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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全局

白音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

主角:沈云舒秦鹤山   更新:2025-05-10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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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舒秦鹤山的其他类型小说《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全局》,由网络作家“白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

《爆改邋遢搅家精,冷面糙汉红了眼全局》精彩片段

说这话的同时,李志平也在悄悄地观察秦鹤山的神情,见他没有任何不满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有多打脸,但是李素梅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总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李素梅听到这话,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不情愿,也知道这是目前揭过这件事的唯一办法。

她擦了擦眼泪,借着李志平的力道站起身来,怯懦地走到沈云舒跟前,“云舒,这件事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对,是我一时间鬼迷心窍,你能不能原谅我?”

闻言,沈云舒依旧没说话,只是好以整暇的看着李素梅。

心里面觉得好笑极了。

她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李素梅这人不但会唱戏,脸皮还这么厚?

能屈能伸这个词在她身上,当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凭什么觉得,你委屈巴巴的掉两滴眼泪,我就要原谅你啊?”

“还有你,李志平同志,你不要以为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能把这件事揭过去。”

“错就是错,错了就要认!”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再说了,她又不是圣母。

见沈云舒这幅态度,在场的众人也品出了味来。

平日里和李素梅要好的几个婶子,纷纷舔着老脸劝和。

“云舒啊,婶娘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受了委屈,但是素梅也真心实意的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你看这件事要不就算了?”

“对啊沈云舒,你可别忘了,平日里素梅这孩子对你多好,要不是你品行不端,行为不检点,也不会给人诬陷你的机会啊。”

都说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一下。

沈云舒现在就是,她嘲讽的看着刚才帮李素梅说话的几人,发现她们都是之前喜欢欺负原身的人。

心里顿时划过一抹了然。

她当这些人为什么脸这么大,原来都是和李素梅一丘之貉。

“今日如果不是宝儿勇敢的说出了昨晚上看到的,顺藤摸瓜,这才知道说谎的一直都是李素梅的话,我要被你们冤枉到什么时候?”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们倒是一个个的上赶着来做好人了?

那我就想问问,当初怎么就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呢?”

“你们在帮着李素梅冤枉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也是被冤枉的呢?”

闻言,大伙儿全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刚才帮着李素梅说话的几人,也瞬间变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甚至在对上沈云舒的双眼时,莫名觉得有几分心虚,这是她们之前从来没有过的。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闹太过了面上也不好看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

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清楚地传入了沈云舒的耳朵里。

她冷呵一声,过了好一阵子才继续说道,“面上不好看?

那我请问大家,你们今日仗着人多闯进我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面上好不好看呢?”

“今日如果不是我男人突然回来了,你们又会怎么对我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被李素梅牵着鼻子走?

还是又要打着伸张正义的名义来欺负我?”

三言两语,怼的在场的人无话可说。

唯独站在她身边的秦鹤山,看着沈云舒的目光中带着少许的探究,细看之下,竟有丝丝的心疼。

不得不说,他被沈云舒的那句‘我男人’给取悦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厌恶她厌恶的要死,恨不得整日都在部队里,今日竟然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觉得欣喜。

他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丈夫,他好像确实不够格。

每日里只想着钱按时打回来,不缺沈云舒吃喝穿便是好的,却忽视了对她的陪伴,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她。

秦鹤山甚至都不敢想,就像沈云舒说的一样,这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的话,这件事最后会是怎么收场。

是否像之前每次沈云舒闯事了一般,被这些人不由分说的训斥一痛,然后抢走她手上的钱。

想到这,秦鹤山只觉得之前的自己混账的不行。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李志平有些不耐的看向沈云舒,心里面怄都要怄死了。

怎么办?

