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疫情的形势严峻,问她需不需要药和口罩。
宋程宜礼貌的拒绝了他。
他大概是犹豫了很久,最后发了一句,千万保重身体。
那是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口罩和药全国紧缺,出个门都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更别说千里迢迢送药。
过命的交情。
文昭一直以为岑寂生性淡漠,因为他在床上也是如此。
可如今瞧见这样矜贵的男人,和宋程宜聊天时却如此小心翼翼的措辞,她的喉咙有些发干。
她在他的相册里划拉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全班大合照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模糊的脸。
文昭放大了相片,看着自己从前明媚的笑脸,愣了好一会儿。
直到外面响起了门铃声,她才回过神来。
熄了手机屏幕,她走到玄关去开门。
门一打开,看见的就是男人微微拧眉的神情。
他戴着金丝眼镜,穿得西装革履,身形颀长,腰窄肩阔。
十足的商业精英。
时光让他原本温和的五官轮廓更加深邃,久居上位的姿态,让他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俊朗的脸庞常年没什么表情,却抹不去他眼底的那一丝淡漠。
现在,他照样是全公司的梦中情人。
“怎么光着脚?”岑寂询问,声音有些低哑。
文昭只是笑了笑:“听见你敲门,跑的有点急了。”
男人点点头,又是弯腰打开了鞋柜,给自己换了鞋子之后,又是顺手拿了一双放在她的赤足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穿上,地上冷。”
文昭盯着地上的棉拖,又是望着他的背影,看他一边脱西装外套,熟练走到沙发前坐下,露出了灰色的衬衫。
脊背不再是瘦削,灰色衬衫下是男人隐隐约约的背肌,仿佛精瘦又是带着力量。
他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又是从牛皮袋里拿出了两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只要签个字就可以了,我拿去给妈看,你不用去见她。”
文昭望着那白纸黑字的A4纸,又抬头看着男人俊朗的脸,有些出神。
“岑寂,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情绪,于是伸手把她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带,指腹上下摩挲了一下她没什么肉的手心。
感受着她指尖冰凉的温度,男人眉头皱得是更深了。
“不是你的原因,是妈妈的原因。她不喜欢你,磨了你五年,现在还导致病情一直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