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旁煎药,小脸被炉火映得通红,眼睛红肿,但精神还好。
她旁边,程铁衣被厚厚的棉被包裹着,如同一个巨大的茧,只露出青紫未退、但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的脸。
“程少帮主…”苏墨白声音沙哑。
“哥还没醒,但杜爷爷说命保住了!”
小荷连忙道,眼中带着感激的泪光,“多亏了苏公子你!”
“这是…哪?”
苏墨白问。
“去金陵的路上。”
冷青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锐利,“程少帮主昏迷前,交代了漕帮在金陵的秘密据点。
那里暂时安全。”
“金陵?”
苏墨白心头一紧,“曹少钦和厉天行…他们也会去。”
冷青霜打断他,眼神冰冷,“我昏迷时,听到厉天行遁走前的话。
他需要觅地疗伤,压制反噬。
而金陵,不仅是漕运枢纽,更是曹少钦经营多年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苏墨白,“厉天行夺走的那幅‘北山喝血寒’的画作,线索指向金陵秦淮河畔某处。
曹少钦必会利用此画设局,引我们现身,更想借此找到‘山河血脉图’的入口。”
她挣扎着坐起身,从贴身处取出一枚小巧的、非金非玉、刻着狴犴纹路的令牌,递给小荷:“小荷,你带着这令牌,去城南‘揽月楼’,找一个叫沈七的人。
告诉他‘霜寒未尽,旧部当归’。”
“沈七?”
小荷疑惑。
“当年…我父亲麾下…最后一名幸存的…亲兵队正。”
冷青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决绝,“他如今在金陵暗桩,联络抗倭旧部…搜集曹贼罪证…此事,比宝藏更重要!”
小荷郑重地接过令牌,用力点头:“冷姐姐放心!
我一定送到!”
接下来的路程,在紧张和压抑中度过。
冷青霜抓紧一切时间调息恢复,苏墨白则一边养伤,一边反复观想那半幅《寒山雪猎图》,尤其是雪原下蕴含生机的意境,配合杜老的丹药,艰难地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麒麟血印引动的那一丝微弱地脉生机,如同种子,在他枯竭的丹田中顽强地生根发芽,虽然缓慢,却让他的无相内息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厚重和韧性。
4数日后,马车悄然驶入六朝金粉之地——金陵。
小荷带着冷青霜的令牌,如同融入水中的鱼儿,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