嫂边收拾着厨房边为温渠华抱不平。

苏窈听了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家属院里面还是有很多看得清的人。

“不过这宣传部的工作也不错,小苏你干得怎么样?”

……

送走他们后,陆砚京轻轻关上门,转身就看到苏窈正靠在沙发上揉着酸痛的腰。

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快步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按摩起来。

“晚上辛苦你了。”

他低声道,指腹轻轻揉捏着她紧绷的肌肉。

苏窈舒服地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儿般往他怀里蹭了蹭:“不辛苦,大家吃得开心就好。”

陆砚京突然想起什么,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了,给你带了礼物。”

苏窈惊讶地睁开眼:“你出任务还想着我啊?”

“那是当然。”他嘴角微扬,将盒子递到她手中,“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苏窈好奇地打开盒子,下一秒就被闪得眯起了眼——

“金、金项链?!”

她惊呼出声,手指颤抖着触碰那条做工精美的项链。

细链上坠着一朵小巧的茉莉花,花蕊处镶嵌着一颗晶莹的珍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陆砚京有些紧张地观察她的表情:“喜欢吗?我特意挑了茉莉花样式的。”

话音未落,苏窈已经扑进他怀里,眼眶微微发红:“傻瓜,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买它干嘛?”

“不贵重,”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比起你为我做的一切,这算什么。”

说着取出项链,小心翼翼地替苏窈戴上。

冰凉的金属触到肌肤,苏窈低头看着胸前的茉莉花吊坠,突然发现花蕊处的珍珠上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母。

“这是咱俩名字首字母的拼写?”

“苏窈和陆砚京,”他耳尖微红,声音却格外坚定,“永远在一起的意思。”

苏窈再也忍不住,仰头吻上他的唇。

陆砚京先是一愣,随即温柔地回应这个吻,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一吻结束,苏窈靠在他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项链:“这项链肯定很贵吧?你哪来这么多钱?”

陆砚京轻笑:“上次立功的奖金一直没动,就想着给你买点什么。”

他顿了顿,“其实还有一样东西早就该给你了,但是我一直忘记了,现在给也是一样的。”

在苏窈疑惑的目光中,他又从内袋掏出一张存折。

翻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五千元的巨额存款!

“这、这么多啊!”

苏窈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人均工资几十块的年代,五千元简直是一笔巨款。

“以后都交给你保管。”他认真地说,“我想好了,等再过两年,我们就申请换个大点的房子,最好带个小院,你可以种喜欢的花。”


第二天一早,苏窈被一阵哭闹声吵醒。

她揉了揉眼睛,窗外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却已经热闹起来了。

“爸!我求您了!”苏安安带着哭腔的声音穿透薄薄的窗户纸,“我是真心喜欢湛文的!”

苏窈轻哼一声,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

她特意选了件淡粉色的确良衬衫,衬得肌肤如雪。

对着小镜子把两条麻花辫梳得一丝不苟,又在唇上抹了点自制的胭脂,这才推开门。

院子里,苏安安和秦湛文跪在青石板上,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面色惨白。

苏父站在台阶上,眉头拧成了疙瘩。赵玉英在厨房进进出出,锅铲碰撞声格外刺耳。

“爸,您和我妈起的这么早啊?”

苏窈声音清脆,像一滴水落进滚油里。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

秦湛文看到苏窈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窈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秦湛文心里在怕什么,她心里一清二楚。

“窈窈醒了?”苏父脸色缓和了些,“再等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苏安安转头瞪着苏窈,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爸,其实昨天晚上就想和您说这件事的。”

苏窈故意拉长声调,余光瞥见秦湛文浑身绷紧,手指紧紧的扣着裤缝。

而苏安安脸色则唰地变白,以为苏窈是要把自己给她下药的事情说出来。

“我觉得我嫁给砚京哥也不错。”苏窈打断她,脸颊适时飞上两朵红云,“砚京哥知根知底,而且还都在一个村子里。我嫁过去后还能天天回家,要是婆婆欺负我,爸妈还能为我做主,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苏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所以爸就别为难姐姐和秦同志了。”苏窈走到父亲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非彼此莫属,您就成全他们吧。”

苏安安和秦湛文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秦湛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昨晚才跟杨雪私会,今天就被按头认下婚事?

