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楼虞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病娇三爷后她天天崩人设后续》,由网络作家“阿茶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城,虞家。屋内嘈杂声一片。“虞苏,你还有什么脸死缠烂打,你爸将人都害死了,他也得赔命!”虞娇娇看着狼狈的虞苏,心里就觉得痛快极了。要知道,虞苏长得好,成绩好,家里还宠她,就是虞家的标杆。可她明明也是虞家的女儿,偏偏什么都比不过虞苏。虞苏没理虞娇娇。目光越过她落在虞彦文身上,即便处境狼狈,唇角却勾着,笑里透着七分邪:“二叔,我爸是被冤枉的,你不帮他吗?”半小时前,虞彦明被警方带走。得到消息后,二叔带着人就进了她家。虞娇娇上前挡住虞苏的视线,嘲讽的翘了翘嘴,眼神恶毒:“我爸凭什么帮,事是你爸惹出来的,可和我家无关,要死就死你爸一个,可别拖累我们!”沙发上。虞彦文四仰八叉的坐在那,递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我倒是有个办法,你看看。”虞苏低...
《嫁给病娇三爷后她天天崩人设后续》精彩片段
云城,虞家。
屋内嘈杂声一片。
“虞苏,你还有什么脸死缠烂打,你爸将人都害死了,他也得赔命!”虞娇娇看着狼狈的虞苏,心里就觉得痛快极了。
要知道,虞苏长得好,成绩好,家里还宠她,就是虞家的标杆。
可她明明也是虞家的女儿,偏偏什么都比不过虞苏。
虞苏没理虞娇娇。
目光越过她落在虞彦文身上,即便处境狼狈,唇角却勾着,笑里透着七分邪:“二叔,我爸是被冤枉的,你不帮他吗?”
半小时前,虞彦明被警方带走。
得到消息后,二叔带着人就进了她家。
虞娇娇上前挡住虞苏的视线,嘲讽的翘了翘嘴,眼神恶毒:“我爸凭什么帮,事是你爸惹出来的,可和我家无关,要死就死你爸一个,可别拖累我们!”
沙发上。
虞彦文四仰八叉的坐在那,递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我倒是有个办法,你看看。”
虞苏低眸扫过那份文件。
——包养协议。
对方姓李,是个顶着啤酒肚的油腻男,和她爸一样年纪。
虞苏语气平淡,眼神却是肆意的黑:“为什么?”
看着虞彦文脸上虚伪的笑,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明白了。
“是你陷害我爸?”
虞彦文没回答,冷哼一声,拍了拍那份文件。
“虞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这次可是彻底将公司搞垮了,他进去了肯定是出不来的,你将这份文件签了,按照上面的做就能得到一千万。”
虞苏勾着笑,美艳的不可方物:“区区一千万也想让我签?”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钱我可都已经收了!而且,你也不想你爸只能在里面等死吧?”虞彦文嘲讽的语气,好像已经将她拿捏在手心里。
看她不说话,虞彦文继续逼迫:“你多犹豫一秒,你爸就在里面受折磨一秒。”
突地,虞苏笑了。
她本来就长得极美,性子极冷,这一笑,更显清冷魅惑。
“二叔,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虞苏眯着眼,看向这对无耻父女,轻蔑,“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一千万能干什么?这协议要签你就让你女儿签吧。”
“这可由不得你!”虞彦文朝左右保镖示意了一眼,四个保镖立刻上前。
虞苏想反抗,可刚抬手就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看她这样,虞娇娇拿过一个香囊晃了晃,在旁边冷笑出声:“虞苏,你不会忘了今天是1号了吧?认命吧!”
听到这句话,虞苏盯着那个香囊打量了眼。
绝情草香味的。
难怪刚才她从虞娇娇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今天是1号,是她会发病的日子。
再加上绝情草味,会加剧她发病的状态!
“把她送去国际酒店2433房,这是房卡。”虞娇娇笑的一脸阴险,她已经忍不住要看虞苏被糟蹋的样子了,“记得和李总说,视频一定要将她的脸拍仔细了,不然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
事成的话。
骄傲如虞苏,怕是会比死还难受。
被保镖带到大门口,装昏迷的虞苏就狠狠地咬了口舌尖,血腥味充斥着口腔,痛意也让她清醒过来,她使出浑身力气将其中一个保镖推开。
疯了似的往路上跑。
她分不清方向,只知道后面有人追,被追上就是个死!
细雨如丝,不到一会儿就将她衣服淋湿。
脚下突然一滑,她浑身发软的跌在地上,不受控制的朝山路下滚。
“砰——”
昏迷前,她似乎听见有道陌生的声音在对她说:“苏苏,对不起,我来晚了。”
轰隆隆。
惊雷乍响,闪电也划过天际,不久后,大雨倾盆。
傅西楼轻柔的抱着虞苏,察觉到她身体不一样的温度,眸子霎时变得猩红,他语调温柔到极致,眼神透着病态的猩红:“苏苏,你真不乖,竟然没照顾好自己。”
“她在那!”四个保镖以及虞彦文等人都追了过来。
看到傅西楼抱着虞苏,眼睛里也闪过疑惑,不过确定不认识后,虞彦文黑着脸怒喝:“先生,你抱着她干什么,她是我侄女,将她立刻给我!”
在云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大人物。
既如此,那么这个男人应该就是无名小卒,用不着怕!
傅西楼的眸子朝虞彦文落过去,像是淬了冰似的让人不寒而栗。
目光就如同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令人阴寒。
君辞撑着伞,将车门打开,他怕傅西楼犯病,冷静的提醒:“三爷,虞小姐得尽快治疗。”
将虞苏放进车后座躺着,傅西楼轻柔的给她擦去脸上的泥渍。
之后转身,像是在看死人似的看向虞彦文,明明他在笑,却毫无温度:“如果我不给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刚说完,虞彦文就示意几个保镖一拥而上。
傅西楼闭上眼,掩住眸底嗜血的躁动:“手脚利落点。”
“是!”
只不过瞬间,君辞将伞收起,用作武器。
五分钟后,四个保镖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大雨冲刷,有不少血顺着水流落入旁边的泥土里。
虞彦文已经被震慑的说不出话,哆哆嗦嗦的看着眼前人,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傅西楼抬脚踩在虞彦文的脸,在血迹斑斑路面上,他的鞋竟然干净的不像话,仿若施舍似的:“等苏苏醒过来,我会让她亲自和你算今日这笔账。”
人走后,虞彦文抖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虞苏这贱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男人的?
……
半山腰,私人别墅。
躺在床上的虞苏浑身发热,药力已经达到顶峰,她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撕扯衣服,春光泄露,肤若凝脂。
房间内,除了傅西楼,还有君妤这个女医生。
“三爷,要不要你出去等?”君妤没忍住,多嘴说了句,“虞小姐会没事的。”
傅西楼眸底阴沉,眉眼染着血色:“不用。”
君妤无奈,没有再继续说。
扎了针,喂虞苏吃了药,半小时后,虞苏才气息平稳,君妤也放下心,转过身就看见傅西楼朝浴室过去,不一会就响起了水声。
啧,这是自己作死。
洗过澡后,傅西楼才压下乱窜的血气,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他近乎病态的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处,听着心脏不断跳动,贪恋的嗅着她的气息。
“苏苏,这次没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次日。
虞苏醒了过来,身处陌生环境立刻让她变得警惕,她察觉到身体没什么异样后才略微放下心。
“你醒了?”
门口处,傅西楼一只手拧着门把手,一只手捏着烟,眼中带着笑,温温和和的。
和昨晚的形象大相径庭。
像是看到她眼睛里的疑惑,傅西楼指了指自己,谦谦君子模样:“昨晚,是我救了你。”
虞苏弯了弯唇,目光落在傅西楼身上,含着打量。
身姿笔挺,眼神如潭,下巴线条格外流畅,一看就是没动过刀的天然长相。
长得极好。
许久,她收回过于直白的视线,也不羞涩。
“谢谢——”
傅西楼说了句不用客气,站在门口并不进来:“身体好点了吗?”
