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殷子荼陆遥的女频言情小说《穷逼鬼王她觉醒后疯狂捞钱殷子荼陆遥全文》,由网络作家“接骨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起来,别给老子装死,爷可不喜欢玩儿死鱼!”脑满肥肠的男人满身酒气,一脚踹向地上年轻女孩儿的头。女孩儿闭着眼,脸色苍白,额角一抹血红在KTV包厢的迷幻灯光下,绽放成妖冶的花。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酒瓶碎片。男人气急败坏,随手又抄起桌上的酒瓶:“还装是吧?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也敢摆谱,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大钱!”酒瓶子抡出去一半,就被一只腕骨纤细却有力的手横空拦住。刚刚还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孩儿,此时眉眼冷冽,漆黑瞳孔中溢出浓浓的不耐烦。“你特娘的好吵。”殷子荼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未睁眼,就被酒精和血腥混合的味道熏得直犯恶心。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这个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大爷似的人,骂骂咧咧地要给她开瓢儿。像是没想到她突然醒来,男人一时有些愣住。...
《穷逼鬼王她觉醒后疯狂捞钱殷子荼陆遥全文》精彩片段
“起来,别给老子装死,爷可不喜欢玩儿死鱼!”
脑满肥肠的男人满身酒气,一脚踹向地上年轻女孩儿的头。
女孩儿闭着眼,脸色苍白,额角一抹血红在KTV包厢的迷幻灯光下,绽放成妖冶的花。
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酒瓶碎片。
男人气急败坏,随手又抄起桌上的酒瓶:
“还装是吧?一个十八线小明星也敢摆谱,老子在你身上花了大钱!”
酒瓶子抡出去一半,就被一只腕骨纤细却有力的手横空拦住。
刚刚还烂泥一般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孩儿,此时眉眼冷冽,漆黑瞳孔中溢出浓浓的不耐烦。
“你特娘的好吵。”
殷子荼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未睁眼,就被酒精和血腥混合的味道熏得直犯恶心。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这个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大爷似的人,骂骂咧咧地要给她开瓢儿。
像是没想到她突然醒来,男人一时有些愣住。
趁这个功夫,殷子荼捂着头,扶着旁边的沙发站了起来。
这什么灯光,晃得人眼晕。
放下手,一掌心的血。
肥胖男人回过神,见殷子荼自己站了起来,咧着嘴猥琐笑道:
“算你识趣,考虑清楚没有?只要你今晚把哥伺候舒服了,哥就捧你当大明星。”
殷子荼皱眉,视线从包厢角落看向脚下的酒瓶碎片,外加这满手的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呵………”她突然低笑出声。
谁能想到她堂堂地府扛把子,酆都北阴女帝,十世轮回历劫,恢复意识第一天,就让普通人拿瓶子给开了瓢呢。
要是让下面的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我说这位哥哥啊......”
殷子荼抬起头,冲着男人绽开一抹笑。
她这张脸本就生的极美,肌肤瓷白细腻,五官精致的不似凡人。
这一笑,狐狸眼中仿若盛着万千星辰,白皙脸蛋配上额角的红,不但不狼狈,反而多了几分疯狂的诱惑力,宛如黄泉岸边盛放的曼珠沙华。
不枉自己塞给那黑心老女人那么多钱,能跟这妞儿睡一觉也值了,何况那老女人说这还是个雏儿。
一声哥哥把男人的魂儿都喊没了,男人咽了口唾沫,以为她终于想通了,把酒瓶往桌上一放,伸开两只肥胖短粗的胳膊就冲殷子荼搂了过去:
“哎~小宝贝儿,你终于想通了,这多好,要不刚也不用遭罪了不是?”
“打疼了吧?哥下手重了,对不住,来给哥亲......”
殷子荼却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胸口,男人竟进不得半分。
另一只手伸向桌子,男人没注意,从女孩醒来的那一刻,身上就带着淡淡香气,配着那略显慵懒的声音,充满蛊惑:
“初次见面,你呢,可能不太了解我。”
“我这个人吧,生性酒量不好,所以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既然你喜欢……那就干脆连瓶子也吃了吧。”
殷子荼猛地踹向男人膝盖,伴着“咔吧”两声,男人失去重心,直接跪在了地上。
骨折的声音就是这么干脆、悦耳,殷子荼满意地眯了眯眼。
趁对方吃痛张嘴要嗷的功夫,殷子荼直接把酒瓶塞进了男人嘴里。
男人的腮帮子被殷子荼捏住,且那力道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膝盖和两腮叠加的痛,让他头皮炸裂,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他不明白,明明刚刚还哭哭啼啼求他放过自己,被他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位置一下就颠倒了呢?
殷子荼笑得魅惑,在男人眼中却像索命的艳鬼。
“虽然你阳寿未尽,但你这条命,我还是不介意玩一玩的,可能会有点痛哦,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随着一声闷响,酒瓶竟在男人口中被捏爆,有玻璃碎片穿透肥腻的厚肉,朝皮肤外探出了头。
带着腥气的血流到殷子荼手指的前一秒,她松开了手,男人也彻底痛晕过去。
殷子荼“啧”了一声:“这就晕了?人还真是脆弱。”
她抽出张纸巾,重新坐回沙发上,靠着椅背,慢条斯理地擦着每根手指,语调慵懒:
“来得还挺快,看得开心么?滚出来。”
包厢昏暗的角落中,走出了一位清秀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殷子荼嫌弃地撇了撇嘴:
“几万岁的老狗了,天天装什么嫩。”
还是熟悉的配方,刻薄的那么别致。
陆遥简直要热泪盈眶,甚至没有辩解自己天生就长这样,‘扑通’一声就给跪了,抱着殷子荼的大腿眼泪汪汪,语气激动:
“老大,是你吗老大,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可想死我了..”
可他妈累死他了!
鬼知道他一判官,也就老板身边的文秘,愣是赶鸭子上架,兼职了九百多年老板的活儿,还没工钱,上哪儿说理去!
“行了,别娘们唧唧的”,殷子荼用脚尖把陆遥蹬开,以免大鼻涕蹭自己身上。
“既然我的意识已经醒了,那就可以回去了,走吧,九百多年了,怪想家的。”
陆遥愣了一下,神色闪烁,“那个.....老大,你最好先别回去。”
“怎个事儿?”殷子荼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吧...您也知道,您是个英明的君主,在治理地府的政策上从不专断独裁,而是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大家一直很敬仰你......”
“鬼屁等会儿再拍,说正事,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拍了。”殷子荼幽幽地威胁道。
陆遥想起这疯批女人昔日的暴行,下意识抖了抖:
“地府最近闹了点暴乱,原因是众鬼觉得地府环境跟人间相差太大,投诉状已经要把您的帝宫塞满了。”
说着,陆遥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子纸,殷子荼随便翻了两张。
第一张,来自东北大姨鬼:
“俺活着的时候住滴是楼房,睡滴是席梦思,到你们这嘠就成木头疙瘩了?连个炕都没有,俺可积德行善了一辈子,你们这是虐待老人知道不?俺要投诉!”
第二张,来自某富二代小伙:
“我被我那个严厉的爹管了二十几年,压抑了一辈子,现在就想放纵,我要喝酒,我要K歌,我要按脚!这点要求你们都满足不了,那我爹给我烧的这么多钱咋花?你们地府领导谁啊?赶紧换人吧,啥也不是!”
诸如此类的投诉数不胜数,一半是要求地府改善鬼的生活环境,否则就赶紧安排投胎,这么无聊的地府他们一天都不想多呆。
另外一半是控诉地府领导不作为,强烈要求换领导,甚至还有列出‘酆都女帝十宗罪’的。
陆遥眼瞅着当事人殷子荼的脸色越来越黑,咽了口唾沫,说出了最后的话:
“十殿阎罗召开紧急会议,地府改革迫在眉睫,但是国库空虚,为了重新收复鬼心,最终商定......您得留在上面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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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能比酆都女帝亲自赚钱,只为给鬼民改造生活环境,更能卖惨......啊不,有效收复鬼心的办法呢?
殷子荼沉默了半晌,中间胖男人有转醒的迹象,被她一酒瓶子毫不留情地再次抡晕。
陆遥看得心惊胆战,他看得清楚,有一瞬间那男人的魂都要被抡离体了。
老大就是老大,刚醒就这么疯批。
“啪!”
殷子荼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鼓着脸杀气腾腾:
“反了他们了,还敢投诉,老娘全给宰咯!”
陆遥嘴角一抽,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我的祖宗,全宰了那你可就是地府第一昏君了,你想让东岳看笑话啊?”
这话一出,殷子荼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酆都女帝恨得牙痒痒,一时半会儿还干不掉的,当属东岳大帝。
殷子荼不情不愿地哼唧:“那要赚多少钱啊?”
