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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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谢四郎谢初夏 更新:2025-05-19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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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又劝了两句,好说歹说,这眼泪算是收住了。
只还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听得外面脚步声急促,一名打扮俏丽的女娘进入屋内,未曾给佳宁县主请安,便直接奔着谢初夏去了。
“哟,这便是三妹妹了吧?我瞧瞧,果然是天生丽质,当真有几分母亲的影子。”
佳宁县主也不追究她的无礼,只笑道:“初夏,这是你二姐姐姚沁,也是侯府嫡出的姑娘,你们年岁相仿,日后定要多多亲近。”
谢初夏似是未闻,脸色冷淡道:“见过姚家二娘子,在下锦州谢氏初夏,家中行四,您可唤我四娘子,或者是直呼我闺名初夏也是无碍的。”
佳宁县主脸色一僵,正拉着谢初夏的手不放的姚沁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反而更为亲昵地搂住了她的胳膊。
“不管是行三还是行四,你总归是我的妹妹,你当唤我一声二姐才是。”
谢初夏可没有什么心思跟这位姚家二娘子套近乎,她略带强硬地将自己的手抽回,然后后退一步。
“姚二娘子莫怪,我向来不喜与陌生人亲近。”
这一回,姚沁的脸色也终于僵硬了。
谢修远见此微微挑眉,解围道:“县主,既然礼物已经送上,而且也请过安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妹妹的身子尚未大好,还得回去用药,就不在此叨扰您了。”
佳宁县主一噎,她原本还想着留饭呢,这样也好跟家里头的几位郎君娘子们亲近.亲近,可如今谢修远点明谢初夏还拖着病体呢,她自然也就不好再留。
兄妹二人前脚出了院子,姚沁直接就气得摔了茶盏,然后又转身娇滴滴地回到佳宁县主身边哭泣。
“母亲,刚刚女儿做错了什么,竟惹得三妹妹如此不快?”
这话不止是在哭诉,更是在告黑状呢。
佳宁县主叹口气:“莫哭了,你与她也是初次见面,日后来往多了就好些。她不是也说了,只是觉得你眼生,一时间不适应罢了。”
何嬷嬷也凑过来劝解几句,总算是将这位二娘子给打发走了。
佳宁县主歪在榻上,眼眶泛红。
“你说说,我与她纵然是十几年未见,可是年节往来,我也没少给她置办东西,怎地就换来她这般地冷心冷肺!”
何嬷嬷也知道自家县主觉得受委屈了,刚刚那位小娘子的态度,比当初谢七郎来时的态度还要更为冰冷,也难怪县主觉得受不住。
“您消消气,他们到底是孩子。如今他们都在京城呢,有了头一回见面,这后面的第二回第三回,不就顺理成章起来了?而且先前谢七郎先前来的时候也是唤不出母亲二字,如今不也叫得顺口了?您还得宽宽心,总得给小娘子一段适应的时间才是。”
这话也算是说到佳宁县主的心坎上了。
反正如今都到京城了,而且谢家也没有一位长辈跟着回来,日后无人再阻拦自己与儿女相见,这便是她能争取到儿女孝心的大好机会。
“也是老天爷看我可怜,儿女分开十余年,总算是能重逢了。我也得抓点儿紧,万一哪日谢家的那些个长辈们又都来了京城,怕是又要来坏我的事。”
“您说的是,只是眼下咱们还得先把身子养好。另外,二娘子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佳宁县主皱眉,姚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前头那位留下的,是侯府正经的嫡女。
当初佳宁县主舍了自己的亲生儿女,嫁入威信侯府,思女心切,自然也就将姚沁当成了自己亲生的来疼爱。
这么多年,母女情份也算是深厚。
只不过佳宁县主再怎么疼爱姚沁,也没忘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姚蓉。"
谢四郎的本意,是要亲自去一趟威信侯府,想问问姚家是不是想要插手谢家的家事的。
如今被谢修远打断,也觉得此时撕破脸不太好,毕竟七郎和四妹妹的亲事都未定,真闹翻了,于名声有碍。
谢修远对常朔此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但是不错归不错,若是没有他与姚沁订婚这一截,那兴许也是个妹夫的好人选。
可偏偏有中间这一档子事儿,就算是妹妹真与他成了,也总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当然,不是恶心常朔,是恶心姚家!
常朔与谢修远不熟,仅限于见过几次面,算是点头之交。
不过,他向来很钦佩学识强于自己之人,所以对这位年轻的状元郎还是有心结交的。
“谢大人可是有事吩咐?”
谢修远比他高了一级,常朔自然也是要态度端正一些。
“常兄不必如此,直呼我名讳,或者是唤我一声七郎便是。”
常朔心中欢喜,正有结交之意,自然也就顺水推舟。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七郎请坐。”
小吏将茶水上好,亭内四周已无外人在,谢修远这才表明来意。
常朔皱眉,一脸茫然,显然是对于此事仍毫不知情。
“七郎的意思是,姚家有意悔婚,可又不愿意担了一个悔婚的名声,所以便想着将令妹嫁入我常家?”
