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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提离婚再高嫁乔栖枝陆青屿

养猫达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栖枝看着陆青屿一双勾人的凤眸,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浑身发毛,只想快点离开。“满意的陆总,不过是一场小闹剧......”“还是谢谢你了。”眼看着陆青屿越靠越近,乔栖枝后退几步。陆青屿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不用和我说谢谢的,皎皎。”这次,乔栖枝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从陆青屿口中吐出来的。一种诡异的苏麻从背脊一直升到脑后。乔栖枝平静的脸上产生一瞬间的裂缝,在陆青屿凑过来之前连忙开口。“陆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她没管身后陆青屿的眼神,扭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陆青屿看着乔栖枝逃也是的背影,嘴角轻轻勾起,薄唇轻启。“皎皎......”......离开商场的乔栖枝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一脸怔然。陆青屿这人,真是......奇怪。...

主角:乔栖枝陆青屿   更新:2025-06-05 19: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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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栖枝陆青屿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提离婚再高嫁乔栖枝陆青屿》,由网络作家“养猫达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栖枝看着陆青屿一双勾人的凤眸,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浑身发毛,只想快点离开。“满意的陆总,不过是一场小闹剧......”“还是谢谢你了。”眼看着陆青屿越靠越近,乔栖枝后退几步。陆青屿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不用和我说谢谢的,皎皎。”这次,乔栖枝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从陆青屿口中吐出来的。一种诡异的苏麻从背脊一直升到脑后。乔栖枝平静的脸上产生一瞬间的裂缝,在陆青屿凑过来之前连忙开口。“陆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她没管身后陆青屿的眼神,扭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陆青屿看着乔栖枝逃也是的背影,嘴角轻轻勾起,薄唇轻启。“皎皎......”......离开商场的乔栖枝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一脸怔然。陆青屿这人,真是......奇怪。...

《渣父子都选白月光,我提离婚再高嫁乔栖枝陆青屿》精彩片段

乔栖枝看着陆青屿一双勾人的凤眸,看着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浑身发毛,只想快点离开。
“满意的陆总,不过是一场小闹剧......”
“还是谢谢你了。”
眼看着陆青屿越靠越近,乔栖枝后退几步。
陆青屿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
“不用和我说谢谢的,皎皎。”
这次,乔栖枝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名字从陆青屿口中吐出来的。
一种诡异的苏麻从背脊一直升到脑后。
乔栖枝平静的脸上产生一瞬间的裂缝,在陆青屿凑过来之前连忙开口。
“陆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没管身后陆青屿的眼神,扭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陆青屿看着乔栖枝逃也是的背影,嘴角轻轻勾起,薄唇轻启。
“皎皎......”
......
离开商场的乔栖枝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烫的脸,一脸怔然。
陆青屿这人,真是......奇怪。
乔栖枝感慨一声, 很快收回思绪。
看着钱包里的那些已经堪比废纸的银行卡,她眸光瞬间冷下来,一股怒火从心头升起。
她没想到,霍寒深竟然做的这么绝!
为了许素素,误解她,惩罚她,甚至让他们的孩子认许素素做干妈。
这些她统统都忍了。
如今她只是想成全霍寒深和许素素,不想再透支自己的感情,让两人好聚好散。
但霍寒深这么做,无异于是将她赶入万劫不复之地。
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认输!
霍寒深不是想让她回去么,那她就回去一趟。
这一次,她不光要让霍寒深将离婚协议签下,还要将霍家那些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那些珠宝首饰和包包,很多都是她的婚前财产,就算现在拿去变卖,也是不小的收入。
她要让它们成为她开工作室的铺路石。
......
带着离婚协议来到霍宅,推门而入,客厅没有一个人。
门口的管家看到是乔栖枝,微微低头,“夫人您回来了。”
虽是这么说,但管家脸上没有一丝恭敬。
很显然,这里的所有人,都默认许素素才是他们的女主人。
乔栖枝轻轻颔首,目光扫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管家身上。
“先生他们呢?”
管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眼神躲闪。
乔栖枝见状就知道肯定是许素素又来了,扯了扯嘴角,“没事,我只是来送东西而已。”
“他们在餐厅吗?”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要吃饭了。
“是的,先生和少爷都在餐厅用餐。”管家咽了咽口水。
“许小姐也在。”
“知道了。”乔栖枝一脸漠然,径直往餐厅走去。
还没走到餐厅门口,乔栖枝就听见里面一阵嬉笑的声音。
走近,声音更加清晰,霍时稚嫩的童音传出来,带着浓浓的撒娇。
“干妈,你对我真好,还给我买了全套的ps4,比乔女士好多了,她都不让我玩儿。”
闻言,乔栖枝心头一痛。
一味地放纵就是对他好吗?
霍时从小就检测出来很有可能高度近视的基因,还时常因为眼睛干涩吵闹。
乔栖枝担心他的眼睛才不让他多碰电子产品,甚至还开发了好多小游戏陪他玩儿,尽量让他不那么枯燥。
但没想到,如今又变成了对霍时不好的证据。
“昨天干妈做饭害得小时生病,干妈当然要好好补偿一下你啦。”许素素甜腻的声音传来,却丝毫没有任何歉意。
“哎呀干妈,真的不怪你,这都是乔女士没有提起说,怪她!”
霍时不住地安慰着,却仿佛没有安慰到许素素心坎里。
许素素伸手,摸了摸霍时的小脑袋瓜,抬头看向霍寒深,眸光微闪,一脸内疚。
“霍哥哥,都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时,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要是嫂子知道,一定会生气的......”
话音刚落,霍寒深温柔的声音响起,“这和你没关系,小时已经说了,是乔栖枝没有说过他对姜过敏。”
“你不知道很正常。”
“她要是对你不依不饶的,我不介意再让她去荒岛呆两年。”
听着里面你侬我侬的话,乔栖枝脸上顿时挂上自嘲的笑。
他们这样才像是一家人才对,而她,反而像是鸠占鹊巢的恶女人。
这几年无非是她的一场天真的梦,如今梦醒了,她也该离开了。
想到这,乔栖枝推开门,目光简单扫视一圈,最终停在正靠在霍寒深身边的许素素身上。
轻轻咧开嘴角,“放心,许小姐,我不会怪你的。”
“等我和霍寒深离婚了,霍时有你照顾,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听到乔栖枝这么说,在场三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许素素眼中闪过一丝窃喜,但很快被隐藏起来,换上一脸委屈的样子。
“嫂子,你别误会,我和霍哥哥真的没什么的!”
霍寒深也眉头紧蹙,看着乔栖枝,冷声道:“你又在这儿吃什么飞醋?我和素素清清白白,你这么污蔑她有意思吗?”
“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过来给小时道歉的,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出言挑衅!”
乔栖枝对上霍寒深的眸子,悲怆地笑了两声。
这就是她喜欢上的男人,虚伪,自大,她被爱情蒙蔽了这么久,终于能够清醒过来。
看着乔栖枝泛红的眸子,霍寒深心中一颤,下意识站起身,想要上前。
许素素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天真。
“嫂子,你现在是在以退为进是吗?”
一句话,瞬间将霍寒深的心重新冰封,他冷哼一声,看向乔栖枝的眼神充满轻蔑。
对啊,乔栖枝就是这么会演戏的女人,他刚才一定是被她骗了。
还好又素素提醒,他才没能中了这个圈套。
“乔栖枝。”霍寒深冷声道:“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霍时也适时开口,稚嫩的脸上全是嫌弃。
“乔女士,你要是再不和我道歉,以后我都不会和你说话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大大的眼睛里还是藏着一丝期待。
乔栖枝垂眸,看了一眼身前的霍时,伸手,指尖在快要碰到他揉软的头发的时候又堪堪收住。
抬眸,看向霍寒深。
“我来这里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没有任何其他的目的。”
“你们先吃,我去打包我的东西了。”
说完,乔栖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听着乔栖枝的话,原本还满脸红润的霍时瞬间血色褪尽,小小的脸上满是不服。
他不相信乔女士竟然会对自己这么绝情,她不是他的妈妈吗?怎么连视线都不落在他身上呢?
咬了咬牙,霍时倔强地跳下座椅,一溜烟地跟上乔栖枝的步伐。
他倒要看看,乔女士要带走什么东西!