陆遥爆了个数出来,殷子荼两只手愣是没数清有多少个零。
“艹,这么多个0,冥币老娘现在都拿不出来,何况人民币?!”
没办法,这年头要相信科学,基本没什么人祭拜她们这帮鬼神。
就这么说吧,她一鬼帝的生活,过得还不如那位新死的富二代,人家有爹妈烧纸钱,她可没有。
陆遥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胸有成竹道:
“老大,你放心,我们暗操了一波,让你这辈子当明星,我都市场调查过了,明星赚钱贼多!”
殷子荼都气乐了,掏出手机,把屏幕直接怼到陆遥脸上,“暗操?来,你告诉我你们特娘的这叫什么暗操?”
微信余额里,2、5、0三个数字把陆遥寒碜地直嘬牙花子。
讲个笑话,明星赚钱贼多,一看余额250.
不怪她生气,这会儿殷子荼把这一世前十九年的回忆捡回来了,可谓是集苦逼、冤种、恋爱脑于一身的狗血剧情。
简单来说就是:她是个孤儿,靠社会救济金搁福利院长大,想当明星但天赋差的要死,有个同样当明星的便宜男友,凭着一张脸,不久前签进男友所在的娱乐公司,但两人资源和待遇天差地别。
公司老板是个心脏的,喜欢玩儿让手下艺人出卖身体换取资源那套。
但别人陪资方喝酒可能是为了给自己换资源。
她特么不一样,她陪资方喝酒,是为了给男朋友换资源。
这不嘛,今儿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就碰着个色胆包天的,直接把她喝开瓢了。
总之,殷子荼现在的身份就是被老板和男友合伙PUA、糊穿地心的十八线小明星。
而这,就是由于她亲爱的下属们‘暗操’后,天道对她的反噬,要不是她今儿醒了,这辈子指不定还要怎么苦逼呢。
“暗操都这样,明操我岂不是得去站街了?指望你们这群废铁,我不如买头母猪教它唱小星星更快些。”殷子荼满面嘲讽。
陆遥自觉理亏,低着头不敢说话。
从规矩上讲,北阴女帝历劫轮回的事,自有天道安排,他们无权也没资格干涉,这次是十殿阎罗合力,才强行作了个小弊。
不过是干涉一次职业选择,十殿阎罗有一个算一个,差点儿没被天雷劈掉半条命。
本以为作弊成功,被劈几下就劈几下吧,谁承想反而让老大过得更惨了呢。
“行了,少摆出那副死了爹的冤种脸。”
“改革的事本座知道了,你先回去,跟十殿阎罗好好研究新地府建设的计划,赚到钱本座会烧下去,待着没事少来烦我。”殷子荼烦躁地摆摆手。
陆遥想了想,犹豫道:“老大,你要实在不乐意,不如跟东岳帝君借?他超有钱.....”
殷子荼微笑:“滚。”
“好嘞。”陆遥痛快地转身。
殷子荼想到什么,补了一句:
“要是缺木材啥的,尽管去泰山薅,千万别客气,那儿树多。”
陆遥脚下一滑,差点儿没栽个跟头,谁不知道东岳帝君的老巢就是泰山啊?
不跟人借钱,直接把人家门口薅秃是吧?
论缺德还得是他老大。
陆遥刚走,殷子荼的手机就接到来电,备注显示:白晨。
也就是她那个便宜男友。
殷子荼没有理,视线在一阵欢快悦耳的铃声中,落在地上男人的额头上,那里泛着淡淡青气,是有业障在身。
她突然笑了,眼底却一片冰凉:
“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就把你忘了呢,刘广德...”
正好,她也想看看自己的能力有没有恢复。
刘广德是被冻醒的,那种冷浸入骨髓,冻得他骨头缝都在疼,刚想开口骂谁他妈把空调开这么低,嘴里的剧痛让他猛然清醒。
对,他在KTV包厢,他是来玩儿女人,结果反被女人玩儿了。
本以为是只小白兔,原来是朵霸王花,等他出去后,一定要整死那个丫头片子。
一个没权没势的十八线糊咖,还敢动他?
真是找死。
刘广德一边‘大丈夫能屈能伸’地闭眼装晕,一边在心里盘算出去后怎么报复殷子荼,心里刚刚痛快些,一道声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
“爸~爸~”
刘广德一愣,那声音还在继续:
“爸爸,你醒了吗?醒了怎么不陪我玩儿呢?”
是很稚嫩的童声,偏偏透着股幽怨,刘广德觉得自己胸口一沉,像是有什么趴在了他身上,那东西很凉,隔着衣服也冰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呀,你不是跟妈妈说我一定会很可爱吗?”
刘广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恐惧瞬间充斥了他的五脏六腑,迫使他下意识睁开眼。
婴孩小小的头颅上没有一根头发,青紫色经络爬满了那张惨白的小脸,圆圆的眼睛整个被漆黑填满,像两个黑洞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刘广德瞬间头皮炸裂,巨大的恐惧在胸口滚了又滚,终于尖叫出声:
“啊!!!!!!”
殷子荼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正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场景,皱眉道:
“吵死了”
婴孩像是听懂她的话,直接把自己惨白的小胳膊整个捅进了刘广德嘴里,堵住了聒噪。
“真是乖孩子”,殷子荼站起身,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摸了摸婴孩的小脑袋。
得到夸奖,婴孩咧开紫色的小嘴,露出两排锋利牙齿,咯咯笑了起来。
“父子团聚,多感人呀,本来是想把她们母子一起接来的,可惜啊,妈妈已经投胎了,我是在医院的下水道里找到这孩子的。”
殷子荼语速很慢,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四年前的情景在刘广德眼前再次浮现。
他曾包养过一个小外围,说好了各取所需,但小外围却偷偷怀了他的孩子,还威胁说如果不离婚娶她,就把事情捅到自己老婆那儿去。
刘广德是倒插门,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岳家提携才有的,他根本不敢离婚。
小外围步步紧逼,刘广德心一横,决定玩儿把大的。
他先假装答应小外围的要求,把人安抚住,然后在某次陪对方逛商场下电梯时,提前安排好人“不经意”地撞了小外围一下,小外围连滚带爬地滚下楼梯,母子俱亡。
而那个撞人的收了刘广德一大笔钱,心甘情愿进了监狱。
他自问做的天衣无缝,可这个女人是怎么......不!她不是人!人不会召唤出这种....这种恶心的‘东西’。
这个长相丑陋恶心、把胳膊伸进他嘴里的东西,才不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念头不断在刘广德脑海中放大,他死死盯着殷子荼,眼球上的每根血丝都写满了害怕。
“九幽第一疯批”殷子荼完全不在意,兴奋地自顾自说着话:
“刘老板,我帮你找到了儿子,你要怎么谢我呢?”
她修长的食指点了点额角,眼睛一亮:
“啊,就那个吧,给白晨的综艺名额,给我那个好不好?我真的很需要钱呢~”
见刘广德没反应,殷子荼讶异道:
“诶?不愿意吗?那我可不敢保证等下那只小胳膊会不会捅穿你的脑袋了,毕竟孩子第一次见到爸爸,总是有些激动的。”
刘广德一听,吓得直翻白眼,猛地点头,生怕频率慢了。
“那就好~”殷子荼十分满意,当智慧的脑瓜再次占领高地,钱也不是那么难赚。
而且她都没有直接抢钱,真是太有道德了。
白晨又发来一条短信,从刚刚到现在,他已经发了十几条,全都是谴责殷子荼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小荼,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再这样我就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了。”
“还有,名额的事你和刘老板谈好了没有?”
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软饭硬吃。
殷子荼默默把意识觉醒之前的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终于回复了白晨:
“谈好了哦,很顺利呢,明天公司见吧,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亲、爱、的。”
翌日,殷子荼舒舒服服地在海景大平层中醒来。
刘广德能靠拍岳家马屁走到今天,也不是没有所长,起码很会来事儿,知道她是个穷逼,昨晚临走前,说什么也要把这套房子送她,美其名曰‘精神损失费’。
据说这小区的房子很难买,住的都是老派富人和顶流明星。
殷子荼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可这世上有些事,从不是花钱就能摆平的。
这人对她还有用,便说婴鬼暂时不会要他的命,但会继续跟着他,只勉强让婴鬼从给他当‘项链’,变成当‘腿链’。
刘广德虽然失望,倒也没敢多逼逼。
手机传来简讯,殷子荼眯起眼看了看,勾起嘴角:
“还挺准时”
殷子荼打开门,迎头撞见个男人,手里拎着一袋垃圾。
男人身子颀长,侧身低头时露出的侧脸无论是弧度还是线条都恰到好处的完美,宽松的家居服穿在他身上,也盖不住清绝华艳的气质,弯腰抬手间自带一股贵气。
很像某个跟她不对付的家伙。
想到某人跟个活爹似的教育她应该怎么治理地府,殷子荼不太痛快地“啧”了一声。
听到动静,谢清涯转过头来,一双微长桃花眼中是淡淡的意外,据他所知,对面一直是没人住的。
他打量了殷子荼一眼,女孩儿海藻般的头发随意披着,脸色有些苍白,却不失绝丽,穿着一套深蓝色牛仔套装,外披棕色薄款皮衣,一双腿修长笔直。
以一种睥睨又鄙夷的神情跟他对视着,整个人看上去又飒又傲,颇像他养的那只猫。
只是......鄙夷?