谢修远点头,单刀直入:“不瞒常兄,小弟对你对常家并无轻看之意。只是我们兄妹二人与姚家的关系你也是知道的。我乍闻此事时,恼怒万分,若非是有兄长拦着,我必然要闯入姚家问个清楚。我妹妹是谢家女娘,她的亲事,又岂能由外人做主?”
一句外人,便等于是告知了常朔,他们兄妹与佳宁县主的关系并不好。
闻弦而知雅意,常朔也便懂了。
“七郎放心,此事我并不知情,想来是昨日母亲并未应下此事,待今日回去我自去向母亲请命,便是与姚家退婚,也断不敢拿谢家女娘来顶包,这委实是失了身份!”
最后一句,暗指的是佳宁县主。
谢修远见他还算是好说话,心头一动,便不着痕迹道:“其实我妹妹初来京城那日,便已经知道了姚夫人的打算,他们急急忙忙地想给我妹妹扣上一个姚家三娘子的身份,不就是想着李代桃僵?此事,我谢家自然是不能忍的,只是碍于与姚夫人的这层关系,我们兄妹实在是不好多说什么,只一心想着等谢家长辈抵京后,再与她细算,未曾想,她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
这话便又是一层意思了。
妹妹入京时,还是正月。
如今都是四月了,姚家悔婚之意竟是早就有了。
如此,常朔回去与母亲一说,常夫人更加是气愤非常!
还说什么上个月娘娘施压,这分明就是姚家自己先起了心思,又不愿意背一个骂名,所以才各方算计,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常夫人气归气,但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
“朔儿,你与阿娘说实话,你心中可还有那位姚二娘子?”"
谢初夏点点头,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谢府还真地是请了两趟大夫过来。
宋嬷嬷打开了主子的箱笼,寻了几套低调的首饰出来,这都是平时主子喜欢佩戴的。
谢初夏瞥了一眼腕上的玉镯子,这还是她去岁过生辰时,大伯母送她的。
比起生母送的那些个应付式的寿礼,谢家人送她的各样礼物,才是真正用了心的。
“说什么母女连心,若是真地心疼我,为何明知我病了也不过来瞧瞧?便是真地忙碌,差个丫环过来问问的空都没有?”
宋嬷嬷讨好地笑了笑,她心知主子对佳宁县主不满,所以无论那位做什么,主子都能挑出毛病来。
“四娘子说的正是,咱们不与她置这个气,眼瞅着春闱就要到了,咱们只等着七郎君高中,日后朝堂上几位老爷郎君们自有帮扶,您和其它几位娘子的依靠也能更强劲。”
谢初夏扑哧笑出来,她也不过就是顺嘴那么一说,宋嬷嬷倒是担心她真带着情绪去威信侯府。
马车早已备好,谢初夏与谢修远同乘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上面装了好几个箱笼。
佳宁县主会做样子赚名声,谢初夏自然也不能让自己和兄长落了下乘,就得让京城的百姓们看看,他们兄妹也不是空手来的。
佳宁县主听闻儿子女儿过来请安,早早地就装扮上了,她的亲生女儿,十四年了,竟是一次也未再见过。
佳宁县主其实对于谢家是有怨的。
当年她也为了整个家族而和离,只是谢家人却不允她将孩子带走,而后来谢将军战死沙场,没多久谢家人竟然全都移居锦州,彼时女儿也不过才两岁,自己与她同在京中,都未能见得一面,更何况是后来隔了千里之遥?
若非是谢家人从中作梗,那双儿女又怎会与自己离了心?
明明到了京城,却不愿意来侯府住着,甚至连过来请安都是拖了两日,可见自己这个母亲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之轻。
谢修远和谢初夏二人进入屋内,只见香烟袅袅,打扮隆重的佳宁县主正坐在了榻上,一手扶着桌几,一手置于膝上,见他二人进来,上身也是微微地往前倾了倾。
“给县主请安。”
听到这声称呼,佳宁县主便愣住了。
她本名罗瑶,生母是皇室郡主,按律皇族女子的后裔是不会有任何封号的,但是她打小受宠,生父又是为护佑皇室才身死,所以才得了一个县主的封号。
她活了三十多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儿女会这般唤她。
佳宁县主一时悲从中来,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我知我们母子分离十数年,是我对不起你们兄妹,只是你们竟是怨恨我至此,连一声母亲也肯唤了吗?”
谢修远微微低着头,没吭声,这一招她去岁时便用过了。
谢初夏也没想到这位便宜母亲竟是说掉泪就掉泪,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怎么欺负人了。
何嬷嬷连忙上前劝道:“夫人快莫难过了,郎君和小娘子也是刚进门,且小娘子是这十几年来头回见您呢,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劝过这边,何嬷嬷又连连给那对兄妹使眼色,可别再这么别扭着了。
谢初夏想到出门前几位兄长的叮嘱,心中一叹,面上无悲无喜道:“您莫哭了,实在是这十多年来,我从未称呼过何人为母亲,所以根本就叫不出口。不止是我,便是兄长也是一样。”
这也算是变相地解释一番。
而且她这么一说,佳宁县主也不好再怪罪他们兄妹,毕竟是她先舍弃了孩子,才让他二人这十多年来无母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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