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晓莱谈重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渣男死对头后,他跪求我复婚:颜晓莱谈重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天降紫微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颜黛重生了,重生在傅闻州第五次跟她提离婚的时候。他每一次跟她提离婚,都会把条件不断加码。从一开始的一套别墅加一千万现金,到后来的百分之十股份加一栋楼。这次,他索性给了她将近一半的身家。颜黛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因为第六次,傅闻州会直接绑了她,扔进被他下了药的死对头谈溪云的床上,坐实她婚内出轨的罪名。他会让她净身出户,死于这场捉奸后的“羞愤自杀”。再借由这件事,彻底让谈溪云失去跟他在商场一较高下的机会,身败名裂。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只小金丝雀宋语禾。宋语禾是一年前进入娱乐圈的小明星,走的小白花路线。小姑娘长得清纯漂亮,湿漉漉的眼睛看人时含羞带怯,温柔又年轻。就连颜黛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像泼妇一样嚣张跋扈的她,宋语禾要讨喜多了。可她也不...
《嫁给渣男死对头后,他跪求我复婚:颜晓莱谈重珩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颜黛重生了,重生在傅闻州第五次跟她提离婚的时候。
他每一次跟她提离婚,都会把条件不断加码。
从一开始的一套别墅加一千万现金,到后来的百分之十股份加一栋楼。
这次,他索性给了她将近一半的身家。
颜黛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因为第六次,傅闻州会直接绑了她,扔进被他下了药的死对头谈溪云的床上,坐实她婚内出轨的罪名。
他会让她净身出户,死于这场捉奸后的“羞愤自杀”。
再借由这件事,彻底让谈溪云失去跟他在商场一较高下的机会,身败名裂。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只小金丝雀宋语禾。
宋语禾是一年前进入娱乐圈的小明星,走的小白花路线。
小姑娘长得清纯漂亮,湿漉漉的眼睛看人时含羞带怯,温柔又年轻。
就连颜黛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像泼妇一样嚣张跋扈的她,宋语禾要讨喜多了。
可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像泼妇的。
是从傅闻州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各种女人的香水味交织,忘记他们的各种纪念日……开始。
之前她闹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但她清楚,傅闻州对那些女人并不是动真格的,他一次也没有跟她动过离婚的念头。
直到宋语禾出现。
傅闻州说,小姑娘单纯,脸皮薄,不像她,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他要给人家一个名分。
他说,小姑娘身处娱乐圈大染缸,没有一个足够硬的后台,寸步难行,而她早已经功成名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保驾护航。
多可笑,说得好像她就能受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她当初在娱乐圈就混得顺风顺水似的。
“颜黛,这些条件已经够丰厚的了,我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闻州清冷的眉眼里闪过几分不耐烦,他拉了拉领带,衬衣领口下不经意露出一抹暧昧的吻痕。
上一世颜黛就是看见这个,死活都不肯同意离婚,拉着傅闻州歇斯底里地吵,甚至还找到宋语禾拍戏的剧组打了她一顿出气。
然后傅闻州就一个月没回家,回来便是对她下了死手。
这一世她不会再死抓着傅闻州不放手了。
她赶紧接过笔,刷刷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晚一秒都怕傅闻州反悔。
“说好了,不许反悔,钱一分不能少。”
看着她干脆的动作,傅闻州蹙眉一怔,“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颜黛不解,“不是你要离婚的吗?我只是满足了你的要求,怎么就成了我在玩花样了?”
傅闻州被她的话噎住,伸手扯过那纸离婚协议,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签名,确认是颜黛的名字无误后,心里莫名涌动一股烦躁,“你最好是。”
不怪傅闻州怀疑她在玩花样,之前四次为了不离婚,颜黛用尽了各种手段心机哄骗傅闻州。
她谎称自己得癌症了,伪造了绑架、车祸,在离婚协议上签假名字,最离谱的一次,她甚至骗傅闻州说她怀孕了。
如此坚决的不离婚态度,突然松口,傅闻州难免觉得其中有诈。
可即便是其中有诈,他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傅闻州抬腿,留给颜黛一个冷漠的厌恶眼神。
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低头瞥了一眼屏幕,傅闻州方才冷漠的眼神转瞬变得温润柔和,仿佛方才那个对颜黛态度恶劣的人并不是他。
颜黛亲眼看着傅闻州接起电话贴向耳边,眼底的坚冰融化,用她许久都没再听到过的温柔语气,轻轻哄着电话那头的人,“乖,马上就好了,别生气了,现在就过来陪你……”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傅闻州离婚,但傅闻州这样不念旧情的狠绝样子,还是让颜黛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
恋爱三年,结婚七年,她把十年最好的青春给了傅闻州。
她见过傅闻州爱自己的样子,所以才更接受不了他对自己突然不明不白的不爱。
到底是怎样的心动,才会让傅闻州为了和她离婚,不惜舍弃一半身家,还能做到把曾相爱过的妻子送上别的男人的床,最后狠心逼她“自杀”。
这些问题,颜黛上一世到死都在好奇。
但现在她重生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找答案。
变心就是变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颜黛特意挑了一条红色吊带长裙,喜气洋洋地去了民政局。
傅闻州看见她的装扮,眸中划过一抹讥讽:“和我离婚你就这么开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结婚的。”
颜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能不开心吗?”
“苦海?”似乎没想到颜黛会这么形容他们的婚姻,傅闻舟明显一怔。
直到一抹俏丽的身影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傅总,好了吗?”
宋语禾的出现让本来心情不错的颜黛瞬间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尤其是宋语禾甜甜的笑容,如同在她和傅闻州不幸的婚姻坟墓旁,绽放了一场不合时宜的绚烂烟花。
“傅闻州,离婚也要带着这个小三吗?”她没好气地呛傅闻州。
听见她的声音,宋语禾仿佛才发现她,怯生生地往傅闻州身后一躲,露出害怕的神情,“颜姐,对不起……我,我只是早上起来没看到傅总,想起他昨天晚上说过上午要来民政局,所以过来看看……”
“我真的不是故意来碍你的眼的……”
宋语禾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跟可怜的小兔子似的。
颜黛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只觉得这姑娘绿茶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可惜啊,傅闻州就吃这一套。
“颜黛你够了,语禾她很单纯,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难听,说句实话就难听了?”颜黛冷嗤,“她要是单纯,会在你我婚姻存续期间爬上你的床?我看她心机得很。”
“住口!颜黛,我俩走到今天这一步跟语禾没关系,你不必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傅闻州将宋语禾护在身后,眉眼不悦地下压,“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再为难她。”
颜黛心里浅浅漫上一层悲凉。
当初傅闻州逼着她退出某大导的电影选角,就为了捧宋语禾上位的时候,不也是在为难她吗?
“至于护犊子护成这样吗?别忘了咱俩现在还没离婚呢,一秒钟没扯证,她一秒钟是个小三!”颜黛盯着傅闻州的眼神有浓烈的恨意。
“你!”傅闻州显然是被她的话气着了,脸色越来越黑沉,“你果然永远都学不会温柔讨喜。”
如果是以前,颜黛肯定会被傅闻州这句话伤到。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催促道:“还离不离了?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约会,不离别耽误我事。”
“约会,和谁?”傅闻州下意识问出口。
不等颜黛回击“关你什么事”,宋语禾就先替她出声:“傅总,颜黛姐有她和别人约会的自由,你这样问,是不是又不想离了?”