他认识这人?
“谢老师早啊,咦?这位是?”
电梯门突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里面出来,是谢清涯的经纪人,周漠。
见谢清涯和一个姑娘站在门口,谢清涯一身家居服,姑娘倒是穿戴整齐,颇像是完事后送人出门的场景。
俩人这会儿齐齐转头看他,周漠第一反应是:卧槽,他这是撞到谢影帝昨晚上找女人了?!!自己不会被影帝灭口吧?
你还别说,长得确实好看。
谢清涯一看周漠那眼神就知道他想偏了,皱眉开口:
“不认....”
“你可以叫我女王大人”,殷子荼主动说道。
“......”
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沉默的尴尬中。
谢清涯颇为无语地看着殷子荼,后者却似乎懒得给他个眼神,双手抱胸,高傲地抬起精致小巧的下巴,表情极其严肃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真的很像他养的那只蠢猫啊。
周漠心更慌了,他妈的原来谢清涯喜欢的是这个调调?
这是昨晚的台词?这姑娘还没出戏呢啊!
撞到谢影帝找女人就算了,还特么知道了清冷禁欲系男神的代表、国民影帝、无数粉丝心中的高岭之花是个喜欢抖M的,果然自己是会被灭口的吧?
殷子荼似乎对周漠颇感兴趣,从谢清涯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纤长卷翘的睫羽,像是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地打量着周漠,表情可比刚才看自己时认真礼貌多了。
呵......
谢清涯觉得挺新鲜,从他记事起到现在,无论是剧组、学校还是豪门间的宴会,只要有他的场合,那些带有各种含义的注视始终缠绕在他身上。
这是头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嫌弃’他。
殷子荼看周漠,周漠看谢清涯,谢清涯看殷子荼,三人不言不语,眼神各有内容。
最后还是周漠忍不住了,问:
“这位女....小姐,你有事啊?”
你特么不是谢清涯找的女人吗?老盯着我干什么玩楞?
殷子荼走到他身边,小巧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她没闻错,那就是某种动物发情时身上的骚臭味。
但不是一般的货色,所以人类闻不到,不过看样子,这哥们大抵是被盯上了。
她看着周漠,意味深长地说:
“你好骚啊...”
周漠:“(꒪⌓꒪) ?????”
“你你你你你说啥?!”
周漠表情过于夸张,偏偏殷子荼一脸淡定地说着骚话,谢清涯没忍住,勾起嘴角,觉得这小丫头挺有意思。
殷子荼余光瞧见了,转过脸来,语不惊人死不休:
“笑个屁,按理说是冲你来的才对,为什么骚的是他呢?应该你更骚才对吧,奇怪.......”
难道那玩意儿审美有问题?
谢清涯的脸瞬间就黑了,冷声道:
“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
周漠感觉自己也就才来两分钟吧,血压已经高三回了。
这位好看的小姑娘嘴里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殷子荼眉毛一拧,这种熟悉的被教育感,真是让人不爽!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老娘乐意!管得着吗你?”
说完,殷子荼一甩秀发,哼着小调进电梯了,她还有正事要办呢,懒得在这跟两个无知的人类废话,爱死不死呗,管她屁事。
反正那玩意儿一旦盯上谁,就是不祸害死不罢休,连带着身边人也要遭殃,别吵到她就行。
殷子荼走了好一会儿,周漠都还没从她彪悍的言论中回过神。
谢清涯一只脚迈进屋里,淡淡地问:
“你一大早赶过来是看戏的?”
声音里带着两丝凉气儿,似乎心情不太好。
周漠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谢清涯是有正事,忙跟进了屋,关门时不忘了问:
“那小姑娘是谁啊?”
“新来的邻居”
“呦,对面终于住人了?这姑娘说话够厉害的啊,连你都怼,肯定不是你粉丝,就是感觉精神不太正常,说的那都是啥......哎呦我去!”
周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小心碰到了谢清涯养的那只波斯猫,叫蛮蛮,谢清涯平时都当孩子宠。
蛮蛮睡得正香,猛地被吵醒,直接给了周漠一爪子,得亏他躲得快。
周漠心有余悸地说:
“你给它起名叫蛮蛮真是没错,这脾气,整个一刁蛮任性大小姐。”
蛮蛮从沙发上跳下来,不屑地看了周漠一眼,下巴扬得高高的,迈着优雅的猫步,去别的屋了。
那样子,像极了刚刚某个凶悍的小丫头。
谢清涯拿着水杯,淡淡道:“嗯,小爪子是挺锋利的。”
“对了,许君如那女人最近还在烦你吗?还在不停地给你发骚扰短信?”周漠抬头问。
听到这个,谢清涯眼中那点淡淡的笑意退却,涌上几分厌恶,“嗯”。
周漠顿时怒了:
“我真特么服了,她是干黑客发家的是咋的,换了多少个号码了,她是怎么找到的啊?她出道就是为了更好地给你当私生饭来了?”
“上周搁剧组,她从你住得酒店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真他吗吓死我了,这得亏当时好几个人在场,要不然你就说不清了。”
周漠骂了一通,又怕给谢清涯添堵,宽慰道:
“不过这个小区的安保是没得说,保安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刚结束工作,就好好休息几天吧。”
“但愿如此。”
门外,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将身体紧紧贴在门上,略显呆滞的眼睛死死盯着猫眼,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形,表情痴迷又疯狂:
“找到你了,清涯哥哥......”
在她脚边,躺着已经不省人事的保安。
黑狐娱乐,总经理办公室。
“丽姐你说什么,殷子荼把刘老板打了?!”
白晨“腾”地从沙发上站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怎么可能,就凭她?”
他不是没想过,要是刘老板想做点儿什么,殷子荼那不懂变通的死脑筋不一定愿意,刘老板或许会采取点儿强硬措施。
殷子荼被打还差不多,她打别人?
可别逗了!
他太了解那个女人了,窝窝囊囊,胆子小,遇事就知道哭,还不给睡,说什么一定要结婚后才行,要不是那张脸能给自己换点好处,他早就把人踹了,简直无趣的很。
办公桌后坐着的女人今年四十三岁,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让她的身材略显臃肿,黝黑圆润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精明算计。
胡丽的眼神在白晨身上慢慢扫过,想象着衣料下那年轻有力的躯体,心里一阵荡漾,面上平静道:
“那个KTV的经理是我朋友,她说昨天刘老板出来时,整张脸都是血,殷子荼反而没什么事,而且刘老板脸色很不好。”
“包厢就他们两个人,总不能是人家自己把自己搞成那样的,小晨,恐怕你那个综艺名额的事......”
胡丽说一半留一半,却足够让白晨心慌。
他靠选秀出道一年多了,始终没什么好的资源,在他看来,自己就是蒙尘的明珠,只缺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
本身黑狐娱乐就不是什么大公司,资源有限,每次机会都十分宝贵,在胡丽告诉他刘老板就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时,白晨毫不犹豫地把殷子荼推了出去。
那个蠢货可喜欢为自己奉献了,谁知道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真是没用!
白晨心里把殷子荼狠狠骂了一通,一抬眼正好和胡丽意味深长的目光撞上,心中一动,对啊,他还有自己!
凭自己的颜值,搞定个老女人还不容易?
胡丽年纪是大了些,长得也配不上自己,但她能在娱乐圈混这些年,自然是有她的手段。
这么想着,白晨忍下心里的嫌弃,露出他引以为傲的招牌笑容,走到胡丽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温声道:
“丽姐,您最近一直忙公司的事,累了吧?我跟人学过几手,给您放松放松。”
白晨当然是胡编的,他上哪学这个去,还不够跌份儿的,但胡丽显然很吃这套,谁会拒绝一个姿色还不错的年轻帅哥给自己揉肩呢?
这么多年,什么妖艳贱货小妖精她没见过,自然知道白晨打的主意,不过么.....她倒是很乐意笑纳。
胡丽舒服地眯起眼睛,“小晨,公司里这么多人,还是你懂事,也聪明。”
白晨讨好地笑道:
“哪有,都是丽姐教得好,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能做的,只有好好工作,不丢丽姐的脸。”
胡丽撩起眼皮,一只手直接伸到白晨身后,狠狠地捏了下屁股。
不错,年轻就是好,还算紧实。
“放心,只要你表现得好,不就是个综艺的名额么,你要实在想要,姐疼你一次也不是不行。”
白晨没想到这老女人会直接上手,本来还有点膈应,一听这话顿时内心狂喜,他就知道胡丽一定有办法,面上笑得更加勾人:
“那丽姐,你看刘老板那.......”