翌日,醒来的乔栖枝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
她将手机打开,没有在上面看到霍寒深的消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难道,霍寒深被她挂断电话后,决定放过自己了?
想到这,乔栖枝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自从嫁给霍寒深后,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们父子身上,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直到现在,她才有种又活得像个人的感觉。
只是......
她环顾四周,总觉得还需要再给自己的房间添一些烟火气。
脑筋一转,乔栖枝立刻来到市中心的恒隆商场,这是A市最豪华的商场,也是她曾经最喜欢来的地方。
刚走进商场,乔栖枝就看到曾经最喜欢逛的Hermes专柜,她下意识看了一眼。
站在门口的店员眼尖地发现乔栖枝身上背的正式Hermes的包包,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些磨损,但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立刻上前,热情地拉拦在乔栖枝面前,绽放自以为是的热情笑容。
“女士您好,欢迎光临Hermes,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的?”
乔栖枝愕然,她明明没有踏进去,只是看了一眼。
在荒岛这一年,外面变化这么大?连门口都算进去了?
只是,面对店员热情的眼睛,她莫名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店员拉进店里。
“女士您看,这里是我们新到的款,小羊皮鞣制的,绝对适合您这样的清冷美女,只需要配货五百万,您就能拿到。”
“这还是全国限量款呢,一共只有十只!”
为了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店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夸张,看着开始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乔栖枝或许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但现在......
她要考虑和霍寒深离婚后的生存,也要考虑自己设计工作室的投入。
“不好意思,我暂时不需要这个包。”
乔栖枝温和地笑笑,从真皮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旁的展柜,眼睛注视着里面的钢笔。
钢笔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笔帽上镶嵌着璀璨的钻石,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帮我把这支笔包起来吧。”乔栖枝淡淡道。
这款笔她刚开始学设计的时候就买过一支,她的很多草稿都是用那支钢笔完成的。
只是后来,钢笔被霍时摔烂,她也再也没有打开过自己的画册。
她想重新买一支一模一样的笔,重新开启她的设计之路。
听到乔栖枝只要一支笔,店员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脸上也毫不避讳地带上不耐。
“小姐,这支笔只要五万块,您确定您只需要这个么?”
五万块,到他手里的提成也才几百,早知道他还不如让别人接待。
乔栖枝不在意他的白眼,淡定点头,“只要这个。”
说完,她自顾自地走向结账台,没有理会身后的店员。
很快,店员带着钢笔和臭脸走过来,声音中的热情不再。
“五万,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乔栖枝从钱包中取出银行卡,交到店员手中。
店员撇了撇嘴,接过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看清上面的字后,脸上立刻带上鄙夷。
“小姐,您的卡可用余额不足哦。”
乔栖枝愕然,换了张卡,“这个呢?”
然而,把钱包中所有卡都试了个遍,都没能刷出来一分钱。
她意识到,她的卡很有可能是被霍寒深给冻结了。
“不是吧小姐,我还以为你是真清高,不喜欢包包,原来是压根没钱买啊!”
店员脱口而出的讥讽让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甚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见状,他眼中更加得意,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
“小姐,要是没钱呢,就不要来我们店里啦,就算是五万块的钢笔,也可能是你一辈子都买不到的啦。”
“还有哦,你肩膀上这款是我们前几年的花色,您买盗版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您还是不要背着它来我们这里招摇吧。”
乔栖枝直直地看着店员,心中一阵复杂。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据理力争,但是荒岛的那一年早已磨平了她的性子,她如今只想赶快离开。
奈何,店员从收款台走出来,挡在她离开的方向。
周围人议论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尖刺。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买假货呢,这种店进不来就别进啊!”
“哎呀,说不定是傍大款失败了,你看她穿得衣服看上去也不便宜呢。”
“那可说不定,衣服没准也是假货呢!”
这些声音如汹涌的海水一般,快要将乔栖枝淹没。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差点被淹没的晚上,连呼吸都十分艰难。
只能无助地后退。
直到,她的背后碰到一处宽厚的温热。
“陆......陆总?”乔栖枝的大脑顿时恢复清明。
站在她身后的陆青屿挑眉,似是和她打了声招呼。
随后,他看向店员,眼中带了冷意,“我倒是没想到,我们商场的员工,什么时候成了正义判官?”
看到陆青屿,店员脸上的高傲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陆总,我......我不是!”店员摆手,慌不择路地指向乔栖枝。
“是她,是她没钱还充大头,耽误店里其他的顾客,我才......”
陆青屿“呵”了一声,上前一步。
“你当监控是死的?”
一句话,让店员目眦俱裂。
“和乔小姐道歉。”陆青屿的声音冷冷响起,让店员浑身一哆嗦。
听到陆青屿竟然知道那女人姓什么,店员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一个什么大人物,连忙朝着乔栖枝狠狠鞠了一躬。
“对不起乔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狗眼看人低!”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乔栖枝不自觉后退一步,下意识看向陆青屿。
撞进他含笑的眸子,心猛空了一下。
这人是怎么回事?是在给她出气?
还是担心她散播一些他们公司的负面消息?
她当然趋向后者,毕竟,陆家的面子功夫在业界都十分响亮。
“既然他道歉了,那这件事情就过去吧。”
这里好多人看着,她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离开。
陆青屿闻言,视线从乔栖枝的身上挪开,放在店员身上,眼神恢复冰冷。
“既然乔小姐求情,那你就不用被辞退了,只是,你今年的绩效都别想要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乔栖枝。
“乔小姐,我这个处理方式您还满意吗?”