小姑娘的声音比刚才更委屈,隐隐夹杂着些许哭腔。
傅闻州突然回神自己问了什么,安抚地摸了摸宋语禾的头,面对颜黛时,重新恢复成一贯疏离的模样,“谁说我不想离了?现在就去!”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颜黛只感觉一身轻,走路都带风。
傅闻州却有些恍惚。
刚刚签字时,颜黛出乎预料地干脆。
没有闹,没有反悔。
她是真的想离婚,没有在耍花样。
傅闻州握笔的手迟疑,但想到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离婚机会,还是立马签下名字。
他不能让颜黛再有欺负宋语禾的机会。
“一个月冷静期,我希望这一个月你安分点,别再来招惹语禾。”傅闻州上车之前警告颜黛。
宋语禾娇羞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衣袖,十分善解人意地劝解:“傅总,你别用这种语气跟颜姐说话,她毕竟是你的前妻,我相信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可说不准。”颜黛故意恶趣味地一笑,“我说不定会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呢。”
这么快就强调“前妻”,宋语禾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装都装不下去了。
只有傅闻州看不出来。
宋语禾的小脸因为颜黛这句话变得煞白,会说话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傅闻州:“傅总……”
傅闻州当即沉下来脸,“颜黛,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句句带刺吗?”
真是好笑,是谁把她变成了刺猬?
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把她抛下去陪宋语禾参加杀青宴,是她在剧组受伤想让他来探班,而他却跑去帮宋语禾跟导演撑腰,是她被私生饭绑架,他又顾着和宋语禾漫游马尔代夫的时候。
当温暖的爱意被背叛消磨光,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尖锐的针锋相对。
颜黛懒得看这对狗男女继续表演偶像剧,率先一步离开,“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傅闻州凌厉的视线在身后紧紧跟随着她,等她狐疑地回头时,已经看到傅闻州在搂着宋语禾温柔地安慰。
这一幕还是有点刺眼的。
哪怕重生一次,她也依然受不了头顶这顶绿帽子。
收回视线,颜黛开车离开。
她之前说下午有个重要的约会并不是单纯呛傅闻州的,她是真约了人。
而且这个人,是傅闻州最讨厌的谈家太子爷谈溪云。
上辈子,傅闻州把灌醉的颜黛扔在谈溪云床上,两个人一夜激情,谈溪云像野兽一样折腾了她一夜。
颜黛起初以为谈溪云是受药性影响才会那么疯,结果傅闻州带着人冲进来“抓奸”的时候,谈溪云为保她竟然扛下了所有,坚称她是被他强迫的。
谈溪云被警察带走了,“强奸丑闻”让谈氏集团股价大受影响。
谈溪云因此被踢出董事会,谈父失望地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而傅闻州呢,趁这个机会抢走谈溪云好几个项目,落井下石,顺带不忘拿出那晚偷录下来的视频逼迫颜黛离婚。
摄像头是傅闻州提前放置在酒店房间的,为的就是录下颜黛“出轨”的证据。
视频里的颜黛和谈溪云颠鸾倒凤,无法抵赖。
傅闻州指示宋语禾给了颜黛两个选择:一,同意离婚,承认是谈溪云强迫了她,送谈溪云去坐牢;二,同意离婚,承认自己婚内出轨,净身出户。
如果都不选,他就把她和谈溪云上...床的视频公开,让他俩再也抬不起头做人。
颜黛是个女明星,这样的桃色丑闻足以毁了她。
最后颜黛哪个都没选。
她是受害者,她不能再去加害另一个受害者。
可她也不想让傅闻州得偿所愿。
所以她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证明谈溪云的清白,向世人昭告傅闻州的阴狠算计。
只有死人的话,人们才会信。
人死如灯灭,她死后发生了什么,谈溪云是否有扭转乾坤,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她有机会阻止一切发生,远离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S市人均消费最贵的游轮餐厅里,谈溪云一身手工剪裁西装,四肢舒展地靠在座椅上。
海风拂上他精绝的容颜,吹乱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他生来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任何女人和他对视,都会有种自己被他深深爱着的错觉。
只可惜,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绯闻女友一箩筐,却从不跟谁真正把关系确定下来。
颜黛一出现,谈溪云就对她勾出招牌的散漫微笑:“傅太太约我出来,就不怕傅总知道了不高兴?”
颜黛白眼。
装什么呢,傅闻州和宋语禾的绯闻都满天飞了,她就不信谈溪云没听过。
摆明了故意刺激她。
“用不着阴阳我,我和傅闻州离婚了。”
“噗!”谈溪云刚送进嘴里的果酒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颜黛放下包,理所当然地坐在谈溪云对面,“上午刚刚申请的离婚,等冷静期过了就去拿离婚证。”
谈溪云花了几秒钟去消化颜黛的话,随即眉头一言难尽地聚拢,“那你找我是?”
颜黛没说话,低头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枚情侣对戒,打开,推到谈溪云面前,“我拿走了傅闻州一半的身家,你要和我结婚吗?”
短短一分钟内,谈溪云被颜黛震惊两次。
“颜大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疑惑地看着颜黛,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那个家喻户晓的美艳大明星,而是哪里来的怪物。
颜黛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突然,谈溪云是谈家太子爷,谈老爷子的心肝大孙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娶她这个离异的女人?
可只有谈溪云在权势上可以和傅闻州势均力敌。
她需要借助谈溪云的实力对付傅闻州,也想堵死傅闻州后悔的一切可能性。
她拍过不少影视剧,最讨厌所谓浪子回头的戏码。
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认知里,她已经是和谈溪云睡过的关系。
她得负责。
“就一句话,结不结?不结我找别人了。”
她没什么耐心,伸手准备把对戒收回来,谁知道她的手刚刚碰到戒指盒,就被谈溪云钳住了手腕。
“总得告诉我,为什么是我吧?”谈溪云探究的眼神幽暗细碎,暗含深意。
别看他嘴角勾着笑,其实眼神已经透出几分冷意。
大概是没有合适的理由说服他,他就会视作颜黛在算计他。
颜黛很诚实,“没有你帮忙,我守不住这一半身家,最后这一半还是会被傅闻州夺回去。”
颜黛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和纵横商场的人精傅闻州不同,她是个混迹娱乐圈的好手,有颜值,有身材,有演技,还懂得应酬,可她偏偏没有经商的天赋。
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创业,均以失败告终。
她开什么什么倒闭,入什么行,什么行亏钱。
就连中途有一次她想转型做幕后拍电影,都亏了个血本无归,连她那庞大的粉丝群都挽不回颓势。
所以这次,颜黛学乖了,找个能帮她守住这些钱的人来。
“傅闻州算计人心和做生意的能力你是知道的,你和他斗了这么多年都没占到什么便宜,更何况我?不过如果咱俩结婚就不一样了,我能帮你赢过傅闻州。”颜黛一本正经地看着谈溪云,“傅闻州精得很,他把他一半身家都换算成了不动产和现金给我,股份只给了12.5。”
“12.5?”
“对,这样他还剩百分之五十三,仍然拥有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以傅氏集团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商业版图,虽然分给颜黛一半身家确实割了傅闻州一大块肉,可他挣回这些钱无非也就是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颜黛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钱,伤不了傅闻州的根本。
“现在是傅闻州最伤元气的时候,要想对付他,只能趁现在。”颜黛再度抛出诱人的筹码。
谈溪云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你让我考虑考虑。”
谈溪云的态度让颜黛很疑惑,上一世被傅闻州算计的时候,谈溪云义无反顾地维护她,一度让她以为她在他心里可能有点不一样。
可现在看谈溪云的反应,分明她在他心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难道是她预判错了?