“刘老板那我们自然是要好好赔礼的,我已经约了他来公司,一会儿就到,殷子荼这种只会给公司惹麻烦的废物,趁早让她给我滚蛋。”
白晨愣了一下,“丽姐,你的意思是......”
胡丽斜了他一眼,微微沉下脸:“怎么,你还舍不得?”
白晨赶紧摇头,“怎么会呢,当然是丽姐说了算。”
胡丽脸色缓和了些:“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但是小晨,你要知道,这个圈子的蛋糕就那么大,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只要殷子荼离开黑狐,这事就是她的私人恩怨,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刘老板那,我会再派别人去好好陪他,他一高兴,名额自然还是你的。”
说完,胡丽就微微仰头,还撅起了嘴,意图十分明显。
白晨得了胡丽的保证,看着那张肥厚的嘴唇也觉得不是不能忍受,正低头准备回应一下,一个慵懒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
“呦~二位这是忙着呢?”
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殷子荼靠在门框上,美目中满是嘲讽和嫌弃,“大意了,出门也没带瓶水,不然还能洗洗眼睛。”
见她来了,白晨有些愣神。
殷子荼今日一改黑狐娱乐给她打造的小白兔形象,换掉平日里朴素的白裙和淡妆,牛仔套装和皮衣把她的身材衬得更加高挑,慵懒随性中带着难以忽视的帅气。
她以前就这么美的吗?
胡丽倒是比较淡定,眸光沉沉地看向殷子荼:
“你还有脸来?”
殷子荼悠悠地挑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好笑道:
“瞧您这话说的,你当初不也是打了这张脸的主意才签得我么,怎么,这就开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了?”
她随意地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环境,啧了一声:
“虽说这公司又破又小福利待遇还不咋地吧,我毕竟还是黑狐的艺人.......母还不嫌子丑呢,您说是不是啊?”
白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殷子荼这是得失心疯了吗?
胡丽长得本就不白,这会儿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即使是一线大牌,也没几个人敢这么当着老板诋毁公司的,她殷子荼哪来的底气?
“你可别忘了,要不是黑狐娱乐,根本没有公司签你。”胡丽沉声道。
殷子荼赞同地点头:
“你说得对,我还不如去天桥要饭呢,这环境也没差太多啊。”
胡丽的手猛地攥紧,忍着怒火:
“昨晚刘老板受伤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啊dei啊!”殷子荼晃着二郎腿坦然承认。
白晨忍不了殷子荼这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模样,怒道:
“你怎么会这么蠢,你不知道那关系到我能不能拿到综艺的名额吗?还好意思跟我说谈好了,这叫谈好了?”
“什么时候人说话也轮得到狗叫唤了?”
殷子荼轻飘飘看向白晨,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锋利和冰冷。
“什么?”白晨一时没反应过来。
“让女朋友出去陪酒换你自己的前程,事后居然只关心金主,还倒打一耙,白晨,我给你脸了是吗?”
殷子荼这么一说,白晨才看到她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但他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更生气了:
“那又怎么了?一定是你没有把刘老板陪好,既然人家打你出出气,你就应该忍着,还敢还手,现在打也白挨了,名额也泡汤了!”
殷子荼嘲讽地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你要的名额,应该你去奉献臀大肌才对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妈没教过你么?”
“够了,殷子荼,既然你承认这事儿是你干的,那我也告诉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你自己得罪了刘老板,无论他要对你做什么,公司都不会跟你一起担风险,所以,你被解约了。”
胡丽把解约的文件丢到桌子上,冷声道:
“还有,小晨刚刚已经决定跟你分手了,你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就不要拖着别人的后腿。”
殷子荼脸色一变,明艳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啥?”
白晨顿时有点儿窃喜,果然这女人还是不想和他分手的,说不定马上就要哭着挽留他。
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殷子荼让他不高兴,他就故意说分手,然后殷子荼就会哭哭啼啼地认错。
谁知道殷子荼突然笑出声:
“哎呦我去,原来胡经理你也会说人话啊,那什么,公司主动解约我就不用付违约金了是吧?”
她可没钱。
“不用,但你这一年来给公司创的效益并没达标,属于违约,所以不要指望公司给你任何赔偿。”胡丽只想赶紧让殷子荼滚蛋,也算给刘老板个交代。
殷子荼正想着怎么能在不支付违约金的前提下脱离黑狐娱乐,狗鸡儿公司菜的抠脚,她才不稀罕,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了。
她笑呵呵点头:“好说好说,问题不大。”
白晨没想到殷子荼对自己和她分手的事居然无动于衷,又不愿意拉下脸来问,心头涌上莫名的愤怒和落差感:
“殷子荼,你少在这虚张声势,你得罪了刘老板,他是一定会废了你的,真不巧,他一会儿就到,你今天要是还想站着出去,就赶紧滚,别等下又来求我们帮你。”
殷子荼从被某人捡到,又当上酆都北阴女帝,到今天这数不清的年岁里,像白晨这种厚颜无耻的渣滓,拢共也没见过几回。
就在她考虑反正东岳不在,要不就违反一下规矩把这货干掉算了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
贴着满脸创可贴,头上缠着绷带的刘广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四个身形魁梧的保镖。
婴鬼像个小挂件一样抱着他的腿,正在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
本应是普通人家中很可爱的画面,可发生在婴鬼身上就只有惊悚,昨晚就是这样,不管刘广德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婴鬼都没从他身上下来,刘广德吓得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胡丽和白晨虽然看不见婴鬼,但能看得出刘广德脸色很不好,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被殷子荼这个糟心玩意儿给气的。
“哎呀刘哥,你来啦?快请坐!”胡丽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
刘广德压根儿没搭理她,眼睛有意无意地往殷子荼身上瞟,殷子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胡丽悟了,这是对殷子荼这小妖精还有想法啊!
她能在这个圈子有自己的立足之地,靠的就是会看眼色会来事儿,知道这些有钱的资方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
如果殷子荼能哄得住刘老板,那么她倒也可以考虑先不解约......
“小荼,看你这孩子,怎么还傻坐着?快给刘老板沏茶赔罪!”胡丽冲殷子荼眨了下眼,走到她身边,想把人拉起来。
手还没碰到殷子荼胳膊,胡丽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转了一圈,紧接着肩膀传来巨大的酸痛,疼的她嗷嗷叫唤:
“哎呦,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殷子荼悠哉地晃着二郎腿,一只手反钳住胡丽的胳膊,嘲讽笑道:
“凭你这脏手也敢碰我?变脸的功夫不错么,可惜了,姑奶奶我沏的茶,你的刘老板怕是不敢喝啊。”
说着,冲着胡丽的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蹬了出去,要不是白晨扶的快,胡丽那张大脸就要和墙来个亲密接触。
没等刘广德说什么,白晨直接冲了过来,指着殷子荼怒道:
“殷子荼你是不是疯了,打了刘老板不算,居然还敢对丽姐动手?!”
既然殷子荼指望不上,倒不如自己在刘老板面前刷波好感,说不定能直接拿到名额。
殷子荼听了这话,不屑地笑笑,真特娘的是个蠢货。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刘广德还没胡丽重要么?
真是想当狗腿子都当不利索的傻狗。
“刘老板,这女人已经跟我们公司没关系了,只要您能出气,您想做什么就做,不用看丽姐和我的面子!”
白晨凑到刘广德跟前,说的义正言辞,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刘广德本来就因为婴鬼的事闹心,要不是殷子荼让他来,胡丽的电话他都想拉黑了。
都是因为这个老女人给他保证没问题,要不他至于栽到殷子荼手里?
现在这个软饭硬吃的小白脸又跑他这装大尾巴狼,啥叫打了刘老板不算?合着他该打就活该呗?
呸!什么东西!
心里的憋屈和一夜没睡的烦躁蹭蹭地往脑门子冲,刘广德终于找到了发泄点,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看你的面子?你算个der啊,凭你也配喊殷小姐的大名?!”
这一把掌直接把白晨掀翻在地,也把胡丽看懵了。
“刘哥,你这是....”
“少跟老子套近乎,告诉你,名额已经签给殷小姐了,你这位小白脸就别做梦了!”刘广德不耐烦地打断她。
签给殷子荼了?
怪不得殷子荼今天像变了个人,说话都有底气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吃里扒外....对!不能解约!
胡丽猛地转头,殷子荼正在解约协议上写下最后一笔,她拿起合同,冲胡丽笑笑:
“所以这杯羹,胡经理你是喝不到了呢。”
黑狐娱乐是胡丽个人的公司,抽成黑是出了名的,只要有好处,哪怕是肉渣,胡丽都不会放过,何况那个综艺流量不错,报酬也不低,胡丽顿时一阵肉疼。
白晨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说殷子荼把刘老板打了吗?
