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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卫芙萧定颐

秦南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知道自己出事没多久,他就病重被儿子接回老家了,现在想来,定是少不了萧家手笔。“吴伯,您有心了!这几年辛苦你了,最近我要收回这些东西,你安排人每处地方都去走访一遍。不必打草惊蛇,摸清楚最新的动向回来报我。还有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对牌,任何人不能从我的私库里调用钱财,以及任何物件!”“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绝不让那些贼子拿走郡主一分钱!”吴伯像是打了鸡血,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背也挺直了,一口气能爬五楼!这萧家好歹也算是朝廷新贵,竟如此不要脸的侵占新妇嫁妆,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哼!卫芙莞尔,笑道“吴伯也莫要累着自己,我记得您还有个儿子,要是得用,您只管喊他过来帮衬。”吴伯的兴奋变成了感激,这是郡主殿下要抬举自己跟家的意思!他哪有不愿意的,...

主角:卫芙萧定颐   更新:2025-06-01 01: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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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卫芙萧定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卫芙萧定颐》,由网络作家“秦南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知道自己出事没多久,他就病重被儿子接回老家了,现在想来,定是少不了萧家手笔。“吴伯,您有心了!这几年辛苦你了,最近我要收回这些东西,你安排人每处地方都去走访一遍。不必打草惊蛇,摸清楚最新的动向回来报我。还有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对牌,任何人不能从我的私库里调用钱财,以及任何物件!”“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绝不让那些贼子拿走郡主一分钱!”吴伯像是打了鸡血,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背也挺直了,一口气能爬五楼!这萧家好歹也算是朝廷新贵,竟如此不要脸的侵占新妇嫁妆,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哼!卫芙莞尔,笑道“吴伯也莫要累着自己,我记得您还有个儿子,要是得用,您只管喊他过来帮衬。”吴伯的兴奋变成了感激,这是郡主殿下要抬举自己跟家的意思!他哪有不愿意的,...

《结局+番外短命王爷一身反骨,强娶将门主母卫芙萧定颐》精彩片段


只知道自己出事没多久,他就病重被儿子接回老家了,现在想来,定是少不了萧家手笔。

“吴伯,您有心了!这几年辛苦你了,最近我要收回这些东西,你安排人每处地方都去走访一遍。

不必打草惊蛇,摸清楚最新的动向回来报我。

还有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对牌,任何人不能从我的私库里调用钱财,以及任何物件!”

“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绝不让那些贼子拿走郡主一分钱!”

吴伯像是打了鸡血,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背也挺直了,一口气能爬五楼!

这萧家好歹也算是朝廷新贵,竟如此不要脸的侵占新妇嫁妆,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哼!

卫芙莞尔,笑道

“吴伯也莫要累着自己,我记得您还有个儿子,要是得用,您只管喊他过来帮衬。”

吴伯的兴奋变成了感激,这是郡主殿下要抬举自己跟家的意思!

他哪有不愿意的,一揖到地,斗志昂扬的干活去了。

被信任的人背叛固然锥心刺骨如画眉;

但也有姜鱼,吴伯之流,不被外界诱惑迷失本心,始终如一,这些才是她今后值得珍惜之人。

美好的品德任何时候都值得被褒扬,而不是默默无闻,腐烂在阴沟里!

背叛的下场,只有永坠地狱!

随着卫芙收紧了钱袋子,将军府生活水平直线下降。

当萧老夫人连着吃了两顿菜粥之后,愤怒的将碗砸在了画眉的脸上,热粥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

“我的炖乳鸽呢?还有每日一盏的燕窝呢?都让哪个黑心肝的奴才偷了?!给我找出来打死!”

画眉烫的脸都扭曲了,刚想抬手还回去,一想到马上回府的少将军,只能咬牙忍了憋气道

“之前老夫人吃的炖乳鸽跟燕窝,都是从郡主私库里面调拨的!

这几日管事出府办事去了,其他人都没有库房钥匙,这些供给暂时供不上了。”

“哼!区区一个奴才还敢拿捏主子不成?你不会去要?

一把破锁,砸开就是,有什么难?!

你带上我院子里几个婆子小厮,把锁头砸开,出了事我担着!”

萧老太气坏了,城隍庙事败反被羞辱不说,又在衙门里被当众鞭打,脸都丢姥姥家了!

要不是她出身乡野,天生脸皮厚,搁别的老太太早就一根绳子上吊了。

这口气本想回来找卫氏出,谁知平日里逆来顺受的卫氏,连晨昏定省都不来了!

她已经想了十几种折辱人的法子,给自己出气,谁知正主竟不来了!

那只好让眼前这个贱蹄子受了!

画眉皱眉,这老婆子行事怎么跟乡野泼妇一般,人家不给就明抢?

一点面子功夫都懒得做,婆母明抢儿媳嫁妆,传出去怕是满洛京女眷要笑掉大牙。

这件事要是自己伸头,那就是明晃晃背主,还是不要随便掺和,免得让这蠢妪连累了。

“老夫人息怒,我先回去寻郡主一趟,没准郡主还不知情呢,贸然砸了郡主私库,传出去也不好听是吧?”

“哼!那你还不去问?等着我饿死吗?

你们这些心肠歹毒的小浪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打的什么主意!

一个个挖空了心思想爬我儿的床?!

我呸!等我儿回来!要你们好看!!”

萧老夫人破口大骂,声音大的外院都听见了。

院子里伺候的年轻姑娘,个个面红耳赤,有些甚至低声哭起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上男主子的床的。


众人都被这直白的市井泼妇做派惊呆了,看见说话之人本尊,恍然——原来是她啊,那就难怪了!

朱十一虽是朱家庶女,但架不住稀罕啊,上面十个儿子已经让朱彪烦不胜烦。

不惑之年突得爱女,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朱彪正妻早逝,朱十一的生母主持内宅,据说祖籍渝州,性格泼辣厉害至极,朱彪都惧怕三分。

朱十一完全随了她母亲,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货!