还没等她细想,游轮上传来熟悉的讨厌声音。
“颜黛姐,原来你上午说的重要约会是和谈总啊?”宋语禾的惊呼让傅闻州的视线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当看到颜黛和谈溪云在一起的时候,傅闻州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颜黛无语了,S市这么大,居然还能跟这两个傻逼碰上。
果然冤家路窄。
谈溪云不插话,索性靠在椅子上玩味地看起了热闹。
这艘游轮餐厅的位置极其难订,颜黛之前提过很多次让傅闻州带她来,傅闻州都说忙,没时间,现在倒是有空带宋语禾来了。
颜黛尽量忽视心里那点不舒服,无视傅闻州和宋语禾,假装和谈溪云聊起了公事:“谈总,代言的事情我会考虑,具体情况你可以和我经纪人谈。”
代言?
谈溪云好笑地扬了扬眉,“颜小姐的‘条件’,我也会考虑。”
傅闻州不合时宜地出声:“你要给谈氏代言?”
他的质问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居高临下,让颜黛听了极其刺耳,“是,有问题吗?”
在颜黛说“是”的一瞬间,傅闻州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冽。
连宋语禾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咬咬唇,嘴噘得楚楚可怜:“颜黛姐,你之前为了我和傅总的事那么跟他闹,亏我们还一直觉得愧对你,但你自己跟谈总不也……”
她话说到一半,故意戛然而止,剩下的意思留给傅闻州自己去想象。
傅闻州的眸色果然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你很好。”
傅闻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在一起那么多年,颜黛从没见他失控或者公开发怒过。
隐藏情绪,是他作为上位者必须要学会的功课。
所以别人不知道,但是颜黛却清楚,傅闻州这是生气了。
傅闻州生气的反击就是,颜黛说要给谈氏代言不过是随口一提的掩护之词,但傅氏却高调地官宣了宋语禾为旗下一个高端奢侈品牌story成衣线的全球代言人。
傅氏这条成衣线先不说走的本身是成熟御姐风,和宋语禾的小白花人设格格不入,就单以宋语禾的咖位,就不可能够得着这个档次的代言。
网上立刻掀起轩然大波。
追星族们尤其清楚,这样一个空降代言代表着什么。
宋语禾的粉丝高兴坏了,被颜黛粉丝骂了那么久的“知三当三”,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反击机会。
“傅总明明早就不爱颜泼妇了,颜泼妇还死抓着傅总不放,没看他们俩都一年多没有同框了吗?说不定早就离婚了,只是没有官宣而已。”
“之前颜泼妇舔了那么久的story都没有舔上,结果官宣了我们语禾,简直不要太搞笑。我们语禾的咖位这是要飞升了。”
“这下总算知道傅总更在乎谁了吧?总裁高调示爱,最浪漫的表白不过如此。”
颜黛看着热搜上这些评论只觉得好笑,经纪人杨姐倒是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傅闻州真不是个东西,当初你商业价值受到质疑,‘时尚弃儿’通稿满天飞,急需一个有份量的代言证明自己的时候,我们那么求他把story的代言给你,他都没松口,说什么你的形象和story的调性不符,贸然签你一定会引起消费者的不满,要公私分明……呸!遇到宋语禾,这些标准就全都没有了!”
作为从出道起就陪着自己的经纪人,颜黛完全理解杨姐愤怒的点。
她表面看起来是国民度极高的女明星,可随着她的爆红,越来越多的质疑声也开始频频出现。
和娱乐圈那些光鲜靓丽,家庭条件优越,或各种特长傍身的科班生不同,颜黛是农村出身的非专业人员。
很多人都觉得她的走红是偶然,不看好她的后续发展。
嘲她土,嘲她没有气质,大牌穿在身上秒变某宝网红款。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从来没求过傅闻州的她,那一次盛装打扮去了傅闻州下榻的酒店求他。
傅闻州拒绝得不假思索,告诉她story请的历任代言人都是国际顶级巨星,她不符合要求。
也是那一次,她和傅闻州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被狗仔拍到,关系曝光。
自此,各种靠金主上位、资本强捧的丑闻像挥之不去的乌云一样笼罩着颜黛。
傅闻州一次也没有帮颜黛澄清过。
用的说法,无非是清者自清,不用在意外界的声音。
后来颜黛只能苦练表情管理、仪态、谈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洋气”一些。
无数次参加公开活动,她穿的都是story的成衣,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靠实力拿下story的代言,打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的脸。
没想到,最后被打脸的人,竟是她自己。
颜黛关掉电脑,不再去看那些评论,“随他去吧,品牌是他自己的,他就是把story作没了,也不关我的事。”
“可他怎么能那么对你?七年了,傅太太的红利你一次都没吃到,骂挨了一堆。这个宋语禾来了直接摘果实,她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颜黛讷讷,眼神空洞地回忆起上一世发生的一切,得出结论,“大概是凭傅闻州……爱她吧。”
颜黛这边话音刚落,助理景雯就脸色难看地跑了进来,“颜姐,傅,傅总他妈来了……”
傅闻州的妈妈时俪不喜欢颜黛,如果不是当初傅闻州执意要娶颜黛进门,她到现在都不会承认颜黛的身份。
她一出现,就甩了颜黛一巴掌:“废物!我让你看着闻州,你是怎么看的?他被宋语禾那只狐狸精迷得将story的代言都给了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我们傅家要你有什么用?!”
颜黛被打得有些懵,直到耳边响起杨姐和景雯的惊呼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打人啊!”杨姐把颜黛护在身后,气得声音都在抖,“你自己儿子要签谁当代言人,我们颜黛管得着吗?你不去找傅闻州,跑到这里来欺负颜黛算什么本事!”
“我儿子之前一直都很有原则,要不是颜黛没本事管住闻州,怎么会让宋语禾这只小狐狸精钻了空子?我不找她,难道找你吗?!”
时俪大早上看到新闻时,想撕了颜黛的心都有。
她不敢找傅闻州的不痛快,理所当然地来找当了她好几年出气筒的儿媳妇。
以前为了讨好傅闻州,颜黛根本不敢忤逆时俪,就算时俪动手术住院不肯让护工照顾,点名要她端屎端尿她都老实照做。
但是现在,她不想惯着这老女人了。
啪!
颜黛一个巴掌干净利落地甩了回去,“我爸妈都没动手打过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生过我吗?养过我吗?哪来的资格对我动手?”
“傅闻州是个活生生的人,用得着我看着?你自己的儿子你怎么看不住?”
时俪捂着被扇肿的半张脸,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她作势要打回去,颜黛不惯着她:“实话告诉你,我和傅闻州已经申请离婚了,以前看在你是我婆婆的面子上我让着你,但从此之后我和你没任何关系,要耍婆婆威风,去你儿子养的狐狸精那儿耍去!”
“什么?你们、你们离婚了?!”时俪愣住了。
“是!”几乎不给时俪思考的时间,颜黛就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傅闻州的电话。
她本来是想让傅闻州把时俪带回去,管好自己的脑残妈,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宋语禾。
“颜姐,你们都离婚了,你怎么还缠着傅总不放啊,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傅总就越是烦你!”
宋语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熬到了傅闻州离婚,现在她彻底卸下了小白花的伪装。
“让傅闻州接电话。”颜黛压着火,瞥了一眼被杨姐和景雯拦着还不断嚷嚷着往这边冲的时俪,声音冷了几分,“你要是不想离婚冷静期内我反悔的话,赶紧把他叫来!”