凭什么她还能拿到名额?!
这女人就是翅膀硬了,故意在耍自己是不是!
她一定在背后偷偷跟刘广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白晨握着拳头就要冲过去,刘广德身后的保镖见状,直接把人摁住,白晨挣脱不开,破口大骂:
“殷子荼,你这个贱人,要不是我,你个废物能签进黑狐?你给我奉献什么都是应该的,你敢抢我的资源挡我的路,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耻程度连刘广德都听不下去了,上去“啪啪”就给了白晨两个大嘴巴子,“不要脸的东西,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然老子拔了你的舌头!”
殷子荼满意地欣赏着白晨无能狂怒的表情,慢悠悠走到白晨面前,解约协议被她卷成细细的筒,一下下有节奏地抽在白晨的脸上:
“我说过的吧,要给你份惊喜,怎么样,还喜欢么?”
她抽的力度很轻,可白晨就感觉那仿佛是千斤重的锤子,把自己的自尊砸了个稀巴烂,他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眼中是疯狂的愤怒。
殷子荼太了解这个人,长得也就中上之姿,没有多优秀,却眼高于顶,丝毫没有自知之明,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
“白晨,以前呢,我瞎了那么几年,对你好了点儿,你就给我蹬着鼻子上起脸来了?拿着我辛苦挣的钱,把自己包装的人模狗样。”
是的,就算殷子荼再穷再糊,也拍过几条小广告,在学校的时候又勤工俭学,只不过那些钱最后都被白晨以各种理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以至于她特么堂堂北阴女帝,混得全身上下只有二百五十块。
“不过你放心,这钱我不要了,来条狗哄我高兴,还得赏狗几块骨头呢,虽然你这条狗,哄人的功夫差,长得也就那样吧,算了,就当我积德了。”
说完,殷子荼冲刘广德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广德得到指令,给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很快,白晨和胡丽的哀嚎响彻整个楼道。
殷子荼站在黑狐公司门口四处张望,一分钱不用花的脱离黑狐让她这个穷鬼心情甚为不错,肚子也有点饿,她早饭还没吃呢。
她走向对面的中央广场,那边有很多卖小吃的推车。
殷子荼肉疼地买了一份烤冷面,啧,5块钱,真贵。
那个综艺还有几天才开拍,而且要结束后才能给报酬,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赚钱啊......
正前方商场门口的大荧幕上,正循环播放某大牌男士手表广告, 先入眼的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根细细的香烟,黑色衬衫的硬朗袖口,配银色腕表,一点猩红闪烁明灭,镜头上移,露出男人冷感惊艳的脸。
是对门那家伙啊。
怪不得殷子荼觉得眼熟,因为那是白晨的偶像,娱乐圈半个世纪以来最年轻的全能影帝,谢清涯。
白晨大学毕业前,宿舍里贴的全是谢清涯的海报。
卖烤冷面的阿姨见殷子荼盯着大屏幕,笑道:
“丫头,你也喜欢谢影帝啊?俺家闺女也喜欢得不得了咧。”
殷子荼心里嗤笑一声,狗屁,她有毛病才会喜欢白晨那货的偶像,跟白晨有关系的她都犯恶心,更别提这人身上的气质莫名其妙跟她讨厌的那人相似了。
“也是啦,小伙子人长得多帅啊!”阿姨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说着。
“还凑合吧。”
也就比白晨强点儿,殷子荼答得一脸勉强。
“个子也高。”
“还凑合吧”,那也没电线杆子高。
“演技还好。”
“还凑合吧”,那不道,咱也没看过他演的玩意儿。
“重点是还有钱......”
“还凑合....嗯嗯嗯?”
殷子荼伸出根手指,水葱般的指尖冲着大屏幕上的男人,“阿姨,你说他很有钱吼?”
“对呀,人家可是大明星,这年头当明星多挣钱呐!”
殷子荼顿时觉得嘴里的烤冷面不香了,同样是明星,怎么她就混得这么惨?
似乎觉得殷子荼这个问题问的匪夷所思,阿姨一脸惊讶:
“而且我听我闺女说,人家不光是大明星,家里也很有钱,前儿个把他呆的娱乐公司都给收购了,自己当大老板啦!”
......
殷子荼哼着小曲儿回到刘广德“赔偿”给她的海景大平层时,已经接近傍晚,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空气中仍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骚臭味儿。
刘广德讨好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出:
“殷小姐,殷大师,殷姑奶奶!您看,那个综艺的名额已经给您了,黑狐这边那两个贱人我也教训过了,我现在马上去自首,你能不能把这个....拿走啊?”
话音刚落,殷子荼就听见那头儿传来婴鬼咯咯笑和刘广德倒抽冷气的声音。
“行吧,看你今天表现还行的份儿上,等你自首完,婴鬼自然会去投胎,别想着耍心眼儿,你儿子可聪明着呢。”
“是是是,我肯定不敢,综艺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让妻子跟进的。”
看来刘广德真是被婴鬼折磨够呛,这语气听上去不是要坐牢,好像是去度假。
殷子荼挂断电话,不经意地扫了眼右手边标着“安全出口”的铁门,那是步梯的入口。
她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
“除非停电,不然哪个傻狗会呆着没事爬十九层啊?啧,真困,睡了睡了。”
殷子荼进屋的同时,刚刚还紧闭着的铁门,伴着“吱悠”的声音,闪开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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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周漠才忙完手头的工作,他现在不光是谢清涯的经纪人,还是公司老板的私人助理,当然,这俩都是同一个人。
“这么晚了啊,我能在这借住一晚不?”周漠看了看时间,实在是懒得动。
“不能。”谢清涯单手抱着蛮蛮,无情拒绝。
“谢影帝!谢总!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住那么远,又刚看完公司的各项数据,滴米未进啊,大脑迟钝程度堪比酒驾,你忍心我英年早逝吗?”
考虑到这厮确实是为了公司兢兢业业,谢清涯沉吟了五秒,勉强点头:
“那你吃完夜宵再走。”
周漠:????你他吗是人吗?
谢清涯适时补刀,“我不习惯家里有别人住。”
这倒也是,跟谢清涯相处这么多年,周漠知道这其实是个骨子里很冷僻的人,习惯了一个人,就算是他亲爹妈,每次也只是略坐坐就走,从来没留宿过。
周漠又看了一眼谢清涯怀里的猫,蛮蛮一甩毛绒绒的大脑袋,表情十分骄傲,像是在说:别瞅我,我不是人!
万幸,谢清涯还保留了一点人性,没让周漠自己去做宵夜,转身去厨房煮面了。
没等周漠感动两秒,谢清涯悠悠来了句:
“要是你自己一个人吃,那无所谓,但我也没吃饭,不想为难自己的胃。”
周漠:.....行,你做饭好吃你牛逼!
“叮!”
手机短信通知声音响起,周漠无聊点开,无非就是一些广告和消息推送。
第一条就让他惊了一把:
“卧槽,刘氏地产老总今晚19:30分在S市公安局自首,四年前雇凶伤人,致孕妇大出血.....刘氏老总,是不叫刘广德?”
谢清涯烧着水,淡淡地“嗯”了一声,兴致缺缺。
“我就说么,那可不是啥好人,仗着岳家有钱,背着老婆各种包养小明星,某些想出头又不肯好好打磨实力的小丫头,为了屁大点儿资源,就傻乎乎地拱上去....喏你看,他也说自己和小明星之间有不正常交易....卧槽?!”
谢清涯让他这一惊一乍地吵得有点烦,凉了几分声音:
“再吵你现在就滚回去。”
“不不不,你知道我看到了谁吗?你邻居啊!就早晨口出狼言那姑娘,这还有照片呢!她居然是黑狐的艺人啊?也是,长得那么好看...... ”周漠举着手机冲厨房叫唤。
谢清涯的动作放缓,他突然想到,搬来之前,物业的人曾提过一嘴,对门的业主是刘氏地产的老总。
所以,那牙尖嘴利的小猫,是刘广德包养在外面的?
黑狐老板胡丽的作风,他也有所耳闻......莫名的,谢清涯没什么胃口了。
等他回过神,锅里的水已经烧干,面变成黏糊糊的一坨,谢清涯有些烦躁,直接连锅带面的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让周漠饿着肚子回去吧。
这么想着,谢清涯突然意识到,屋子里似乎过于安静了,周漠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手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呆呆地盯着前方。
谢清涯走过去,皱眉开口:“你.....”
门猛然被敲响,截断了他的话,紧接着门外传来女人的哭声:
“呜呜呜~清涯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不见我呢?”
谢清涯眉头猛然一凛,这声音是......许君如!
她还真就找到这来了?