“你!你!你是谁家的?竟敢这样骂我!我儿是大将军,是洛京城里最大的官儿,我要让她将你全家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来人!快来人!把她抓起来,我要撕烂他的嘴!!!”

萧老夫人气的快厥过去了,这些年他儿子步步高升,将她从老家接到这洛京城,锦衣华服,仆婢成群,人人都奉承她,巴结她,还从来没有人吐她唾沫,还当众辱骂她的,真真要反了天了!

“咳忒!——”

朱十一双手叉腰,又是一口痰,这次不偏不倚吐到了萧老夫人的鼻子上,不等她叫嚣,先发制人道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阿爹乃忠义侯朱彪,统领京畿十万大军,小小一个四品武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是谁告诉你你儿子是这洛京成里最大的官?是被屎糊了眼,还是脑子被灌了尿?!

“你不识字多问问人啊,十几年前你这老不死还在地里扒粪吧?!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满嘴喷粪的玩意儿,不让你种庄稼都可惜了了!”

朱十一骂人向来一气呵成,一击必杀。敢还嘴,那就再来一波!

卫芙偷偷给朱十一竖了竖大拇指,朱十一更甩了一甩辫子,一副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

她此时还是萧家妇,还真不能当众骂自己婆母,虽然她挺想这么干的。

萧老夫人带来的家仆跃跃欲试想上前按住朱十一,卫芙上前一步挡在前面,冷眼一扫,那些家仆也不敢动手了。

毕竟这位可是实打实的郡主,还是家里的女主子,他们还是拎得清利害关系的,又听这泼辣女子似乎身份尊贵,头缩得更快了。

女眷们听见这不知死活的萧老夫人,说她儿子是洛京城里最大的官儿的时候,眼神已经很微妙了。

朱十一一顿暴风输出,她们面上不好表现,心里还是爽的一批。

卫芙见情绪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

“诸位夫人见笑了,今日婆母言行无状,许是过于担心儿媳所致。

昨夜是朱家阿姊连夜来寻我,说母亲突发梦魇,一直不能入睡,想念我的紧,我担心母亲,就连夜赶回卫了。”

“婆母上了年纪,怕打扰她安睡,就没使人通禀,今日府里办春宴,我跟阿姊一道回的将军府。

下人说婆母往城隍庙这边来了,这里鱼龙混杂,我怕婆母遇到危险,才急急跟着赶过来,没想到引起这么大误会,真是......真是一言难尽......”

卫芙本就生的大气明艳,此时声音清脆,条理分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大家听,一副无事不可对人言的样子。

最后声音越说越低,头也垂下来了,十分委屈的模样。

众女眷无比唏嘘,同为女子难免感同身受。

所谓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这萧老夫人以女子名节这么关乎生死的大事攀扯儿媳,生怕这儿媳妇死的不够快似得!

真不知道咋想的。

朱十一一把将卫芙搂在怀里,安慰的拍着她后背道

“阿芙!你就是太心善了,一味迁就他们出身寒门,从不在家里摆郡主的架子,让她们一个个忘了自己身份,蹬鼻子上脸!”

“你这老虔婆莫要忘了,她先是陛下亲封的“永安郡主”,后才是你们萧家妇!

她没让你天天下跪请安算是给你脸面,你竟敢张口就往她身上泼脏水,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得亏我阿娘让我多陪陪伯母,伯母总发噩梦也不是没原由,她亲闺女受了欺负,可不是觉都睡不安稳么?!”

“萧老夫人,事情真相大白了,您确实误会永安郡主了!

虽说这是你们萧家的家事,但永安郡主身份贵重,是有封号在身的!

我等命妇既然见了,就不能袖手旁观,来日见到皇后娘娘也是不好交代的!

您虽为郡主殿下的婆母,还是得给郡主殿下赔礼道歉才对!”

那一脸福相的余氏,说话温温柔柔的,言语里面堪比刀枪剑戟,连萧老夫人这种农家妇人也听的明明白白。

萧老夫人一张老脸,瞬间苍白,她就算再糊涂,也知道宫里的那两位,她是惹不起的,万一影响儿子前途,一切都完了。


卫芙的栖云院在萧府的西南角,从偏门出去就是神武街,只要堵住府内几条要道,这里俨然自成一府。

萧定颐到了栖云院直接往里闯,不想被侍卫拦住了。

萧定颐脸上都快结霜了,虽然他跟卫芙大婚后就离府了,但之前进这个院子从没有被拦着的先例。

“你们可认清了我是谁?你在本将军的府里,也敢拦我?”

萧定颐都快气笑了,看来他是离开的太久了,连看门狗都不认主人了。

他“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指着门口的侍卫道

“我看今天谁敢拦我!”

侍卫头领林羽也不是善茬,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牌子往萧定颐面前一怼

“请萧将军看清楚,我等隶属皇家禁卫军,奉命护卫永安郡主,与皇家禁卫军刀剑相向者,一律视同谋逆,萧将军可当真想清楚了?”

萧定颐愣了一下,他只是想给这些不长眼的奴才们一个下马威,顺便杀杀卫芙的锐气,怎滴跟谋逆扯上关系了?

皇家禁卫是天潢贵胄的贴身侍卫,个个以一敌十,卫芙身边的护卫什么时候成皇家禁卫了?

萧定颐眯了眯眼睛,带了几年兵,城府倒还有点,心里窝火万分面上脸色放缓道

“那你进去跟夫人说一声,我回来了,要找她商议些许事宜。”

“萧将军恕罪,郡主殿下尊皇后娘娘懿旨抄经,用于祭祀大典。

这会郡主正在抄写经文,任何人不能打扰,待郡主解了门禁,我再进去通禀。”

林羽客气又强硬的将萧定颐挡在院外,你爱谁谁,反正就是不让你进!