宋语禾那边安静了两秒,似是对颜黛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敢对她颐指气使的不甘心,故意恶心她道:“等等,傅总他在洗澡,我去喊他。”
傅闻州接电话时,很不耐烦:“又怎么了?都离婚了,能不能别再来烦我?”
“你妈现在在我公司里闹,不想场面搞得太难看的话,来接她回去。”颜黛说完就挂了电话,不想听傅闻州多说一个字。
十五分钟后,傅闻州来了,还带着宋语禾。
听说傅闻州大驾光临,颜黛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老板黄生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颜黛你怎么回事,傅总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黄生谄媚地端茶倒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傅总什么时候到的啊?是来找颜黛的吗?”
傅闻州没搭理他。
儿子的到来让时俪有了底气,她刚刚还气急败坏说要撕了颜黛的脸皮,现在已经规整好情绪,重新变回体面的贵妇人:“闻州啊,你和颜黛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发展到离婚这个地步了?”
是啊,怎么就发展到离婚这个地步了?
颜黛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和傅闻州还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
刚结婚那会儿,傅闻州不管多忙都会去她的剧组探班,有一次她拍打戏从威亚上掉下来,傅闻州吓得当场扔下一个上亿的单子从国外飞回来,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照顾她。
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而现在,她脑海中那些美好的回忆,早已被狰狞到面目全非的记忆覆盖。
她和傅闻州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想到这,她冷嗤一声,嘲讽道:“不明显吗?”
她目光落在宋语禾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宋语禾没让她失望,在傅闻州面前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鹌鹑,“傅总,我……”
她声音一软,傅闻州就心疼。
傅闻州摸摸她的脸,牵起她的手,走到时俪面前:“妈,以后别再来找颜黛了,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现在语禾才是我的女人。”
语禾才是我的女人……
颜黛笑了,笑出了眼泪。
在她最不被时俪认可,被傅家人孤立、刁难的时候,傅闻州也没出面为她说过这么有份量的话。
果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滚!”颜黛突然来了脾气,指着大门口,“你们三个人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
颜黛有低血糖,一大早就被杨姐叫到公司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下又被傅闻州三个人气得头晕,她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颜姐!”
宋语禾假意上前扶她,然后突然往后一倒,看上去就像是被颜黛推了一把。
等大家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时,她脸上已经多了一道带血的划痕。
“颜姐,就因为我昨天说你已经和傅总离婚了,不再适合戴着他送你的婚戒,所以你就故意用戒指划伤我的脸吗?”
“你明明知道我是艺人,靠脸吃饭的,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亏我还好心去扶你,呜呜呜……”
宋语禾哭得梨花带雨,一身演员的吃饭本领全用在了这儿。
傅闻州几乎是立马就蹲下去查看她的伤口,然后用冷到极致的声音对颜黛说:“颜黛,把你的戒指交出来!”
颜黛手上的婚戒是傅闻州亲自设计的,上面的主石不是什么钻石珠宝,而是傅闻州重金从拍卖行拍回来的一颗天外陨石。
全天下只此一颗。
当时傅闻州拍下这颗陨石设计成求婚戒指,震惊全网。
好多人都跑到颜黛的微博底下留言说羡慕她,祝福她和傅闻州长长久久。
这枚陨石婚戒,是傅闻州作为男人的极致浪漫,也是时至今日,颜黛唯一还能看到傅闻州过去宠过她的证据。
颜黛舍不得,她下意识护住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傅闻州,你问都不问一下事情的真假吗?”
“语禾不会撒谎。”傅闻州咬牙启齿,“但你会。”
一句话,让颜黛的心凉透。
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夫妻,竟然真的走到了毫无信任可言的地步。
颜黛红着眼睛摘戒指,“好,你要它是吧?还给你!”
自从结婚后,这枚戒指一直戴在颜黛手上没取过,早已经形成了一圈记忆的戒痕。
颜黛比起七年前瘦得离谱的自己,身材有所丰腴,所以戒指摘得很费劲。
傅闻州看她扒拉半天没取下来,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取,冷着脸上前,抓过她的手,用蛮力取了下来,“花样还真多。”
傅闻州取戒指的动作很粗暴,颜黛的手指被他弄破一块皮,钻心得疼。
她藏起发红的手指,不肯喊一声,“戒指你也拿到了,可以走了吗?”
“你还没跟语禾道歉。”傅闻州将戒指收进上衣口袋,盯着颜黛的目光里有逼人的寒意,“她的脸如果留疤,我不会放过你。”
一旁的杨姐听不下去了,“傅总!你还想怎么不放过颜黛,让她跪下来给你的心肝求饶吗?!她是什么样的人品你不清楚?她怎么可能故意划花宋语禾的脸,分明就是宋语禾自己……”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傅闻州厉斥一声,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颜黛心头一惊,知道杨姐是为自己出头,可傅闻州不是杨姐一个小小的艺人经纪人能得罪的。
她赶紧把杨姐护在身后,“傅闻州,你如果不想我发长文锤宋语禾是小三的话,离我的经纪人远一点!”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时俪看情况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儿子,你和颜黛真离婚了?”
“嗯。”傅闻州在和颜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抽空回了句,“您不是向来不喜欢她吗,刚好,我也不喜欢了。”
“那你又喜欢这个了?”时俪嫌弃地看着宋语禾,“这个还不如颜黛呢……”
最起码颜黛好拿捏。
“妈,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语禾她……和别人不一样。”
傅闻州弯腰扶起宋语禾,“这次我是认真的。”
好一个“这次我是认真的”,这是在说,他以前和她都不是认真的吗?
颜黛此刻才知道,一个男人说起伤人的话来,可以有多么狠。
幸好她已经死过一次,对傅闻州不再抱有期待。
所以她可以坦然地说出:“傅闻州,你再不带着你的‘不一样’滚,她的脸就真的要留疤了。”
“我说过,你要跟语禾道歉。”傅闻州阴冷的眼眸中,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
这是他只有威胁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颜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仰起头,直逼他面前,红唇里吐出两个字:“休想!”
傅闻州不信她,她懒得再解释,傅闻州要回婚戒,她还给他就是。
可要她跟宋语禾道歉,简直是在践踏她身为人的尊严。
就在此时,宋语禾“善解人意”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衣袖:“傅总,算了,我不要颜姐给我道歉了,她肯定是对我太生气才……”
傅闻州本来就在气头上,宋语禾的求情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下一瞬,他冷笑着走到黄生面前,墨黑的瞳仁睥睨地望着他:“你们公司今年很多影视项目缺少投资,开不起来是吧,我给你投,只要你封杀杨蕾。”
颜黛属臭虫的,很会膈应人,且任何环境都可以生存。
傅闻州了解她。
为了她自己,她绝不会妥协,可为了她身边在乎的人,她可以低到尘埃里。
对于颜黛来说,毁了她的事业,不如毁了她经纪人的事业。
她会跟语禾道歉的。
关于这一点,傅闻州胸有成竹。
黄生不比杨蕾仗义,他小眼一转儿,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
“这个杨蕾啊,确实不怎么会带人,把手底下的艺人养得不知天高地厚,我早就想把她辞退了,您放心傅总,您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好个黑心老板,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颜黛握紧拳头,一记冷眼斜过去。
她给公司带来多少利益?杨姐又为公司带出多少当红一线。
他黄生算个屁,要不是杨蕾在,她早就挑子走人了。
黄生瞧见颜黛的眼神,表情冷下来,用像腊肠一样的手指指着颜黛,“颜黛!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一张脸,还有傅总,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吗?也就是杨蕾惯着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劝你赶紧给宋小姐道歉!”