乔栖枝深吸一口气,视线落在桌子上的蛋糕上,她神色紧了紧。
蛋糕上洒着花生碎,霍时对花生过敏。
她皱了皱眉,还是开口:“小时,这蛋糕你不能吃,你对花生过敏......”
“嫂子,你要是不喜欢小时给我过生日可以直说,没必要编这些借口......”许素素羞红了脸,“故意让我难堪。”
看见许素素受委屈,霍时立刻皱起眉:“乔女士,你真是爱管天管地,一来就开始啰嗦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花生过敏?”
乔栖枝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当然是因为在小时候她发现他花生过敏之后,就再也没有让他接触过了!
霍时见她不说话,示威一般地狠狠咬了一口蛋糕上的花生碎。
“我这不是没事吗?”
乔栖枝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只觉得气血翻涌,心里又冷又气。
“如你所愿,我不会管你了。以后你想吃什么,都随便你。”乔栖枝神色平静,语气挺淡,把头转向许素素,“许小姐,我再送你一个生日礼物怎么样?”
许素素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霍寒深,神色怯生生的:“嫂子,你要送我什么?”
后者拧眉,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看着他们防备的架势,乔栖枝突然觉得心头一片疲惫。
“既然我的丈夫和儿子都不满意我,那我就把这个霍太太的位置送给你,怎么样?”
强扭的瓜不甜,她早该想清楚了。
霍寒深猛地冷了脸,眉头皱得死紧:“你什么意思?”
“这个霍太太,我不当了,成全你们!”乔栖枝冷笑道。
什么儿子丈夫,她统统不要了!
听见她的话,许素素委屈得直掉眼泪:“嫂子,我跟霍哥哥从小一起长大,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你这么说,是在羞辱我们纯洁的感情!”
“乔女士,你这是在雌竞!”就连霍时也愤愤不平道,“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干妈!你是何居心!”
乔栖枝没回他的话,只是垂下眸子,忽地笑了一下:“离婚协议,我会让人拟好送过来。”
“乔栖枝,你又在闹什么?”霍寒深眸子愈发森冷,“你还没在荒岛待够,现在还不知错?”
冰冷的话刺得乔栖枝冷笑一声。
她待够了啊!
荒岛蛇蚁遍布,到了晚上,野兽环伺。
霍家给她的物资根本不够。
为了活下去,她啃树皮,吃树根,几乎成了野人!
从期待霍寒深接她,到彻底心死,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
就是因为待够了,所以才要离婚。
她语气挺淡,脸上带着讽刺:“我最大的错,就是老老实实被你们霍家压榨。”
“离婚协议,记得签。”
说完,没再理会他们的表情,乔栖枝转身就走。
就因为霍寒深救过她一命,她就死心塌地爱了他这么多年。
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和他发生关系,怀孕后,他们奉子成婚。
她以为她的暗恋修成正果,结果是她地狱的开始。
之后,她兢兢业业为了霍家八年,付出太多太多。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活!
......
乔栖枝走后,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许素素抽泣出声:“都是我不好,霍哥哥,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妹妹......我们怎么可能呢,你快去哄嫂子吧。”
霍寒深眉头微微一皱:“没必要,任凭她闹。”
“就是啊,素素别难过了,当年谁不知道她靠着怀孕好不容易上位,现在怎么舍得离婚呢?”另一个好友附和。
许素素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小时还在呢!”
“我早就知道了。”霍时拍拍胸脯,“之前的事,乔女士非常不道德。她现在无非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要吸引我爸的注意,干妈你别太自责了,过两天她就主动认错啦!”
众人纷纷附和。
不多时,客厅重新恢复热闹。
霍时靠在许素素身边,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脖子。
心里有些不习惯。
他知道,这个玉佩还挺贵重的。
但那又怎么样,乔女士做错了,就该给干妈赔礼道歉。
至于他的玉佩......
过两天再让乔女士给自己买一个吧。
反正她是他妈妈,总不会因为这个事跟自己生气!
......
从霍家走出来,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
乔栖枝叹了一口气,心里却十分平静。
一年的荒岛时光,早就把她的爱意消磨干净了。
提出离婚,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身后,一辆卡宴穿过雨幕,猛地停在了她旁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
陆青屿。
和霍寒深素来不对付的死对头。
见她不说话,男人冲着她不咸不淡地挑眉,一双凤眸里满是笑意,声音懒懒散散:“霍太太?载你一程?”
这三个字被他咬得格外奇怪,乔栖枝甚至听出了两分阴阳怪气。
奇怪的语气让她皱了皱眉。
她和陆青屿不熟。
母亲改嫁前,她和陆青屿住在一个别墅区。
小时候有过交集,但后来乔家败落,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之后嫁给霍寒深,发现他是霍寒深的死对头,两人更没什么交流了。
乔栖枝本想拒绝,但雨越下越大,霍家又在别墅区,根本没办法打车。
心一横,她报了个她婚前小公寓的地址,上了陆青屿的车。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陆青屿声音慵懒,似笑非笑地开口:“霍寒深可真不是个好丈夫,下着大雨,竟然都不送你。”
语气十分阴阳怪气。
他就这么讨厌霍寒深?
乔栖枝垂下眸子,语气平静:“别把我和他扯一起了,我们就要离婚了。”
车内寂静一片。
半晌,男人放缓了车速,透过后视镜和她对视。
一双凤眸里挂着一丝凉薄的笑。
他声音有些轻松,高了一个度:“离婚?”