萧定颐满天的怒火,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既没有出气的效果,反而搞得更憋屈。

他怕自己多待一秒就要跟这些禁卫拔刀相向,撂下句

“那等夫人忙完了,让她来书房寻我。”就扭头走了。

卫芙从进府的那一天开始,整个萧府上下都有意忽略卫芙的身份。

只称呼她少夫人,时刻提醒她的身份只是萧家的媳妇,而非是谁的女儿,谁的侄女。

更没有什么郡主,包括萧定颐本人!

林羽轻蔑的看了眼萧定颐的背影,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去通报。

郡主之前吩咐让他挡住所有外人,尤其是萧家的人,他就明了,萧家的变数不远了。

卫芙终于完成了阵图,仰着头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姜鱼赶紧将温着的红枣乌鸡汤端了上来,生怕少喝一口营养就跟不上了,她的殿下实在太辛苦了!

皇后让她抄写经书是真的,她早就抄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在完成前世没有完成的军阵图。

自打砍断了跟萧家的羁绊,她再懒得应付这些人,只待此间事情一了,卷铺盖走人。

卫芙直到掌灯时分,才到萧定颐住的院子。

之所以来见他,实在是不想他的脚踩到自己住的地方,有点膈应人。

萧定颐晚膳都没用好,别说洗尘宴了,菜都没几个合口味的。

卫芙更是人影都不见,他心里积压的火气终于在卫芙跨进书房门的那一刻爆发了!

一盏热茶“啪嚓”一声就摔在卫芙脚下。

姜鱼眉毛瞬间就立了起来,手伸到了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

卫芙安抚的拍拍她的胳膊,她要不拦着姜鱼。

这丫头绝对兜头赏萧定颐一把毒粉,还是死状及惨的那种。

卫芙一身洒金石榴裙,望仙髻上金步摇轻晃,款款从烛光中走来,衣带飞舞,恍似神仙妃子。


同光二十二年冬,卫芙被自己夫君贬为妾室,囚进了地牢。

她这个寒门出身的夫君萧定颐,一跃成为大聖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超品大将军,一时权倾朝野。

岁末,萧定颐将贵妾淩氏抬为正妻,所出子女均纳入嫡支。

卫芙眼神空洞的躺在发霉的稻草里,老鼠在她身上脸上爬来爬去,她也懒得驱赶。

开始她也觉得挺恶心,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卫芙手脚都被手臂粗的铁链钉穿了,固定在墙上,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身上更是衣不蔽体,没一块好肉,密闭空间里充满了陈年腐味。

地牢门上的铁链“哗愣愣”一阵响,走进来一对璧人。

男子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女子弱质纤纤,腹部凸圆,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是卫芙的夫君萧定颐,跟他的白月光凌霜霜。

例行鞭笞狂风暴雨般落下,萧定颐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抽。

凌霜霜手上捏着根长针,一见她有晕过去的架势,就兴奋的拿针,狠狠插进她指甲缝里,卫芙连晕厥都是种奢望。

直到卫芙吐了一大口血,鞭子才停了。

她勉强支起脑袋,眼神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我卫家对你精心栽培,扶你青云直上,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要如此待我?”

萧定颐盯着被锁链钉在墙上,血肉模糊的卫芙。

眼睛里掩饰不住的疯狂,她再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衣饰华美,盛气凌人的郡主了!

卫家被满门抄斩,高高在上的永安郡主终于像条野狗似的被他踩在脚下!

他终于掀翻了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心中说不尽的畅快。

萧定颐表情透着兴奋的癫狂,一张原本英气俊朗的脸,扭曲仿若恶鬼。

“对不住?你们卫家对不住我的地方太多了!

凭什么你卫家的功勋,要我阿爹的命来填?”

“凭什么我刀尖舔血挣来的功勋,到头来人人说我靠着娶了你攀上卫家,才爬上高位?”

“我不服!只有你死了!

只有我把你们卫家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才能证明我自己!

才能证明我爬上高位,全凭我自己的实力,而非靠你们卫家的裙带关系!”

卫芙疤痕交错的脸上满是嘲讽

“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卫家的裙带关系,那你当初可以拒绝啊?!

你完全可以靠自己本事往上爬啊!谁会拦着你不成?”

“你我之间的婚事你也可以拒绝啊?

大婚前我阿爹找你来问话,是否真心想娶我?

我当时就在屏风后边,你是如何说的?”

“你说郡主天人之姿,能娶到我是你们萧家祖辈积来的福气,你求之不得!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当初为何不拒婚?阿爹明明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卫芙每一句话都像耳光,狠狠甩到萧定颐脸上。

萧定颐目眦欲裂,一把捏住卫芙的下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

疼的卫芙身子不停抽搐。

“选择?我何时有过机会选择?

我的出身我选择不了!我的婚姻我也选择不了!

你们天生高高在上,大聖朝堂你父亲一手遮天,拒绝你们卫家?

那我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

卫芙笑了,她轻蔑的看着萧定颐道

“今日终于明白‘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是什么意思了!

萧定颐!你真让人恶心至极!

呸——!!!”

萧定颐被卫芙混着血丝的唾沫吐了一脸,瞬间暴怒。

带着倒刺的鞭子,再度狂风暴雨般抽向卫芙。

真相总是这么残酷又可笑,卫芙生无可恋,她只求速死,可惜有人不愿意。

“郡主殿下是在求死?这可不行啊!

你霸占我的正妻位置这么多年,让我的儿子沦为庶子,这才哪到哪呢?”

“再说了,卫国公府地下产业你还没交出来呢,怎么能死?

这些产业是你欠我们的!是该给我儿子的补偿!

不交出来,你休想死的痛快!”