“已经好了。”虞苏并不知道傅西楼的身份,却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温和,是个君子。
“那就好。”傅西楼眉眼如初,继续说着话,嗓音清隽,“你应该饿了,衣柜里有你穿的衣服,你换好衣服下楼吃饭。”
说完,他将门轻轻地关上。
刚关上门,傅西楼的眉眼染上猩红,那支烟也被掐的粉碎。
——他的苏苏和他说话了!
虞苏按照他说的打开衣柜,看到里面的衣服后有些愣了,都是买不到的顶级高定。
刹那间,她不想去碰。
怕衣服有主,可她原来的那件衣服已经脏乱的穿不了。
楼下。
傅西楼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骨子里都透着矜贵。
听到脚步声,他朝楼上看。
见虞苏已经换好衣服,格外合身,他按捺下眼底的躁意,主动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我介绍:“我姓傅,名西楼。”
“虞苏。”
“我知道。”傅西楼嘴角微勾,看她诧异,解释,“昨晚我是在虞家门口捡到了你,还碰到了自称你二叔的人。”
那些杂碎还算有点作用。
虞苏微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虞彦文,眸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冷芒,稍纵即逝:“他不配当我二叔!”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虞苏立即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傅西楼看了眼。
发现他并没看她,虞苏才松了口气。
傅西楼眸子微微低垂着,精致的面容透着股寒意,低声喃喃:“的确不配。”
“嗯?”
虞苏没听清,有些疑惑的朝他看。
“没事,饿了吧?”傅西楼让佣人上菜,整个客厅都显得诡异的安静,只有佣人放杯盘的声音。
过了会,虞苏便发现上的菜居然都是她爱吃的口味。
她略显愕然。
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指不定是巧合?
傅西楼慢条斯理的吃着饭,透着股优雅,头也不抬:“虞小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虞苏静默片刻:“没有。”
“那我能追你吗?”傅西楼放下筷子,目光灼灼。
虞苏看向他,眉眼稍稍眯起:“傅先生,你是认真的?”
语气之中没有惊诧。
从他救了她,到合身的衣柜,再到合她口味的菜色……虞苏没那么蠢,看不出来傅西楼是有目的的接近。
这不难猜。
傅西楼如墨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倏地,他靠过去。
拿过湿纸巾去擦她的嘴角,动作缓慢又仔细,手指似乎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唇,粉嫩又软,几乎让他控制不住。
他眼底幽暗一片:“我从不开玩笑。”
“为什么?”虞苏没避开他的手,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脸色依旧平静,只不过眸底愈发深邃,有种嗜血的悸动在不断的叫嚣,疯狂又刺激。
傅西楼摸了下她的唇角:“垂涎美色。”
虞苏眸子半眯着,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指尖,酥酥麻麻:“我有病,傅先生也喜欢?”
她有病。
偏执型人格,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否则毁掉也无所谓!
人也是一样。
傅西楼长得真的特别合她心意,可若是背叛她,她不敢想象后果。
手突地被执起,傅西楼低下头,唇贴在她的掌心上,近乎虔诚的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掌心变得滚烫。
傅西楼抬起头,眼角透着红意,微微一笑:“从今天起,我是你的。”
——苏苏,你也是我的。
……
君妤刚迈上台阶,就看见君辞守在门口,不由得透过窗户朝屋内看过去,正巧看见吻手心这一幕,不由得觉得有些刺眼。
她就将君辞拽到旁边,眯起眼逼问:“虞小姐就是三爷一直在等的人?”
君辞没有多话,点了下头,又警告似的看了眼君妤:“你以后别再打三爷主意,三爷的夫人除了虞小姐,不会是别人的,明白吗?”
闻言,君妤拧着眉看向君辞。
像是在看白痴似的。
可君辞并不看她,目不斜视宛若冰雕,君妤顿觉无趣,直接走到旁边,点了一支烟,可刚将烟点燃,就被君辞收走:“少抽点,作为医生应该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君妤看君辞说完又恢复木头样,烦得不行:“关你屁事。”
没了抽烟的心情,她直接进了屋。
听到脚步声,虞苏抬头看过去,目光轻轻的眯着,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却透着股诡异之感,让君妤的心跟着提了提。
果然,三爷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君妤低着头,上前替虞苏诊脉,之后便老实的退到一边:“三爷,虞小姐恢复的很好。”
闻言,虞苏收回手,傅西楼拿了湿巾给她擦了下被君妤摸过的手腕,动作慢条斯理,看不出急切,可却明明很急躁。
君妤:“……”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真虐狗!
“想怎么做?”傅西楼将她手腕擦出红意,他才满意的停了动作,在上面覆上一吻,音色阴鸷,“欺负你的人,苏苏打算怎么处置?”
虞苏偏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思索了会,便知道傅西楼应该将她的事情都给查清楚了。
“我想见我爸爸一面,可以吗?”虞苏抬眸,盯着傅西楼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眼神,却撩的傅西楼心头一紧,不由自主的将她手腕扣紧。
紧的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她依旧在笑,格外肆意,似乎察觉不到疼痛。
警局。
虞苏下了车,直接跟在君辞的身后进到里面,如愿以偿的见到虞彦明。
一晚上,虞彦明像是苍老了二十岁,整张脸都透着惨白,毫无血色,他戴着手铐,看到虞苏过来,立刻激动万分。
虞彦明克制着情绪:“苏苏,你还好吗?”
“呵——”
“有那样的二叔在,我能好吗?”虞苏嗤了声,语气透着嘲弄,她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眸光诡谲,“这件事是二叔做的,我会救你出来。”
闻言,虞彦明却突然激动的吼出声:“不行!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我也不用你管!你以后别再来看我!”
虞苏微愣。
似乎没反应过来,她眸底氤氲着雾气,很燥很不耐,情绪隐约有种不受控制的浮躁。
虞彦明知道她性子乖戾,当下软了声音:“你照顾好你妈还有你弟弟,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的事不是你能查的,你以后别来了。”
从警局出来,虞苏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虞彦明说的那几句话。
不让她查……
为什么?
难道除了虞彦文涉足了这件事,还有别人在帮忙?
虞苏嘴角轻微的勾了勾,唇角被她咬出了血她才松开,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一边的君辞看到这幕愈发的胆战心惊,不由得递出纸巾,没带什么情绪的开口:“虞小姐,你嘴角上的血还请擦干净。”
不擦干净被三爷看见了,岂不是要杀人?
虞苏看了眼君辞,没接那张纸巾,直接用手指从嘴角边抹开,血色潋滟,将她的唇染红,透着股妖冶。
不远处,停着辆京牌车。
君辞拉开车门,虞苏弯腰进去,傅西楼正坐在里面,看到她的唇角,眸底深了深,虞苏眼尾染着红,指尖再次抹开唇边的血,直接涂在傅西楼的嘴角处。
她身体隐隐发颤,低着头凑到他耳边,声音蛊惑:“恶心吗?”
他一窒。
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她的指尖,最后吻过她的嘴角,似在低叹:“苏苏啊……”
君辞不敢抬头,站在车边目不斜视。
直到车里面重新安静下来,他才坐进驾驶位,朝医院去。
病房内,徐晚舟躺在床上,昨天虞彦明被抓走后她就昏迷被送进了医院,而虞苏的弟弟虞宸也一直在陪着她,看到她过来,虞宸当下就走了过来。
“姐,你没事吧?”
虞苏摇摇头,看向病床上的徐晚舟:“妈好点没?”