沈云舒想了想,认真的开口,“想要解决这件事很简单,前天我男人回来的时候,为了平息燕窝的事儿,给了李素梅五十块钱,我要她把钱还来。”

原来只是还钱。

听到这话,李志平和李素梅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真不愧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就是上不得台面。

这要是放在常人身上,别说是钱财赔偿,就是要他们赔偿名誉损失都不为过,更有甚者还要求登报道歉的。

沈云舒这眼皮子浅的,也就只看得到这五十块钱。

“好,我现在就拿钱给你!”

李素梅十分痛快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五十块钱,略带不舍地递给了沈云舒。

虽然说她不至于缺钱,但她家也不是多富裕,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想尽办法从沈云舒这里弄钱。

沈云舒接过钱,当着众人的面又清点了一遍,确定一分不少后这才收回了兜里。

见状,李素梅只觉得一阵憋屈,越发觉得沈云舒碍眼。

“钱已经给你了,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李志平说着,拿起地上的包裹,就要去那李素梅的那双布鞋。

没曾想,却被沈云舒抢先一步。

“沈云舒,你还要做什么!”

“做什么?”

沈云舒微勾唇角,素手按着布鞋,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紧张看着她的兄妹俩。

“这钱本来就是我家的,我要回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可没说,你们把钱还来了这事儿就翻篇。”

“沈云舒,你出尔反尔!”

李志平脸色顿变。

“什么叫出尔反尔?

连最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我倒是好奇,李志平同志是怎么做上排长的?”

“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很简单,李志平同志,今天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带人闯进我家里,我要你写一封检讨信递交给参谋长,说明今日事情原委。”

“至于李素梅,你冤枉我的何止这一件,我要你写一封道歉信,当着所有人的面广播向我道歉,并且赔付我一百块的精神损失费!”

“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去找团长,告你们污蔑!”

“沈云舒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素梅闻言,再也装不下去了,怒目圆瞪的指着沈云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欺人太甚?”

沈云舒轻笑,“那我现在就去找团长,让他来定。”

说完,不等在场人反应,拿起李素梅的那双鞋扒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秦鹤山见状也觉得诧异,不过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看着沈云舒的背影沉思。

他总觉得沈云舒自打这次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邋邋遢遢的不说,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臭味,家里更是杂乱无章,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今天却头一回见她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干净。

双眼也变得清亮,不再像之前那么充满算计。

甚至,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控,还能做到冷静自持,条理清晰的为自己辩证,找出真相还自己清白。

若不是这两日他一直看着沈云舒,确定眼前这个人还是她的话。

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李素梅见日常维护自己的秦鹤山,竟然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

不得不认清事实,明白这次的事秦鹤山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帮自己。

她立马追了出去,神情癫狂的拉住沈云舒,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好,我答应你沈云舒,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这次是她输了,她认!

但是下次沈云舒如果再落到她手里,她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李素梅会认错,完全在沈云舒的意料之中,她扭头看向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李志平。

这件事李素梅固然有错,但是李志平身为哥哥,不但没有规劝自己的妹妹,反而还纵着她做坏事。

甚至在事情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试图说两句好话就想揭过,如此没脑,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免得以后在战场上,也是这般的冲动无脑,连累了战友。

见沈云舒看着自己一言不发,李志平知道她是在逼迫自己认错。

可如果自己真的按照沈云舒说的那样,写检讨交给参谋,不但整个队里都会知道他犯的错,可能还要降级。

十年前,他孤身一人从军,赤手空拳才爬到了如今的位子。

眼看着考核在即,有望升连长,若是犯了错......想到这,李志平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握成拳,突然间就后悔了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强行出头的行为。

秦鹤山静静地看着李志平,身为过来人的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李志平在想什么。

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更加生气。

“李志平,身为军人就要勇于承担错误!”

李志平闻言,原本紧绷着的身躯陡然一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才下定决心地朝沈云舒鞠躬道歉。

“沈云舒同志,这件事是我一时冲动犯下的错,我会按照你的要求,今晚就写完检讨交给参谋并且通过广播向你公开道歉。

就像秦鹤山说的,身为军人如果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他也无颜继续呆在部队里。

况且,按照沈云舒说的,这件事他写了检讨交给参谋,批评虽然少不了,但承担的处罚肯定会比沈云舒直接闹到团长那里去来的轻。

这么想来,她又何尝不是给自己和素梅留了条后路呢?

