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奇怪的、持续不断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钻进她的耳朵。
那声音单调、刺耳。
仿佛有人用最粗糙的砂纸在一块朽烂的木头上反复打磨。
又像是某种极其粗糙的布料在大力地来回摩擦。
林晚瞬间从混沌中惊醒。
心脏狂跳如擂鼓。
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响。
“陈默?”
她压低声音,带着颤音呼唤,同时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旁边。
没人。
陈默的睡袋空着。
那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
摩擦声还在持续。
冰冷、固执,似乎就源自客厅的方向。
近在咫尺。
林晚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
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冷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她颤抖着摸到手机。
手指冰冷得不听使唤。
好几次才划开屏幕,按亮了自带的手电功能。
一道微弱惨白的光柱勉强驱开面前一点黑暗。
摩擦声清晰地就在咫尺之外。
就在帐篷门帘外。
她用尽全身力气,用颤抖的手指摸索着,一点点拉开帐篷的拉链,像拉开一个恐怖潘多拉魔盒的盖子。
惨白的光束,像利剑般刺破浓重的黑暗,终于照向了声音来源的客厅中央。
林晚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破碎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冻结。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取了她的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陈默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背对着帐篷。
他的双手正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死死地捧着那张冰冷的遗像,高高地举在自己的面前。
而他自己的脸,正对着照片老人那张枯瘦冷硬的脸,疯狂地、左右往复地、机械而大力地摩擦着。
他上半身赤裸,汗水浸透了后背,在手机的光下映出黏腻的反光。
每一次摩擦,都伴随着皮肉被粗粝相框边缘刮磨撕裂的细微声响。
他的脸颊、鼻子、额头早已血肉模糊。
深红的、黏稠的血浆混合着组织液,顺着他的下巴、脖子,大股大股地流淌下来。
浸透了整个前襟。
白色的T恤在胸口处晕开了大片狰狞的、暗红色的泼墨。
更令人魂飞魄散的是,陈默仿佛完全丧失了痛觉神经。
那张糊满鲜血、皮肉翻卷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嘴角反而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扭曲的、完全不似他平时的弧度。
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