“窈窈……”苏父心疼地摸摸小女儿的头,“委屈你了。”

“不委屈。”苏窈笑得眉眼弯弯,“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相比于姐姐的好名声,村子里骂我的肯定多……”

“我记得姐姐去世的母亲留下了一个银镯子,不知道能不能给我,就当做是补偿了。”

苏安安差点咬碎一口牙,但那对银镯子也不是什么值钱货,给就给了。

而且说不定以后还能借题发挥,说苏窈霸占她过世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这么一想,苏安安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还是有些不舍得说道:“给你!“

苏窈接过镯子,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这银镯子不是普通的银镯子,而是一个空间。

上辈子灾荒年,苏安安就是凭着这个银镯子吃香喝辣,却对自己的家人和村民见死不救!

这辈子重生,她才不会做什么善女,她要让苏安安自食恶果,尝尝食不果腹,求人不得的滋味!

早饭吃得各怀心思。

苏父给苏窈碗里夹了几次菜,而苏安安的筷子都快把碗底戳穿了。

秦湛文食不知味,时不时偷瞄苏窈,生怕她突然说出什么爆炸性消息。

“爸,妈,我待会儿想去县城书店看看。”苏窈放下碗筷,“我想买几本复习资料。”

赵玉英立刻起身:“等着,妈给你拿钱。”

她翻出个手帕包,数出五张大团结和几张粮票布票塞给苏窈。

“想买什么就买,别省着。”

苏窈鼻子一酸。

上辈子她直到父母去世,都不知道他们偷偷给她攒了这么多钱。

她把钱小心收进内兜,那里还躺着她昨天晚上从杨雪那坑的两万块巨款。

出了院门,苏窈脚步轻快地往村口走。

她眯起眼,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买的房产位置。

县城西边那片老居民区,十年后会变成商业中心,拆迁补偿高得吓人。

“苏窈!”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

陆砚京骑着辆二八自行车停在她面前,一身白衬衫在他身上分外笔挺,阳光下眉眼深邃。

“砚京哥?”苏窈心跳漏了半拍,“你去哪儿啊?”

“县城。”陆砚京单脚撑地,“顺路捎你一段?”

苏窈刚要答应,突然想起什么,狡黠地眨眨眼:“不好吧,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

陆砚京耳根微红,却坚持道:“我骑快点,没人注意。”

最后苏窈侧坐在后座,手指轻轻揪住陆砚京的衣角。

自行车碾过土路,颠簸间两人的身体时不时碰在一起,又迅速分开。

“抓紧点。”陆砚京声音有些哑,“前面下坡。”

苏窈假装没听见,却在车子冲下斜坡时惊叫一声,整个人贴上了陆砚京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军装,她能感受到男人绷紧的肌肉线条。

“你故意的。”陆砚京突然说。

苏窈噗嗤笑了:“是啊,怎么了?”

陆砚京猛地刹车,苏窈猝不及防撞在他背上。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下车,按在了路边的杨树上。

“苏窈。”陆砚京低头逼近,呼吸灼热,“你知道招惹一个男人是什么后果吗?”

苏窈仰着脸,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不知道呀,砚京哥教教我?”

陆砚京喉结滚动,最终只是狠狠揉了揉她的头发:“小狐狸精。”

两人重新上路后,气氛微妙地变了。

苏窈这次老老实实环住陆砚京的腰,能感觉到他每一次呼吸时腹肌的起伏。

到了县城,陆砚京要去办事,约好晌午11点在国营饭店门口碰面后,两人就分开了。

苏窈转身直奔西城区房管所。

房管所里烟雾缭绕,几个中年男人正在打扑克。

看见苏窈进来,一个秃顶男人懒洋洋地问:“小同志有事?”

“我想看看西城区的房屋出售信息。”苏窈声音清脆。

男人们惊讶地放下牌,开始打量起苏窈来。

这年头买房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是个年轻姑娘。

“西城区老房子多,价格便宜但条件差。”秃顶男人拿出本厚厚的登记册,“你真要买?”

苏窈点头,快速浏览着信息。

突然,三个门牌号跃入眼帘。

西城路28号、32号和36号!

这正是上辈子拆迁时补偿最高的连排院落!




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院子里只剩下厨房窗口透出的暖黄灯光。

苏窈轻轻推了推还抱着她的陆砚京:“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做饭。”

陆砚京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在她唇上又偷了个香:“遵命,副营长夫人。”

苏窈红着脸瞪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系上围裙时,她的嘴角还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从橱柜里取出面粉,她突然想起什么,擦了擦手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拨通了村里的号码。

“喂,妈?”电话接通,苏窈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告诉您个好消息,砚京升副营长了!”

电话那头传来陆母惊喜的呼声,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陆奶奶和赵玉英也凑了过来。

苏窈能想象到婆婆此刻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

“等砚京再升一升,换个大房子,就把您和奶奶都接过来。”

苏窈一边搅着面糊一边说。

“哎哟,那都是以后的事。”陆母的声音里满是欣慰,“现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家里不用惦记,我这身子骨越来越好了!”