乔栖枝离开餐厅,毫不犹豫地往衣帽间走去。
那里不光有她这些年的衣服,她的所有首饰和包包也都放在那里。
刚进去,她就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圈,很快松了一口气。
还好,许素素似乎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过来拿走这些东西,所以都没有带走。
但乔栖枝能看出来,这些珠宝包包全部都被动过了,摆放的方式和自己之前完全不同。
不过也没关系,这些都是要拿去变卖的,就算被许素素带过也不会影响。
乔栖枝拎起香奶奶家的大型邮差包,直接将珠宝放进盒子里扔进去。
“住手!”还没塞几个,霍时稚嫩的声音就响起。
乔栖枝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门口。
霍时小小的身影挡在门口,一脸严肃和不赞同,俨然是小一号的霍寒深。
霍寒深和许素素也赶过来,站在霍时身后。
看到乔栖枝竟然是在收拾珠宝,许素素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但很快恢复温和的样子。
“嫂......嫂子,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乔栖枝低下头,将一条蓝宝石项链放进首饰盒中扔进包里,淡淡开口。
“我不是说了我要带走我的东西么?”
“你们继续吃饭,不用管我的。”
说着,她装满一包,打算先拎下楼。
“不许!”霍时张开双臂,挡在乔栖枝面前,一脸不同意。
乔栖枝也没生气,将包林仔手里,低头看着霍时。
淡淡道:“为什么?”
霍时昂着头,一脸认真,“这房子里的东西就没有你的!”
“你就是个家庭主妇而已,哪有钱买这些昂贵的珠宝,我都知道的,这些珠宝可贵了,比我的玩具贵好多好多倍呢!”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霍家的,都是爸爸一个人挣回来的,你凭什么说拿走就拿走!”
闻言,乔栖枝嗤笑一声,垂眸,深深地看了霍时一眼。
这就是她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这就是她精心呵护捧在手心的孩子。
如今他说着这么刺耳的话,眼里全是防备。
既然他这样,她也不必再留什么情面。
“都是你爸爸一个人挣来的?”乔栖枝抬头,看了一眼霍寒深,眼里带着讥讽。
“对!”霍时一脸不服输地看着乔栖枝。
乔栖枝将手中的包放下,一件一件地从里面掏出首饰盒,缓缓打开。
“这是我爸爸在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怎么变成你爸爸挣的了?”
“这是我第一年年终奖去拍卖会上拍下的,怎么变成你爸爸挣的了?”
“这是你出生之前我用自己的工资请专人打造的,怎么变成你爸爸挣的了?”
......
“就算没嫁进霍家,这些也都是我应得的。”
一连串的话从乔栖枝口中说出,惊得霍时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只能呆愣愣地回头,试图从霍寒深那里得到答案。
霍寒深的沉默,无疑是给霍时最好的回答。
霍时呆愣愣地看着乔栖枝,一时间不能消化这些内容。
从小,他一直都以为乔女士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她是个只会依附爸爸的米虫。
但现在,乔女士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的,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才......才不是呢!”霍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乔栖枝,索性大喊一声,直接抛开。
看着霍时离开的背影,乔栖枝的心中一阵钝痛,却很快被压下去。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包,直接要走出去。
眼看霍寒深和许素素站在门口,她伸手,拨开两人。
“啊!”她的手还没碰到许素素,许素素就惊叫一声,后退几步,直接摔倒在地上。
霍寒深眼疾手快推开乔栖枝,大步上前,将许素素扶起来,一脸关切。
“素素,你怎么样?”
许素素靠在霍寒深怀里,一脸虚弱的样子,摇摇头。
“我没事的霍哥哥,你不要怪嫂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一脸乖巧懂事,说完这话,后知后觉地从霍寒深怀中起来,慌忙看向乔栖枝。
“嫂子,我......我刚才就是摔倒了,霍哥哥扶一下我而已,我们没什么的你别误会!”
娇滴滴的声音,委屈的眼神,活脱脱一副小绵羊的样子。
乔栖枝皱眉看着她这幅戏精的样子,眼中都是冷意。
好一副劝和的大戏,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许素素就接连给她扣上两顶帽子。
坐实了她善妒,出手伤人的罪名。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乔栖枝摊手。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你就算在霍寒深怀里长眠都可以。”
“还有,我的手离你还有十厘米你就倒下,有点太早了。”
说完,她侧身,不打算再继续留着。
许素素见状,一脸委屈地抓紧了霍寒深的衣袖。
霍寒深上前一步,挡住乔栖枝的去路,“给素素道歉。”
下一秒,他伸手,将乔栖枝肩头的包直接扯下来,一脸冷意,“给素素道歉,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乔栖枝感觉肩头一轻,愣了一下后缓缓回头。
对上霍寒深充满寒意的眸子,心里还是难过了一瞬。
她不相信刚才的距离,霍寒深什么都看不见。
又或者,他就是在拉偏架。
意识到这一点,乔栖枝心中最后一丝对霍寒深的幻想也瞬间被掐断。
她直直地望着霍寒深的眼睛,眼里全是失望,让霍寒深心里没由来一慌。
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让霍寒深再次冷起脸来。
乔栖枝看着霍寒深这幅样子,轻笑一声,问道:“我凭什么要道歉?”
“你推了素素,就该给她道歉!”霍寒深冷声道。
“要是我不道歉呢?”乔栖枝瞥了一眼许素素,又将目光投向霍寒深。
“如果我不道歉,你这次要把我送到荒岛几年呢?”
“你!”霍寒深被乔栖枝这幅样子刺激到,顿时怒不可遏。
刚好继续斥责乔栖枝,就见乔栖枝从包中取出一张文件,甩到他怀里。
霍寒深堪堪接过,看了一眼,立刻皱眉。
“离婚协议?”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乔栖枝,完全没想到她竟然随身带着离婚协议。
迎着霍寒深震惊的目光,乔栖枝无所谓地耸肩。
“差点忘了,来这儿还有个事儿要办。”
“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一别两宽。”

