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就好像在嘲笑他。
他就是个笑话。
第二天一早,满脸疲惫的程景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独自出了门。
寿宴设在厉家名下的酒店里,来了不少达官显贵。
隔着老远他就看见厉奶奶被人群簇拥着,喜笑颜开。
唯独目光触及到程景年时,瞬间换了冷色。
兰雪跟在程景年后面姗姗来迟。
她眸色疲倦,向来注重养生的她眼眶一片青黑,想来昨晚照顾贺谦照顾的辛苦。
“老公,愣着做什么,咱们去给奶奶贺寿。”
程景年被她拉着就往厉奶奶跟前去,直接和厉奶奶的白眼撞个正着。
“贺什么寿?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见着重孙子的那天。”
“让你再找个你非不肯,我们厉家怕是要绝到这阉人手里了。”
厉家最重子嗣,偏偏兰雪还是九代单传。
从得知程景年不能人道起,这位厉家的老祖宗就从未给过他一天好脸色。
平日里就爱挑他的刺,拿筷子的方式不对都能被罚三天不能吃晚饭。
就是为了逼他离婚。
看在她是厉家长辈的份上,程景年忍了五年。
可如今连厉家的年轻小辈们都敢当面非议。
“一个赘婿,不能人道还非赖在厉家,让兰雪守活寡吗?”
“放不下兰家的荣华富贵呗,这样的男人我见多了,就是贱。”
程景年的手指深深抠进掌心,心一阵一阵抽疼。
五年前他为爱入赘兰家。
发生意外后,他不是没想过离婚,是兰雪以死相逼,不肯放手。
到头来,他却成了最大的笑话。
厉奶奶刚想再说什么,兰雪抢先出言打断。
“是我不能生,我主动提出丁克的,奶奶你这样说是不是成心赶我走?”
“还有我要是再听到谁非议阿年,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一番发火,人群这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