说到这里,陆母突然顿了顿:“对了窈窈,你上次带的药快吃完了,是在哪儿买的?”

苏窈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碗里。

“啊……这边有个很厉害的医生。”她强作镇定,“我在这边问问,抓好了给您邮过去。”

陆母不疑有他,毕竟在她的心里,苏窈现在可是小福星!

“好好好,不着急。你们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那你们先忙,我先挂了哈!”

“好的妈,您也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苏窈边做饭边想着等晚上陆砚京睡着了,她进空间里看看药方。

最好连陆奶奶她们的身体都给调理好了。

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苏窈赶紧擦了擦手,把炒好的青菜装盘。

红烧鱼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她特意多放了辣椒,知道陆砚京喜欢。

“好香啊。”陆砚京擦着头发走进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让苏窈心头一暖。

“别闹。”她轻轻拍开他的手,“去摆碗筷。”

陆砚京笑着接过碗筷,动作间右臂已经灵活了许多。

苏窈偷偷观察着他的伤势,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几分。

餐桌上,陆砚京兴致勃勃地讲着部队里的趣事,苏窈不时给他夹菜。

当他说到团长暗示他有望参加年底的军官培训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到时候工资能涨不少。”他给苏窈盛了碗汤,“你不是一直想开个小饭馆吗?咱们攒钱。”

苏窈心头一热。

她只是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不急。”她抿嘴一笑,“你先养好身体,其他的慢慢来。”

夜深人静,陆砚京拉着苏窈胡闹了一回后就睡着了。

苏窈看着陆砚京睡着的样子,连忙闪身进了空间。

一进空间,湿润的药草香气扑面而来,远处灵泉潺潺流动,闪烁着莹莹微光。

她快步走向竹架上的《百草经》,泛黄的书页在指尖沙沙作响。

“血虚气虚……”她轻声念着,手指在药方上逡巡。

很快配齐了陆母需要的药材:当归、黄芪、熟地黄等等。苏窈把每一样都仔细称量,包成整齐的小包。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书页突然自动翻动,停在一页记载着“益智醒神汤”的古方上。

苏窈眼睛一亮,这不正是安绥、安煦兄弟俩需要的吗?

他们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方子能增强记忆力、提升思维敏捷度。

她连忙按方抓药,又顺手为赵玉英和父亲配了强身健体的药包。

第二天一早,苏窈就把几个鼓鼓囊囊的包裹寄了出去。邮局回来后,她先给陆母打了电话。

“妈,药我寄过去了,一天一包,早饭前用温水送服。”她细细叮嘱,“这次多加了两味安神的,您晚上能睡得好些。”

电话那头陆母声音哽咽:“你这孩子自己在外头不容易,还总惦记着我们。”

刚挂断,她又拨通了娘家的电话。

赵玉英听说女儿特意给自己和丈夫配了补药,又是欢喜又是心疼:“你这丫头,在部队照顾好砚京就行,别总为我们操心!”

“妈,您和爸身体好了,我在外边才能安心呀。”苏窈柔声说,又特意嘱咐,“给安绥、安煦的药一定按时喝,对他们高考有帮助。”

陆砚京去班后,苏窈把他大清早起来洗的床单被罩晾了。

就在这时,小张急匆匆地跑来:“嫂子!连长让我告诉你,他临时要去团部开会,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谢谢啊。”

苏窈擦了擦手。

中间苏窈出去逛了一趟菜市场,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苏窈发现院门外站着个陌生女人。

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时髦的的确良连衣裙,正不耐烦地用高跟鞋尖点着地面。

“你是?”苏窈上前问道。

女人上下打量她,眼神挑剔:“你就是陆砚京的媳妇?我是师部宣传科的林干事。”

苏窈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可她面上却不显,神情自若道:“林干事好,砚京去团部开会了,您要不先进屋坐坐?”

林梅,也就是林护士的姑姑冷哼一声,跟着苏窈进了院子。

她挑剔的目光扫过简朴的家具,在看到窗台上的绿植时撇了撇嘴。

“听说砚京升副营长了?”她开门见山,“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别拖他后腿。”

苏窈倒茶的手一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装什么傻?”林梅压低声音,“你一个农村姑娘,能给他什么帮助?我侄女在军区医院,父亲是师部领导……”

苏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林护士的刁难背后还有这层关系。

她放下茶壶,不卑不亢:“林干事,我和砚京的婚事是组织批准的。您要是对组织决定有意见,可以去反映。”

林梅被噎得脸色发青,正要发作,院门突然被推开。

陆砚京大步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林干事,”他站到苏窈身边,语气冰冷,“有事找我,别打扰我妻子。”

林梅强扯出个笑容:“砚京回来了啊,我就是听说你媳妇来随军了,特地过来看看。”

“不必了。”陆砚京打断她,“我的家事,不劳外人操心。”

林梅脸上挂不住,抓起包就走。

到门口时,她回头狠狠瞪了苏窈一眼:“咱们走着瞧!”