一句话的功夫,黄生已经讨好地来到傅闻洲身旁。
他谄媚地低头,身子不自觉地往傅闻洲那边靠,每个毛孔都在展现他想要站队的想法。
这样势利眼的姿态真令人作呕。
可笑的是,黄生都舔成这样了,傅闻州还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黄生这种人在傅闻州眼里,不过是个用来摆平麻烦的物件,不值得他多关注。
他没说话,表情自信笃定,笃定颜黛一定会乖乖道歉。
颜黛尖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但她就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死死地瞪着傅闻州。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狠。
最初的体贴和温柔现在全部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纵使颜黛给自己做了千次万次的心理建设,但每每见识到傅闻州的手段,还是无可避免地刺痛。
颜黛的眼神太过直白,傅闻州眉眼不耐地蹙起。
一旁的宋语禾有所察觉,主动挽起傅闻州的胳膊,任由长发垂下,温婉地掩盖住一半脸庞。
她眼神染上柔弱和挣扎,语气也恰到好处,装作通情达理委曲求全的样子,“傅总,我知道颜黛姐一直不喜欢我,算了,可能真的全都是我的错,我脸上的这道伤口,就当作一个警醒吧。”
宋语禾把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
颜黛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拆穿:“怎么哪都有你!非要时不时跳出来提醒大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茶对吧!”
宋语禾被骂后,眼中闪过几分恨意,死咬着嘴唇,又往傅闻州身后躲了躲。
傅闻州将她护住,太阳穴暴躁地跳了跳:“颜黛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脾气再这么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颜黛闻言,嘴角的笑意更讽刺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傅闻州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傅闻州,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笑?你对我什么时候客气过?”
纵使是笑着,她眼睛却是猩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努力挺直自己的身板,一字一句地说:“傅闻洲,我不可能给宋语禾道歉,你也别想动杨姐一根毫毛,否则你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别忘了,咱们还没过离婚冷静期呢。”
“还有你黄生,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趋炎附势、大腹便便!你不用辞退杨姐,我们辞退你,我不干了!我倒要看看没我这个门脸支撑,你这破公司一年能挣几个子儿!等着收解约函吧!”
颜黛说得决绝,傅闻洲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那么强烈的恨意。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颜黛已经扯着杨蕾和景雯离开了。
傅闻州凝眸看着颜黛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去追。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颜黛有点不一样了,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喜欢依赖在他身边的菟丝花,而是一株顽强生长的太阳花。
耐折腾,死不了。
颜黛走的时候潇洒干脆,可只有杨蕾看到,她悄悄抹了一滴泪。
只有一滴,快得像是错觉。
走出公司,颜黛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她转过身,拉住杨蕾的手,抱歉地说:“杨姐,对不住,我实在做不到跟傅闻州低头。要我跟宋语禾道歉,比杀了我还难受。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业,我会去想别的办法。”
杨蕾表情一怔,反握住颜黛的手。
她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动,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杨蕾说不出让颜黛不用管自己这样的话,她的出身也不高,能爬到今天全凭个人努力。
她靠自己根本斗不过傅闻州,而要她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也的确不甘心。
“小黛,姐谢谢你。”杨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压力给到颜黛。
颜黛点点头,“杨姐,我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好,注意安全。”
“嗯,我明白。”
颜黛应了声,上车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杨蕾的“小心狗仔”还没传到颜黛的耳朵里,就被汽车尾气熏到了脸。
颜黛坐在主驾驶上,心情并不好。
她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给谈溪云打电话。
现在她和杨姐已经不可能再在黄生手下干,要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只能出来自立门户。
为了防止傅闻州因为宋语禾的事继续报复她们,她必须尽快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伞。
谈大少爷日理万机,颜黛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对方才慢悠悠地接起。
入耳是玩世不恭的语调:“颜大小姐有何贵干?”
自从知道颜黛和傅闻洲离婚之后,谈溪云就一直称呼颜黛为“颜大小姐”。
听着这轻佻的语气,颜黛没来由地想骂人。
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她只能按捺住脾气,“谈先生,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谈溪云拖了几秒,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颜小姐这么着急?”
颜黛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能不着急,傅闻洲为了那个小绿茶,都快要把她逼死了!
“谈先生,你不相信我无非是因为两点。一,你不相信我的忠诚度;二,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颜黛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想法,“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傅闻洲今天又大闹了一场,我老板为了讨好顾闻州把我炒鱿鱼了。也就是说,我得和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我打算自己开公司,新公司挂在你名下,你只需对外宣称这是你的公司,我给你干股分红,以我今时今日的商业价值,你包赚不赔。”
白得一个公司,又不需要谈溪云做什么,怎么算,这对谈溪云来说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颜黛将车停到一边,继续游说:“谈先生,你是生意人,这种付出小回报高的事情可不多。”
谈溪云轻笑一声,“颜小姐倒是会推销。”
颜黛并不理会谈溪云的揶揄,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谈先生,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谈溪云“嗯”了一声,微扬的尾音听上去心情愉悦,“听起来还不错,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颜黛听到谈溪云松口,隐约松了口气,“好,那就这么说好了,找个机会见面详谈。”
视线落在方向盘上,真皮的保护套已经被掐出几个指甲印。
颜黛才发现,原来她刚刚那么紧张。
车窗外,人来车往,这座城市繁华依旧。
她上辈子蠢就蠢在一心扑在傅闻洲身上,明明有不错的事业和人生却没有抓住。
这次重生,她务必要从和傅闻州残败的婚姻中抽身,走跟上一世截然不同的路。
重振旗鼓后,颜黛拿出手机,准备找朋友问问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段可以当做新公司的选址,但翻看列表,她猛然发现她大部分朋友都是和傅闻洲的共同好友。
和傅闻洲结婚这七年,颜黛几乎没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不过这也不怪她,之前傅闻洲对她实在太好了,凡事亲力亲为,一得空就会去陪她,她除了拍戏的所有时间,几乎都和傅闻州腻在一起。
颜黛有些心酸,她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决定自己开车去找。
看房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跑上跑下还要考虑价格。
虽然颜黛有钱,但她还是想省着点花。
新公司一旦成立,要花钱的地方就多了去了,万一资金周转不过来……已经没有第二个傅闻州会像当年那样给她撑腰。
看完一圈写字楼之后,颜黛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少有的,家里灯火通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傅闻洲就不怎么回家了,要回也是半夜。
颜黛看了眼手机,才七点四十五,真是奇怪。
她没有看傅闻洲一眼,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颜黛。”
傅闻州喊住她。
颜黛下意识一顿,反应过来后没有犹豫,继续往前走。
傅闻州不耐烦地蹙蹙眉,起身来到颜黛面前,拽住她的胳膊:“喊你呢,没听见吗?”
