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细的香槟杯,宁绯得两只手一起捧着才端得稳,要不那酒液就跟着在杯中扑扑簌簌来回晃,她说,“我……我要回晚宴现场……”
“你现在这样不好去,我送你回酒店。”
温樾知道纪徊在,宁绯情绪就没办法平复,他有时候对宁绯来说是解药,但更多时候是毒药。
所以他眼下得先让两个人分开冷静。
否则纪徊一逼她,她就又复发。
“纪徊,AL说你喧宾夺主,看样子是不给他面子,他晚上要灌醉你。”温樾用调侃的口吻对纪徊说,“你回去现场一趟,我马上来。”
纪徊心说凭什么是你个狗日的送她回去,结果目光触及到宁绯颤抖的肩膀,心里一紧。
是他,都是因为他。
宁绯在……排斥他。
纪徊喉结上下动了动,咬着牙说,“你送她回去后来找我,我有事要和你说。”
关于宁绯的。
“妥。”温樾捞起宁绯,相当绅士,但依然看得纪徊眉心直跳。
他好不爽啊,他心里刺挠,快要刺挠死了。
那本来应该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能碰。
温樾将酒杯塞到纪徊手里拜托他带回晚宴现场,随后夹着宁绯护送她回房,纪徊在他们身后下意识迈开腿要追一步,又猛地刹住了。
谁都可以,只有他不行,只有他碰不得宁绯。他一碰,宁绯就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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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樾,我头好晕。”宁绯低着脑袋,摸索着打开房门,“你帮我和因努斯说一声,让他别——担心……”
担心两个字还没说完,宁绯一头栽倒在床上,跌进柔软被子里。
温樾说,“你别给自己闷死。”
“我已经要被自己气死了……”宁绯想要伸手攥紧床单都没力气,手指还在僵直状态,“我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我……”
温樾因此看见了她手上的伤疤。
难怪……会自残。
她创伤太重了。
温樾说,“你得好好吃药,你别总是逼自己,越是这样越应激。”
“是不是很丢人?”
“是的。”温樾说,“我还没见过你这样,我只见过你高贵冷艳的样子。”
宁绯流眼泪,“那我希望你晚上能喝多,直接断片,然后忘了。”
温樾乐了,“我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