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体温计发出尖锐蜂鸣。
38.9℃的数字在显示屏上泛着红光,和她此刻灼热的眼睑温度相仿。
团团叼来牵引绳放在床边,湿漉漉的鼻子蹭她滚烫的手背。
团团是周砚辞送她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当时她缠了他三个月说要养狗。
记得那天他推开宠物店门,冷风卷着雪花扑进来,他肩头落满白色,却还记得用手护住她的后腰。
"就要这只。"谢婉枝指着笼子里最活泼的小狗,"你看它多像你。"
周砚辞挑眉:"我像狗?"
"像雪狼。"她踮脚凑近他耳边,"又凶又帅。"
宠物店的暖光灯下,他耳尖微微发红。
刷卡时店员夸他们般配,周砚辞没否认,只是把牵绳塞进她手里:"以后你负责遛,我负责买单。"
团团突然舔她的手指,把谢婉枝从回忆中拉回。
"妈妈没事。"谢婉枝揉揉狗狗耳朵,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浴室镜子映出张憔悴的脸。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在手腕内侧,却感觉不到凉意。
药箱里只剩两片退烧药。
谢婉枝干咽下去,药片刮擦着食道。
手机又震起来,公司群聊在讨论周砚辞带沈玥视察的事,有人@她问企划书进度。
出租车后座散发着廉价香氛味。
谢婉枝靠着车窗,每次颠簸都让额角抽痛。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小姐,去医院还是诊所?"
"中心医院。"她闭眼抵抗眩晕,"急诊。"
挂号处队伍蜿蜒到门口。
谢婉枝攥着医保卡,指腹摩挲过卡面上自己的照片。
那是和周砚辞去瑞士前拍的,当时他嘲笑她表情太严肃,却在过海关时偷偷捏她手心。
"发热几天了?"护士甩着体温计。
"昨天开始..."谢婉枝咳嗽两声,"可能着凉..."
血压计袖带收紧时,她想起周砚辞总爱咬她上臂内侧。
有次留下淤青被同事看见,她谎称是抽血化验,他却故意在同样位置又咬一口。
"先去抽血。"医生敲键盘的手停了停,"上次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