门外的哭声还在继续:
“清涯哥哥,你打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真的喜欢你啊~”
蛮蛮似乎也被这哭声吵得心烦,走着猫步踱到门前,弓起脊背,低声地冲着门外喵喵,好像门外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直觉告诉谢清涯,这门不能开,而且那哭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哭声尖锐,尾音绵长,跟哭丧时的动静差不多,让人心烦。
“清涯哥哥,你开门呀,外面很冷呢~呜呜呜~”
谢清涯冷声道:
“滚,不然我就报警了。”
刚刚还跟让人点了穴似的周漠,“腾”站了起来,直接冲门口走去,看那架势是要去开门的。
谢清涯一把拽住他,皱眉问:
“你干什么?”
周漠猛然回头,谢清涯和他对视上,心里一惊。
周漠此时面无表情,双目无神,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阴狠,他一把推开谢清涯,快步冲向门口。
谢清涯长这么大没被人推过,脸色瞬间阴沉,反应极快地拽住周漠衣领,一把将人抡到身后沙发上,怒道:
“周漠,你发的什么疯?!”
门外哭声更盛,周漠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来了,谢清涯算是发现了,这哭声跟兴奋剂似的,周漠越听越来劲。
周漠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谢清涯就捅了过去。
谢清涯侧身躲过,右手挡住周漠拿刀的手腕,周漠今天力气出奇的大,谢清涯差点儿就没挡住,眼前是拿着刀要捅他的周漠,门外是哭得跟号丧似的许君如,谢清涯更烦了。
哭声越来越大,就在谢清涯觉得他明天会受到这栋楼业主们的投诉时,一道清冷带着浓浓不耐烦的嗓音响起:
“哭丧哭到老娘跟前来了,不知道我睡觉呢吗?滚!”
这声音来的突兀,穿透力极强,带着莫名的霸气和.....刚睡醒的困意。
谢清涯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果然还是把猫儿吵醒了,猫儿起床气不小。
别说,这一嗓子还管点儿用,外面的哭声直接就停了,门也不敲了,周漠卸下了力气,像是体力透支,迷茫地瞅了谢清涯两眼,晕了。
谢清涯把人丢在沙发上,门外的许君如像是不甘心,刚安静没一会儿,又断断续续哭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回的哭声没有刚才那么流畅,像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万幸,周漠晕的比较彻底,这波没再爬起来捅他。
“还哭是吧?行,给你脸了,老娘今天扒了你的皮 !”
那嗓音再次响起,估摸是彻底被吵醒了,也被惹毛了。
谢清涯就听外面“砰”的一声,像是门被踹开的声音,许君如这是彻底疯了,去踹对面的门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几步变作一步地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让别人受伤。
预想中许君如发疯的画面并没出现,事实上,唯一贴合谢清涯想象的地方就是,对面的门确实开了。
殷子荼慵懒地靠着门框,她穿着长款黑色缎面v领睡裙,长发及腰,浓密的睫羽上还带着刚睡醒后的小水珠,一只手正捂嘴打着哈欠,另一只......攥着许君如的脖子。
见到谢清涯,她懒懒地撩起眼皮,语调戏谑:
“怎么,忍不住出来看戏了,买票了么?”
谢清涯也不是头回见识她的牙尖嘴利,有了早上那出儿,他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心里好奇,这丫头好像特别看不上他?
这就有意思了。
许君如头发凌乱,她似乎瘦了很多,下巴尖的出奇,曾经还算清秀的脸此刻憋得青紫,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一只被人掐住脖子的尖叫鸡。
她双手用力去掰殷子荼的手,却不能让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松动分毫。
谢清涯忍不住提醒:“你快把她掐死了。”
倒不是担心许君如,在这有监控的楼道里真把人掐出个好歹,后续会稍微有点儿麻烦,而他讨厌麻烦。
殷子荼像是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又瞥向许君如,声音冷然:
“把嘴给我闭上,装个屁,披张人皮就以为自己真的是人了?”
话音刚落,许君如还真就不跟丧尸似的“嗬嗬”乱叫了,只有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谢清涯要是没猜错,那是吓的。
他眼角余光瞥到殷子荼长到脚踝的黑色睡裙下,十个脚指头莹白圆润,娇憨喜人,她就光着脚跑出来了?
这会儿许君如哭丧时那句‘外面很冷呢’,诡异地在谢清涯脑子里转了一圈,似乎曾经也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总是莽撞的光着脚乱跑,然后因为着凉而拉肚子。
可当他细想的时候,又实在没什么印象。
谢清涯皱眉道:“你先去把鞋穿上,女孩子家家的,光着脚跑出来像什么话。”
又来了又来了!
这种熟悉的口吻,妈的东岳那个死人脸以前也经常这么墨迹她,殷子荼气不打一处来,美眸一翻,给了谢清涯个大大的白眼:
“老娘乐意,要你管!”
那副不识好人心的小模样别提多气人了,谢清涯正准备教育两句,某人的肚子比他先发言了。
“咕~~~~”
在寂静的楼道里,听着异常响亮。
殷子荼心里一阵尴尬,对哦,她回来直接睡觉了,饭都还没吃呢!
好像意识觉醒后,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能力,有些虚弱,动不动就犯困。
但北阴女帝的尊严不能丢,表情淡定的一批,绝不能叫这人间小白脸看了笑话!
可饿了也是真的......等等,殷子荼精致挺巧的鼻尖嗅了嗅,对门好像有食物的香气诶!
她轻咳两声,小脸儿板得一本正经:
“这女人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那位朋友刚刚很反常吧,你是不是特纳闷特好奇?刚好这事儿我能解释,不如我们去你家吃....详谈?”
目的不要太过明显,谢清涯觉得挺逗,是只死要面子的小野猫啊,她刚刚抽动小鼻子闻的模样,和自家的猫真是如出一辙。
他忍住笑意,顿了顿,说: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好奇。”
妈的!
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
早知道就不管闲事,让这傻狗哭死你们算了!
殷子荼松开许君如,气呼呼地转身,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谢清涯低沉好听的声音悠悠从耳后响起:
“汤面吃不吃?”
“我不挑食。”
殷子荼脚尖一扭,直接调转方向,左手揪住许君如衣领子,直奔谢清涯家。
她刚迈进去一只脚,许君如又不干了,玩儿了命的往后撤,死活不肯进去,略显呆滞的眼睛不住地瞥谢清涯。
“嘛呢?麻溜儿的,别给老娘找事!”
殷子荼着急蹭饭,一巴掌呼在许君如后脑勺上,她可不会怜香惜玉。
许君如被她拖着衣领子,一条腿被迫进了门,紧接着她发出一声某种动物般凄厉的尖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拼命把腿撤了出去,殷子荼险些没拽住。
这反应绝不是装的,奇了怪了。
殷子荼松开手,眼睛在谢清涯家门口扫视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禁制,那问题就出在这家主人身上了。
她凝眸审视谢清涯,沉声问:
“你八字是多少?”
“问这个干什么?”谢清涯疑惑地看她,这丫头还兼职算命?
“别废话,快说。”
谢清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报出了几个数字,反正他也不信这些八字算命的东西。
他嘴里每蹦出一个数,殷子荼眼睛就睁大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殷子荼看着他的表情就像发现了惊天大瓜的猹。
很像前阵子网上流行的惊讶猫表情包。
谢清涯没忍住,大手在殷子荼脑袋上胡撸了一把,跟他平日里撸猫的动作差不多,“别这副表情,太呆,怎么了?”
怎么了!
殷子荼沉浸在惊讶中,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类的小白脸不仅说她呆,居然敢摸她的头。
想不到啊,这万里无一的紫薇大气运命盘,今儿竟让她遇见了。
有此命盘之人,是注定的天潢贵胄,放古代要有这么个命,那就是妥妥的人王。
这种人生来有紫气庇佑,说白了,他妈的这玩意儿背后有天道罩着,一般的妖邪根本近不了身。
难怪这女人不敢进他家呢,要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家就相当于老窝,是一个人气场最浓郁的地方。
殷子荼冲谢清涯抬抬下巴:
“喂,你请她进去。”
谢清涯:????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请私生饭进自己家,多新鲜啊。
殷子荼莫名其妙地看谢清涯:
“咋的,你耳背啊,看不出来没有你的同意她进不去你家门吗?大晚上怪冷的,姑奶奶可没心情在楼道跟你们扯淡。”
谢清涯心说没心情是假,想觅食是真,但她说没有自己的同意许君如就进不来是什么意思?
楼道确实不方便,谢清涯皱了皱眉,对着许君如勉强说道:
“你进去吧。”
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那个‘请’字。
别说,说完这句话后,许君如果然顺利地进了门,怕她跑了,殷子荼随手在门口的衣架上扯了条长围巾,把人给绑了起来。
谢清涯瞅着自己的围巾就这么被某人当成了绑绳,那是某个品牌的春季高定,比普通围巾款式要长一些,刚设计出来的第二天就被送到了谢清涯手上。
不知道那家高定品牌的设计师设计这款长围巾时,有没有想过还有这种用途。
他打开门边的鞋柜,拿出一双新的女士拖鞋,放到殷子荼脚边:
“这是给我妈买的,还没穿过,你先穿吧,别光着脚满地窜。”
殷子荼下意识就想怼回去,想了想好像脚底是有点凉,何必委屈自己呢?