乔栖枝忙着工作室选址,收到霍时短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出租车上,她打开了这些短信。
“乔女士,不得不承认,你虽然笨,但厨艺还行。”
“你是故意不回我吗?我可是你亲生儿子!”
“我不就是那天没听你的话,吃了两口花生蛋糕,乔女士,你可是我的妈妈,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吃了蛋糕不也没事吗,你就是太敏-感了。”
一连好几条消息轰炸。
乔栖枝还没顾上回,霍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宝贝”的备注,乔栖枝垂下眸子,还是接了电话。
霍时的声音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有什么事吗?”乔栖枝声音平淡,语气挺凉。
霍时被她这副平淡的语气噎了一下,很快又皱起眉头,理直气壮道:“我可是你亲儿子,乔女士,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这么冷漠吧?”
他心里突然有些慌。
但很快又安慰自己,乔女士只是闹脾气。
闹脾气的女人都这样。
乔栖枝嘴边漫出一丝讽刺。
他叫自己乔女士的时候,不也是这么冷漠吗?
见她没说话,霍时又继续说道:“你快回来给我做饭吧,我想吃你做的西湖醋鱼,刘妈做不出来你的味道。”
“还有,你帮我做一下手工作业。”
乔栖枝的眼神暗了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霍时。”
去荒岛之前,她给霍时做过一顿饭,就有西湖醋鱼。
可那时候,许素素煮了一碗白粥。
霍时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一桌子菜丢进了垃圾桶,只喝白粥。
“你懂不懂!白粥才有家的味道,这是妈妈的味道!”
那天,是乔栖枝去荒岛的前一晚,她求了好久,霍寒深才答应,让她晚一天走。
就为了能给霍时再做一顿饭。
呵!
身在福中不知福。
乔栖枝冷笑一声:“我跟你爸爸要离婚了,我不会回去了。”
声音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真是......”霍时想说什么,却被开门声打断。
很快,乔栖枝就知道,那边来的人是谁了。
许素素甜腻腻的声音传来:“小时,有没有想我?”
“特别特别想!”霍时道,“干妈,你才是最好的,我妈这种家庭妇女,年纪大了就是事多,做个饭都矫情,不像你......”
电话挂断了。
乔栖枝愣了愣。
不知道霍时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
她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心头五味杂陈。
是她没把孩子教好吗?
她每天监督他学习,督促他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到头来还不如许素素带他去几趟游乐园。
教育他勤勉的她,反倒成了坏巫婆。
出租车在公寓门口停下,乔栖枝从情绪中抽离,付了车费下车。
隔壁的门半开着,走廊还堆着一些杂物。
来了新邻居?
乔栖枝好奇地看了看,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小女孩的笑声。
突然,半敞着的门内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撞到她怀里!
乔栖枝被撞得一顿,下意识就搂住了怀里的人。
是一个小女孩。
她低头看,只能看到小女孩扎着两个发包的头顶。
小女孩甚至把脸埋到乔栖枝怀里,蹭了蹭,这才抬起头,冲她说:“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好香啊。”
她眼睛水汪汪的,说话的时候抱着乔栖枝不撒手。
可爱得要命。
乔栖枝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喜欢小孩,霍时小时候还很喜欢跟她待在一起。
长大了之后,就不怎么跟她亲近了。
想到这里,乔栖枝神色暗了暗,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没关系,你不该叫我姐姐,我儿子跟你一样大。”
她笑得温温柔柔,小女孩有些看呆了。
半晌才说:“那他有你这样的妈妈,一定很幸福吧?”
她眨巴着两个大眼睛。
乔栖枝愣住了。
儿子叛逆的话,回荡在她脑海。
她苦笑了一声。
“我很凶的,管他管得很严,他应该不觉得幸福。”
小女孩却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一双眼睛清澈又有些严肃:“要是我做错了事,妈妈凶我就是为我好,这也是一种幸福。”
她明白的道理,可惜小时不会明白。
乔栖枝又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的,她对眼前的小女孩生出一种亲切之感。
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她,大眼睛潸然欲泣:“我真羡慕有妈妈管的小孩,不像我,连妈妈都没有,只有一个不靠谱的舅舅......姨姨,你这么好看,你当我妈妈好不好?”
乔栖枝怔了一瞬。
这孩子竟然没有妈妈?
因此她也没觉得她说话冒犯,反而有些心疼。
“顾雪,再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出国。”
一道清洌的男声,从半开的门后传出来。
声音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凉,还有着上扬的尾音。
熟悉的声音让乔栖枝下意识一顿,回头,就看见了陆青屿那张妖孽一般的脸。
竟然是陆青屿。
乔栖枝抬了抬眸,指尖微蜷。
陆家是比霍家还要再胜一筹的豪门,真正意义上的权贵之家。
陆青屿怎么会住这种普通公寓。
顾雪吐了吐舌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却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之感。
“舅舅!这个姨姨太漂亮了,感觉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
小女孩轻松真诚的语气让乔栖枝心头一软,她垂下眸子,无奈的笑了笑。
荒岛待了一年,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
就连霍时也成天说她是老妖婆,嫌弃她拿不出手,不让她去幼儿园接她。
她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能这么真诚的夸她。
几句话就化解了她的心结。
之前,乔栖枝以为,只有霍家能给她遮风挡雨。
离开霍家,才发现外面根本没下雨,霍寒深和霍时才是她的乌云。
陆青屿半靠在门框旁,散淡的瞥了她一眼。
半晌,他轻笑了一声:“确实。”
乔栖枝脑袋嗡的一声。
他上扬的尾音让她听得后脖颈发麻。
她连忙转移话题:“听她叫你舅舅,这是你的小外甥女?”

