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死死地勒住马绳。
幸好马儿的性子不烈,在撞倒一家面摊前,堪堪停下。
好!
姑娘当真是女中豪杰!
有淮安将军之姿。
……我略过百姓的叫好声。
翻身下马,我将躺在仆从怀里,还在骂骂咧咧的醉汉拉起来,丢到衙役的手上。
“我爹是蔡州郡守,谁敢抓小爷。”
我挑挑眉,”哦。
你要以权势压人。”
身旁的小厮适时递上威远将军府的府牌,衙役见状直接拿人。
“小姐,你好厉害。”
低调低调。
对面茶楼敞开的窗户,现在已经关上。
原本那里站了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走吧,先回府。”
牛兄和嫂嫂站在府门前,见我从马车出来,便齐齐迎上前来。
家人等待归家的满足感,真是久违了。
“爹,娘。”
唤牛兄一声爹,我得了一个貌美的娘亲,一个英俊的哥哥,一个家。
这买卖当真不亏。
“哎哎哎,闺女,娘亲给你做了酿圆子,就等你回来吃。”
酿圆子圆圆滚滚,团团圆圆,确实好吃。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内,一道黑影遮挡了床前的月光。
他掀开帘子的刹那,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擒住他的手臂,反绞到身后,单腿压背,将他结结实实地压倒在地上。
“阿珠,我是周聿。”
“小姐,怎么了?”
蝉露听到声响,举着烛台到屋内,听其所言,烛光一照”真是聿公子。”
确认了身份,我让蝉露先别声张。
“我太惨了,骑了三天三夜的马,你就这样对我。”
他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来作甚?”
我观其样貌,着一身绛蓝色锦袍,身量欣长,剑眉星目。
身上是十六岁少年郎特有的朝气。
“阿珠,你真的好了,幸好我从青州请来的大夫用不上。”
他流着两行清泪,又哭又笑。
<我侧身躲开他的怀抱,单手抵在他的胸前,“说话就好生说话。”
“你这是又忘了我。”
他神情落寞。
“见你安好我便安心。”
“嗯,见到了。
你请吧,我困了。”
“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
他赌气地躺在贵妇椅。
我视若无睹,语气轻飘飘地说”我唤爹爹来。”
“我明日再来。”
他利落地翻窗,再翻墙而出。
我想侯府戒备森严,他这般熟悉后宅庭院的位置。
不知往日翻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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