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云是想来问问魏文山,今日家宴是不是把在书院读书的三弟叫回来聚一聚,不想来晚了一步,只瞧见公爹气冲冲地去了正院。
“这又是怎么了?”罗婉云瞧着魏文山的背影有些害怕,低声问身旁的小姑娘。
魏清宜倒也不瞒着她,亮了亮手上的冻疮道,“没什么大事,我方才去跟父亲告了那容妈妈一状,估摸着是去处置那个婆子去了。”
罗婉云一听也想到了魏文山真正生气的是什么,她同情地看了一眼魏清宜,张了张嘴,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只顺着她的话道,
“是该告她一桩,幸亏公爹今儿提前回来了,不然按原先的半个月后再回,你这冻疮可都好了。我估摸着当初婆母让容妈妈磨搓你,也是算着时间的,却没想到公爹会提前回来,瞧见了你手上的伤。”
魏清宜闻言笑了笑,“是啊,谁能想到父亲会提前回来呢?”
“这可不就是恶有恶报了?”罗婉云冷哼一声,“但愿公爹能做主处置了那个容妈妈,她就没少在婆母面前挑唆,偏婆母还总听她的!”
魏清宜可懒得管什么容妈妈,她看罗婉云方才是从正院方向过来的,便笑着问道,“父亲回府,母亲怎么都不过来瞧一眼?大姐姐入了选秀名册这样大的喜事,往日母亲都会第一时间来告诉父亲的呀。”
“她不知在忙着接见什么人,可能还不知道父亲提前回家的事。”罗婉云说到这个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那些人瞧着打扮可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一开始门房都没让进,后来不知道递了个什么东西进去,突然又让进了,还被直接请去了正院里。”
“这样啊……”魏清宜轻轻勾唇。
*
正院。
“这银镯子上虽刻了个魏字,可这天下姓魏的人家多了,这也未必是我家的东西。”
姜平珺看着手里小小的女孩银镯,眼底阴鸷闪烁,只能尽量稳着神色,不露痕迹地说道。
堂中,几个镖师模样的男人穿的兽皮劲装,魁梧的身形孔武有力,一进门就翘着腿随意地坐在桌椅上,嚣张地把玩着手里的刀子。
打头的男人闻言嗤了一声,野兽一般狠厉的目光盯着向上首的贵妇人。
“官家夫人,你跟谁装傻呢?这镯子是谁的不用我说出来了吧!你们家的这小娘俩在我们寨子里吃了这么多年米,你这做当家夫人的,既把人送去我们那,是不是也得给点银子嚼头啊!”
姜平珺脸色难看地撂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向堂中几人咬牙冷笑,“在你们寨子里吃米?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家虽前些年丢过一个姑娘,但去年已经找回来了,几位是不是找错人了。”
“哈哈哈,”为首的男人忽然张狂地大笑两声,他一拍桌子起身,叉腰看着故作镇定的姜氏,粗犷的嗓音里满满的威胁,
“那小娘俩现在在谁那吃米有什么要紧的?重点是我们怎么会有那小丫头当年戴在手上的镯子不是?夫人,我虽不知当年来找我们的那个小白脸跟你是什么关系,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手上就只有这个镯子吧?不然我们怎么能千里迢迢从豫岭找到你这儿?”
男人幽幽地笑了起来,他身后带来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翘着腿的也跟着糙笑了起来,语气里尽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