“她吃过药刚睡。”虞宸眸光犹疑不定,看虞苏身上没什么伤才松了口气,“姐,爸那边还有没有救,我能做什么?”
虞苏目光扫过,嗓音挺淡:“别惹事,就是最大的帮助。”
虞宸并不觉得她说的有什么错,重重的点了下头。
其实,他和虞苏并不熟悉。
三年前,虞苏才被虞彦明从乡下接回来,虞彦明说虞苏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养在乡下,三年前突然出了事故,乡下治不好,虞苏才被接回来。
可治好了,虞苏却将以前的事都给忘了。
他对这个姐姐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感情,但也知道虞苏是他亲人,有什么话也不能藏着掖着。
“虞苏,你果然在这!”
突地,过道里传出一声惊喝,虞娇娇捏着包就冲了过来,到了虞苏跟前就扬起手甩了过去。
可意料之中的巴掌声并没响起。
虞苏截住半空中的手,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她仰了仰下巴,透着股不羁:“有事?”
虞娇娇被摔得踉跄,本来就穿着高跟鞋,此刻更是站立不稳,砰的一下就摔在地上,脚还扭了,她此刻顾不上疼痛,只瞪着眼看向虞苏:“你把我爸打进医院,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有没有事!”
“你现在立刻就跟我过去跟李总道歉!”
昨晚,虞苏逃跑后,李总等不到人,气的直接和虞彦文撕毁了合约,虞彦文还得赔偿他五百万,可虞家早就被掏空,哪里有钱!
只要将虞苏给李总抓回去,就不用再赔偿!
虞苏轻笑。
她躬身,单手掐住虞娇娇的下巴,用力一捏,疼的虞娇娇冷汗直冒。
昨晚被陷害是因为没设防,现在虞娇娇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也不怕她直接弄死她!
“你放开我!”
虞娇娇触及到虞苏眸底那抹疯狂的神色,吓得身子不由往后一缩。
“放开?你不是还要抓我回去跟那个李总道歉吗?”虞苏笑的眼眸眯起,指甲扣在虞娇娇细白的手腕处,缓缓用力,“我送你去好不好?”
虞娇娇背后窜了一股寒气,手疼的几乎麻木。
似问非问,令人毛骨悚然。
虞娇娇猛地抬头,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虞苏,眸底透着惊惧,虞苏以前在她们跟前安安静静,性子温吞,她并不知道虞苏以前是装出来的温和。
此时,就虞苏像是要人命的妖精!
“贱人!”虞娇娇骂了句,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脚扭得一下疼的厉害,“虞苏,我告诉你,以后我才是虞氏集团的大小姐,你什么都不是!”
虞苏嗤笑,冷着眸子盯着她,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现在的虞氏早就成了一个空壳,虞娇娇不会天真的以为污蔑虞彦明杀人,将他送进去后,虞氏集团还能和以前一样?
虞娇娇被看得有些心虚,从地上爬起来就走。
……
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
李总被五花大绑在木板上,他能感觉四周都是水,他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衣服被脱了干净,只有下面盖着一块布。
他脑袋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他明明是聚完餐准备回家的,喝了点酒他就躺在后座休息,怎么一醒过来就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四周还安静的诡异。
确定不是梦,李总惊恐的大叫。
“救命!来人啊!”
肥胖的身体开始扭动,可是越动水就越深,直到水蔓延到他的鼻子,没过他的嘴巴。
死亡的恐惧直接笼罩在他头顶。
就在李总憋不住气,开始喝水,有人将他的头从水里面提了出来,李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不容易回过神,却不敢乱动,他能感觉到脖颈处被一把锋利的刀子抵着。
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一股尿骚味传了出来。
“你、你是谁,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
那人轻嗤,癫狂的在李总脖颈处比划,刀刀见血,却不要命。
“觊觎她,想死吗?”
傅西楼嗓音冰冷,听不出喜怒。
他捏着刀子。
寒冷彻骨,看着血色,他愈发疯狂,几乎直接要了李总的命。
君辞在旁边守着,防止他家三爷没控制好力度,可,却是他担心多余了,三爷力度把控的很好,足以让李总吓破胆,却没有办法死个痛快。
“她是谁?”李总想都没想就疑惑出声,眼泪疯狂的往外蹿,他真的怕了,之后他回过神。
这几天,他只觊觎了虞家那位大小姐……
能当老总,还算是有点脑子,李总当下就哆嗦着发誓:“我不敢了,你放了我,我这就去和虞家说清楚,不要他们送人给我,这位爷,求你放了我。”
傅西楼将刀子抵在李总的下巴,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割破李总的喉咙:“除了她,虞家还有个女儿,你办得好这件事我就放了你,办不好,你就死——”
李总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他忙不迭的答应:“我一定办好!”
出了暗室。
傅西楼一直用消毒液冲洗着手,水不停的往下滚落,直到两只手被搓的红肿,几乎能看到血丝他才满意的停下。
“她在哪?”
君辞守在门口,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虞小姐从医院回来后就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傅西楼应了声,回到别墅。
他没有去见虞苏,而是走到另外一个房间,进去,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监控视角。
虞苏正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过了会,虞苏蹙眉,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不开心的事,傅西楼的心也跟着她的眉角皱了皱,他起身,拧开虞苏的房门,在她床前站定。
想抚平她皱起的眉角,可刚伸出手,他就想到刚才碰过刀子和恶心的人物。
心里不由升起厌恶。
他盯着手,有那么瞬间想把手指一根根砍了,这样就不会脏了。
“唔——”
虞苏似有所觉,醒了过来,四目相对。
目光触及到他略显红肿的手,声音挺轻,很自然的问:“你的手怎么了?”
傅西楼神色温和,眼底那抹厌恶早就消失不见,他弯唇,眸底漆黑一片:“弄脏了,不过现在洗干净了。”
虞苏拂过他的脸。
纤纤玉指,指甲被修剪的整齐圆润,好看的过分。
她的指尖有些躁意,眼角也染了红意,音色平缓幽色:“我的人可不能弄脏了。”
这个脏字意味深长。
傅西楼脸贴着虞苏,唇角难得的勾起,瞳孔幽深的像夜色。
他在她脖颈处深吸了口,自始至终手都没有碰到过虞苏,他嗓音略显低沉:“苏苏啊,我之于你,永远都不会脏的。”
似迷恋、似病态——
……
与此同时,虞家。
盯着眼前的文件,虞娇娇不可置信的大吼:“爸,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李总看上的不是虞苏吗?他怎么可能想换成我!”
虞彦文眉眼也很沉。
之前看到李总发过来的消息时他还以为看错了,再三和对方确认,李总说的确要换成虞娇娇,否则就让虞家赔违约金,更要从虞家的项目撤走。
现在虞家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打击,虞彦文只说会和虞娇娇考虑。
他总不能让李总撤资,那他得到的虞家岂不是空壳子一个?
“娇娇,爸爸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虞家现在的情况,左不过只是一夜,你就忍一下。”
虞娇娇盯着虞彦文,眼中闪过一抹痛苦:“我可是你的女儿!”
虽然从小不得宠,但虞娇娇没想到虞彦文居然会这么果决。
都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唐雅雯也在旁边劝,附和着:“娇娇,你爸说得对,你就忍忍……”
虞娇娇气的咬牙切齿,像是不认识跟前的父母:“李总年纪都和爸一样大了,我才十八岁,你们让我怎么忍,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女儿?”
此时,她总算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之前她还等着看虞苏的笑话,没想到报应居然这么快就加注到自己身上!
唐雅雯笑的温婉,不停地劝:“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们的女儿。”
“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虞娇娇转身准备离开,可刚迈开脚步身子就软倒在地。
“由不得你!”恍惚间,她看见虞彦文走了过来,声音冷冰冰的吩咐,“将她送过去,李总已经在那边等了!”
