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阿姨心里既自豪,又尴尬。她就是个摆摊的下岗女工,猛不丁,张凡带大官来家里吃饭,她还震惊呢。
“小燕,你自己屁股大,说别人。小心丁副关长知道了,把你嫁给一个癞痢头!”孔芳一看藏不住,只好承认,确实有个大官,来她家里吃饭。
虽然被街坊邻居包抄了,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追着她问东问西。不过,孔芳一向好脾气,遇事沉得住气,嘴严,啥事都低调。
“妈呀,海关的副关长,肥差啊。每天过手的货,少则几千万,多则几个亿,几十亿!天呐,孔芳姐,你要发财啦,小凡这个女婿我要了,我想把二丫头嫁给他,做老婆!”
说这话的是前纺织厂厂长夫人陈爱惠。陈爱惠是个官迷,本身是几十年的厂长夫人,以前她们家,迎来送往的,全是官太。只不过纺织厂倒闭了,那些结交她的官太、富人,渐渐地不甩她了。
陈爱惠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大女儿嫁了一个上海有钱人,住着别墅,开着豪车,逢年过节,接送老两口去旅游,风光一时。
她家跟孔芳家不一个小区,只是听说,孔芳家今晚上,有一个大官来认门,还在她家吃了晚饭。她第一时间跑来打听情况,得知是海关的美女副关长丁春竹,马上提出结亲。
孔芳家楼上,在加油站上班的女职工殷韵,她老公在法院上班,在副科长任上一直挪不动屁股,做梦都想再爬上去一级。她也积极跑到孔芳家里,见机行事。
她以为谣言,没想到,真有大官在她家吃饭。
可把殷阿姨高兴坏了,寻思把小女儿嫁给张凡,她老公想不升都难!
正想好事,陈爱惠这个过气官太,居然插一杆子。殷韵不客气拆穿道:“陈爱惠,你都看不起张凡,说他不务正业,只会打架闯祸,活脱脱是个二世祖。这样的小伙,谁要谁倒霉!这都是你原话,就问你,敢不敢认?”
陈爱惠眼睛杀气腾腾道:“殷韵,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这个话不是我说的,你诬陷我,我要去告你!”
殷韵是女店长,她嘴皮子可快了,一看,陈爱惠作死想吵架。她也跳起脚来,连珠炮般道:“陈爱惠,浪货!以前你到处贬人家孔芳姐,说她屁股这么大,长得好看不嫁男人,不是拉拉,就是有病!还到处说张凡坏话,编排人家不是。看人家张凡在孔姐家住下了,你个贱人,又编排她老牛吃嫩草。还大嘴巴抽老娘,我呸,你脸呢?”
“有本事你抽,抽我大嘴巴子!”殷韵没陈爱惠个高,但是她底气十足,挺身顶撞着陈爱惠,将陈爱惠撞得后退连连。
“孔芳姐,陈爱惠人不坏,就是嘴碎,太嚼舌根,妥妥长舌妇!不过她家条件可以,她二丫985毕业,在国企上班,年薪十多个,长得不赖,身条子遗传她妈,有一米六八,可以考虑哦!”
一听有人帮腔,陈爱惠没好气,推了一把咄咄逼人的殷韵。舔着笑脸,亲切拉着孔芳说道:“是呀,阿芳,我这人就爱嚼舌根,改不了没办法。可我心地善良,不干坏事呀,以前我说了你不好的话,我向你认错道歉。阿芳,你原谅我,好不好?”
孔芳轻叹说:“爱惠啊,说实话,我以前很讨厌你,想不通跟你无怨无仇,你老针对我干嘛呢?现在就给你澄清,我收留张凡,不是跟张凡有一腿,是因为张凡母亲,我俩好闺蜜。张凡上学不方便,一中离我家近,就让住了三年。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会想这种龌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