凌霜霜笑的恶毒肆意,轻柔的抚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


萧定颐大婚后就领兵出征,压根没跟她圆房!

婆婆还拿她耽误萧家子嗣为名,跟她要了不少好处,她找谁说理去?!

听了卫芙的承诺,崔珩倒是安静下来了。

卫芙忐忑的等了半天,崔珩一直没吭声,忍不住往他那边看过去。

只见崔珩侧卧在狐裘里,脸颊雪白比白裘还胜三分。

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散开,垂落在洁白如雪的狐裘上,黑白分明。

一时分不清谁更光滑.

暖被只盖到腹部,光裸的胸膛,肌肉线条优美流畅,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骨瘦如柴!

一双带着睡意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卫芙,美艳仿若食人妖魔。

卫芙不敢再看,那洁白如瓷的皮肤上,如今布满了各种痕迹!

抓痕........咬痕......青青紫紫,比比皆是!

如若不是证据确凿,真想不到自己也是个急色之人。

那跟昨夜想强暴她的三霸有何区别?

卫芙愧疚的低下头,崔珩真的太冤了......

“嗯...这还差不多!郡主昨晚也承诺过我的!

说我想要什么,郡主都会弄来给我!

真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崔珩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卫芙心肝都打颤了,这高阳世子怎这般纯情?

床上说的话也能当真?!

看他慢条斯理的挪了挪身子,抬起的后背上竟然还有更多的抓痕,有些还在渗血......

卫芙瞬间觉得,他就算提点过分要求,也不是不能答应!

好好一个如玉公子,竟然被她摧残成这般模样,让人家如何见人?

一咬牙点头道

“当然,只要我有的,什么都可以!”

“一言为定,郡主别忘了今日之言!

等来日有需要,我会使人给郡主传信,郡主放心!

今日之事绝不会有人往外说半个字!”

得到了肯定答案,卫芙放下心来。

强撑着酸痛的身子,扯过榻边一件雪白的女子衫裙,胡乱往身上套。

卫芙生平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穿衣服,总觉得背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浑身不自在,衣带也绑的乱七八糟,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实在太尴尬了!

“郡主殿下,你确定要这么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从我车上下去么?”

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卫芙系衣带的手一顿,不是她不想,是她不会啊!

往常这些都是姜鱼打理的,她除了扎马尾,发髻都不会梳。

一双光洁如玉的手从背后伸了过来,灵活的解开了她胡乱绑在一起的衣带,有条不紊的一个一个重新系好。

卫芙盯着修长漂亮的手指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自己好似被那人从背后拥进怀里,耳鬓厮磨间,气氛暧昧的快要爆炸了!

她耳朵尖红的要滴血了!!!

身后那人似乎一点没觉察自己干了些什么事!

伸手在车壁某处一按,一个暗格弹出来,里面装了好几根簪子。

他扒拉一阵从里面挑出一根,卫芙还没看清什么样式。

他灵活的手指翻飞,卫芙垂落的长发,很快绾成了灵动飞仙髻,那根发簪就插到了头上。

卫芙有一瞬间的恍惚,男子为女子梳妆描眉,她幼时在爹娘房里看到过!

她认为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崔珩这是在搞什么啊?

“好了,这样郡主就可以下车了,不用担心被人看了去。”

崔珩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眼神卫芙还端详了一圈,卫芙都不敢抬眼看他。

他虽然披了件中衣,但没系衣带,大半个胸膛光溜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十分的扎眼!

真是要了命了!赶紧招呼姜鱼过来伺候。

姜鱼焦灼的一夜没睡,此时看着郡主殿下从鸾车下来,脸色红润,明眸善睐!

又见她衣衫素净飘逸,云鬓高绾,说不出的娇媚,显然毒已经彻底解了。

一向清冷的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将卫芙小心背到了背上。

卫芙本想自己走,动了动腿就放弃了!

她不想再丢人了,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妙。

此时天光微现,好在这里临近卫国公府角门的一条死胡同。

崔珩的侍卫都远远守着胡同口,大大缓解了卫芙的尴尬!

不得不说崔珩这个人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姜鱼带着卫芙很快消失在卫国公府的角门之后。

鸾车依旧安静,房顶上趴了一夜的墨一,顶着黑眼圈喃喃道

“女鬼不是走了么?

世子怎滴还没动静?

莫非——不好!

世子被女鬼吸干了!!”

墨一轻功超常发挥,一跃而下,剑一大意之下,竟然没拉住。

“世子别怕,我来救你!”

墨一猛地挥开层层的帘幕,车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墨一惊道

“.......??!大胆妖女!

竟敢对世子刑讯逼供!我去杀了她!

唔——”

话还没说完,被追上来的剑一一把捂住了嘴。

于是鸾车里不该看的一幕......剑一也看到了......

剑一“......”

他们英明神武的世子殿下,裸着身子浑身青紫,手上还拿着一根软鞭......

在高阳世子的死亡凝视下,剑一腿软了!

他真恨不得立刻自戳双目,该死的墨一,自己找死就算了,还要拉着他陪葬!

真是被这个憨批害死了!

剑一迅速拉上帘子挡住春光,喊了一句

“属下该死,自行领罚!”

夹上墨一逃之夭夭了。

崔珩缓缓坐起身,手上的鞭子跟一条听话的蛇一样,盘上他的手腕。

鸾车外的天光透过缝隙照在雪白的床褥上,那一抹鲜红分外的刺眼。


卫芙看清了,凌霜霜身上穿着姑母亲手为她缝制的华丽衣裙。

发髻上插着母亲给她的陪嫁,秋水明月簪!

就连鞋子上镶嵌的珍珠,都是阿兄千挑万选搜罗来给她的生辰礼物!

这些她无比珍爱的宝贝,凌霜霜漫不经心的穿在身上,踩在脚下!

她眼睛在滴血,她想扑上去抢夺,然而迎接她的是更密集的鞭子......