两小时后。
酒店房间内,虞娇娇醒了过来。
她看着身边躺着的李总,还有她身上的痕迹,恶心的差点要将昨天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她红着眼,死死地攥紧手才压抑住想要杀了李总的心。
更是恨毒了虞苏。
要不是她跑了,现在躺在床上陪这头猪睡得也不会是她!
“虞苏,你给我等着!”
……
几天相处,虞苏发现傅西楼似乎是同一类人,对自己的东西有种变态的占有欲。
他们俩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虞彦明那边的事情也一直在查。
售卖假药,还害死了一个女孩,几乎证据确凿,如果说让虞苏相信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知道,肯定是虞彦文连同外人陷害。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虞彦明不让她去查。
用过餐,虞苏起身往外走。
傅西楼跟上,眼尾轻轻地上扬:“我送你去学校。”
虞苏想了想,没拒绝,他打开车门,她弯腰上去,蜷缩在最左边,君辞任劳任怨的开车,傅西楼就坐在她旁边,安安静静的。
静默片刻,虞苏出声说了句:“你监视我多久了?”
短短几天,她发现傅西楼似乎对她格外熟悉,不像是突然调查她,突然接近她,可她以前却从未发现过这个男人的眼线,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像是什么都在这个男人的把控之中。
傅西楼心口一窒。
眼皮耷拉下来,眼光如潭那般沉,深深地看了眼虞苏,似委屈:“我一直在,苏苏,而且那不叫监视,叫喜欢。”
面对这样的傅西楼,虞苏发现她压根舍不得继续逼问。
只是拧了下眉头。
片刻后又收回目光,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一直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
君辞听到傅西楼委屈的调调,捏着方向盘的手稍稍一紧,随即又松开。
如此三爷,可怕——
到了学校,君辞停下车,将车门打开。
虞苏下车前,傅西楼执起她的手,如最虔诚的信徒般低头,吻住她的指尖:“苏苏,放学我来接你。”
进了校门,虞苏看着突然站在她跟前的人,精致的眉眼中戾气横生。
“滚开——”
慕辰咬了咬牙。
依旧抓过虞苏的手腕,不肯松开,愣是将她拉到没人的花坛边才松开,眉角死死地皱着:“虞苏,就算你家里出了事,你也不该自甘堕落。”
刚才他看见虞苏从一辆豪车下来,那种车不是正经人会开的。
脑子里不由闪过虞娇娇说的那些话——为了钱,虞苏宁愿出卖身体。
本来他不信,可现在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不得不信。
虞苏眸底像是含着冷,阴沉着脸,很是不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慕辰,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我的未婚夫?”
慕辰面色一僵。
之后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吭声,他一直在这等着虞苏,可是有事的。
虞苏似嘲似讽的晲着他,一点都不客气:“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你在这等我是为了和我说解除婚约的事,我答应了,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
慕辰才从尴尬之中回过神,他红着脸,面红耳赤的模样,都不敢看虞苏那双好看的眼,他能察觉到里面满满都是讽刺意味,让人心尖一颤。
的确,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解除婚约的事。
家里面逼着他来的。
自从三年前订婚,他就开始喜欢虞苏,可是虞苏一直对他没感觉,有时候甚至连个眼神都不会给他,就在前几天虞彦明出事,他父母就央着他和虞苏解除婚约。
不雪中送炭,反而落井下石,让他很不齿。
可是他又不得不照做,毕竟那是他的父母,不能违抗。
“苏苏,我……”
听到苏苏两字从慕辰口中窜出,虞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打心底透出股烦躁。
她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我和你没那么熟。”她往前走了一步,看慕辰还挡在跟前,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捏紧了背包袋子,又冷又飒,“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滚开——”
慕辰浑身绷紧,不由得又看了眼虞苏,最后认命似的朝旁边让开了道。
等她走后,某些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他知道,现在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
不远处。
虞娇娇看到这幕后,嘴角不由得轻微的勾了下,眼底恨意更浓烈了:“虞苏啊虞苏,现在少了慕家的支持,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
到了教室。
虞苏刚迈进去,就被数道视线给围住,有看好戏的,也有同情的,更有奚落的……
“哟,她居然还敢来上课,杀人犯的女儿,啧啧——”
“就是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也不知道杀人犯的女儿会不会杀人……”
说话声并没有压低,反而像是故意说给虞苏听得,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将背包塞进抽屉,转身快速走到刚才说话的两个女生跟前,伸手就掐住她的脖颈。
又狠又重。
眸底迸出的血色很是浓厚。
充满着戾气,就像是要杀人似的,那两个女生被吓得不敢说话,沉重的气氛压的她们几乎喘不过气。
她们知道虞苏脾气不太好,性格古怪偏执,除了她同桌,班上基本都没人能和她说得上话,她们还以为经过虞彦明的事虞苏会改了这嚣张的性子。
没想到居然更为厉害!
班长路一鸣过来劝,惴惴不安的扯着虞苏的手,害怕她下死手:“虞苏,她们都知道错了,你先松手,我让她们跟你道歉行不?”
虞苏轻嗤了声。
眸底戾气不见反增,手劝松开了。
路一鸣松了口气,连忙给那两个女生使眼色:“快点给虞苏道歉!”
两女生摸着脖子往路一鸣身后藏,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又怕又恨:“凭什么,她刚才可是要杀了我们!我要去找教导主任!我们班不能有这种同学!”
虞苏偏头,笑的格外乖戾:“你们瞧,我放过了她们,可她们不感激我还想倒打一耙,这种事,我找谁说理去?”
两女生心头一紧。
被虞苏的视线看的汗毛直立,脊背处似乎有凉气猛蹿,直冲大脑。
路一鸣作为班长,面对这种事也觉得为难,他瞪了眼两个女生,又看了眼虞苏:“大家都是同学……”
“同学?”虞苏拉了张椅子坐下,长腿交叠着,手臂随意的搭在桌上,笑的又邪又轻狂,“我刚才看在都是同学的面子上饶了她们,可她们却还要不依不挠,谁的错?”
路一鸣不吭声了。
两个女生还在哭,脖子上的痕迹也越来越红,显然虞苏刚才用了很大的力气。
看班长没有再帮她们说话,两个女生转身就往教室外跑。
叮——
上课铃声响起,虞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眉眼低垂着,谁也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同桌岚筱偷偷地给她塞了个七彩糖,偏着头朝她眨了眨眼,小声安慰道:“别紧张,不会有事的,是她们先说你的,我会给你作证。”
紧张?
虞苏盯着七彩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味道挺甜,之后便撑着下巴看着教室门口,动作挺肆意,没有紧张的感觉。
如同空洞的木偶,眼神极淡。
十分钟后。
班主任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戴着眼镜,略显严肃的扫过教室,最后将目光落在虞苏身上,眼神复杂的很:“虞苏,你来办公室一趟。”
虞苏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办公室,才发现除了班主任,还有校长和教导主任,都坐在沙发上。
看她进来,教导主任首先发话:“这两位同学脖子上的是伤是你掐出来的?”
虞苏淡淡的抬起眸子,没什么情绪,挺冷静:“是。”
没有过多的解释。
他们问,虞苏就回答,挺老实的样子,校长眉头皱的死紧,最终问了句比较关键的:“为什么要打她们?”
闻言,虞苏不由得多看了眼校长,还不算太蠢,知道要问原因。
两个女生被这么一问,心也开始七上八下,虞苏虽然掐她们了,可是最开始错的是她们。
虞苏语气慢条斯理,平淡无波:“她们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说我会不会也杀人,既然她们这么担心,那我就杀给她们看,应该没错吧?”
众位领导心口一窒。
看向虞苏的眼神之中都带着审视,居然将杀人这种事说的这么轻松平淡,就好像是捏死蚂蚁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能说出来的话?