自己的胸襟竟然还比不上沈云舒一个女人,甚至还因为素梅的原因没少在背地里编排人家,想到这,李志平只觉得老脸烫的不行。

“好,那在场的亲朋好友都为我做个见证,日后若是再有此类风言风语,还望诸位能为我解释一二。”

目的达成,沈云舒也没有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痛快的接过李志平递过来的钱,这才把布鞋还给了李素梅。

周围看热闹的人显然都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离开的时候还议论纷纷。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才恢复安静。

今天是个大太阳天,本来特别适合睡懒觉。

不过经历了这一遭,沈云舒的瞌睡算是彻底赶跑了。

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昨晚洗的新衣裳,发现都干了,心情十分美丽的选了一套换上,出来刷牙的时候才发现秦鹤山还站在院子里。

“你今天不用去部队吗?”

记忆力,秦鹤山就算是放假回家,早上天刚亮就会离开,没道理这个点了还在家。

“哦,今天有点事要出去,我现在就走。”

像是才反应过来,秦鹤山有些不太自然的说着,眼睛却不自觉的落在了沈云舒身上。

不得不说,沈云舒穿着这种花衬衫好看极了,像极了画报上的摩登女郎,却比那些女郎多了股纯情,看的他不由得身体发热。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秦鹤山耳根悄然红了,见沈云舒没有注意到自己,同手同脚地离开了院子。

直到秦鹤山离开,沈云舒这才抬眼看向门外。

还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在!

简单的洗漱好后,沈云舒拿着自己买的东西去了营长家。

上次答应了给陈书华做美甲,正巧今日没事,干脆去给人做了。

早点做完,也能早点让她帮忙宣传,更能早点赚到钱。

到时候在外头开个店,就算秦鹤山和她离婚了,她也不至于无路可去。

想到这,沈云舒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大了些,只觉得未来的日子越发的有盼头了起来。

营长家距离秦鹤山住的地方不远,中间就隔了两户人家。

秦鹤山所在的部队福利待遇比较好,住宿安排的都不错,只不过官职越高住的就更好些。

连长以下的住的都是群居的筒子楼,到了营长级别的,便可以住到独立的小院里。

沈云舒刚到营长家门口,就看到了在院子里头择菜的陈书华。

“营长太太。”

“云舒,你来了?”

听到声音,陈书华抬头看来,发现是沈云舒,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

丢掉手里的菜,她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快进来坐,我去给你倒水。”

今天早上的事儿她听说了,本来以为沈云舒怎么说都得明天才有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原本还想着下午去沈云舒家看看情况,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她不相信沈云舒是李素梅嘴里的那种人。

反观,她还是觉得李素梅才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纯良无害。


“昨天晚上我尿急,起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了素梅阿姨在外面的大树下藏东西,嘴里还念念叨叨的,不过我隔得远,没有听清楚。”

宝儿是隔壁李婶子家的孙子,今年才六岁,平日里乖巧得很,自然也没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你撒谎!”

李素梅一听瞬间慌了神,指着宝儿厉声呵斥,“夜里那么暗,你怎么看的清楚埋东西的人就是我?”

“况且,我家外头就有棵树,我就算有东西要埋,完全可以埋我家树下,干嘛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一定是沈云舒给了你好处,让你帮她这样说的,”说着,她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指着沈云舒,言辞激烈。

“云舒,你平日里喜欢占大家伙儿的便宜就算了,这次偷了我的燕窝,我也当你是一时想不开,但是你怎么能指使宝儿为你说谎呢?”

“宝儿还这么小,你就为了一己之私教他说谎,你这不是诚心要带坏他吗?”

该死的!