乔栖枝从荒岛回来这天,正好是许素素的生日。
而她的老公和儿子,正在她的婚房里,给许素素庆生。
许素素是霍寒深捧在心头的白月光。
一年前,因为她一句:“霍哥哥,她弄疼我了。”
乔栖枝就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丢到荒岛反省。
而此刻,她记忆中冷漠的父子,对待许素素时,却一个比一个温柔。
六岁的霍时亲昵地靠在许素素身边,声音响亮,“干妈,生日快乐!我好爱你!”
许素素的声音也甜得发腻:“干妈也最喜欢小时了,可是你妈妈就要回来了,她不让你跟我玩了怎么办?”
看见她有些伤心的神色,霍时立马皱眉,撅着嘴:“乔女士害你受伤,我巴不得她在荒岛待一辈子!”
乔栖枝扯了扯嘴角,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乔女士,呵!
这称呼可真冷漠。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却不爱和她亲近。
在送她去荒岛那日,他甚至说:“老妖婆!伤害干妈,你活该!”
许素素摸了摸霍时的头,温柔道:“干妈已经不痛了哦,她只是一时间被嫉妒蒙蔽了心,不是她的错。”
嫉妒?
乔栖枝只觉得气血翻涌,指甲几乎嵌进手心。
当年,许素素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却转头诬陷了她!
到现在,她都记得霍寒深冷冰冰的眸。
她跪在地上求他,反复告诉他,不是她干的。
地上的沙子磨破了她的手,霍寒深却只是嫌弃的血她弄脏了他的衣服。
那天,他声音冷得出奇,眼底全是厌恶:“乔栖枝,你让我感到恶心,你就在岛上待到你知错为止。”
回忆被霍时稚嫩的童声打断。
乔栖枝抬起眸,听见霍时撅着嘴说:“我希望,乔女士永远待在荒岛不回来,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干妈待在一起了!乔女士就是个黄脸婆,肚子上还有那么丑的疤,根本不配当我妈妈。我要干妈这样好看的妈妈!”
垂下眸子,乔栖枝只觉得小腹的伤疤隐隐作痛。
当年,她生霍时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几乎丢了半条命。
霍时体质弱,又是易过敏体质,为了照顾霍时,她根本没时间打扮自己。
别人说她不修边幅,她都觉得无所谓。
可现在,亲生儿子却说她是黄脸婆,不配做他妈妈。
许素素红了脸,捂着嘴笑:“就算她回来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霍寒深,和男人对视一眼,她又立刻低下头。
“哎哟,我们素素这是害羞了?!”
“这句话意有所指啊?”好友中立刻有人打趣。
许素素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冲霍寒深解释:“霍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围打趣声一片,霍寒深抬起眸子,轻咳一声:“好了,素素脸皮薄,别跟着瞎起哄。”
说着,他替她挡下一杯酒。
乔栖枝盯着神色温柔的霍寒深,心里阵阵发冷,觉得浑身疲惫。
她为了他的客户喝酒喝到吐时,他眼里只有嫌弃。
就算在霍氏的公司,她为了项目呕心沥血,被主管刁难。
他也从没承认过她。
而许素素,作为他们圈子里唯一的女孩,几乎被他们宠成了小公主。
她娇贵温柔,是他心头的玫瑰花,圈子里的团宠。
他们都觉得,霍寒深和许素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她乔栖枝,只不过是暗恋霍寒深,靠着怀孕上位的舔狗。
圈子里的人,都看不起她。
可是有谁知道,霍寒深当年救她一命时,她就心动了。
罢了罢了,乔栖枝苦笑一声。
这对父子心里到底装着谁,她早就该看明白了!
八年婚姻,她也该醒了。
“乔女士这几天就要回来了。”客厅里,霍时小大人似的,举起装着橙汁的玻璃杯,“一年前,乔女士害干妈受伤,我替她给干妈道歉!”
说着,他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递给许素素:“这个玉佩,算是乔女士给你的赔罪。以后,她要是再欺负你,我和爸爸绝对不会原谅她!”
玉佩泛着水盈盈的光,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乔栖枝眸子颤了颤,这块玉,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她为了霍时,特意折腾了半年,到佛寺求的玉。
她亲手,一笔笔刻下祈福的经文,刻到她指尖鲜血淋漓。
为的,就是祈求霍时能平安。
现在这份平安,被他轻飘飘的送人。
许素素拿着玉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你从小就带着的,我......”
霍寒深神情平淡,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安心收着,是她欠你的。”
欠?
原来在霍寒深眼里,她罪大恶极!
就连荒岛一年甚至都弥补不了,还要搭上她的玉佩!
乔栖枝心头泛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她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为了这块玉费的心血,霍寒深再清楚不过!
他们父子,从来不在乎她的付出。
乔栖枝再也忍不住,面无表情地踏进客厅。
客厅突然一片寂静。
看到她的瞬间,霍寒深登时冷了脸,将可怜兮兮的许素素护在身后:“乔栖枝,你怎么来了?”
好像这不是她家似的!
盯着眼前一脸防备的儿子和丈夫,乔栖枝心中被冷意填满。
她看了一眼楼上,心中了然。
原来,她离开这一年,许素素早就登堂入室,住进了她的婚房。
看到她视线落在楼上,许素素神色有些委屈,小声道:“不好意思,嫂子,我没地方住了,所以才求霍哥哥的,你别生气好吗?”
表面道歉,实则煽风点火。
霍寒深神色更冷,看向乔栖枝的眼神充满厌恶:“这是我的房产,我说了算,不必问她。”
乔栖枝心头泛冷,心脏钝痛又麻木,几乎呼吸不过来。
以前,她觉得他们父子是生性冷漠。
因此,她为了家庭呕心沥血,牺牲自我,甚至不求回报。
结果换来的下场,是被抛弃到荒岛上生不如死!
而她八年的付出,在霍寒深这句话面前,就像个笑话。
还好,及时止损,不算太晚。

陆青屿嗯了一声,打发顾雪去屋里写作业,这才说:“我姐姐去世后,她一直跟着她爸爸住国外。

顾家成分复杂,她从小就聪明,被继妹欺负了也不吭声,我看不过去,就把她接回来,跟着我了。”

他声音凉凉,带着上扬的尾音。

听得乔栖枝有些心疼顾雪,叹了口气。

“那你为什么住到这了?”