“有事说事。”颜黛不爽地抽回手,“都已经离婚了,别对我动手动脚的,省得你那个小狐狸精又来哭哭啼啼。”
傅闻洲实在不喜欢颜黛的说话方式,太冲。
但他现在没工夫跟她计较这个,“明天你搬出去。”
颜黛抬头,好像听了个笑话,“傅先生,我没听错吧?财产分割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这套房子是我的。”
傅闻洲眼底闪着寒光,动了动嘴唇,“我可以再补偿你一套更大的。”
颜黛有些烦,她最讨厌别人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尤其站在面前的还是她那令人讨厌的前夫。
她说了一句“不行”就想离开。
但傅闻洲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再次拦在她面前,“颜黛,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次傅闻州的语气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
颜黛被逼得来了脾气,她推了一把傅闻州,没推动,“傅闻洲,我说你是不是发疯啊?是你自己说要把这房子给我,现在又想要回去,怎么,你名下其他的房子都闹鬼了,就非得盯着这套是吧?”
他们现在住的是他们当初结婚的婚房,全是颜黛花心思一点点装的,她早住习惯了。
傅闻州名下那么多房产,她最喜欢这套,所以才在离婚条件上特意提了出来。
没想到傅闻州竟然出尔反尔。
傅闻洲冷嗤一声,轻蔑道:“要不是语禾喜欢这套,你以为我会在这跟你废话吗?”
颜黛笑了。
果然啊,又是因为宋语禾那根搅屎棍。
她讥诮地盯着傅闻州的脸,咬牙切齿:“傅闻州,带着小三住我们的婚房,是会更刺激一点吗?宋语禾口味果然够重,是不是只要是我用过的东西她都想要啊?我睡过的男人,我住过的房子,我躺过的床,要不要我赠送几条我穿过的内裤给她也穿穿?”
“颜黛!”
傅闻洲阴鸷的黑眸里喷涌出怒意。
他猛地扣住颜黛的下巴,声音瘆人,“颜黛,我看你是一点都学不会听话,你知不知道,这个房子还在我的名下,至于那份财产分割合同,只要我动动手指,就会作废。”
傅闻洲手劲儿很大,颜黛吃痛,但她表情没变。
她占理,绝对不能输。
颜黛一把拍开傅闻洲的手,冷笑道:“你这么厉害,有本事杀了我啊,只要杀了我,你和宋语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知道,你干得出来!”
说这话时,颜黛的脸上的笑容极其讽刺。
她清楚地知道,凭傅闻州上一世对她的所作所为,这个男人的手段堪称毒辣。
她不该激怒他。
可她就是忍不住。
傅闻洲面对这样满身尖刺的颜黛,有刹那恍惚,手劲儿松了松。
颜黛趁机挣脱他的束缚,上楼回房。
当她走到台阶一半的时候,傅闻洲突然开口,声音寒凉:“颜黛,我不会杀你,但我要看着你,为今天犯的错误买单。”
颜黛脚步微微一顿,扶着栏杆的手指倏忽收紧。
她低着头,声音里有傅闻州听不懂的情绪,“我看最想杀我的人,就是你。”
回到房间,颜黛把被子蒙在头上。
想起刚才傅闻洲的嘴脸她就生气。
他竟然还有脸说不想杀她,真是好笑,那上辈子她是怎么死的?用那种视频威胁一个女明星,跟逼死她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颜黛对傅闻洲的恨意更深了。
怀着这份恨意,她迷迷糊糊睡去。
颜黛又梦到了上一世傅闻州把她扔到谈溪云床上的场景。
梦里的她对傅闻州下跪求饶,可傅闻州始终不为所动,无情得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第二天,颜黛是被消息轰炸起来的。
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最多的就是杨蕾的电话。
颜黛揉揉眼睛,有些茫然,顶着刚睡醒的糯嗓给杨姐回了电话过去,“杨姐,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杨蕾“哎呦”了一声,“祖宗,你还睡得着呢!黄生那个坏东西直接官宣了,说单方面宣布公司和你解约!”
颜黛倒是淡定,她早就料到黄生会这么干,只是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快。
“还有呢,以黄生的尿性,他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放我走吧?”她翻了个身,情绪没什么起伏。
杨蕾苦笑,“猜得真准,他们索赔一百亿,说是根据你目前的商业价值找专业机构做的评估。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是整个内娱身价最高的女明星了。”
也不知道黄生找的哪家“专业”机构能算出一百亿这个数字,抢劫专业的吧!
颜黛无语了。
“小黛,你没事吧,你说话啊,要不你去和傅总道个歉……”杨蕾见颜黛不说话,以为颜黛受到了打击,一时缓不过来,试图帮她想办法。
但被颜黛一口否决,“我不可能跟傅闻洲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给他道歉。”
一说起傅闻洲,颜黛就气得来了精神。
她坐起身,安慰杨蕾,告诉她黄生这种无理索赔是不可能得到法院支持的,她会找最顶级最厉害的律师为她们打官司,让杨蕾放一万个心。
她还顺带把自己打算开新公司的事情也告诉了杨蕾。
杨蕾非常震惊,颜黛之前做生意次次失败的事情,她比谁都清楚,所以……
“小黛,你确定你要自己当老板吗?不是姐不信任你啊,实在是你做生意的天赋……”杨蕾说得极其委婉。
她知道颜黛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她还是觉得颜黛不该拿钱打水漂。
颜黛自然知道杨蕾是什么意思,她非常爽快地说:“不是我当,是你。”
杨蕾愣了,“我当?什么意思?”
颜黛算盘打得十分好:“就是你去管理这个公司,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资金我全权负责,我们还可以签约新人,在带艺人这方面你有经验,到时候带火几个,咱们就成资本了,再也不用怕被人胁迫。”
颜黛从刚出道就一直被杨蕾带,她知道杨蕾的能力,对她十分有信心。
她自己没什么经商头脑,如果把公司放她手里,肯定会玩砸。
杨蕾受宠若惊,“小黛,你,你确定吗?”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杨蕾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颜黛点头,很肯定地说:“当然确定,我还指望你带我发家致富呢。”
被杨蕾这通电话一吵,颜黛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起床出去继续找办公楼。
走到第三家的时候,景雯突然把手机凑到她面前,“颜姐你快看网上,咱们的粉丝都在骂宋语禾!”
颜黛疑惑地摘下墨镜,瞥了一眼景雯的手机屏幕,“宋语禾?骂她干嘛?不应该骂黄生吗?”
她眉毛一皱,属实不知道她的粉丝到底怎么想的,于是打开微博。
#颜黛和星河娱乐解约#的词条已经跻身热搜榜首位,后面跟着一个醒目的“爆”字。
颜黛无奈地啐了一句。
他妹的,平常认真拍戏上不了热搜,解个约而已,反而爆了。
这个世界真是魔幻。
她点开评论区,果然有很多粉丝都在骂宋语禾。
“颜姐嫁给傅总这么多年都没拿到story的代言,宋语禾才出道多久,转眼就被官宣。说他们之间没有猫腻谁信?已婚男勾搭小绿茶,两人也是够贱的。”
“星河这些年靠颜姐赚了多少,说解约就解约,之前一点风声没传出来,这里边怕不是有什么隐情吧?”
“傅总夫人被人解约索赔,傅氏那边半点反应没有,傅总的心怕不是真的偏到小三那边去了吧。”
“傅总和他那小三宋语禾的事,之前传的都疯了!当时还有人反驳说他们清清白白,现在看恐怕是真的。”
“唉,可怜了我们家颜姐,有颜值有实力,偏偏遇上宋语禾这么个绿茶。傅总薄情不管,姐姐脱离星河以后独美好了。”
“有点难啊!没看星河索赔一百亿,傅总不管的话,这笔钱颜姐恐怕拿不出来吧。”
“啊!气死我了,都怪宋语禾这个贱人,勾搭有妇之夫,表面清纯,内里绿茶这么会勾...引人,黛黛肯定玩不过她。”
颜黛看着评论区,嘴角抽了抽。
现在的网友脑子还挺灵光的,不过他们恐怕不知道她跟傅闻洲已经离婚,宋语禾这个绿茶要上位了。
“那咱们现在回应吗?”景雯脱离原公司后,各方面都还在懵圈状态,“联系杨姐吗?”
