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呼噜声响起来的时候,我如释重负,我好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我的呼噜声使他不能入睡,他的呼噜声于我却相反。
然而,我也有偶尔走神而做不到的时候。
我努力在每天晚上等着他的呼噜声,但是有时候并未等到,自己便睡去了。
这样的情况发生过几次之后,我又主动跟他谈起我的呼噜声,并表示我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使自己在他睡熟之后再睡。
他似乎很感激,因此为我想了好几种方法来治疗打呼噜。
第一种是减肥,但是我本来是不肥的,所以这第一种便作罢了。
第二种是叫我睡前在嘴里含几粒花椒——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来的这偏方,我婉拒了。
第三种的可行性更强,所以我接受并且实践了,那就是调整睡姿,垫高枕头。
可能是他提供的方法并不十分科学,也可能是我自己在睡眠中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睡姿,总之我的呼噜声还经常影响到他的睡眠。
我想,大概还是最笨的办法是最奏效的,所以我又开始在寂静的黑暗里等待他的呼噜声。
有一天晚上,我刚躺到床上,睡意便趁着黑夜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身上。
但我还是强睁着眼睛,一如既往的等着那使我惬意的呼噜声。
模模糊糊地,我感到有呼噜声响起,便侧了一下身子,打算以最舒服的姿势入睡。
一束微弱的月光,从窗帘未遮挡的玻璃窗外照进来,使我模糊地感觉到我的床前有一个人影,弯着腰,似乎在看着我。
我一惊,弹坐起来。
那影子似乎也因为我的反应而受了惊吓,突然直起原本弯着的腰。
“谁?
干什么?”
我问。
虽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但还是看不清夜色中那朦胧的身影。
“辉哥,做噩梦了吧?”
影子——也就是胜涛,说话了。
他似乎有点尴尬,解释道:“你一直在打呼噜,我也睡不着,索性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因为睡姿的问题而打呼噜。”
这一夜,我再也没有睡着,即使后来听到他的呼噜声,我依然高度紧张,十分清醒。
此后,我再也没有安稳地睡过,我总是在等到了他的呼噜声之后依然久久不能入眠。
侥幸睡着了,也常常从睡梦中惊醒,之后便更难入睡。
我们再也没有讨论过我的呼噜声,好像从此以后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