等林梅走远,陆砚京一把抱住苏窈:“她没为难你吧?”

苏窈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你怎么回来了?”

“小张说有人来找你,我不放心。”他亲了亲她的发顶,“别理那种人。”


半夜,苏安安鬼鬼祟祟的到了苏窈的房门外。

“咚咚咚!”

苏窈正在擦箱柜,听到敲门声后就知道肯定是苏安安来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就见苏安安丧着个脸站在门外。

她从小皮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啪地甩在苏窈的身上。

“这里是一千块钱,够买十块那种破表了。”

苏窈不计较她的态度,打开信封数了数,见钱数够后扬了扬手里的钱,说道:“谢了。”

说着就要关上房门,苏安安气不过她的态度,立即没好气道。

“你以为嫁给陆砚京就能翻身?我告诉你,陆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陆奶奶是出了名的刻薄,陆砚京那个生病的妈更是心理扭曲。就更别提他还有两个正在上高中的弟弟!”

“等你嫁过去,她们早晚会把你磋磨致死!我等着看那一天,苏窈!”

苏窈反而笑了:“这么关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苏安安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窈拿起那个信封,轻轻拍了拍,“这一千块,我收下了。至于表……我就当喂了狗。”

“你!”苏安安扬起手就要打人。

苏窈不退反进,直视她的眼睛:“打啊,把他们都吵醒,看看爸怎么看待他大女儿偷东西的事情!”

苏安安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狠狠放下:“贱人!咱们走着瞧!”

她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门摔的哐哐响。

苏窈关门上锁后,才再次打开信封,一沓崭新的大团结整齐地码在里面。

这笔意外之财该怎么用?

她闭上眼,意念一动,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永远风和日丽,一汪清泉汩汩流淌,周围是肥沃的黑土地。

苏窈蹲在泉边,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冰凉的水让她冷静下来。

“这一千块钱可以再给砚京买一块表了,剩下的钱就用来购买物资。”

打定了主意后,第二天一早,苏窈就搭村里的拖拉机去了县城。

供销社里,她径直走向手表柜台。

售货员见她穿着朴素,爱答不理地瞥了一眼:“要什么?”

“把那块上海牌全钢防震手表拿给我看看。”苏窈指着玻璃柜最上层。

售货员惊讶地打量她:“那要120块呢!”

苏窈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包起来吧,我要了。”

售货员的态度立刻热情起来,不仅把手表

包装得精美,还送了一个绒布表盒。

苏窈又用剩下的钱买了些优质蔬菜种子和几株果苗,沉甸甸的收获让她心情愉悦。

回村路上,苏窈盘算着如何利用空间快速培育这些作物。

空间里手册告诉她,在空间里的作物生长速度是外界的十倍,而且品质极佳。

等攒够第一批收成,她就能去县里卖个好价钱。

经过陆家院子时,苏窈停下脚步。

篱笆墙内,陆砚京正弯腰修理一把旧椅子。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阳光透过槐树叶斑驳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苏窈的心跳突然加快。前世她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好看?

“砚京哥!”

陆砚京抬头,看清是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

“苏窈?你怎么过来了?”

“我……”苏窈突然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装手表的袋子,“咱俩能去河边走走吗?”

陆砚京点点头,跟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出来了。

两人沿着村后的小路慢慢走着,谁都没说话。

微风吹过稻田,掀起层层绿浪。

“给。”走到河边柳树下,苏窈终于鼓起勇气,把表盒递给他。

陆砚京疑惑地接过,打开后愣住了:“这是?”

“送给你的。”苏窈脸颊发烫,“上次见你的表停了,修了好几次吧?不如换块新的。”

陆砚京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表,阳光下,钢表带闪闪发亮。

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哑:“苏窈,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苏窈摇头,认真的看着陆砚京,“比起你对我的好,这些都不算什么。”

陆砚京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她的手:“苏窈,你放心。八大件一个都不会少,我会让你做村里嫁得最好的新娘子。”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苏窈就回家了。

结果她刚踏进院子,就听见苏安安尖细的嗓音在炫耀:“瞧瞧这料子,这可是省城百货大楼最时兴的款式!还有这皮鞋,牛皮的呢!”

