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予为宋氏作证呢?太子还是不信吗?”一直没说话的太后打断顾景辰的话。
顾景辰大惊,“皇祖母……”
太后却继续道:“二十三年前,宋朝槿第一次回京面圣,便言明身份。
当时战事如何,朝中老臣比予更清楚。
大周将才青黄不接,冯逸无领兵作战之能,宋朝槿智勇双全,予舍不得让她回到后宅。
是予支持宋朝槿征战至今,边关的冯逸,是宋朝槿。
直至班师回朝前,京城冯家的宋朝槿,一直都是冯逸!
多年来,冯逸以宋朝槿的身份与方家守寡的大夫人郑氏安私通。
这等败坏伦常的无耻之徒,也配称一声大将军?”
“即便如此,那宋氏也犯了欺君之罪……”顾景辰咬死宋朝槿。
因为他看出来,他的父皇这是要抬举宋朝槿。
宋朝槿不声不响将了冯逸一军,如果让她留在朝堂,那三十万兵权,只怕是又要落入宋朝槿之手了!
“朕知晓此事,何来欺君?”景耀帝沉沉看过去。
顾景辰:“……”
冯逸不停磕头,“皇上,您被宋氏骗了,当年是宋氏自己不愿留在后宅,强迫臣与她交换身份。
对了,臣扮作她的样子这么多年不被识破,便是她教臣如何乔装。
皇上,宋氏武艺高强,野心勃勃,剑指朝廷,别有所图啊。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召臣的母亲与儿子入宫一问便知。
那两个儿子可是宋氏所生……”
宋朝槿嗤笑,“他们不是我儿子,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
他们对我恨之入骨,逼着我给郑氏让位。
在皇上面前,他们会说实话?”
冯逸呼吸一窒。
他为了撇清和宋朝槿的关系,昨天才传出儿子不是宋朝槿所生。
而且,还被宋朝槿抓了个正着,甚至连断亲书都写了。
冯逸猛地看向宋朝槿,恐惧灭顶而来。
他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掉入了宋朝槿的陷阱。
宋朝槿让他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
完了。
“启禀皇上,冯思青与冯思鸾在碧波楼亲口承认,自己并非宋氏亲生。”
这时,有御史站出来。
“冯家兄弟为了彻底撇清关系,还在碧波楼当众写了断亲书。”
“此事当真?”景耀帝怒道。
“千真万确,此事皇上可以让锦衣卫一查。”
“好好好,真是好得很!”
景耀帝怒极而笑。
“冯家靠着宋朝槿的战功才有后来的荣华富贵。
没想到竟养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人。
传朕旨意,冯逸冒领战功,欺君犯上。
证据确凿仍抵死不认,罪加一等。
削去冯逸官职,贬为庶民。
抄没全部家产充公,流放三千里,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景耀帝又沉声道:“宋朝槿身为女子征战二十六载,荡平戎狄之患,安我大周边境。
功勋彪炳,乃天下女子表率,朝廷之栋梁,封忠贞侯,世袭罔替。
另,赐良田万亩,黄金五千两……”
冯逸不敢置信地听着景耀帝的封赏。
这些都是前世他上交兵权后,他所得到的。
如今,怎么全都成了宋朝槿的?
“皇上,宋朝槿也欺君!”他不甘心,宋朝槿凭什么安然无恙,甚至还被封侯?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回过神来,纷纷制止景耀帝。
“皇上,纵使宋朝槿战功赫赫,欺君却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封赏,岂不是祸乱朝纲?”
“求皇上收回成命,宋朝槿将功折罪,留她一命已是恩典。”
“历来就没有女子封侯的先例,皇上不可违背祖训啊!”
……
冯逸听到这多么大臣反对,恶意满满地看向宋朝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