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陆青屿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勾了勾唇。

“当然是因为,这里是学区房。”

他凤眸妖孽一般,懒懒散散地盯着她:“不然,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乔栖枝突然觉得头有点懵,拧住了眉。

她再自恋也不至于会以为,陆青屿是为了她才住这的。

她只是觉得奇怪。

顶级豪门,要什么学区房没有,非住老破小?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却听见陆青屿在身后喊她。

“皎皎。”

他把这几个字咬得十分暧昧。

小名就这么从她的嘴里再次说出来。

无比自然。

乔栖枝开门的手一顿。

“请多多关照,新邻居。”

陆青屿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他一双凤眸格外艳丽勾人,肤色冷白,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

乔栖枝被他盯得直发毛。

随意嗯了一声,就转身进了自己家。

她后知后觉的想到,陆青屿和霍寒深这么不对付,不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吧?

毕竟当年她在霍氏,没少给陆青屿使绊子。

多想无益,她干脆躺床上闭目养神。

......霍家。

霍时看着桌子上摆的奇形怪状的黑暗料理,神色有点难看。

许素素神情有些犹豫,还带了一点委屈。

“是不是干妈做得不好?

抱歉啊,我没做过这道菜。

我不如你妈妈,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可以专心钻研厨艺......没关系!

我能吃!”

霍时立刻回答,“干妈是小公主,不会做饭很正常。

都怪妈妈,要是她不闹脾气,干妈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说完,他皱着眉,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前的黑暗料理。

甚至,就连舌尖隐隐发麻的感觉都被他忽略了。

还是干妈好,知道他想吃西湖醋鱼,就算不会还是给他做了。

哼,乔女士不回来,他和干妈和爸爸一样能过得很幸福!

只是,嘴里的菜太难吃了,霍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眼睛也有些发酸。

根本咽不下去。

他不过就是说了乔女士几句,她至于这么对他吗?

他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许素素做完饭就离开了。

等霍寒深回到家,发现霍时开始呼吸急促,发起了高烧。

霍时小脸通红,痛苦的抓着霍寒深的手,情不自禁地喃喃:“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霍寒深心头一冷,找来家庭医生替他诊断。

看着霍时难受的小脸,他心疼不已。

他为了养家工作忙一些,难免会照顾不到儿子。

但乔栖枝为了赌气,竟然这么心狠,硬生生几天不回家?!

她到底在闹什么?

现在还学会用离婚威胁他!

霍寒深拧着眉,给乔栖枝打去了电话。

......乔栖枝正做着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少年睁着一双妖孽似的凤眸,喃喃的叫她的小名:“皎皎,皎皎!”

梦里她置身水中,冰凉的水不停涌入她的鼻腔和口腔,她浮木一般,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也怎么都看不清少年的脸。

乔栖枝猛地惊醒。

梦里溺水的感觉太真实了,醒过来时,她浑身汗津津的。

她只溺水过一次,只不过当时她直接晕了,再醒过来就是在医院。

是霍寒深救了她。

正发愣,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乔栖枝拿起一看,发现正好是霍寒深打开的。

她按了挂断,手机铃声却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打过来。

她皱着眉,只能按了接听。

霍寒深冷冰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乔栖枝,你到底是怎么做母亲的,一连几天不回家,小时生病了你却不管不问,闹脾气也要有个度!”

在等电话接通的时间,霍寒深已经知道了霍时打电话让她做饭,她拒绝了的事。

因此他语气十分冷:“我们之间的事,你何必牵扯小时?”

乔栖枝愣了一下。

上午霍时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还中气十足,怎么下午就生病了?

“因为什么?”

她问。

“无论因为什么,都是你没尽好母亲的责任。”

霍寒深冷冷道。

神经病!

“那你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吗?”

乔栖枝简直被气笑了,她冷哼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果断的手机静音,继续补觉。

霍寒深听着手机的忙音,眉头皱得更深。

真是把她惯坏了。

他倒要看看,离开霍家,她一个菟丝花家庭主妇,还能翻出什么花!

“霍总,开了药,小少爷已经好转了。”

家庭医生过来交代病情,“少爷是对姜过敏,这次高烧是过敏反应,他下午是不是吃了很多的姜?”

霍寒深愣了一下,看向霍时。

霍时退了烧,现在一张小脸惨白:“爸爸,都怪妈妈不给我做饭,干妈才给我做了西湖醋鱼,别怪干妈,干妈不知道我对姜过敏!”

他抓着霍寒深的手:“都怪乔女士故意不说的!”

其实乔女士说过很多次了。

不过这些嘱咐,很快被霍时抛在脑后。

干妈说了,就是因为妈妈把他养得太精细了,所以他才会大病小病不断。

他现在就是在脱敏疗法!

妈妈那种家庭主妇,怎么比得上干妈这种在外留学过的知识和眼界?

霍寒深替他盖好被子,低声道:“你干妈没做过家务,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你怎么能让她给你做这么复杂的饭呢?”