她穿着一条鲜艳的碎花连衣裙,脚踩崭新的黑色小高跟,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生怕别人看不见。

见苏窈回来,苏安安故意抬高下巴,得意洋洋地说道:“这些都是湛文哥给我买的,他说我穿这个最好看。”

苏窈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湛文现在倒是大方,给苏安安买衣服买鞋,不过是想让她心甘情愿地伺候他那瘫在床上的老娘罢了。

可惜苏安安蠢而不自知,还真以为秦湛文是真心待她。

“哦,是吗?”苏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毕竟……”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秦家的活儿可不好干。”

苏安安脸色一变,刚要反驳,苏窈已经转身进了屋,顺手把门一关,彻底隔绝了她的声音。

锁好房门后,苏窈立刻进入空间。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拎起今天买的种子,走到黑土地前蹲下。

她先是用泉水将种子浸泡了一会儿,随后按照手册上的方法,将番茄、黄瓜、辣椒等种子一一播撒下去。

空间里的土壤肥沃松软,轻轻一按就能埋好种子。

“按照十倍生长速度,明天应该就能发芽了。”

苏窈擦了擦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等这批蔬菜成熟,她就能拿到县里去卖,到时候又是一笔收入。

这样她就能钱生钱,然后早点囤够天灾到来时所需要的物资了!

“苏窈,你给我出来!”

空间外响起苏安安敲门的声音,苏窈微微蹙眉,转身出了空间。

“爸妈,我新买的金镯子不见了,肯定是苏窈偷的!”


叶珠阴阳怪气地说,“倩华可是温副首长的亲生女儿,某些人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温倩华拉了拉叶珠的袖子,小声说:“别这样,姐姐她……也是一时接受不了。”

苏窈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叶珠和温倩华:“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但在工作上,我们都是同事。渠华一直认真负责,我希望大家能和睦相处。”

温倩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苏同志说得对,是我太激动了。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在办公室说这些。”

午休时分,办公室的人都去了食堂,只剩下温渠华和苏窈。

苏窈打开饭盒,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尝尝看,我特意多放了话梅。”苏窈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温渠华碗里,小心翼翼地问,“那个温倩华,真的是你妹妹?”

温渠华的筷子顿了一下,她放下碗,声音低沉:“生物学上,她是我父母的亲生女儿。二十年前医院抱错了孩子,半年前才查出来。”

苏窈睁大眼睛:“所以你是……”

“我是被错养的孩子。”温渠华苦笑一声,“很讽刺吧?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着父母的宠爱,结果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苏窈心疼地看着她:“但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所有人都觉得我占了便宜。”温渠华的声音有些颤抖,“包括我父母。倩华回来后,他们对她百般补偿,好像要把二十年的亏欠都补上。而我……突然就成了外人。”

一滴泪水落在桌面上,温渠华迅速擦去,像是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耻。

苏窈握住她的手:“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温渠华,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是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这都改变不了你是个优秀的人这个事实。”

温渠华抬头看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温倩华走了进来。

“姐,爸妈让你今晚回家吃饭。”她柔声说,目光却在苏窈和温渠华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他们特意做了你爱吃的糖醋鱼。”

温渠华的表情又恢复了冷淡:“我知道了。”

温倩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对苏窈笑了笑:“苏同志的手艺真好,香味都飘到走廊了。”

苏窈笑着说道:“一般般吧。”

温倩华一怔,“没了?”

苏窈疑惑的看着她,说道:“我还要……说些什么吗?”

温倩华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说道:“那我就先去食堂吃饭了。”

等温倩华离开,苏窈小声问:“你要回去吗?”

温渠华叹了口气:“不得不去。我爸……温副首长最讨厌人不守时。”

“那明天见。“苏窈捏了捏她的手,“如果需要聊天,随时找我。”

下班时,苏窈看到一辆军用吉普停在办公楼前,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车旁。

温渠华走过去,男子只是冷淡地点点头,没有往日的亲昵。

苏窈心里一酸,正想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温倩华的声音:“爸!”

