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弯知道,那是在一次抢险救灾中立下的二等功,也正是那次任务,让江父落下了病根,职位永远停留在了排长。
“叔叔阿姨不在家?”程月弯把装着海鲜的篮子放在桌上。
江安心给两个孩子倒了蜂蜜水:“我爸去卫生所复查了,我妈陪着去的。”
程月弯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知道这姑娘昨晚又没睡好。
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两个铁盒子:“给,答应你的东西。”
江安心接过盒子,刚一打开,一股清雅的茉莉花香就飘了出来。
盒子里是乳白色的膏体,细腻如脂,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蛤蜊油,而是程月弯用蛤蜊油做基底,加入了茉莉花精油、珍珠粉等好几味药材重新调配的。
“这...”江安心手指微微发抖,“太贵重了...”
“擦脸的玩意儿,有什么贵不贵重的。”
程月弯轻描淡写地说,顺手把试图爬上桌子的愿愿抱下来。
“早晚各一次,先用温水洗脸,再薄薄涂一层。”
江安心摩挲着盒子,眼圈有些发红。
这些年她试过太多偏方,中药敷脸、西药涂抹,甚至听信游医的话用醋洗脸,结果脸上的红疙瘩越来越严重。
她其实已经放弃了,但看着程月弯期待的眼神,终究不忍心拒绝这份好意。
“谢谢月弯姐......”她声音哽咽,连忙低下头掩饰。
程月弯假装没看见她的失态,转身从篮子里拿出几条小鱼:“这些给你留着熬汤。”
离开的时候又指了指那两个盒子,“记得啊,先用左边那盒,三天后再换右边那盒。”
等他们慢悠悠地晃回家属楼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楼道里飘荡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叫唤声此起彼伏。
程月弯有点疲惫,两个孩子也因为玩累了而显得有些蔫头耷脑。
“妈妈,我还不饿。”愿愿揉了揉眼睛说。
岁岁也跟着点头,刚才程月弯给他们买了不少小吃,虽说味道一般,但是这边一口那边一口的,也已经填饱了他们的小肚子。
程月弯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饿了再做饭。”
而此时,公共厨房里的几位军属嫂子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孙来娣不停地往楼道张望:“奇怪,这都几点了,程月弯怎么还不来做饭?”
“我男人都催了好几遍了。”朱嫂子烦躁地搅动着锅里的菜,“说我今儿饭咋还没烧好。”
“谁家不是呢,可这些玩意儿我们也没做过啊,谁会处理啊。”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最后将视线一同投向了孙来娣,毕竟当初这主意可是她出的。
“来娣,你娘家怎么着也是开饭店的,处理这么些东西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对啊对啊,我们可都是听着你的话买的,现在那丫头不出来烧饭,我们这些海鲜难不成都砸手里头啊。”
对于这里有些见都没见过的鱼,孙来娣自个儿也不会弄。
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动手。
一时间,厨房里锅铲碰撞声、油锅爆裂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几声惊呼——有人把糖当成了盐,有人把鱼煎糊了,更有人把锅烧干了冒起黑烟。
程月弯对这些浑然不觉。
她正坐在里屋的桌前,专心致志地画着餐车的设计图。
图纸上的餐车造型别致,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操作台,下层是储物空间,侧面还可以展开变成一个小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