犹豫再三,教导主任率先开口。
“虞苏同学,我觉得你应该接受心理治疗。”
虞苏就搁那儿站着,眼尾上扬。
有些不耐。
她磨着指尖,语气依旧不起波澜:“为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众领导语塞。
当然不对,这种思想可是犯法的!
可面对女孩,众领导只能好言相劝,眉角紧蹙,像是在劝一个迷途少女早点悬崖勒马:“她们议论你自然也有错,但你也动手了,也错了。”
加上她的说法,不仅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所以你们互相道歉,回去写份检查交给你们班主任,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虞苏目光平缓,眼神却是倨傲的痞。
凉飕飕的盯着三位领导。
姿态更是猖狂,一点都不留面子:“我不写检查,更不会道歉。”
教导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裂开,再也维持不住,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恨铁不成钢的道:“虞苏,你平日里还算是个听话的,怎么今天就像是吃错药了!”
平日里,虞苏虽不合群,但也不惹事,足够听话,成绩也好。
是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
可今天……
倏地,教导主任将纷乱的想法一收,对啊,虞苏听话的前提是别人不惹她,今天可是这两个女同学先去惹了她!
事情可真难办。
虞苏眸光微寒,单手揣着兜,将七彩糖咬的嘎嘣脆。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去上课了。”虞苏顿了顿,对于教导主任的训斥无动于衷,瞳孔依旧没有情绪,“主任,我来学校可不是听你骂的,是来学习的。”
话里话外,就是这些人耽误她学习了。
教导主任及其他两位领导:“……”
不得不说有点烦躁,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虞苏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怎么一激她,就像是个刺儿头。
一点都不好惹。
班主任咳嗽几声,好言好语的相劝:“虞苏,其实这件事并不严重,我们私下里调解一下就行了,再闹大对谁都不好,更何况都快高考了,出点事对谁都不好。”
表面上是在劝,可话里话外却藏着威胁。
虞苏语气挺淡:“她们想道歉可以,但我不会,至于出不出事,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最后,她轻嗤了声,挺诡异。
校长忍不住,重重的将手中茶杯放下:“既然虞同学不肯私了,那就叫家长吧。”
说完就让虞苏去外面罚站。
虞苏靠在墙上站着,眉眼低垂,挺懒散的模样,哪里有被罚站的认知, 刚好到了下课时间,学生都从教室里走出来,往她这边看。
岚筱刚下课就朝办公室过来。
到了虞苏跟前她停了下,然后硬着头皮敲门,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她声音有点大:“老师,虞苏没有错,是她们俩说的太过分!”
被掐脖子的其中一个女生管彤直接反驳:“岚筱,我知道你和她关系比较好,但你也不能这么是非不分,你看看我和林蔚的脖子,印子这么深,一看就知道虞苏用了多大力,我们只是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和林蔚!”
岚筱脸色有点沉,被逼的有些退无可退:“那也是你们先嘴碎,不然虞苏会搭理你们?”
管彤被说的哑口无言。
向来她就不喜欢虞苏,虞苏不合群,性子诡异,姿态还摆的很高,谁都没被她放在眼里。
也只有岚筱能跟她说的上话,所以她们连岚筱都被连带着不喜欢。
班主任在这时开口:“岚筱,你回去,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岚筱不想走,但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咬着牙从办公室离开,经过虞苏跟前时,她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苏苏,对不起,我帮不上你。”
虞苏低声哼了下,情绪没多大变化,语调挺沉:“没事。”
林蔚和管彤的家长来的很快。
只花了二十分钟就从家里赶了过来,一看到脖子上的伤就不停地找校长要说法。
林母咬着牙,瞪向虞苏,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她家长什么时候来,这件事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就报警,我绝对不能容忍一个隐藏的杀人犯和我女儿是同学!”
办公室外,虞苏听得一清二楚。
班主任还是想当和事老:“虞苏家里刚出事,她妈在住院,她爸……来不了,而且林蔚和管彤也有错在先,这件事还是私了吧?”
林母不客气的瞪了眼班主任,她也知道虞苏家里刚出事,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消息她才敢追究责任,不怕得罪虞家,反正虞彦明都已经进去了。
“就算我女儿有错在先,那也只不过是开玩笑,她有必要动手吗?还下手这么狠!”
虞苏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不发一言。
看起来就是不好相处的模样。
阳光透下来,打在她的脸上,形成片阴影,下巴尖俏如玉,明明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却让人汗毛直立。
管母也不依不挠的要个说法,显然来之前就和林母商量好的。
“既然家长不来,那咱们就报警,大不了就去验伤!”
“呵——”
清冽的声音倏地从办公室外穿过来,里面的人纷纷往外看。
傅西楼在虞苏跟前站定,眉眼清隽,眼神却含着一股焦躁,他拂过虞苏的耳垂,勾住她的发,尾调带着颤音:“被欺负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看着他,虞苏眼尾染了些许红意,眉眼之中的戾气更深了。
她凑过去,踮起脚。
整个人刚好到他的肩膀处。
虞苏伸手将他领带扯住,往下一拉,他脖颈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她凑到他耳边,挺小声的开口:“因为我知道你会来啊,我的傅先生。”
林母看到这幕,觉得刺眼,没忍住就开始吐槽:“校长、老师你们看看,虞苏还早恋,这像什么样,这里不是学校吗?”
傅西楼抬眸,看了里面一眼。
挺深的。
还裹挟着一股血色,他牵着虞苏抬脚往里走,自带的上位者气息压的里面的人几乎喘不过气。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不停地刮动。
好像在他眼里,除了虞苏,其他根本就不用去在乎。
校长硬着头皮起身,双腿有点发软:“请问你是虞苏的什么人?”
虞苏半眯着眸。
红唇轻启,夹杂着寡淡,略含深意的盯着傅西楼看了眼:“他是我哥——”
只瞬间,众人就感觉到办公室的气压在快速下降。
哥哥?
傅西楼薄唇紧抿,目光紧紧地勾着虞苏,其他人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左手不可控制的发着颤,像是在喧嚣着不满,最后吸了口气强压下异样。
校长自然不信。
刚才两人亲密的举动他又不是没看见,可面对傅西楼他又不敢多问,害怕将这男人给得罪,这男人一看就是上位者,得罪了,于他而言没什么好处。
当了这么多年的校长,他自然知道怎么看人。
“既然他是你哥,那就将事情好好说清楚。”
“报警。”傅西楼压根没有给出第二种方法,他漆黑的目光落在林母、管母身上,语调不容置疑,“怎么,刚才不是你们说要报警?”
林母、管母咽了口吐沫。
她们没想过真的弄到警察局去,她们只想让虞苏道歉,然后赔偿医药费,能讹点就讹点。
“我们倒是无所谓,只是你妹妹动手打了人……”
傅西楼听到妹妹两个字嘴角的弧度已经绷成直线,嗓音有些凉,眸光略显凌厉:“打了又如何?”
林母脸色有些难看,刚做的指甲使劲抠着手心:“先生,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打人了就是错,就算你要护着你妹妹,那也得有理!”
“理?”
傅西楼吐出一个字,之后便不说话了,眼神却是意味深长。
林母、管母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总觉得有大事会发生,这个男人一字一句,让人如坠深渊,很难不在意!
就在几人踌躇着准备开口,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穿着警察制服,另一个是特助打扮。
君辞到了傅西楼跟前,毕恭毕敬的躬身:“三爷,陈局请来了。”
警察制服的陈局擦着汗,额角青筋不断的跳动,听到“请”这个字,不由得瞥了眼君辞,之后又将目光落在傅西楼身上,叫了声:“三爷。”
傅西楼低头玩着虞苏的手指,应了声。
矜贵如傅西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局心底惴惴,却不敢多嘴,郑重其事的看向校长等人,绷着脸,很是严肃:“听说你们这里有一起学校霸凌事件?”
