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宴站在校园入口那棵老槐树下,西装笔挺,一身清贵硬挺的气质和周围的土房子格格不入。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若不是企业新一季的“公益下乡”项目意外抽签抽中了他,若不是那份原本递给副总裁的计划表最后又兜兜转转回到他手里,若不是这所小学的资料里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林念之。
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命。
风吹来,走廊尽头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还有一串轻快的声音:“不准偷看我画的乌龟,我画的是艺术品!”
“林老师,那你画的这只像鸡不是像龟!”
“你再说我就让你画三只!”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调笑和孩子气,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在厨房里默默熬粥、深夜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女人。
他脚下一动,几乎是本能地往声音方向走。
推开画室门时,周时宴愣住了。
她就站在讲台边,一身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泛旧的帆布鞋,头发被扎成松松的低马尾,耳垂上戴着一颗亮晶晶的小星星耳钉。
——是她以前买来配睡衣的。
她没胖,反而瘦了,整个人像是被风雕过似的,线条利落了许多,肩膀窄削,腰肢纤细,皮肤晒成了小麦色。
可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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