这次萧定颐打的格外卖力,卫芙伤的很重。

往日每次鞭打折磨完她,总会送来参汤给她吊吊命。

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从她口里撬出来,可舍不得就这么让她死。

这两天不知怎么了,别说送参汤的,连个送饭的也不见过来。

卫芙终于觉得自己不行了,望着气孔里透进来的那束阳光,她想伸手去摸一摸。

终究因为乏力没成功。

“要去见阿爹阿娘了吗?真好啊......”

卫芙眼睛里面的光渐渐暗淡。

她本是卫国公府嫡女,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才貌双绝。

洛京门阀世家子弟无不争相求娶,然而她选择嫁给了,名不见经传的寒门武将,萧定颐。

卫国公卫胤镇守北境,功勋卓著,名列一等公侯食邑五千户。

胞妹卫凰入主中宫为后,卫氏一族门庭显赫,妥妥的钟鸣鼎食之家。

萧定颐只出身寒门,他父亲萧崇安在战场上救过卫胤三次性命,最后一次更是重伤不治身亡。

为让同袍走的安心,卫胤当众立下婚约,将嫡女卫芙许给萧家独子萧定颐为妻。

卫芙出嫁的前夕,阿爹问她后不后悔?

如若不愿嫁,他再想别的办法补偿萧家。

卫芙拒绝了,阿爹是她最崇敬之人。

萧崇安救了父亲三次性命,萧定颐年少丧父,嫁入萧家为妇她心甘情愿!

她本是山巅皎月,甘心收敛锋芒,下嫁寒门,洗手作羹汤!

萧定颐背靠卫国公府,一路扶摇直上!

同期入伍的,还在百户千户位置上苦苦挣扎,萧定颐就已是正四品明威将军!

成为洛京城年轻一辈里,最有权势的武将。

要知道四品以上官职,没有强大的背景,除非有从龙之功,否则绝轮不到寒门子弟。

她下嫁萧家,侍奉婆母衣不解带。

婆母觉得她软弱可欺,肆无忌惮从她这里搜刮大笔钱财。

她为萧定颐打理朝堂关系主持中馈,用自己嫁妆给萧家填上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萧定颐却觉得她仗势欺人,霸占了正室的位置,让他心爱的白月光委屈当了妾!

萧定颐一边对卫家的扶持接受的理所当然,一边不耽误他恨她!厌恶她!

她的夫君联合婆母跟小妾,合谋下药让她怀上了父不详的孩子!

从此身败名裂,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再没底气干涉他的白月光,和他们的孩子。

萧定颐以保留她正妻之位的条件要挟父兄,换到了不少好处。

最终成为一军统帅,可扭头将凌霜霜抬为了平妻。

国公府获罪被满门抄斩,萧定颐更是第一时间与卫家割席自保!

直接将她扔进将军府地牢,每日以折辱她为乐。

眼前的世界黑了下去,卫芙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到半空,她终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洛京一片混乱,皇宫方向冒着黑烟,大聖这是怎么了?......

卫芙从混沌中醒过来,就感觉手脚被捆的结结实实套在一个麻袋里!

被一个粗壮男人扛在肩上,嘴里还塞了个臭烘烘的帕子。

自己不是死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卫芙头痛欲裂,迷糊间扛着她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还有多远?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老子快忍不住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粗噶难听,好似锯木头,身上也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要不是嘴里塞着帕子,卫芙怕是当场要吐出来。

“快了快了,就前面那座城隍庙,到了地方,随你怎么折腾,小弟让大哥先上。”

一个尖细猥琐的男人答道。

听到城隍庙三个字,卫芙浑身冰凉。

她终于知道自己眼下面临个什么情况了。

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同光十二年!

那个城隍庙失贞的晚上!


造化弄人,这是想让她再死一次吗?重生在被歹人下药劫持的半道上?!

早那么一丢丢不行吗?!她好歹有个准备啊!

凌霜霜折磨她兴起的时候,曾欣喜万分的告诉过她

“知道你中的什么药吗?

那可是我花重金买回来的西域秘药“登仙露”!

除了与男人交合无药可解,还能让你一次怀孕,且不能打胎!

因为一打胎你就会立刻血崩而亡!

怎么样?那药滋味爽不爽?”

“夫君看你死命护着那个孩子,还以为你喜欢给两个乞丐生孩子呢!

这就是他一看见你就想吐的原因!

哈哈哈!”

“那孩子生下来还有气呢,是夫君亲手掐死扔进粪桶的!

可惜你当时大出血昏死过去了,没看见那么精彩的场面......

哈哈哈哈......”

上一世她醒过来赤身裸体,被那个一心向佛的婆婆,带了洛京一众贵妇堵在了城隍庙里!

她一生的悲剧,就是从城隍庙失贞这夜开始......

卫芙迅速地检查了浑身上下,头发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还好还好,腰上缠着的细鞭还在。

这鞭子是大兄跟父亲去战场之前,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鞭身用赤蟒皮鞣制金银丝制成,华美异常,鞭柄做成个如意缠枝莲,镶满了五彩宝石。

这鞭子卫芙十分喜欢,平时当成腰带装饰。

给她下药的人显然不认识这是件武器,竟然没有收走。

刚摸到鞭柄,一阵天旋地转,卫芙被重重扔到了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似乎硌到了石头之类的硬物。

卫芙忍着剧痛,按下其中一颗宝石,细细的匕首从柄头上弹了出来!

卫芙迅速割断了手脚上的绳索。

“嘿嘿嘿,栓子,刚说好了啊,得我先来!”

声音粗噶的男人吸溜着口水就来解麻袋上的绳子。

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道

“当然是三霸哥先来,一会我帮哥哥按住她,不怕她不听话!

这富贵人家的女人跟暗门子就是不一样,光看一眼腿都软了......”