那中年军人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张开双臂迎接飞奔而来的温倩华:“慢点跑,别摔着。”

温渠华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苏窈忍不住走上前:“温叔叔好!我是渠华的同事苏窈。”

温副首长略显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你好。”

随即转向温渠华,“上车吧,你妈等急了。”

温倩华亲热地挽着父亲的手臂上了车,温渠华默默跟在后面。

透过车窗,苏窈看到温倩华坐在副驾驶,而温渠华独自坐在后排。

回家的路上,苏窈一直想着温渠华的事。

她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看见陆砚京在等她。

“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陆砚京接过她手里的包。

苏窈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他,陆砚京皱起眉头:“原来如此。我听说了温家的事,但没想到温倩华会分配到你们单位。“

“渠华太可怜了,”苏窈叹气,“突然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父母的态度又大变。”

陆砚京搂住她的肩膀:“这种事谁遇到都不好受。不过你做得对,这种时候她最需要朋友的支持。”

第二天一早,苏窈特意做了双份的早餐,想带给温渠华。

可当她到办公室时,发现温渠华的座位空空如也。

“温同志请假了。”老周说,“家里有事。”

叶珠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怕是没脸来了吧?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苏窈强压怒火:“请你尊重别人。”

“我说错了吗?”叶珠提高声音,“她占了倩华二十年的好生活,现在真相大白,难道不该羞愧吗?”

温倩华连忙劝阻:“叶珠,别这样。姐姐她……也是一时难以接受。”

苏窈注意到,温倩华虽然嘴上劝阻,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中午,苏窈借口出去买东西,实际上去了温家。

她在军区大院门口被哨兵拦住,正发愁怎么进去,却看见温渠华从里面走出来,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渠华!”苏窈跑过去,“你没事吧?”

温渠华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苏窈递上保温桶,“给你带了粥和小菜,你肯定没吃早饭。”

温渠华的眼眶又红了。

她拉着苏窈走到附近的公园长椅上,打开保温桶。

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香气扑鼻,还有一小碟腌黄瓜和豆腐乳。

“昨天晚上晚……”温渠华舀了一勺粥,声音哽咽,“我妈,不,温阿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希望我能搬出去,把房间让给倩华。”

苏窈震惊地瞪大眼睛:“她怎么能这样?”

“她说这样对大家都好,”温渠华苦笑,“二十年的母女情,说断就断。”

“那你父亲呢?”

“他?“温渠华的声音充满讽刺,“他现在眼里只有他的亲生女儿。昨晚倩华说喜欢弹钢琴,他立刻答应买一台进口的。”

“而我学了十几年的小提琴,他从未去看过一次演出。”

苏窈心疼地抱住她:“别回去了,先住我家吧。我和砚京可以睡小房间,大床让给你。”

温渠华摇摇头:“谢谢,但我已经找好房子了。其实……我早有预感这一天会来,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你早就知道?”

“嗯。”温渠华放下勺子,“亲子鉴定结果出来那天,我就知道一切都会改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彻底。”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温渠华突然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巧合。”

“什么意思?”

“倩华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温渠华压低声音,“她来温家不久,我爸就升了副首长。而且她的一些习惯……不像是在农村长大的。”

难道这温倩华是穿越女?

苏窈倒吸一口冷气,这小说真神了啊!

她是重生女,这温倩华居然是穿越女?


第二天上午,苏窈站在衣柜前,挑着今天要去陆家穿的衣服。

陆砚京的母亲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性格很温柔。

陆奶奶早年丧夫,独自抚养陆砚京的父亲长大。

但没想到陆砚京的父亲也早死,留下一个身体不好的妻子和三个儿子。

听说当时没少人想占他们便宜,都被陆奶奶给打了回去。

也因为这个,陆奶奶的名声在村子里一直不太好。

但苏窈可以理解,毕竟在那个年代,如果陆奶奶不厉害一点。

那她们全家都要挨欺负,陆砚京更不可能有现在的出息,就更别说他的两个弟弟现在念高中了。

还有陆砚京身体不好的母亲,换个没良心的婆婆早就给扔出去饿死病死了。

可陆奶奶不但没给她断过药,还每个月都会拿钱让她去县里的医院准时复查。

就凭这点,苏窈就断定这位陆奶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想着陆奶奶不喜欢招摇的女人,所以就从衣柜里抽出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衬衫,又选了条简单的黑色长裤。

“就这件吧。”

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却少了些眉目间的勾人,多了几分单纯的娇媚和沉稳。

她将长发编成一条斜麻花辫,垂在左肩,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利落又不失温婉。

苏窈对着镜子转了个圈,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的打扮,应该能入陆奶奶的眼。

“窈窈,你要出去啊?”