她痛快地穿上,别说,还挺合适,也舒服,满意地评价了一句:
“谢了哈,你娘的好大儿。”
谢清涯:……
别看殷子荼没钱,但不代表她不识货,谢清涯家里的装潢和家具布置,都是一等一的,雅而不俗,但绝对贵。
烤冷面大妈诚不欺她,这货确实有钱,那自己白天的计划应该还是可行的......
许君如进屋后,始终直勾勾地盯着谢清涯,眼神满是痴迷,看见谢清涯煮面,她咽了口口水。
殷子荼瞧见了,不作声地冷笑一下,还有闲心饿呢?
她冲厨房喊道:
“喂,你家有黄米吗?”
谢清涯想了想,似乎他老妈之前送过他一小袋黄米,说是别人送的,但他一直没动过。
“有”
殷子荼盯着许君如,笑道:“先煮一碗黄米饭,人家哭了大半宿,怕是哭饿了。”
谢清涯头回煮黄米饭,跟普通的米饭不一样,黏糊糊的,基本不分粒儿,腾腾的冒着热气和米香。
殷子荼又支使他拿了碗凉水过来。
许君如盯着茶几上的黄米饭,闻着米香,咽了好几口唾沫。
殷子荼拿勺子剜了一大坨黄米饭,在凉水里沾了沾,递到许君如嘴边,语气异常和蔼:
“一天没吃饭了,饿了吧?来,我喂你。”
许君如一大早就在谢清涯家门口蹲点儿,滴米未进,现在饭都递到嘴边儿了,不吃她就是大傻子,张大嘴一口就吞进去了。
殷子荼又笑盈盈的喂了好几勺,一碗黄米饭很快就见了底,她将勺子随手往碗里一丢,许君如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竟然吃的挺香。
谢清涯不知道殷子荼这么做的目的,看看时间,面也煮好了,转身去厨房盛面。
他刚把面端出来,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许君如蜷缩在地上,头脚相抵,嘴巴张的老大,有股股热气从她口中喷出,也就不到五分钟的功夫,许君如的尖叫声渐渐变弱,最终归为死寂,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从始至终,殷子荼就站在她身边,面带微笑的欣赏着一切。
谢清涯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随手把面放在桌上,快步走到许君如身边,对方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狰狞痛苦,嘴巴微微张着。
他伸出手在许君如鼻尖探了探,瞳孔骤然紧缩,没气了!
“怎么回事?”谢清涯猛地抬头。
殷子荼歪了歪头:
“你这金尊玉贵的小白脸难道不知道,黄米饭刚出锅的时候,温度极高么?我给她外面沾了凉水,好像没那么烫,但这玩意粘性强,夹起来的时候一团团的,里面的温度仍然没变,她吃了那么多,不把五脏六腑烫烂了才怪。”
她看向已然没气的许君如,声音冷然肆虐:
“不成气候的东西,敢打扰老娘睡觉,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我既说要扒了你的皮,自然就要做到。”
谢清涯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脑容量不够用,怎么能有人杀了人以后这么淡定的?
“这位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刚刚才杀了人,现在应该不是放狠话的时候。”
谢清涯捏了捏眉心,一想自己这个共犯也没好到哪去,可不就是共犯么,杀人地点在他家,杀人工具是他亲手煮的亲手端上来的。
殷子荼要是杀了人,那他就是递刀的。
殷子荼震惊地看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杀人了?”
活人的事儿不归她管,可死人归她管啊,杀人就等于给地府增加工作量,她可没那么傻,巴不得世上的人都长命百岁。
谢清涯都要气笑了,指了指地上:“所以我是瞎了对吗?还是你要告诉我这都是幻觉?”
殷子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等着,姑奶奶带你见见世面。”
她蹲下身,一把将许君如的衣服撩至肚脐以上,只挡住关键部位。
没想到她突然整这么一出儿,谢清涯下意识就想把脸转开,可眼前的画面诡异到让他无法挪开眼。
许君如的肚子似乎被人从中间割开过,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自肚脐往上蔓延,伤口衔接处被针脚凌乱的黑线缝合在一起。
周围的皮肉被扯得紧绷而青紫,有几处针脚的部分皮肤凸起,像是没有扯平的布。
抛开工作的时候,谢清涯私下里是出了名的稳和洁癖,被这种真实且刺激性极强的画面一冲击,心里控制不住地有些犯恶心。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她那么一哭,你朋友就反常的要拿刀捅你吗?答案就在她肚子里,你以为她还是人么?”
殷子荼在许君如肚子上扯吧了两下,“啧,缝的还挺紧。”
她抬头四处看了看,不经意地在周漠脑门上拍了一下,小声嫌弃了句‘也晕太久了吧,什么破体质’,视线最终瞄准了果盘里的水果刀。
殷子荼拿起水果刀的那一刻,这把刀在谢清涯心里就已经进了垃圾桶。
几秒后,周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在纳闷,他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不是在等谢清涯煮面吗?
一定是今天看各种表格数据太累了。
耳边不断地涌进谢清涯和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女人:“你能不能让我自己上?”
声音挺好听也挺耳熟,像是早晨说他骚的那个小姑娘。
谢清涯:“我怕你对不准,我扶着点儿吧。”
周漠:????!!!!!
干什么干什么,上什么对什么准什么扶什么?你们俩这么开放的吗?
果然吧,这俩人果然有一腿吧,谢清涯还不承认.....
能不能注意点场合了,这还躺着个我呢,哦,懂了,这是没把我当人啊!
周漠“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大脑一片清明,一脸扫黄打非的表情:
“你们在干嘛?!”
殷子荼和谢清涯齐齐转头,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他两秒后,继续低头做事。
周漠:!!!怎么个意思,忽视我是吧?!
好在这俩人没真的丧尽天良在他面前做那种事,不过怎么还都蹲地上去了?
周漠坐在沙发上,茶几挡住了他部分视线,只看得到殷子荼和谢清涯低着个脑瓜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他朝前探探身子,努力伸长脖子的样子像只好奇的王八。
视线所及之处,许君如那个女人双手被围巾绑住躺在地上,蓝色T恤被撩上去一半,肚子中间有条东非大裂谷般的巨长伤口。
谢清涯和殷子荼俩人一个负责撑开那条“大裂谷”,另一个的手在许君如肚子里掏来掏去,跟特么翻包找东西似的。
像是觉得那伤口不够大,中间殷子荼拿起一旁地上的水果刀,在许君如肚子上又划拉了两下,还不忘数落谢清涯:
“你丫能不能拽住了,没看我掏着这么费劲吗?”
谢清涯顶回去:
“你自己没预估好尺寸,怪我?”
周漠第一反应就是谢清涯终于还是被许君如给烦急眼了,买通了自己的新邻居,在自己家把许君如杀了还不解恨,还他妈解剖......
他脑瓜子嗡嗡作响,后背冷汗直冒,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说话都结巴了:
“你们杀杀杀杀杀.......”
殷子荼没理他,放在许君如肚子里的手突然向上一提,带出一个一尺多长的玩意儿,周漠猛地闭上了眼,他生怕看到肠子内脏之类的恐怖东西。
闭上眼后,脑海里的残影又让他觉得那形状和颜色,好像跟他想得玩意儿不太一样。
周漠悄悄地睁开眼,正好看见殷子荼提起的右手,她从许君如肚子里掏出来的确实不是什么内脏——
竟然是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
殷子荼把那只黄鼠狼往茶几上一丢,正好丢在周漠眼下,笑意盈盈,月牙似的双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我们杀什么了?嗯?”
周漠僵硬地看着那只肚子鼓鼓、明显已经死了的黄鼠狼,眉头一会儿皱紧一会儿松开,像是小学三年级的娃突然收到一份微积分的试卷。
谢清涯刚想问他是不是脸部抽筋了,周漠猛地一拍大腿:
“卧槽,我知道了,许君如怀孕了是不是?怀的是只黄鼠狼??!!开他妈什么国际玩笑!!”
殷子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如不拍醒这娃了,看这德行,就算不被黄鼠狼的哭丧声哭傻,本人也没精到哪儿去。
谢清涯简单地把周漠是如何被哭声迷了神智、给许君如开门被阻后如何拿刀捅自己、以及据殷子荼所说,现在的许君如就是黄鼠狼披了人皮假扮的解释了一遍。
周漠这才想起来,许君如肚子被这俩人扯开那么大个口子,愣是没流一点血。
现在再看许君如,与其说那是一具‘尸体’,倒不如说更像一张软趴趴的皮子。
周漠听到自己竟然还敢拿刀捅谢清涯,整个人都不好了,特别是谢清涯讲到这的时候,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他感觉自己被活剐了一遍。
周漠开始担忧今儿他前脚从这个门出去,后脚是不就会被开了。
他尴尬地笑笑,赶紧转移话题:
“所以地上这个,不是真的许君如咯?”