林母、管母对陈局不熟。
可校长等人却熟得很,当下就意识到傅西楼身份不简单,能让陈局低头叫三爷的人,绝对是个他们不能得罪的人物!
“陈局说笑了,我们学校可没有霸凌,只不过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说完,校长又补充一句,“小打小闹难免受伤,这才请了家长。”
真是没想到,只不过是叫家长,人家倒好。
直接将警局局长给叫来了。
陈局也是个老狐狸,呵呵的笑了声,避轻就重看向林母、管母:“都受伤了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两位家长,是打算怎么处理?”
“我们……”
本来是想说要虞苏赔医药费,可教导主任一直在旁边使眼色。
林母也明白,能请动局长的人肯定身份尊贵,不由得咬住话头,轻拿轻放:“都是我家孩子先说错话,挨打也是应该得,我这就让孩子和虞苏同学道歉。”
说完就给林蔚、管彤使眼色。
管彤和林蔚在看到穿着制服进来的陈局时,就吓得脸色惨白,现在一听到这话就准备和虞苏道歉。
陈局还是比较欣赏这几人上道:“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两个女生红着脸,低头上前,别扭的很:“虞苏,对不起,是我们说错话了。”
傅西楼缠着她指尖,问她:“苏苏,接受吗?”
虞苏眼中似含有恶趣味,笑的乖戾:“我不接受——”
对,她并不接受。
凭什么一道歉就得接受,若每个人说错话做错事后,就说句对不起就能将事情揭过。
那这个世界不早就乱了?
只不过她也没打算追究下去,毕竟只是嘴碎,就算进了局子,最严重也只不过是待两天罢了。
林蔚和管彤吓得浑身发抖,纷纷朝自己妈看过去,眼神之中含着求助。
早知道虞家倒了,虞苏还有这么硬的后台,她们就不嘴贱,更不会去招惹她!
管母想说话:“虞苏同学,我们……”
虞苏冷冷的瞥了眼,牵过傅西楼的手往外走,到了门口时,她乖戾的表情敛了敛,带着病态的白,说的一本正经:“老师,我去上课了。”
班主任连忙点头,生怕她反悔:“去吧去吧。”
到了外边。
傅西楼单手用力,将虞苏卷进怀中,眼神含着黯,黑的如夜:“哥哥?”
虞苏嘴角抿了抿。
随即,娇笑出声,嗓音又冷又缱绻,她摸了下傅西楼的鼻尖,再到他抿成直线的嘴角,凑过去,就在他因为要亲到的时候,她倏地顿住。
呼吸喷在他的耳边。
音色渗出诡异的诱惑,不断引人犯罪:“哥哥不好吗?傅先生,今天谢谢你。”
傅西楼眸子黑的更为纯粹。
他想。
真的太想拥有她了。
……
教室。
虞苏低垂着眼回到椅子上,什么都不用说,教室里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语文老师在台上重重的敲了下黑板众人才收回视线。
岚筱凑了过来,想要说话,却被台上的老师瞪了眼,她不好意思的缩了回去。
下课后,议论声再也压抑不住。
林蔚和管彤也回来了,脖子上的青紫痕迹特别明显,她们仰着头,故意将痕迹显露出来,厌恶的瞥了眼虞苏后就坐回位置。
意思很明显。
岚筱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处理的,想问又不敢问,最后咬着牙问:“苏苏,她们应该没有欺负你吧?”
虞苏目光盯着指尖,指腹上似乎还有傅西楼留下来的余温,尾音拖长:“没——”
岚筱松了口气,确定她没被欺负才轻声说了句:“没有就好,你别搭理她们,她们就是嘴贱!”
虞苏单手支着下巴,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知道,我压根就没将她们放在眼里。”
只是,那两人实在太过聒噪。
吵得她心烦。
岚筱又递了一颗七彩糖,拉过虞苏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温温和和的笑着:“喏,今天再奖励你一颗。”
虞苏将糖纸剥开,放进嘴里。
挺甜的。
到了中午,君辞出现在教室门口。
在目光注视下,径直走到虞苏的桌前,不苟言笑的脸上含着尊敬:“虞小姐,三爷说,你要按时吃饭。”
饭盒,放到虞苏桌前。
虞苏被吵醒,睡眼惺忪,眼尾染了红意,从袋子里拿出木制饭盒,盒盖上面赫然雕着醉人居三个字。
眼尖的人自然看见了。
也都知道这是家从不外送的高档餐厅,要进里面吃饭都得提前半年预定,而且不是有钱就行,还得有权!
虞苏是什么身份,竟然有额外的外送服务?
谁都没有怀疑这饭盒是假的,毕竟君辞那气场不容小觑。
送过饭,君辞就从学校离开。
校门口,君妤倚在树上,手指夹着烟,看他空着手出来后,不由得眯起眼:“虞小姐吃了?”
君辞目光在她手上的烟顿了顿,一字一句:“我只负责送。”
“啧——”
君妤嗤了声,仿佛看傻子似的看向君辞,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呆,三爷说让送可不止是送,还得看着虞苏乖乖的吃下去,不然哪里轮得上让君辞过来送饭。
“真傻。”
说着,朝君辞脸上吐了一口烟圈,烟味挺浓烈,如她心情般。
“你不是应该在医院?怎么来这了。”君辞轻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顿了顿,略含忌惮的瞥了眼君妤,“你还没对三爷死心?不会是想对虞小姐下手吧。”
君妤气的笑了,翻了个白眼,手指夹着烟靠在树干上:“君辞,我发现你真是有病,脑子不是一般的傻,要不我给你开个药,拿回去吃几天?”
君辞晲着她:“叫我哥。”
“你又不是我哥。”君妤将烟掐灭扔进垃圾桶里,察觉到君辞眉眼有些凝重,知道不能在这件事上争辩,妥协,“行行行,哥哥哥!满意了?”
君辞也没说满不满意,只是警告的瞥向她:“你应该知道虞小姐之于三爷的重要性,别乱来,否则我也护不住你!”
闻言,君妤又想抽烟了。
心烦意乱。
她拉开车门,直接坐上副驾驶,换了个话题:“送我去医院。”
……
饭盒的菜比较多,虞苏分了岚筱一半。
正吃着,傅西楼掐着点给她发了消息:“味道还喜欢?”
虞苏眯起眼,回的也快:“挺好。”
发送后她又拍了张照片,她的侧脸若隐若现。
傅西楼盯着那张照片,眼中黯了黯,指腹在她脸颊处碰了碰,抬起头,嗓音透着股压抑:“半小时内结束会议。”
吃过饭,岚筱不好意思吃白食,拿着饭盒去洗了。
虞娇娇在前面叫住她,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虞苏,仰着下巴吩咐:“帮我叫一下虞苏。”
岚筱本来不想答应,毕竟虞苏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打扰她睡觉,可犹豫了会,还是往前去了,她知道就算她不叫,虞娇娇也会让别人去。
她走到虞苏跟前,轻轻地敲了下桌子:“苏苏,虞娇娇找你。”
虞苏从手肘处抬起头,刚想发火,看到是岚筱后才忍下脾气,有点暴躁:“怎么了?”
岚筱指了指门口。
虞娇娇正站在那往里看,虞苏眉眼一挑,邪气肆意,拧开瓶盖喝了口水,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明天晚上是我的生日会,我希望你能来。”虞娇娇笑颜如花,晲着虞苏的眼中从头到脚都透着轻视,又不得不装作温和,“慕辰也会去。”
“我不去。”虞苏倚着墙,挺不给面子。
她生日和她有什么关系?