赵玉英端着一盆和好的面从厨房出来,看见女儿站在院门口,疑惑的开口:“这都快吃晌午饭了,妈中午烙饼。”

“嗯,昨天砚京哥约我去他家吃饭。”

苏窈回头,看见母亲眼里的担忧,又补充道:“说是吃紫苏炒饭。”

赵玉英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眉头微蹙:“那陆家奶奶怕是听说了村子里那些闲言碎语。”

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嘱咐道:“去了人家以后,记得多干活少说话,陆奶奶虽然严厉,但不是不讲理的人。”

苏窈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妈。”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窈抬头,正对上陆砚京深邃的眼眸。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衬得肩膀格外宽阔,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砚京哥?”

苏窈没想到陆砚京居然会亲自来接她,一时有些愣怔。

陆砚京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他见过的苏窈总是穿着鲜艳的衣服,像只花蝴蝶似的在村里飞来飞去,却从没想过素净的颜色也能被她穿得这样好看。

“我来接你。”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怕你找不到路。”

苏窈微微挑眉,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哦,是吗?”

陆砚京被她看的耳根子发烫,紧忙移开目光,对着赵玉英点了点头。

“婶子,那我就先接苏窈过去了。”

赵玉英点点头,“去吧去吧,不过吃完饭后可要把人给我送回来!”

陆砚京局促的点点头,然后和苏窈一起离开了院子。

两人并肩走在村子里的小路上,陆砚京突然开口说道:“你今天穿得和以前不一样。”

苏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故意问道:“咋?我穿这么素净的颜色不好看吗?”

“也是,我长的像狐狸精。苏安安长的才像好人家的闺女,这么素净的衣服我穿上肯定没有苏安安穿的好看。”

陆砚京听到她说的话后眉头紧蹙,他不喜欢苏窈这么贬低自己。

“苏窈。”陆砚京停下脚步,转头认真的看着她,“别因为跟我置气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我跟苏安安没什么。”

“而且你穿的很好看,非常好看,很适合你。”

他说的太认真了,眼神也认真,反倒让苏窈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

“我知道了,快点走吧,我可不想迟到,给奶奶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陆砚京眼底迅速划过一抹笑意,带着她往自己家里走去。

陆家的院子比苏家大了不少,三间正房带两间厢房,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树下摆着石桌石凳。

陆奶奶正坐在堂屋门口择菜,看见两人进来,眼睛微微眯起。

“奶奶。”陆砚京唤了一声,侧身让苏窈上前,“我们回来了。”

苏窈深吸一口气,上前恭敬地问好:“陆奶奶好,打扰您了。”

陆奶奶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如炬:“听说你会做饭?”

“会一些家常菜。”苏窈不卑不亢地回答,也没撒谎,“但在家里不怎么动手,一般都是我爸妈做饭。”

这个回答似乎取悦了陆奶奶,她哼了一声:“进来吧,别在门口傻站着。”

堂屋里,一个温婉的中年妇女正在擦桌子,看见苏窈进来,立刻露出和善的笑容:“苏窈,快过来,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碰着过。”

“阿姨好。”苏窈乖巧地行礼,注意到陆母的手上有些面粉,“您在和面吗?我来帮您吧。”

不等陆母回答,她已经挽起袖子走向厨房。

陆奶奶和陆母交换了一个眼神,陆母小声道:“妈,这苏窈看着好像比以前聪明了不少,做事儿也稳重了。”

厨房里,苏窈动作麻利地揉着面团,陆母在一旁准备其他食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渐渐融洽。

“砚京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陆母一边切菜一边说,“但他看人准。他既然选择了你,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窈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道:“如果我和砚京哥有缘分能成为一家人,那我会好好对他的。”

这句话是苏窈发自内心说的。

前世她辜负了太多人,这一世,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吃完午饭后,苏窈主动收拾碗筷,陆砚京也跟进来帮忙。

狭小的厨房里,两人手臂偶尔相碰,激起一阵微妙的电流。

“谢谢你。”陆砚京突然低声说。

苏窈疑惑地抬头看他:“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愿意来。”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我知道奶奶不好应付。”

厨房外传来陆奶奶的咳嗽声,苏窈慌忙低头继续洗碗,耳根却悄悄红了。

离开陆家时,陆奶奶破天荒地送她到门口,递给她一个小布包:“自家腌的咸菜,带回去给你爸妈尝尝。”

苏窈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神态大方的说道:“谢谢陆奶奶。“

“有空再过来,”陆奶奶板着脸说,“明天我做酱牛肉。”

这是什么?

这可不是让她来吃酱牛肉的意思!

而是认可她的信号!