“呸!富贵人家怎么了?里面那腌臜事比暗门子也干净不了多少!

不然你我就是重投十回胎,也睡不上这么漂亮的娘儿们。”

他们两个一边解麻袋,一边污言秽语,浑然把卫芙当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卫芙浑身火热酸软,手中的鞭柄被汗湿的打滑。

这该死的紧要关头,药效竟然突然发作了!

麻袋口一开,一张艳若芙蕖,媚意横生的脸露了出来。

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瞬间看呆了。

卫芙勉强睁开眼扫了一眼,那声音粗噶叫三霸的男人四十多岁。

一身粗麻衣裳黢黑堆满了补丁,皮肤黝黑,一脸横肉。

而那个声音尖细的栓子,长得跟瘦候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三,三,三霸哥,我们这是劫了什么妖精仙女回来么?

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三霸也看的眼珠子血红,呼吸更加粗重,一张黑脸跟抹了猪血似得,黑中透红。

卫芙一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疼痛让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她面色冷肃喝道

“我乃皇帝亲封的永安郡主,皇后的亲侄女!

卫国公是我阿爹,明威将军萧定颐是我夫君!

你们知道我身份吗就敢绑我?”

“不管你们背后是受和何人指使,事成之后注定没有活路。

你们放了我,说出幕后主使,我就给你们一千两银子!

你们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卫芙威逼利诱,双管齐下,能拖一时是一时。

“一千两?当真?!”

那两人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三霸一把薅起栓子的脖领子,将他扯得双脚离地。

“狗日的,栓子,她说的到底真的假的?怎么跟你说得不一样?”

栓子吓了一跳,挣扎着卡住三霸粗黑的手腕,结巴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将军府一个婆子跟我说,他们府里有个想爬主子床的婢女,主母下狠心要磋磨她!

让,让我带几个男人......三更时候在将军府西角门等着!

把人弄到城隍庙梳拢,事后再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卫芙冷笑,为了算计她,萧家一大家子还真费了不少心思呢。

府里不好动手,将她迷晕了哄骗不知情的外人来行事。

事发后,也只会说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半夜跑出去私会男人,根本查不到她们头上。

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格外严苛,存世不易。

女子之间本应相互扶持帮衬,可她那天天吃斋念佛的婆婆,竟然用这种腌臜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同样身为女子的儿媳妇!

真是可恨又可悲。

“恩?!还给银子?!之前你怎么不说?!

黑心烂肺的东西,感情还想一个人独吞!找死吧你!”

三霸一把将栓子甩到墙角,那细狗一样的栓子哼都没哼,直接昏过去了。

三霸转过脸来,满脸都是戾气跟淫邪之色

“我管你是婢女,还是什么公主郡主,今日落到你三爷爷手里,那就是我的!

老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算睡了你,那一千两你还是得给我!

否则我将你扒光了吊城楼上!!”

卫芙看他不管不顾扑过来,紧紧握住手中匕首。

那男人太急色,热血上头际只听“噗嗤”一声,胸口剧痛,双眼不敢相信低头看去——

一截雪亮的刀刃从麻袋里伸了出来,直直捅进了他心口。

卫芙生怕一刀捅不死他,狠狠旋转手柄!

削铁如泥的匕首,愣是将他胸口剜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呼呼往外冒。

这也就是卫芙中了药,否则一刀把他心脏剜出来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三霸双眼凸出,死死盯着卫芙,喉咙里“咯咯咯”作响。

伸手想来掐她脖子,最终身子一歪,咽气了。

卫芙拖着麻袋往边上滚了滚,离尸体远了一点。

这样肮脏的血跟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可是两码事,卫芙挺腻歪的。

她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武功更是父兄们一手调教出来的!

要不是中药浑身无力,两人对于卫芙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通过放血强行压制下去的燥热,再次反噬而来!

下腹部更像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神智也摇摇欲坠。

躺在墙角的栓子,刚好醒了过来。

卫芙汗流浃背,以非比常人的毅力将理智又硬拉了回来。

她必须要杀了这个男人,自己就算爬也要爬出这里,绝不能给萧家留下任何拿捏他父兄的把柄!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掉了半扇门的庙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个纤细女子,浑身滚的都是泥土。

卫芙听见声音,眼睛亮了起来,是姜鱼!活着的姜鱼!


上一世姜鱼的尸身,是她城隍庙出事的三天后,禁军在护城河里捞到的!

仵作说是醉酒失足落水,导致溺亡。

姜鱼的死让她饱经摧残的身体一下就垮了!

姜鱼是苗女,是父亲送给她的贴身婢女,陪伴她一起长大。

姜鱼擅长养蛊,滴酒都不能沾,怎么可能醉酒溺亡?

他们说谎!他们谋杀!!

猛然又见到了姜鱼熟悉的眉眼,卫芙又喜又悲。

姜鱼上一世也像这样拼命来救她了吧?

可惜没有救出她的郡主殿下,把自己也折了进去!

她死的时候应该很难过吧?

“殿下莫急,奴婢先带您离开这里。”

姜鱼没空管地上躺着的两个男人,她眼里只有她的郡主。

三两下扒开缠在卫芙身上的麻袋,姜鱼背起卫芙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还没死,你找个地方先把他藏起来,我后边有用”

姜鱼也不废话,两步上去捏住那栓子的嘴巴,塞进去一颗赤红的药丸。

然后拿出腰间别着的短笛,吹了几下。

卫芙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那栓子就跟个僵尸似得直愣愣的站起来了。

僵硬的转了转身子,目不斜视的走到门外,没入夜色里。

“郡主放心,他自己会找个地方藏好,等需要时我再唤他来。”

姜鱼用蛊万无一失,卫芙放下心来。

姜鱼身材纤细,力气却不小,背着卫芙一路疾奔。

城隍庙在城东最偏僻的地方,一贯是乞丐流寇聚集之地。

现在已经快到四更,天快亮了!