虞娇娇掐了下手心,才压下心中的怒气:“别急着拒绝,我相信你也不想让你爸一直待在里面吧?举办地点就在虞家老宅,我爸已经将老宅重新买回来了,来不来随你。”
那天,警察将虞彦明抓进去就将他名下的财产冻结查封了。
没想到虞彦文手脚倒是快,将老宅给买了下来。
说完,也不给虞苏再次说拒绝的机会,虞娇娇直接转身走了,她笃定,虞苏为了虞彦明肯定会来参加她的生日宴!
虞苏眸光敛下,黑的彻底。
又燥又郁。
挨到放学,虞苏就提了包往外走,到了校门口就被慕辰拦住,她忍着脾气站在树下,眉眼之中尽是烦躁。
可慕辰像是看不出来,依旧笔直的挡在她跟前。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往他们这边看。
慕辰沉默了会,终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虞苏,这是订婚那天你家给我们家的信物,你拿回去,至于我家给你的信物希望你明天能还给我。”
信物是一枚古朴的戒指,看不出年份。
虞苏眼睛落在戒指处,抬了抬头,挺不羁的:“消过毒了么?”
慕辰脸色一阵青白交加,难看的很:“没……”
闻言,虞苏抽出一张湿巾,摊在手心将戒指接过:“太脏的东西,我真不是很想要,至于你家的信物,自己去虞家取,应该在虞娇娇手里。”
慕辰没想到虞苏这么不给面子,他只觉得脸皮都要被嘲讽的视线给洞穿。
火辣辣的疼。
将戒指擦了擦,虞苏才放回包里,动作随意无比,她转身,连个眼神都没给慕辰。
拐角处,黑色的车内。
傅西楼看到这幕,低低的笑出声,眼睛都透着诡异的红。
他家苏苏,甚得他心。
驾驶座上的君辞面对一反常态的傅西楼早已习惯,自从接到虞苏那晚,三爷就开始变了。
下车,打开车门,虞苏弯腰上了车。
将背包放在旁边,安安稳稳的缩在角落里,傅西楼看向她,眸子直勾勾的:“为什么不让我进学校接你?”
她只让他在学校这个拐角处等她。
虞苏偏头,眼神潋滟。
她伸出指尖,勾住傅西楼的下巴,往自己这边一带。
两人气息交缠在一起,诱惑的不行,傅西楼视线滑落到她的锁骨处,喉结上下一动,心底涌出一股燥意。
“傅先生,你不知道你很显眼吗?”
他这样的长相过于张扬肆意,放在人堆里指不定要被多少人惦记。
这样好的东西,怎么能和别人分享,让别人觊觎?
傅西楼眉角微蹙:“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唔——”
虞苏手指拂过他的唇角,一本正经的模样:“不是见不得人,是我不愿意让你被别人看见,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傅西楼微怔,随即闷笑不已。
慢条斯理的回应:“明白了,苏苏。”
手机也在这时响起,虞苏瞥了眼来电显示。
旋即,接起。
“姐,你没事吧?”虞宸声音透着股担忧,他这边挺安静,特意避开了徐晚舟在阳台上接电话。
之前学校来电话说虞苏那边出了事,让家长过去。
他这边走不开,又不敢当着徐晚舟的面问,只能等到徐晚舟睡了才打电话。
“没事,不用担心我。”虞苏靠在车窗处,懒洋洋的,补充了句,“我和慕辰的婚事解除了,你记得和妈说一声,我今天就不来医院看她了。”
“慕辰哥这么绝情?”虞宸声音透着股恼怒,又有些无可徐晚舟奈何,“我知道了,我会和妈说的。”
“他不是你哥。”虞苏皱了皱眉,挺不喜欢虞宸这个称呼,极度不爽,“没其他事我就挂了。”
虞宸自觉失言:“好。”
他以前就是那么叫的,一时半会改不了,不过现在慕辰的确当不起他叫的一声哥,他不配!
切断电话,虞苏将手机揣回兜里。
解除婚约这件事,就算她不跟徐晚舟说她也会知道,毕竟新闻肯定会报导,就如同现在虞彦明在网上都是骂声一片。
半小时后。
车在别墅停下,虞苏眉眼含着倦,微闭着眼。
她精神有些迷糊,隐约间像是梦到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面有两个身影,看不清楚脸,只能看清男生一双阴鸷又温和的眼,很像傅西楼。
他说:“苏苏,你看我好脏,脏的配不上你。”
她将手上的灰擦在脸上,朝他笑:“你看我也脏了。”
梦境戛然而止。
虞苏惊醒过来,睁着眼,一时没回过神,有些分不出虚实,似幻非幻,入目是傅西楼的眼,格外熟悉,隐约间和梦境的那双眼重合在一起。
她抬手,拂过傅西楼的眼:“傅西楼,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傅西楼愣了下。
随即,他神色温和,弯腰将她从车上抱下来:“苏苏,你做梦了,再睡一会就好了。”
虞苏勾住他的脖子,没有挣扎,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
佣人很快的将晚餐布置好,虞苏没什么胃口,只随便的吃了些,吃饭期间,傅西楼接了个电话。
“我出门一趟。”
虞苏抬眸看他一眼:“好。”
吃过饭没多久,虞苏也收到岚筱的求救电话,她像是喝醉了,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虞苏拧了下眉,起身出了别墅。
君妤正好回来,看到她不由得一愣。
“虞小姐要去哪?”
虞苏报了地址,君妤正好没事,主动央求送她去。
一路上,君妤不停地透过后视镜打量虞苏,她没办法将虞苏和三爷等的女孩联系到一起,不过虞苏的确长了张精致的脸。
到了目的地,是家高档会所。
水陌华庭。
能进到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虞苏没有预约,侍者不放人,倒是君妤脸熟,直接让侍者让开。
虞苏看向君妤,说了句:“谢谢。”
君妤摆摆手,一副不接受的模样跟在虞苏身后:“虞小姐要谢的话还是得谢三爷,毕竟他们也是看在三爷的面子上,可不是我的。”
推开包间门,只剩下岚筱躺在沙发上,哭的累了,已经睡了过去。
虞苏上前拍了拍岚筱的脸,没反应,她拧了下眉:“岚筱,醒醒——”
岚筱似乎察觉到有人叫她,睁开惺忪的眼,眼圈绯红,看到是虞苏,又控制不住的哭诉:“苏苏,你来了,我好难受,呜呜,你知道吗,他说他不喜欢我。”
虞苏不会安慰人,只拥着她的肩,嗓音有点冷:“兰朝晋?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听到这个名字,岚筱哭的更凶了。
她咬着唇,趴在虞苏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虞苏知道岚筱的性子,除了兰朝晋恐怕就不会有人让她这么在意,只是她也不清楚岚筱喜欢兰朝晋哪点。
包间门口,听到兰朝晋这个名字,君妤不由得朝里面看,挺疑惑的:“虞小姐,你们说的兰朝晋是我知道的那个吗?就是那位双料当红影帝?”
虞苏轻嗯了声,之后就扶起岚筱往门口走。
君妤眸子闪过异样的光。
听闻兰朝晋可是洁身自好,从没有黑料,怎么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和他挺熟的?