颜黛点头,“回应,但是咱们只回应解约,并说是我主动解约,其它的一概别搭理。”
没有了经纪公司的束缚,颜黛才不会畏手畏脚。
黄生那个狗东西唯利是图,为了巴结傅闻洲这么快就把她推出去,她当然也不用念什么旧情了。
颜黛的声明一发,再次掀起一波讨论热潮。
并不是她这份声明多有分量,而是这份回应实在太简单,网友最想看的一点都没有提到。
她没有说关于傅闻洲和宋语禾的任何事,但却让网友微妙地品出了一丝不对劲。
“黛黛,我们知道你受委屈了,女神独美!千万不要为渣男贱女和狗公司伤心,咱们整装重新出发!”
“狗星对小颜本来就不好,解约是正确的选择。”
“小黛解约不会也有傅总的原因吧?傅总不暗示的话,狗星敢动小黛?难不成真的是宋语禾小三上位成功了?”
看着这些评论,颜黛勾起唇角。
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对狗男女的说辞也就能说服他们自己。
舆论是一把双刃剑,大部分时候伤人,但是用好了,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宋语禾和傅闻洲的负面评价发酵得很快,颜黛的不作回应让网友们的猜测五花八门。
颜黛的声明中没有提到过两人,所以宋语禾没办法对号入座澄清什么,这也让更多人断定她是因为心虚才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短短几小时,颜黛涨了几万粉。
真是人在家中坐,粉从天上来。
颜黛这波操作,让杨蕾赞同。
“小黛,你做得很好。咱们现在势弱,不宜跟傅氏硬碰硬。只回复解约的事,宋语禾被黑也不关咱们的事,傅闻洲想找茬也没有理由。”
杨蕾发视频过来的时候,颜黛正在吃一份难吃的蔬菜沙拉。
为了保持身材,这些年她基本上都吃得很低卡。
“不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让网友们猜去吧。咦,你这小生活不错啊,还做瑜伽呢,我这段时间都懒得做。”颜黛突然瞥到杨蕾在铺瑜伽垫,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好久没做了,腰都硬了很多。之前工作压力太大,现在闲下来,想好好规划一下自己的生活。”
这句话引起颜黛的思考,她低头看了一眼吃到一半的水果沙拉,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饱餐过一顿了,当即决定把沙拉倒进垃圾桶。
“你说得对,是该好好重新规划一下新生活了,我要出去好好潇洒潇洒。”
颜黛挂了电话,约上妹妹颜脂去了那家馋了很久的酒吧。
颜黛走红后把妹妹也带进了圈里,颜脂不如颜黛漂亮,走不了台前艺人的路子,所以颜黛专门送她去化妆进修和造型,然后给她开了家明星造型工作室,平时就给明星们出席活动做做造型化化妆什么的。
在颜黛人脉的加持下,颜脂这些年也算做得有声有色。
见到颜黛,颜脂十分担心地抱了抱她:“姐,你离婚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不是傅闻州欺负你了?他真的出轨宋语禾那个小三了?如果是的话,我去找他拼命!”
“傻妹妹,谁要你跟这种人拼命,他的命能有你的值钱?”颜黛听到颜脂这么说,鼻头一酸。
颜脂何尝不知道以她的能力和傅闻州斗只是以卵击石,可为了姐姐,她什么都不怕。
颜黛安慰地拍了拍颜脂的后背,“傅闻州没有欺负我,我和他只是没感情了。我约你出来,是单纯想和你放松放松。”
颜脂还是不放心,但看颜黛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颜黛点了几打好酒和几盘小点,和颜脂两个人坐在酒吧位置最好的二楼卡座。
这家酒吧的接待门槛很高,能进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保密性极高,所以颜黛可以放松地在这里放纵自己。
作为家喻户晓的女明星,她平时不敢出现在这种夜店场所,唯恐被记者拍到后大作文章。
被压抑太久的人一旦放纵起来会很疯,颜黛一下喝了好几瓶酒,眼神开始迷离涣散。
就在这时,隔壁卡座迎来一群新客人,叽叽喳喳,一些对话飘入颜黛耳朵。
“语禾姐,傅总对你也太好了吧,听说那个郑导就是说了你两句演技烂,就被傅总给封杀了,以前颜黛在片场被导演打了两耳光都没这待遇,他简直不要太爱你了。”
宋语禾娇羞的声音隐藏着骄傲:“哪有,是那个导演自己欺负人,那么简单的剧情非让我拍了二十几遍,傅总只不过看不下去了而已……”
“如果不是太在乎你怎么会看不下去?我听说傅总那天发了好大的火,非逼着那个导演跟你道歉,好羡慕哦……”
这人似乎是宋语禾的拥趸,字里行间都是溜须拍马和羡慕。
颜黛起初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听错了,可随着她继续听下去,她已经可以确定隔壁那桌新客人就是宋语禾和她的跟班们。
“语禾姐的演技是有目共睹的,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导演了,不过我觉得这件事不对劲,那个导演和颜黛合作过三次,关系很好,她不会是颜黛特意安排来针对你的吧?”
“对啊语禾姐,被抛弃的老女人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特别是傅总对你那么好,她不嫉妒才怪。”
“她有什么资格嫉妒?傅总早就不喜欢她了,是她自己死缠烂打不肯放手,而且她又是什么干净货色,当初还不是靠爬傅总的床才走到傅太太的位置?现在傅总对她腻了,找到语禾姐这个真爱,她要是识相点,就应该从傅总和语禾姐面前消失!”
这群人越说越难听,还不等颜黛做出什么反应,颜脂已经火冒三丈。
她拿起一个空酒瓶冲到隔壁,指着宋语禾:“你们说什么呢?你们再在背后逼逼我姐一句试试!”
她把酒瓶“啪”地一声摔碎在地,震慑全场。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她,全都愣住了。
有人认出颜脂是颜黛的妹妹,率先反应过来:“哟,我以为是谁呢,不就是那个臭化妆的吗,离了你姐,你什么都不是!”
“那你离了宋语禾,又是个什么东西?一脸奴才样。”颜黛刚追过来,就听到有人奚落颜脂,立刻把颜脂护在身后,呈保护姿态。
她美丽的脸在酒吧灯光的映射下明明灭灭,看起来清冷又神秘。
毕竟和傅闻州在一起久了,颜黛多少锻炼出一点气场,那几个人顿时不吱声了。
只有宋语禾,委屈巴巴地抖着声音:“颜黛姐,我朋友他们只是开玩笑的,你们不喜欢听我们不说就是了,何必来欺负人……”
“我们欺负你,你搞错了吧?”颜脂是个暴脾气,看不得宋语禾茶言茶语。
她把挡住她的颜黛扒拉到一边,走到宋语禾面前,揪住她的衣领,“你们刚刚在背后议论我姐,别以为我没听见,赶紧给我姐道歉,不然别怪我动手抽你!”
宋语禾小脸一白,“你们、你们欺人太甚。就算是我朋友在背后议论颜黛,但她们哪句话说错了?哪句不是实话?我们为什么要道歉?你们、你们就是仗势欺人!”
啪!
