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徐婆子是说什么都有理,陈老大也说不过她,只能闷头不吭声了。
这猪下水哪里是能卖的东西?就为了这么小一件事儿,浪费半下午的时间,实在是不划算。
陈老大饭都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说:“要老三的死真和她有关,咱就去报官!我还就不信了,县太老爷能不管这样嚣张的毒妇吗?!”
这话却像是戳了徐婆子的脊梁柱似的,她立刻暴躁起来,眼睛一瞪腰叉着,口水便狂喷:“你以为报官那容易的事儿啊?不得要钱打点啊?你三弟都已经入了土了,到时候县太老爷要看人,还要从土里挖出来不成?!”
徐婆子在老陈家就是绝对的权威,陈老大说不过徐婆子,平时也没少听这种话,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了。
他索性站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他没吃完的东西自然有人眼巴巴的盯着,陈老大一走就抢过来吃下肚子里了。
南榛榛可不知道陈家的事情,第二天,石头过来的时候,拎的东西就多了一些。
吴春宁十分大方的摊了三十张葱油饼,都是还热乎的,石头怕凉,就催促着南榛榛赶紧走。
南榛榛还是和以前一样,先把陈洛送去学校,然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去了芙蓉镇。
南榛榛先给胖婶子留了二十文的猪下水,石头已经完全不胆怯地叫卖了起来。
今天比昨天还要顺利,因为葱油饼的味道确实不错,又用了猪油,味道香喷喷的,甚至还有人不买猪下水,专门来卖饼子吃。
等到那位胖大婶赶过来的时候,三十张饼子就只剩下一张了。
她瞧见这么畅销,立刻就将最后一张饼子买了下来,又拿了碗,装了不少猪下水走了。
昨儿个本来还想沾光的八字胡也没沾到光,有这样香喷喷的葱油饼的存在,谁还愿意去吃他那寡淡的玉米面馒头?
八字胡的生意寡淡了不少,南榛榛这边却依旧在辰时之前,就卖光了所有的猪下水和葱油饼。
虽然还没有数,但是南榛榛就能察觉到那钱袋子里沉甸甸的,今儿个一共带了三斤多猪下水出来,赚的可比昨天要多得多!
石头算数不好,他就包了收摊的活计,心急火燎地让南榛榛去数铜板。
南榛榛手快,没一会儿就数出来,今儿个一共赚了三百七十六文钱,这是相当可观的数字了啊!毕竟加上白面,她们的成本都没超过一百文!
石头知道这个数字之后,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他兴奋地挑着已经空空如也地木桶回去,一路上都兴奋得恨不得唱起歌儿。
南榛榛也被石头的高兴所感染,只要再这么卖上半个月,石头的学费就够了!王家也就没那么困难了。
两个人都不是警惕的主儿,完全没察觉到从头到尾,陈老大都一直跟着他们。
陈老大瞧见两人竟然赚了那么多钱,眼红不已,索性就去猪肉铺,想买一点猪下水回去试试。
南榛榛能做的,他们老陈家那么多人,还能做不出来不成?!
然而,陈老大去了猪肉铺才知道,猪下水都已经被南榛榛买走了!
猪肉不是个畅销的东西,因为也比较贵,猪肉铺老板也只能隔几天杀一头猪,正巧,这几天的猪下水都被别人买走了。
陈老大当然知道这别人是谁,他叮嘱猪肉铺老板下次把猪下水留着,他多出点钱也算了,总归是不能卖给南榛榛。
那老板有钱赚,当然一口答应下来了。他还纳闷了,最近跑过来的都不买猪肉,反倒是买起猪下水了?
猪下水一直都是被他当成是肥料处理的,吃又不能吃,放怀了有可惜,就拿来喂狗。
没想到,现在猪下水都成了好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