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绳。
月光下分明看见他秋裤上印着HelloKitty。
7
天刚泛起鱼肚白,院门吱呀响了三声。
秀芹裹着件破麻袋蜷在门槛上,露出的脖颈密密麻麻全是紫疙瘩,活像被马蜂蜇烂的蜂窝煤。
“大壮···”她哑着嗓子往炕沿蹭,脚脖子上的镣铐印还渗着血,她可怜兮兮地说道:
“都是二癞子的错,我也不想离开你,你原谅我好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秀芹突然扯开麻袋——身上就挂着几缕碎布条,青紫的皮肉间还粘着祠堂供香的灰末。
她扑过来搂我后腰,胸脯上二癞子啃的牙印还新鲜着。
“那畜生拿烟头烫我···他说我要不听话,就把咱爹的坟刨了喂野狗!”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在演戏,秀芹趁机把脸埋进我颈窝,哈出的气带着薄荷味——那是二癞子最爱嚼的印尼槟榔味。
她冰凉的手顺着我裤腰往下滑。
“当家的,让我回来吧,我保证好好伺候你。”
她舌尖舔着我耳垂,像只乖巧的小狗。
我转身捏住她下巴颏,正好看见她瞳孔里的血丝。
这娘们儿演得真卖力,可惜后槽牙还粘着二癞子家待客用的猫屎咖啡渣。
我故作心疼地摸她头发,果然在发缝里摸到个微型窃听器。
“去洗洗吧。”
我推开她指指灶房:
“我刚烧了艾草水。”
秀芹眼底闪过道精光,裹着麻袋往澡盆挪。
我假装去后院喂驴,隔着墙听见她翻箱倒柜的动静——铜锣在米缸底下磕出闷响,烟袋锅子从炕洞掏出来带起一蓬灰。
日头爬上树梢时,院里只剩个空澡盆。
艾草水面上漂着张字条:
“大壮,我去镇上抓消炎药”。
我蹲在驴槽边冷笑,驴嚼着我刚割的断肠草直打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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