颜脂不假思索给了宋语禾一巴掌,所有人都懵了。
宋语禾大小是个有粉丝维护的女明星,颜黛怕事情闹大影响到颜脂的工作,上去把颜脂拉开,“颜脂,不用跟这群垃圾计较,太降格调。”
宋语禾被打,不甘心,捂着半边脸推搡颜脂,“你凭什么动手打我!”
其他人见状上来帮忙,颜黛怕颜脂吃亏,也加入战局,“谁敢动我妹,脑袋想开花吗?!”
“打人了!打人了!大明星动手打人了!”
“已经是被傅总抛弃的人了,还嚣张什么?等傅总知道一定会替语禾姐出气的!”
一群人喊作一团,这个撕那个的衣服,那个扯这个的头发。
连其它卡台的客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宋语禾仗着人多的优势,趁乱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了颜黛一脚。
颜黛认出那双踩自己的鞋是宋语禾的,火大地将她拽过来,问她是不是找死。
身后却突然传来傅闻州冷到极致的声音:“谁准你们动她的?”
一支舞曲刚好播完,整个酒吧陷入短暂的几秒安静。
这几秒的安静诡异窒息,让人呼吸都不得不放得很轻很小心。
傅闻州高大的身形慢慢从暗处出现,裹挟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圈子里的富二代,每个人看颜黛的眼神都带着嘲讽。
“哟,这不是颜大小姐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
唐氏二公子唐宇行,和傅闻州是发小,长得人模狗样,说话做事却十分讨厌。
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颜黛,总说颜黛出身农村,身上一股子穷酸味,和他们这个圈子格格不入,每次见到她都没个好脸色。
只不过以前碍于傅闻州的面子,唐宇行说话做事不敢太过分,
现在知道傅闻州和颜黛离婚了,最开心的除了宋语禾就是他。
他手上拎着一个名品蛋糕袋子,故意撞着颜黛的肩膀走过去,在宋语禾面前点头哈腰:“嫂子,知道你喜欢吃这家的甜品,我特意叫人排队去买的,限量十单的黑天鹅哦,祝你和我傅哥长长久久。”
傅闻州和颜黛结婚七年,唐宇行都没叫过她一声嫂子。
可宋语禾和傅闻舟还没结婚,唐宇行这声“嫂子”已经喊上了。
颜脂很替自己的姐姐不平。
“颜黛,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欺负小禾的,是吗?”最后两个字,傅闻州咬字极重。
他盯着颜黛的瞳色融入暗夜,潜藏着诡谲的杀机。
颜黛的呼吸骤然一紧,十指蜷起又放开。
她归整好被拉扯到没发型的乱发,慢慢回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欺负她?你这小三不欺负人就算了,谁敢欺负你的心头肉!她自己嘴贱,被教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傅闻州一贯遇到宋语禾的事就会歪屁股,颜黛也放弃了跟他理论。
宋语禾那群人见傅闻州他们来了,瞬间有了底气,刚刚还鸦雀无声地装哑,这会儿已经七嘴八舌起来——
“傅总,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语禾就要被颜脂给打死了。”
“傅总,您可得为语禾姐撑腰啊,语禾姐什么都没干,她们冲上来就用酒瓶子砸语禾姐。”
傅闻州注意到散落一地的酒瓶碎屑,不悦地蹙紧眉。
宋语禾适时扑到他怀里开始哭:“傅总,是我不对,我、我不该出现在颜姐面前惹她不痛快,可是我也不知道颜姐就在隔壁玩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你不要怪颜姐……呜呜呜,就是被打几个耳光砸几个酒瓶而已,我、我没事的,我可以忍……”
宋语禾熟练的卖惨成功地激发了傅闻州的怒意。
傅闻州敛眸看向颜黛,带着逼人的审视:“你是哪只手打的语禾?”
颜黛笑了,她实在无法把问出如此愚蠢问题的傅闻州,和那个在商场上九曲心肠的精英男人联系起来。
她冷眼看着傅闻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你觉得呢?”
颜脂看傅闻州和颜黛之间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担心自己冲动的行为连累到姐姐,上前解释道:“是我打的宋语禾,也是我砸的酒瓶,但是我可没用酒瓶砸她。”
宋语禾的哭诉声再次响起:“傅总,颜脂说得对,她没有用酒瓶砸我,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倒了颜脂手里的酒瓶……你别怪她……”
这里是宋语禾订的位置,颜脂怎么会拿着酒瓶过来?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宋语禾的解释有问题。
傅闻州冷笑:“没有颜黛的唆使,颜脂敢过来找你麻烦吗?”
他转向颜黛,在颜黛错愕的视线中,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甩到宋语禾面前,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睨着她,“她哪只手动手打你的,打回去。”
谁都没想到傅闻州会以这种方式替宋语禾出头,就连宋语禾自己都没想到。
宋语禾眼中溢出难以抑制的得意,像打赢了一场胜仗,却还要装作善良弱小的样子:“傅总,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打!”
宋语禾的懦弱在傅闻州眼中,是被颜黛欺负太多次后而产生的惧怕。
男人漆黑的瞳孔更阴鸷了,“我在这里,她不敢拿你怎么样,动手。”
宋语禾跃跃欲试。
颜黛冷嗤一声:“你打一个试试。”
傅闻州丧失耐心,眼神示意唐宇行:“按住她。”
唐宇行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收拾颜黛,摩拳擦掌,“好嘞,哥。”
颜黛下一秒就被唐宇行按住,动弹不得。
她感觉到唐宇行按住她肩膀的手在用力,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
颜黛心里瞬间点起一簇愤怒的火苗,几乎把她燃烧成灰烬。
七年,七年的婚姻,她和傅闻州明明是因为相爱而结合,可傅闻州变心后就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傅闻州,你一定要做到这么绝是吗?”颜黛以一种异乎寻常的冷静模样盯着傅闻州。
她本就长了一对冷艳狭长的眼,抬头看人时,眼尾上挑,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傅闻州没来由地从这对眼睛里感受到蚀骨的恨意。
颜黛不该是这样的。
颜黛应该是听话,顺从,从不敢忤逆他的。
傅闻州心口发堵。
他不喜欢这样的颜黛。
他转身温柔地揉了揉宋语禾的头,“不这样做,她永远不会长记性。语禾,动手。”
颜脂在一旁急疯了,“要打就打我,你们别碰我姐!傅闻州,打宋语禾的是我,你也就只敢仗着我姐喜欢你欺负她,你简直狼心狗肺!”
“颜脂,不用跟他说这些。”颜黛不想再听任何一句她跟傅闻州的以前,“傅闻州,你最好一次弄死我,不然我们之后走着瞧!”
回想之前的感情,颜黛只感觉到恶心。
傅闻州揉宋语禾头的动作有所停顿,但下一秒,仍旧无情地催促:“动手。”
宋语禾是很想听傅闻州的话直接给颜黛一巴掌,可她想在傅闻州面前维持她善良温婉的形象,当然不能这么快就当着他的面欺负颜黛。
她把那个高高举起的耳光,用力扇在了颜脂脸上。
她一边扇一边用哭腔道歉:“对不起,是傅总让我打的,我不想打颜黛姐,所以颜脂小姐,只能委屈你了,你别怪我……”
一个,两个、三个……
总共十三个。
颜黛在心里默默细数着宋语禾打颜脂的耳光。
颜黛没求饶,没反抗,也没挣扎。
平静得异乎寻常。
宋语禾嘴上道着歉,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放轻。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颜脂的脸已经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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