“安安,你的购买凭证呢?”赵玉英也不是向着自家姑娘,而是很公平公正的说道,“你要是有小票也行,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眼,省的我们冤枉了你。”

苏安安见事情要败露,脸色煞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猛地挣脱秦湛文的手,踉跄后退两步,声音颤抖着哭诉:“你们……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抬起泪眼,看向苏窈,又看向紧闭的房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自从我妈走后,我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生怕惹你们不高兴!”

“我把赵阿姨当亲妈,把苏窈当亲妹妹,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锐起来:“现在你们合起伙来冤枉我偷东西?好,既然你们这么容不下我,那我干脆死了算了!”

说罢,她作势就要往院墙上撞去。

秦湛文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她:“安安!你冷静点!”

他转头怒视苏窈,语气严厉:“苏窈!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一块手表吗?至于把你姐逼成这样?”

苏安安看着院门外的人都对着苏窈指指点点起来,心里得意的很。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舆论压垮她,让所有人知道她苏安安在这个家是受害者。

是苏窈和她妈逼的她活不下去!

苏窈冷眼看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秦湛文,你搞清楚,偷东西的是她,不是我逼她。”

“你——”秦湛文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强硬道,“就算她拿了你的表,那也是因为你们家对她不好!”

“她马上就要结婚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们谁关心过她?”

苏窈嗤笑一声:“哦?她没衣服穿?那她衣柜里那些新裙子是哪儿来的?她手上戴的银镯子又是谁给的?”

秦湛文一愣,下意识看向苏安安。

苏安安脸色一僵,但很快又哭得更凶:“那些都是我自己攒钱买的!你们谁管过我?苏窈随随便便就能买手表、买新衣服,可我呢?我连彩礼都没有!”

就在这时,院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苏父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

“都看什么看?快点回去该干啥干啥去!”

苏父怒喝一声,直接把院门关上,把看热闹的人全都轰了出去。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苏安安低低的啜泣声。

苏父冷冷地看向苏安安:“手表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苏安安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是不说话。

苏窈冷笑:“爸,您自己看看秦湛文手上那块表,是不是我昨天买的那块?”

苏父目光一扫,脸色更加难看:“安安,你偷你妹妹的东西?”

“我没有!”苏安安尖声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没有?”苏父怒极反笑,“那你告诉我,这块表是哪来的?”

苏安安被逼得无路可退,终于崩溃地喊道:“是!是我拿的!可那又怎么样?苏窈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她明明是被湛文退婚的那个,凭什么现在风风光光的,而我呢?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可你们谁关心过我?”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可实际上呢?我的彩礼呢?我的嫁妆呢?什么都没有!你们就是偏心!”

苏父听完,脸色铁青,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苏安安,你摸着良心说话,我和你赵阿姨亏待过你吗?”

苏安安被他的眼神震慑,一时不敢吭声。

苏父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你的彩礼,我早就准备好了,就放在你赵阿姨那儿。我们本来打算明天带你去县里买衣服,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苏安安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赵玉英:“真、真的?”

赵玉英叹了口气,点点头:“安安,我们怎么会亏待你?你爸早就跟我说好了,该给你的一样不会少。”

苏安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秦湛文也愣住了,神情复杂地看向她:“安安,你……”

苏安安猛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喊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让我像个乞丐一样眼巴巴地等着?”

苏父彻底心寒,冷冷道:“因为你从来就没信过我们。”

说罢,他转身拉着赵玉英进屋,再也不想多看苏安安一眼。

院子里,只剩下苏安安、秦湛文和苏窈三个人。

秦湛文神色尴尬,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了下来,递给苏窈:“窈窈,这表……”

苏窈没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冷笑道:“脏了的东西,我不要了。”

苏安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苏窈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一千块钱,这件事就算了。否则,我保证明天全村的人都会知道,你们偷了我的表。”

“一千?!”苏安安尖叫出声,“你疯了吗?这破表值一千?”

秦湛文也皱起眉头:“窈窈,这表最多值五百……”

苏窈嗤笑:“秦湛文,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偷东西,你们还有脸讨价还价?”

她眼神冰冷地看向苏安安:“要么给钱,要么,你们就等着全村人看笑话吧。”

苏安安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湛文咬了咬牙,最终低声道:“好,一千就一千。”

苏安安震惊的看着秦湛文,她连忙问道:“你疯了,你居然答应她?我们上哪去弄一千块钱啊!”

“你不是说自己有攒钱吗?先把你的钱拿出来,实在不够我给你贴补点。”

秦湛文面色难看的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可是小学老师,我还有大好前途,这种事儿要是传到我们学校领导耳朵里,我以后还怎么升职加薪?”

苏安安一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咬咬牙看向苏窈。

“今天晚上我就把钱给你,但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要是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就算是死也要拖你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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