万一让人发现堂堂永乐郡主,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这贫民窟里,名节什么的是想都不要想了!

身体里的燥热几乎要将她烧焦,她明白自己抗不过去了,低声道

“姜鱼,你,你给我找个,找个干净的男人来......”

姜鱼身子一僵,抓住卫芙的手腕把脉,随即脸色苍白,颤声道

“奴婢无用,解不了殿下身上的毒!

奴婢这就去找人!殿下且忍忍!”

姜鱼不仅擅蛊也擅毒,郡主体内药性如此霸道,非男人不可解!

再耽误怕是血管都要爆了。

姜鱼急的眼睛都红了,她皎洁如明月的郡主殿下,竟然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待过了这一关,日后必定让他们百千倍偿还!

姜鱼打算就近找间空屋子安顿好郡主,再去抓个男人回来。

忽然,空荡荡的街上传来叮铃——叮铃——的鸾车银铃声。

一驾镶金嵌玉的华美鸾车,由四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拉着,从萧条破败的街道上,慢悠悠驶了过来。

最前面还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挑着灯笼引路。

鸾车两边,跟着两列衣饰华美,手提莲花熏炉的侍婢。

刹那间,满街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檀香。

三更半夜,这贵气逼人的阵仗,合着满目萧条破败的街道背景鬼气森森,跟百鬼迎亲似得。

卫芙见了这副鸾车,立刻知道来人身份,这样奢华的鸾车,满洛京只有一副。

已故长公主与崔太傅之子

——高阳世子崔珩专属!

崔氏百年名门望族,家族传承源远流长。

族里更是出过数十位宰辅之才,乃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现任崔氏族长,太傅崔焕,更有经世之才!

先皇为了留住他,不惜将最宠爱的悦澜长公主下嫁。

他一出生,便被皇帝破格封为“高阳王世子”。

只待大婚过后就可以直接袭爵“高阳王”。

要知道除了开国皇帝封过几个异姓王,大聖朝已近百年没有出过异姓王了。

崔珩多智近妖,及冠后皇帝便任命他为左相!

成为天子辅臣,一度权倾朝野。

可惜!身份再显赫,也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

据说当年长公主怀相不好,崔珩不足月便早产了,差点夭折。

御医断言,此子先天有缺,活不过而立之年!!!

他身体孱弱,对出行工具要求极高!

皇帝就亲自请了能工巧匠,打造了这副华美异常的鸾车。

据说内里舒适无比,人坐在里面,如卧云端,丝毫感受不到颠簸。

“高阳世子出行,闲杂人等退避——”

果然,小太监清脆的嗓子拉长了声调吆喝,在无人空洞的大街上分外响亮。

也不知道是喊给人听,还是喊给鬼听.....

想到前世的一些事,卫芙一咬牙,拍着姜鱼的肩膀道

“姜鱼带我过去,不用去找了,就他了!”


姜鱼眼里心里只有她的郡主殿下,既然郡主看上了,那就是他的福气!

管你什么身份!何况现在也没时间去找干净男人了。

“前方何人,站住!

阻挡高阳世子车驾,该当何罪?!”

小太监清脆的呵斥,丝毫不见慌乱。

还挑起灯笼照了照前面拦路的两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呀!你们是人是鬼?!”

小太监有点破防了。

卫芙低头看了看自己血刺呼啦的外衫,还有一脸泥灰的姜鱼沉默了。

她们也确实挺像鬼的,还是拦路鬼!

她只觉得浑身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立时将衣服全脱了。

再耽搁下去原地自爆都有可能。

“是,是崔家表哥吗?

我是卫国公府卫芙,我中毒了,能否让我先上车......”

不要怪她胡乱攀扯关系,谁让自己姑姑是他舅母,他舅舅又是自己姑父呢?

喊表哥——没毛病!先混上车再说!

卫芙咬牙竭力控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似乎毒发无力支撑,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

卫芙在赌!她断定崔珩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上一世她死后,魂魄一直在皇城附近游荡。

她见证了一个朝代的更迭,以及与世人口中完全不一样的崔珩。

崔珩天资绝伦,即便是宰辅云集的崔氏,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崔家更是将他内定为下一任家主。

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国之栋梁,后来竟成了一个玩弄权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暴虐恣睢之臣!!

他颠覆皇权,大聖皇族几乎被他屠戮殆尽,用铁血手腕,将国号改为“大未”。

崔珩的上位之路,说一句是尸山血海铺就也不为过!

人人畏他如妖魔,恶名更是让三岁小儿止啼。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登极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前朝的卫国公卫胤平反!

将卫胤以及家人的尸骨以亲王制重新入葬。

卫芙记得自己的遗骸也是被崔珩找到,带去跟父母兄长们合葬的!

这是她重生前最后的记忆。

姜鱼无视那些抽出刀剑阻拦她的侍卫,一步步将卫芙背到了鸾车边上。

车内静悄悄地,没人应声!

卫芙一口血忍不住喷了出来,鸾车帘子上都溅了几滴!

一群侍卫跟小太监纷纷脸色大变,这是拉着大家一起死的意思吗?!

“上来吧!”

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鸾车内传出来,似乎还夹杂着一声叹息。

街边屋顶上,世子暗卫墨一眼角一抽,站起来就要往下跳,被剑一薅脖领子拽了回来。

“拽我干嘛?没看有女人爬床?!

上一个想爬床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你都忘了吗?”

墨一愤愤道。

剑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理他了,心道

“蠢东西,活该打一辈子光棍,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世子真要不愿意,别说女人,母蚊子都休想飞进他三丈以内!”

姜鱼赶紧手脚麻利的,将自家郡主塞进了豪华的鸾车里,然后仔细掖好帘子,守在一边。

她早打定主意,即便主人不同意,她也有办法让他们乖乖同意,无非费点事而已。

现在也帮不到郡主殿下什么了,只在心里暗暗给高阳世子加油

——一定要争气啊,高阳世子!!