岚筱倚在虞苏的怀里,脚步虚浮,红着眼睛替兰朝晋辩解:“不是他把我留在这,是我让他走的,他待在这,我都不敢哭,苏苏,我好怕,怕不能喜欢他了。”
君妤走过来帮着扶人,嘴中轻哼:“男人有那么重要吗?小姑娘,你还这么年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岚筱哭声顿了下。
愣愣的看向君妤,之后喃喃道:“他不一样,之于我,他就是我的星辰。”
见劝不好这小姑娘,君妤也不再多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劝都没用的。
不远处。
有个身影看着岚筱被扶着离开,眼神略黯,他将烟摁灭,转身走人,身旁已经落了不少烟灰,显然是在这里呆了挺久。
似有所觉,虞苏朝身后看了看,之后不动神色的收回目光。
电梯在三楼停了。
门刚自动打开,就有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满脸是血,眼神充斥着恐惧,右手还耷拉着晃动,显然是废了。
“快关上!”男人恐惧的大吼。
虞苏和君妤扶着岚筱往后面靠了靠,满身防备。
男人还在不停流血的左手不停地按着电梯按键,可那道门,在即将要阖上时,被一只手给撑开了。
那只手,修长白皙,精致的不像话,衣袖处还沾染着血渍。
虞苏往上看,就看到了傅西楼的脸。
他脸上挂着笑,挺沉的,格外阴狠,不像是面对她的温和,身前逃命的男人也看到他了,吓得浑身发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电梯里。
“三爷,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男人蜷缩在地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栗,害怕傅西楼直接要了他的命,他身上的伤可是傅西楼一下一下用酒瓶砸的!
“跑?”
傅西楼问,嘴角含着笑,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戾气,像是要将男人给直接宰了。
电梯门完全打开,傅西楼脸色倏地一变。
灯光下,他脸上竟然出现罕见的紧张不安。
她看见了?
意识到这,他嘴角紧紧地抿起,带着颤音:“苏苏——”
傅西楼没想过会在水陌华庭碰上虞苏,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他双手染血,有人跪在他跟前求饶。
他宛若最脏的东西。
左手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傅西楼目光向上抬,不敢看虞苏此刻的表情,害怕她脸上充满恐惧。
害怕她怕他。
虞苏也没想到会碰上傅西楼,她愣了下,没说话。
傅西楼因为她的沉默心更是紧了紧,她是不是厌恶他了,隐约觉得有种情绪不受控制,满眼遍布猩红:“苏苏,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
虞苏让君妤接过岚筱,自己往跟前走,抽出湿巾将傅西楼脸上、指尖一一擦干净,只不过袖口血渍已经凝固,没有办法擦掉。
她抬起眼,眸中潋滟生姿,隐约透着血色:“弄伤自己可该怎么办?”
“给我去死!”
倏地,刚才还跪在地上求饶的男人猛地朝虞苏刺过来,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小刀!
锋利无比,冒着寒光。
虞苏正准备反击,傅西楼却反身将她圈进怀中,紧的令人窒息,长腿狠狠地踢向男人的头!
“三爷!”
君辞没来得及挡,硬生生的看着傅西楼小腿被小刀刺入,血很快渗了出来,颜色过于猩红。
电梯内,似乎都静了瞬。
她只能听见傅西楼杂乱的心跳声。
空气令人压抑逼仄,傅西楼像是察觉不到痛,他上下打量完虞苏,确认她没事之后,眉眼中的戾气宛若实质:“君辞,将他带下去!”
男人没求饶,他知道这次必死无疑。
得罪了傅西楼向来就没有活口,更何况他还刺伤了他。
电梯内,只剩下虞苏和傅西楼以及君妤、岚筱四人。
虞苏盯着傅西楼的伤口,脸色格外难看,她蹲下身,刚准备去撕开他已经破掉的裤子查看伤口,手却被傅西楼拽住。
“脏——”
傅西楼往后退了步,之后又进入电梯,刷了门卡,电梯直接在顶楼停下。
从头到尾,傅西楼都没让她看过伤口,更没让她碰过。
君妤将伤口处理好,傅西楼才让虞苏进去。
他已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虞苏瞧不出伤的严不严重,她眉眼沾着郁色,冷冷的晲着傅西楼。
“苏苏,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一面。”傅西楼牵过她的手,十指紧扣,如沐春风,“刚才那样,太脏了,你不用碰,也不需要碰。”
一切都有他。
闻言,虞苏眉眼郁色更浓了,盯着他没吭声。
傅西楼被盯得心口一窒,想要去摸她的脸却被直接避开。
虞苏看他:“现在不脏了?”
傅西楼愣了下,看了下手指,干干净净的,还消过毒,有些不确信:“我洗干净了……”
说着,他不顾腿伤,起身想要再洗一遍。
虞苏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腿弯压住他的腰间,指甲在傅西楼胸口处划过,不留痕迹的招惹,她看到他眸底的黑氤氲开来,像瘾君子似的难耐。
她心情难得愉悦起来,长指勾着他的下巴。
低头凑到他耳边,嗓音极细极致诱惑:“傅先生,我不嫌你脏。”
她说:傅先生,我不嫌你脏。
傅西楼眸底暗沉一片,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猛地一闭眼,将她从身上按到身侧:“苏苏,别闹了,今晚你就在这睡,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唔——”
虞苏弯着眼,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傅西楼只觉得身上烧得慌,看都不敢看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虞苏睡了过去。
到了早上,吃过早餐,傅西楼送她和岚筱去了学校。
傅西楼虽一晚上没睡,精神却并不差,他靠在椅背处,眉眼沉浮,看不清情绪,等虞苏背影消失在校门口,他嗓音沾染着无尽的寒:“还活着么?”
君辞立即回了句:“在地下室,没弄死。”
“去地下室。”
车子掉头,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地下室。
昨晚的那个男人已经被折磨的只剩半口气,要不是君辞让人刻意吊着他的命,人早就死了。
他四肢软趴趴的搭在架子上,嘴角还不停的流着血。
听到脚步声,男人猛地抬头朝门口看,即便眼前一片黑暗,但他还是知道是傅西楼来了!
“三爷,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不求生,只求死。
傅西楼低低的闷笑出声,用烧红的钳子贴在男人的手指,十指连心,霎时痛的让男人惨叫出声,他的声音早就沙哑,从喉咙里吐出一口鲜血。
“想死?”傅西楼近乎感慨,“可惜你想动苏苏。”
男人浑身战栗,眼含恐惧的看着傅西楼,只恨死都由不得自己!
等傅西楼从地下室出来,那个男人已经没气了。
君辞等傅西楼洗过手,给他递了一杯水和几颗药,君辞眼皮微垂,声音恭敬万分:“三爷,虞小姐说要让我看着你将药吃下去。”
傅西楼在听到虞小姐这几个字,目光明显温和了些。
……
与此同时。
虞苏刚拉着脑袋还晕乎乎的岚筱坐下,岚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岚筱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复杂。
似乎是在犹豫接不接。
虞苏随意的拿了本书翻开,挡在桌子跟前,随后趴下睡觉,手机还在响,她觉得不太清静,暴躁因子隐隐作祟:“你打算让它一直这么响着?”
“啊?”岚筱似乎才回过神,后知后觉的拿了手机走到没人的阳台,压低嗓音接起,“喂?”
那边安静了一会。
就在岚筱以为对方挂了的时候,他说话了:“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岚筱听着他的声音,清冷动听,勾人心弦,却同样冷的让她绝望:“我喝醉了,在朋友家睡了一晚,今天晚上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会担心吗?
他应该不会为她担心才对,毕竟两人又没什么关系。
兰朝晋坐在椅子上,眉眼间是一夜未睡的疲倦,他昨晚一直等在楼下,岚筱却一夜未归,电话也打不通,几乎让他急的抓狂,好在她没事。
“岚筱,你已经不小了,别让人替你担心。”
啪——
电话挂断,岚筱愣愣的盯着手机熄灭的屏幕,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意思是在担心她?
也是,毕竟他也相当于她的家人。
回到桌上,岚筱一直没打起精神。
虞苏手指在她桌上敲了敲,狭长的眼缓缓眯起:“今日份的七彩糖呢?”
岚筱从兜里拿出一颗七彩糖递过去。
虞苏剥开糖纸扔进嘴里,眼睛不紧不慢的往窗户外看。
不经意间。
就与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神碰在一起。
不是虞娇娇,也不是慕辰,是个不认识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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