说完,他眸子沉了沉:“等你妈妈回家认错,还是让她每天照顾你。”

他还没说完,霍时就睡着了。

看着儿子熟睡的脸,霍寒深目光凉凉。

他低头给助理发了消息:停掉太太所有的卡。

她不认错,他有的是办法逼她。

乔家没了,她母亲改嫁也不会收留她,没了霍家没了前,他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乔栖枝指尖微微蜷缩,低头嗯了一声。

车内一路寂静。

到了小区门口,乔栖枝道谢,下了车。

“乔栖枝。”

有些勾人的声线在背后响起,带着上调的尾音。

她顿了一下,回过头,撞进陆青屿有些发烫的凤眸里。

“京城最好的离婚律师,不会让你少拿一分离婚财产。”

他指尖夹着一张写了电话的纸条。

不愧是死对头,乔栖枝想。

他真是巴不得霍寒深不好过。

“谢谢。”

乔栖枝还是接过了纸条。

“不客气,祝你离婚快乐,皎皎。”

他十分自然的念出了她的小名,甚至重重地在舌尖咬了一下。

乔栖枝大脑嗡的一声。

小时候,陆青屿还没豆芽菜高,跟着大人这么叫她,没什么不妥。

现在他人高马大,一张脸精致俊美,这么叫,竟然多了一丝压迫感和暧昧。

太怪异了。

“别这么叫我了。”

乔栖枝轻轻垂下眸子,“陆总,这么叫不合适。”

陆青屿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一眼。

半晌,他嗤笑一声,坐上车,朝她摆摆手。

没多想,乔栖枝上了楼。

身后,陆青屿盯着她的背影,半晌也没启动车。

反而看了一眼小区名,开始在手机搜些什么。

他上挑的凤眸里带了些缱绻,微微勾唇:“皎皎,小时候,你可是会叫我哥哥的。”

......回到家,乔栖枝叹了一口气,躺在床上。

这是她婚前买的小公寓,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当年,她想把这个送给霍时当生日礼物,霍时嫌弃公寓偏,把钥匙扔进了垃圾桶。

小孩子忘性大,很快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现在这座公寓所在的地方划为了行政新区,房价蹭蹭的涨。

她得感谢霍时看不上她的小公寓了。

......另一边,许素素的生日宴结束,霍寒深带着霍时回了南水苑。

他们的婚房给了许素素暂住,这段时间,他和霍时一直住南水苑。

只是,南水苑里空空如也,没有看到乔栖枝的身影。

霍寒深登时凉了脸。

乔栖枝母亲远在国外,她在京城无依无靠,能去哪?

跟他赌气去酒店住了?

她竟然这么任性,荒岛待了一年还没学乖。

霍寒深皱紧眉头,只觉得胃里传来刺痛。

他胃病又犯了。

“刘妈。”

他半靠在沙发上,吩咐保姆,“把我的胃药拿来。”

刘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她神情踌躇:“先生,您的药吃完了?”

吃完了就再配。

霍寒深皱起眉头,刚想发火,就听见刘妈犹犹豫豫地说:“这药,是太太去荒岛之前特意求了偏方配的,刚好够一年,我们都不知道药方。”

乔栖枝配的?

霍寒深愣了一下,神情凉了一分。

他只觉得这个药吃了之后有奇效,没想到是她配的。

她竟然这么有心?

“乔女士脑袋这么笨,难为她还能找到药方了。”

霍时一板一眼道。

霍寒深心里浮出了一丝燥意。

既然是她配的药,那应该知道只够一年的量。

怎么今天见了,不说重新配给他,或者留个方子?

难道她就想用这个拿捏他,让他更在意她?

真是可笑!

“给我拿一片止疼药。”

霍寒深哑着嗓子吩咐。

他就不信,只有这一个药管用。

止疼药很快就起效了。

霍寒深眉头舒展了几分。

“多此一举。”

他嗤道。

最普通的止疼药能缓解他的胃疼,何必还要找偏方,特意配一位药?

无非就是想表现她有多认真罢了。

......乔栖枝睡了格外踏实的一觉。

小公寓的床非常松软,不像荒岛群兽环伺,每天她只能睡草堆。

醒过来时,看到纯白的天花板,待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荒岛了。

她眼睛有一些酸。

打开手机,霍氏热搜弹了出来。

是霍氏解雇她的公告。

最后一行特别提到,由于入职前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五年内不得再从事和霍氏相同的行业。

辞退她的原因是,个人品德问题。

眼看着底下各种各样的舆论发酵,乔栖枝的大脑嗡了一声。

霍寒深就这么狠?

八年的夫妻,就不留一丝情面?

这公告一发,别说是五年,十年都不会有同行用她。

她咬着牙,拨通了霍寒深的电话。

响了很久,对方终于接通,带着一丝讽刺的笑:“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乔栖枝的心也跟着直冒冷气。

“霍氏的公告什么意思?”

她声音有些抖,气的。

男人的声音低沉:“乔栖枝,我说过,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这是给你的惩罚。”

“你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撤回公告。”

惩罚。

乔栖枝心口发冷。

因为许素素一句话,他惩罚她荒岛待了一年。

因为她想离婚追求自由,他惩罚她找不到工作。

他从来没把自己当人看。

“那就拉倒吧,我不干了。”

乔栖枝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喜欢干这一行?”

她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要不是嫁给霍寒深,她怎么会进霍氏做金融?

霍寒深在那头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缕怒气:“乔栖枝,你这么闹有意思吗?

你不干,素素会接替你的职位。”

她沉默一瞬。

她当年进霍氏,从基层干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而许素素轻飘飘就接管了这个职位。

她只觉得讽刺。

她的努力,还比不上许素素的一句话。

“要是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霍寒深见她很久不说话,沉着声音冷冷道,“我可以考虑,让你做她的助理......”嘟嘟......不等他说完,乔栖枝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良久,她扯了扯嘴角,一抹苦笑蔓延。

罢了罢了。

职位也好,儿子老公也好,她都不要了。

既然许素素爱捡垃圾,那就让她捡去吧!

也正好,她不想做这一行了。

乔栖枝从手机里找出了以前画的设计稿。

设计稿上,写着一行小字:我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珠宝设计师!

乔栖枝看了好一会儿,隔着屏幕抚摸着这一行字,轻轻呢喃:“虽然耽误了很久,但我一定会替你实现,十八岁的乔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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