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锥,毫无预兆地、精准无比地贯穿了我刚刚燃起所有卑微希望的心脏。
刚才他眼中那浓烈得几乎要溢出的挣扎和深情,瞬间被这冰冷的金属光芒映照得像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
原来……如此。
原来那句未出口的话,不是告白。
原来他眼中的挣扎,不是对我的难以割舍,而是……对如何向我这个“妹妹”宣布他即将属于别人的……为难?
甚至是……愧疚?
“晚晚,我……”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沉重的、试图解释的意味。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砸进我面前的面汤里,迅速晕开一小片油花。
我甚至没意识到那是我的眼泪。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视线彻底模糊,碗里升腾的热气扭曲成一片绝望的氤氲。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旁边几桌的客人侧目。
但我顾不上了。
巨大的、灭顶般的痛楚席卷而来,几乎让我站立不稳。
所有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心脏,又被那枚戒指冻得冰冷刺骨,四肢百骸都蔓延着一种麻木的钝痛。
“林晚?”
沈聿也站了起来,眉头紧锁,脸上掠过一丝清晰的慌乱,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腕。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大得带翻了桌上的醋瓶,深褐色的液体瞬间流淌开来,污了洁白的桌布,也污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体面。
那刺鼻的酸味,仿佛是我此刻心情的绝佳注脚。
“别碰我!”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尖锐和颤抖。
我死死地盯着他,或者说,死死地盯着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该死的戒指。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裹着血和泪:“沈总,恭喜你。”
恭喜你什么?
订婚?
还是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甚至没有勇气问出口。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就在那根象征着承诺与束缚的手指上。
我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还在为那点若有似无的关心和一句“老地方”而心旌摇曳,还在为他眼中那点挣扎而升起不切实际的幻想。
原来,他早已被安排好前路,而我,甚至不在他考虑告知的名单里?
或者,他今晚约我,就是为了亲口告诉我这个“妹妹”这个“好消息”?
巨大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