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那句“他可不是个好东西”的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马姐抡圆了胳膊扇过去的，力道十足，直接把贾东旭给扇懵了。
他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马姐，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打我干什么？”
贾东旭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等马姐开口，旁边几个女工已经围了上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就开始骂。
“打你？打你都是轻的！你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敢在背后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就是！我们马姐好心好意去看病，李医生医术高明，药到病除，你个挨千刀的竟然敢污蔑人家！”
“还敢拿我们马姐当枪使，怂恿我们去欺负李医生！你安的什么心？我看你就是个没卵蛋的玩意儿！”
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横飞，骂得贾东旭狗血淋头。
马姐更是怒不可遏，她上前一步，一把就揪住了贾东旭的衣领，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其他几个女工也纷纷上前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贾东旭身上的工装外套、衬衫给扒了下来。
车间里的男工们，平日里跟贾东旭关系也就一般，此刻见他被一群彪悍的女工围攻，虽然有心想劝，但看着那群女工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个个都缩了缩脖子，选择了明哲保身。
更有甚者，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远远地看着热闹。
很快，贾东旭就被扒得只剩下一条洗得发黄的裤衩，在初秋的凉风中瑟瑟发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反抗。
“住手！你们干什么！反了天了不成！”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易中海黑着脸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
他刚才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出来一看，就瞧见自家徒弟被扒得精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易中海指着马姐，厉声呵斥道。
马姐见易中海出来了，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把腰一叉，迎了上去。
“易中海！你来得正好！你好好问问你这个好徒弟，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他……他诬陷李医生！说李医生欺负我，还怂恿我们姐妹们去医务室闹事！败坏李医生的名声！”
“李医生医术高明，治好了我多年的老毛病，我们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他贾东旭倒好，在背后捅刀子，挑拨离间！这不是孙子是什么行为！”
马姐机关枪似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周围的女工们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指责贾东旭的不是。
易中海听着听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马姐见易中海不说话，更是得理不饶人，夹枪带棒地说道：“易中海！我看你这个当师傅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梁不正下梁歪！贾东旭这么卑鄙无耻，肯定都是你教的”
“你们师徒俩，合起伙来欺负一个新来的厂医，算什么本事！”
“就是！肯定是他教的！”
“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女工说着，还作势要往易中海身边围过去。
她们人多势众，战斗力充沛，那股子彪悍劲儿，连易中海这种老油条都有些招架不住。
易中海被臊得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平日里在厂里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
可偏偏对方是一群不讲理的女工，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都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还想不想干活了！”
就在这时，车间主任闻讯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立刻板起脸，大声呵斥了几句。
有车间主任出面，马姐她们也不好再继续闹下去，狠狠地瞪了贾东旭和易中海几眼，这才骂骂咧咧地散去了。
一场闹剧，总算是收了场。
贾东旭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裤衩，孤零零地站在车间门口，寒风吹过，他只觉得浑身冰凉，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寒意。
他看着那些男工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人，他一个都惹不起啊！
易中海看着自家徒弟这副惨状，心中也是又气又恼，但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从自己的休息室里找出一件破旧的工人大褂，递给贾东旭、
“先穿上这个，赶紧回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贾东旭接过大褂，胡乱地套在身上，遮住了光溜溜的膀子。
他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气鼓鼓地，一溜烟跑回了家。
回到家里，贾东旭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委屈。
他把在厂里受的气，添油加醋地跟贾张氏说了一遍。
贾张氏一听儿子在厂里被人扒了裤子，还被一群女人指着鼻子骂，顿时就炸了毛！
她贾张氏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反了！反了！这帮臭娘们，真是反了天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从炕上跳了下来。
“走！儿子！跟娘去厂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儿子！老娘今天非得撕烂她们的嘴！”
贾东旭一听他娘要给他出头，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跟着贾张氏，气势汹汹地又杀回了轧钢厂。
然而，他们刚到厂门口，就被保卫科的人给拦住了。
“干什么的？厂区重地，闲人免进！”
保卫科的干事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是来找人的！我儿子是你们厂的工人！”
贾张氏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贾东旭也连忙上前解释。
“同志，我是车间的贾东旭，这是我娘，我们是来……”
“厂里有规定，非本厂职工，没有领导批准，一律不准入内！”
保卫科的干事根本不听他解释，铁面无私地说道。
贾东旭急了。
“同志，我们真有急事！是……”
“有什么事都不行！现在是工作时间，不能影响生产！”
保卫科的人油盐不进。
贾东旭和贾张氏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放行。
眼看着厂里是进不去了，贾东旭灵机一动。
“娘，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等！等那帮臭娘们下班！”
“我就不信，她们还能躲在厂里不出来！”
贾张氏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娘俩就在厂门口守株待兔，准备等马姐她们下班，再好好理论一番。
……
傍晚时分，下班铃声响起。
李家国收拾好东西，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走出医务室，准备回家。
他刚走到厂门口，就瞧见贾张氏正叉着腰，一脸凶神恶煞地站在那里，旁边还跟着哭丧着脸的贾东旭。
李家国心中暗笑，看来这贾家母子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他也没理会，自顾自地往外走。
就在这时，马姐和一群女工说说笑笑地从厂里走了出来。
她们刚一出厂门，就跟贾张氏打了个照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好啊！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臭娘们！总算出来了！”
贾张氏一看到马姐她们，立刻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似的，跳着脚就骂开了。
“你们这群烂货！骚货！竟敢欺负我儿子！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
贾张氏骂起街来，那叫一个花样百出，词汇量丰富，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恶毒说什么。
然而，她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马姐她们这群女工，平日里在车间里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论吵架骂街的本事，那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贾家那个老虔婆！”
姐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回敬。
“你儿子自己不干好事，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被人教训了也是活该！”
“怎么？老的不要脸，小的也不要脸，现在还想倚老卖老，出来撒泼不成？”
“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教出这么个玩意儿，还好意思出来叫唤！”
“自己儿子不争气，还有脸怪别人？我看你就是个老泼妇！”
一群女工七嘴八舌，战斗力十足，那骂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刻薄。
贾张氏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被骂得脸色发青，气得浑身哆嗦。
眼看着骂不过，贾张氏急了，她猛地一撸袖子，作势就要往上冲。
“我撕烂你们这群小贱人的嘴！”
然而，她还没冲到跟前，就被马姐和另外几个手脚麻利的女工给按住了。
“哎呦！还想动手啊？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马姐冷笑一声，手上加了劲儿。
几个女工七手八脚地把贾张氏按在地上，你一下我一下，虽然没下狠手，但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很快就把贾张氏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衣服也扯得歪歪扭扭，狼狈不堪。
贾张氏平日里在四合院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声音都嘶哑了。
贾东旭在一旁看着，想帮忙却又不敢上前，急得团团转。
李家国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出闹剧，差点没笑出声来。
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贾张氏这种泼妇，也就只有马姐这种更彪悍的女人才能治得了她！
这热闹，看得可真是过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