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即日起,册朝阳公主为皇太女,监国理政!”
唐珩望向我,目光灼灼。
6
自册立大典那日起,文渊阁的烛火便再未在子时前熄灭过。
父皇已将大多数事务交由我打理。
案头堆叠的奏折越来越多,朱砂笔在纸上沙沙游走。
唐珩将奏疏分门别类码在案几上。
我握着毛笔的指尖常因批阅太久而有些发僵。
瞥见他腰间坠着的从未更换的羊脂玉佩。
恍惚间想起往日故意蹭他掌心的光景,如今却只能苦笑摇头。
连喝盏热茶的功夫都没有,哪还有闲心调笑。
“殿下所提女子私塾章程已拟好,只是……”
唐珩递上文书,眉头紧皱,“士族联名上书反对,恐生变故。”
我捏着朱砂笔正要批注,忽听得外头传来通报,是陈砚来了。
忽听得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
陈砚晃着折扇大摇大摆走进来,眼角眉梢皆是促狭笑意。
“阿昭整日埋头公务,可不要把自己闷坏了。明日不如跟我去郊外游玩?”
唐珩拿着奏折的手猛地收紧。
我头也不抬,继续圈画着折子:
“世子若是很闲,不如去帮忙核查近郊粮仓,别来我这里添乱……”
陈砚却径直腻到我身旁:“阿昭……你今日怎得如此狠心!前日还说都依我!”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唐珩冰冷低沉的嗓音响起:“陈世子请自重,莫要耽搁殿下处理公务。”
陈砚笑着站直身子:
“太傅何出此言,本世子乃准驸马,陛下钦定的未来皇夫,怎就不自重了?我来找阿昭,你管得着吗?”
唐珩面色微白,指节因用力而隐隐泛白。
见他这般模样,我心中泛起丝丝不忍,欲将陈砚赶走。
陈砚得逞地笑了笑,又赖了会儿才离开。
待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