殷子荼摇头:“理论上来说,她是,只不过已经死了很久了,内脏都被吃光了,应该就是这畜生干的。”
她看谢清涯: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纠缠你的?”
谢清涯回忆了一下:
“大概是两个多月以前吧,我去山里给朋友串个戏,她也在那个剧组,就简单地认识了一下,第一天我的戏份比较多,结束的很晚,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她从我那间房的床底下突然钻出来,扑到我身上说她喜欢我,要.....周漠把她拉开了。”
谢清涯明显刻意隐去了什么,殷子荼好奇地问:
“你这个人怎么话都说不全的,要啥啊?”
提起这个周漠就来气,那晚的场景历历在目,不顾谢清涯的眼神警告,直接就开始秃噜:
“要啥?这女的光着身子从他床底下跑出来,直往人身上扑,嚷嚷着要给他生孩子,还好哥们儿我眼疾手快给她拽开了啊,我这辈子没听过那么尖的声音,我还想呢,许君如长得还行啊,怎么说话那么个动静.....”
谢清涯脸直接就黑了,显然这段回忆实在不怎么样。
殷子荼可不管那个,笑得花枝乱颤:
“哎呦喂,这只黄鼠狼是个母的,那山上肯定有她的窝,发情期到了,她看上你了哈哈哈哈,这才选中了冤种许君如,吃了她的内脏披了她的皮,接近你想跟你生一窝小黄鼠狼呢哈哈哈哈哈.....”
“我早晨还真没猜错,果然是冲你来的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
这笑声里幸灾乐祸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换做别人,谢清涯可能会觉得厌恶,但放在殷子荼身上,他反而觉得她好像天生就这么肆意傲娇又嚣张,猫么,都这样。
周漠被殷子荼笑得一阵肝儿颤,娘喂,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也混娱乐圈的吗,不知道谢清涯三个字代表什么地位吗?
这个圈子里,别说年轻的后辈了,就是老一辈儿那帮,见到谢清涯也都客客气气的。
首先这人长得就让人喜欢,其次实力好,各方面全能,最招那些实力派的老前辈待见。
最后身家背景神秘,听说十分雄厚.......不论真假吧,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更别说圈内圈外想靠近谢清涯的女人都得排到太阳系......
可这殷子荼好像根本没把谢清涯当盘儿菜,说怼就怼,说嘲笑就嘲笑,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傻啊?
周漠在心里开始计数,打算看看数到几的时候谢清涯能把殷子荼蹬出去。
谢清涯黑着脸看殷子荼笑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看不清情绪,几秒后,他静静问道:
“所以,你早晨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当时避而不提,现在却来帮忙......你在预谋什么,你又为什么会懂这些,你到底是谁?”
周漠内心:哦,现在还有事要问,确实要等一会儿再踹出去。
殷子荼眼睛微眯,看来这小白脸对她也不是毫无警惕心,不过正好,她就等着他问呢。
“谢影帝,听说你超有钱,不如我们来谈笔生意?”
殷子荼走到周漠身边,眼神中带着两丝威严,周漠愣是被那股威势给逼得站起了身,是他的错觉么,殷子荼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时候,竟有种君王睥睨的威压感,一点不输谢清涯。
殷子荼坐在沙发上,惬意地向后靠了靠,刺眼的灯光照在她仰起的小脸上,白皙的皮肤泛起淡淡光泽。
该说不说,小白脸家的东西都挺舒服。
周漠心里直呼卧槽,这么大沙发你就非要我的地儿是吧!
其实这是殷子荼当北阴女帝当久了养出来的毛病,君王怎会轻易与他人同椅而坐?
长沙发愣是让她坐出了龙榻的感觉,一如数万年来,她一个人孤傲地坐在地府顶端的位置。
有淡淡的阴影挡住了刺眼的灯光,有人坐在了她身边。
谢清涯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哦?说来听听。”
殷子荼挑起眼尾,审视他半晌,算了,既然要谈生意,那就给这人间小白脸个面子,同坐就同坐吧。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应该也看到网上的新闻了,我呢,勉强算个糊穿地心的小明星,可惜之前碰到了黑心公司和渣男前男友,钱嘛,分逼没挣着,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周漠忍不住问:
“不能吧,对面那房子也值不少钱啊?”
殷子荼瞥他一眼:
“那是我把刘广德开瓢后,他给我的补偿,房子也不在我名下,我只是暂住。”
周漠眨巴眨巴,指着殷子荼问谢清涯:
“她说谁把谁开了瓢,谁又给谁补偿?”
这逻辑怎么听着不对味儿呢。
谢清涯冷声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漠讪讪地缩缩脖子,不吱声了。
殷子荼继续说:
“总之呢,就是姓刘的意图对我不轨,我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并且和黑狐还有渣男分道扬镳,我现在吃饭都费劲,所以急需钱,明白吗?”
听她的意思,她并不是刘广德包养的情人,而且刘广德自首这事儿,八成也跟她脱不了关系。
谢清涯心情莫名地有些舒畅,语气都放缓了几分:
“你想让我给你钱?给我个合理的理由。”
“就凭我今天帮你扼杀这朵黄鼠狼烂桃花,这种活儿,一般的玄门中人都很难摆平,除非是真正的玄术大师。”
“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这个社会里玄术大师有多难找,出手一次多少钱,而我,绝对比所有的玄术大师加起来都厉害,五十万都算我看在邻居的面子上给你打折了。”
其实这事儿殷子荼是懒得管的,但她白天从烤冷面阿姨那知道这货很有钱后,就决定这事儿她必须管。
管了才能谈生意,生意做成了才有钱赚。
别看她嘴上嫌弃下面那群死鬼敢暴动,但她作为北阴女帝,确实有责任和义务让地府变得更好。
谢清涯算是知道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了,合着是憋着从他这赚钱呢。
五十万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不管怎么说,今晚的事多亏了殷子荼,于情于理,他感谢一下都是应该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逗逗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声音里带着笑意:
“殷小姐,话都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你虚报市价那我不是吃亏了吗?”
殷子荼丝毫不慌,慢悠悠地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向周漠:
“是吗?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困了,面就你们两个人吃吧,珍惜现在的时光,毕竟明晚你就要给你这位蠢蠢的下属收尸了。”
周漠:!!!!!!
“什么意思啊?”
跟你谈崩的是谢清涯,凭什么给我收尸啊!
谢清涯也不懂,疑惑地看向殷子荼。
殷子荼笑笑:
“听过黄皮子哭丧的三日必死,这只母黄鼠狼为了顺利进屋,连不轻易用的绝技都拿出来了,只不过它没想到这玩意儿对姓谢的不灵罢了。”
“你们以为这只死了就没事了?黄鼠狼从来都是群居,搞死了它们的亲人,剩下的一定会来报仇,不把人祸害死决不罢休。”
周漠觉得自己挺冤的:
“不是,搞死她的是你,为毛要找我报仇啊?”
还有一句话当着谢清涯的面他没敢说,就算按顺序排,第一是殷子荼,第二也是谢清涯吧,怎么特么也轮不到他啊!
殷子荼慈爱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觉得它们有那个本事搞死我,也行。”
“这只母黄鼠狼今夜回不去,明天一定会有其他的黄鼠狼来看,姓谢的命盘特殊,它们搞不死,自然要搞死身上有它们亲人气味的你,别以为躲在姓谢的家里就没事,就你这破体质,几只黄鼠狼集体哭丧,你就能疯到自己从楼上跳下去。”
殷子荼扔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谁让你那晚英雄救美替某人挡了黄鼠狼的求爱呢,身上沾了它的气味,甩也甩不掉,安息吧孩子。”
论黄鼠狼们搞死殷子荼容易还是自己容易,周漠觉得答案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冤种!!!纯纯大冤种!!
周漠欲哭无泪地看向谢清涯:
“老板,我这死了能算工伤吧,呜呜呜老板我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行了!”谢清涯让他吵得头疼,周漠是被他连累,他倒也没无情到那个地步。
虽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有时候确实挺想让周漠闭嘴的。
谢清涯不再开玩笑,神情认真地问殷子荼:
“这事你能解决?”
“当然,不过么......”殷子荼胸有成竹地点点头,眼中的精光暴露了她财迷的本质。
怎么说呢,就像傲娇的小猫如果想吃罐头,会先给你一点暗示,你要是装作不懂,它也绝不求你,而是先不理你,等着你来哄它,最后心甘情愿地奉上罐头。
谢清涯压住嘴角的笑意,奉上了殷小猫此时最想吃的那个罐头:
“开个价吧,殷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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