不管你平日如何体弱,今日请务必坚挺到底,解了自家郡主的毒再死不迟!

鸾车内有昏暗的光,里面并没有座位,只有一张看起来很软的床榻。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半倚在榻上,脸孔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车内充满一股禅意的檀香。

“我中药了,求表哥帮帮我——”

见到了这个人,卫芙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玹终于断了!

身子一软整个人扑进了崔珩怀里。

如果今晚必须要找一个男人,那她万分庆幸这个人是他。

更浓郁的檀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卫芙根本没心思细品。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双手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

滚烫的嘴唇贴在上他唇角,急切的索取安慰。

榻上的男人似乎被吓住了,身子僵硬了一瞬。

才勉强把霸王硬上弓的卫芙,推开了一点距离。

“郡主请自重,这种事还是找萧将军更为合适,我找人给萧将军传信......”

卫芙血液都快沸腾了,面前的男人虽看不清面目,但他的身体让她得觉得非常舒服,就像饥渴旅人突然看见绿洲。

都脱成这样了,他竟然还把自己推开,是不是真不行?!


“来不及了,他不在洛京,等他来给我收尸么?只有你能帮我!”

卫芙急了,这会还哪有时间重新找人?

抽出腰间软鞭,将柔弱无力的高阳世子一把推倒!

蛮横地将他双手一捆,挂在了车壁的灯架上!

卫芙一边扒崔珩的衣服,一边将脸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磨蹭,似乎这样就能降温。

高阳世子性格清冷,目下无尘,让一个女人进入鸾车已是开了先例!

更别提当街发生这种惊世骇俗之事了,这简直在挑战大聖朝礼义廉耻的底线!!

侍卫以为那女人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紧忙上前查探。

鸾车陡然降下的红色垂幔,让他们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指令。

——靠近,杀无赦!!!

于是所有侍卫齐齐刀剑向外,密不透风的将鸾车围在中间!

清空了方圆三里所有闲杂人等。

车内崔珩似乎无力反抗,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羞愤道

“郡主现在神智清醒否?知道我是谁吗?事后打算如何收场?”

卫芙眼睛里只有男人修长劲瘦的身体,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一边扒衣服,一边嘴里胡乱答道

“我清醒得很!你是崔珩,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

萧定颐敢给我下药毁我名节,那就别怪我给他绿帽子戴!

你只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被卫芙紧紧压在身下的男子,清冷的双眸染上了火热的欲望。

他喉咙里好似笑了一声,随即敞开了身体!

任由那个浑身狼狈的女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鸾车车檐上悬挂的银铃剧烈颤动,发出急切清脆的铃声......

展示出车内激烈的战况,外边站了一圈的婢女内侍侍卫个个脸色尴尬惊惶!

脑袋恨不得缩进脖子里,天知道过了今天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墨一眼睁睁的看着那女鬼爬进了世子的鸾车!

眼睁睁看着那女鬼占了自家世子的清白,酸的差点掉眼泪!

世子的鸾车他都没上去过呢!

该死的剑一为什么要拦着他?

世子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女鬼吸了阳气!

他算什么第一暗卫?!

——我呸!!

卫芙终于清醒过来,还没睁眼就闻到清雅的檀香。

然后就是山呼海啸而来的疼痛,浑身无处不痛,尤其是腰!

好在那身脏污不堪的血衣不见了,浑身清爽干净,应该是姜鱼给她仔细清理过了。

她试着翻了个身,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就闯进了视线!!!

卫芙“腾”地坐了起来,可惜腰间无力,又躺了回去。

那本来闭着眼的男子,悠悠张开了眼睛。

精致漂亮的眉骨,似乎还含着水光的眸子,慢慢看过来......

卫芙像被视线烫了一下,赶紧扭头假装看车壁上镶嵌的一幅牡丹图。

卫芙知道装死也不是办法,睡都睡了,自己都死过一回的人了!

还有什么好怕的,厚着脸皮道

“实在对不住世子殿下,昨夜......昨夜情况紧急!

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昨夜再荒唐,卫芙倒也没忘记自己是怎么霸王硬上弓,扑倒这位洛京第一公子的!

感觉......似乎......这短命鬼也并非如传闻中那么孱弱......

最后她累的实在没力气了,余毒还在作祟!

全靠这位命不久矣的世子殿下,一力挑起后半程大梁......

卫芙不敢往下想了,太禁忌了!

多年没见的儿时玩伴,见面就给人办了,这也太那啥了......

“没记错的话,昨晚郡主喊我表哥来着,怎么?

用完了就变成世子殿下?

再说,这种事......要我如何见谅?”

声音依旧悦耳,还带了点刚睡醒的慵懒沙哑。

饶是卫芙心智坚定,面对这样的场面,还是捉襟见肘!

毕竟没啥经验嘛,不由讪讪道

“昨晚......昨晚我怕世子不肯助我,才出此下策,实在是情非得已.....”

“郡主一句情非得已,就能抹平所有事了吗?

珩听闻郡主遇险,好心相帮!

未曾想......未曾想是这么个帮法......

珩自幼体弱,比不得郡主天生神力,反抗不得!

可珩虽身为男子,也是饱读圣贤之书,懂礼义廉耻的!

如今我失了清白,让我跟今后的娘子如何交代?”

崔珩情绪有点激动,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卫芙,似有说不尽的委屈。

卫芙听他情绪不稳,连忙找补道

“世子莫怒,世子救命之恩,卫芙不敢忘!

万不是想一句话就抹了世子对我的恩情!

只要...只要卫芙能做得到,但凭世子吩咐!

只求世子殿下顾念我们女子不易,莫让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卫芙也很憋屈,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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