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贞毕竟是年轻男子,心里虽被各种杂事堵的发慌,身子在杨鸣莺的撩拨下还是很快起了反应。
杨鸣莺拉着陈桓贞上榻,陈桓贞顾念着杨鸣莺有了身孕,不肯来真的,免不了麻烦一下杨鸣莺的唇舌。
事毕后,陈桓贞心里舒服了些,揉着杨鸣莺一身滑腻的肌肤,在她耳畔哄道:“你再等等,过些日子接你进府。”
杨鸣莺不敢问现在为什么不行,反正家里都没了女主人,她只能乖乖的应是,又撒娇卖痴,要陈桓贞隔一日就来看她一回。
现在家里无人等他,也不必再隐瞒行踪,下了衙到槐花巷看看杨鸣莺,再返回朝云巷陈家,他觉得也没什么问题,一口应了下来。
陈桓贞走后,翠喜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害怕的垂下头,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哪个的,要是陈大人知道了,会不会迁怒到杨姑娘身边伺候的人啊?
翠喜记得,她邻居家的小姐妹彩云进了王员外家伺候姑娘,不知出了什么事,王家把彩云抬了回来,说是犯了错,被主家打了板子,送回来养伤。彩云伤得很重,没几日就死了。她临死前还哭着说,她是被冤枉的,荷包是姑娘自己送出去的。
翠喜那时候不明白这些事,这些日子跟着杨鸣莺渐渐明白了,彩云应当是被主家迁怒了,打死个下人,主子犯的错往她身上一栽,过后赔几两银子也就完事了。
翠喜想到彩云临死前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祈祷着,这件事千万别爆出来。
原来,杨鸣莺有位旧情人,名叫侯三,从前住在一条胡同的,他生得眉眼清俊,又聪明机灵,两人背着人亲过抱过,有过一段情。
杨鸣莺那时候不想轻易把自己交出去,她嫌侯三太穷。后来遇上陈桓贞,有钱又温柔,长得还好看,杨鸣莺立刻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上了陈桓贞。
她心里也爱陈桓贞,可是陈桓贞毕竟还有个家,又要上衙门做事,不是每日都来槐花香看她。
杨鸣莺在小院里实在闲得无聊,陈桓贞又不许她再出去卖酒,她只能偶尔回家看看父母兄弟,再买些零嘴回来打发时间。
一日在巷子口碰见了侯三,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对视的时候,两人眼神交织,读懂了彼此的需求,那夜,侯三就去了杨鸣莺住的那间小院。
两人都是十七八的年纪,又曾经有过情意,干柴烈火烧得旺,杨鸣莺日子舒坦,面色比从前更红润。
没多久,杨鸣莺月事迟了,到底是谁的,她也说不清。
杨鸣莺并不怕,侯三生得也俊,虽比不上陈桓贞,也是个周正的年轻人。只要不生个丑八怪出来,她咬死了是陈桓贞的,陈桓贞又怎么能证明不是?
杨鸣莺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便做了场戏,把侯三狠狠骂了一顿,叫他往后不许再纠缠自己。侯三虽有些伤心,他也是个放得下的,见杨鸣莺不要他了,也没有纠缠,再去勾搭别的女人了。
侯三每次来,都是夜里跳墙进来的,只有翠喜知道。杨鸣莺便舍了些银钱把翠喜笼络住,又哄又吓,翠喜自然也不敢胡说什么。
陈桓贞休沐这日来了槐花巷,瞧着杨鸣莺容光焕发的面容,捏了捏她的腮:“你这胎不会是女孩吧,我瞧你现在比从前还漂亮了。”
杨鸣莺搂着陈桓贞的腰撒娇:“谁说的,肯定是男孩。大人,我想吃烤鸭,吃那种皮脆脆的烤鸭,再把鸭架子熬一锅汤,里面放了萝卜就更好了,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杨鸣莺的娘在一家烤鸭馆子里做帮厨,她从前去烤鸭馆子送酒,闻到那个味道不知咽了多少口水。只可惜一只烤鸭的费用抵上她们家半个月的开销,她娘不舍得买,拿了些客人不要的鸭架子回家,放了许多萝卜、菘菜煮一大锅汤,一家人分着吃。
陈桓贞有些犹豫,今日休沐,万一上街遇到熟人不大好,他想了想道:“你在家等我,我出门转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烤鸭。”
陈家在京城也有几间铺子,沈疏云走后,一股脑都交给了陈桓贞,陈桓贞又要忙公务,又要忙家务,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
前几日茶叶铺子的掌柜就派人来说,铺子上有事需要东家做主,陈桓贞本打算过几日叫掌柜的上家里说去,今日有时间就顺路去看看。
待办完铺子上的事,陈桓贞去了三元坊,杨鸣莺说想吃皮脆的烤鸭,三元坊以脆皮闻名,买一只回去给她解解馋。
陈桓贞进了大堂,他也没想到会碰上沈疏云,偌大京城,两个人一旦分开了,若不是有心去找,其实很难遇得到。
他也不想这么快遇上沈疏云,两人分离的久一点,沈疏云才能知道,女子独自生活并非易事,也好叫她认清自己的心意,到时候再搬回陈家来住。
陈桓贞这么想着,但是看到沈疏云的瞬间,还是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