昨天晚上她出门的时候明明看过,外头根本就没有人,怎么就被宝儿这个小贱种看到了。

还偏偏在她带着人上门找沈云舒要说法的时候,站出来给沈云舒作证!

不行,她现在一定不能慌。

只要咬死是沈云舒做的,晾她也找不出其他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这般想着,李素梅原本慌乱的心这才冷静了几分,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充满了得意。

“不可能,我明明看清楚了,就是你!”

宝儿被冤枉了顿时不高兴,顾不上其他的,指着李素梅为自己辩解。

“你昨天晚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子,在夜里特别亮眼,而且那裙子在家属院我只看见你穿过。”

“所以昨天晚上埋东西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还要说我说谎!”

说完,宝儿就扑到了李婶子的怀里,一脸委屈的看着李素梅。

周围的人见状,也越发的怀疑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样看来,燕窝难不成真的是李素梅自己偷吃了,然后栽赃沈云舒的?”

“哎呦,这谁知道呢?

这两人平日里关系最要好,也不知怎的闹得这么难看!”

“要我说,肯定就是沈云舒倒打一耙,不然为什么上次秦副营长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沈云舒道歉,还赔了钱?”

“就是就是,人家两口子还能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说话的人站在秦鹤山身边,声音不算小,正好能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闻言,他神情有些尴尬的撇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沈云舒。

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心虚,甚至有些懊恼。

当时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问题,现在公然被外人指出来,这才明白,他做的有多不妥。

至少......他应该听沈云舒解释的。

“再这样争辩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在李素梅暗自得意,以为沈云舒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李素梅,人在做天在看,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我继续被你冤枉,昨日八九点钟的时候下了一场雨。”

“想要知道昨夜那个人是不是你很简单,我家外头的那棵大树下头长了苔藓,只要拿你昨日穿的鞋来,看看鞋底有没有沾到藓就一清二楚了。”

刚才这群人在外头吵闹着要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外头树底下明显少了一块的苔藓。

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地脚印,看大小,应当是女人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么肯定,那脚印是李素梅留下来的,还真多亏了刚进来的时候,宝儿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

“是啊,既然如此,我们直接去李素梅家把她昨日穿的鞋拿来,两相一对比不就清楚了吗?”

李婶子抱着宝儿扬声说道,看向李素梅的目光带有几分审视的意味。

亏她以前一直觉得李素梅是个好相与的,待人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即便是面对沈云舒都能做到退让三分。

现在看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她故意装出来迷惑大伙儿的!

“不行!”

李志平没想到沈云舒三言两语,竟然把话头带的一边倒。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沈云舒的错,你们却被她忽悠要去查我妹子,这是什么道理?”

“素梅还没嫁人,你们这么多人闯进她闺房,日后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

是他小瞧了沈云舒。

怪不得平日里素梅被欺负的这般惨。

“我发现你俩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怎么,你带人闯进我家的时候,没有想过我的名声问题,现在轮到李素梅了,你就左一句不行,右一句名声的。”

“该不会是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李素梅自导自演,你怕事情被拆穿让她没脸,这才拦着我们的吧?”

“况且,不过就是拿一双鞋,只要不是你俩或者是和你俩沾亲带故的人去拿,谁去都可以啊。”

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朝着秦鹤山挑眉。

整个家属院的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的,如果她托人去拿的话,保不准那人会偏袒李素梅。

但是如果是秦鹤山找人去的话,那那人有很大的可能会实事求是,如此,这件事才有转机。

显然,经过沈云舒一番舌战,秦鹤山也明白了里面的关窍,招来了自己的副官。

“你带着宝儿和李婶子去一趟李素梅同志家里,务必把东西带来!”

“秦大哥!”

李素梅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鹤山,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这样对她。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只要她和沈云舒发生矛盾,秦鹤山一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训斥沈云舒。

到底是为什么,竟然让他一夜之间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难道就因为沈云舒变漂亮了吗?

想到这,李素梅暗自捏紧了拳,看着沈云舒那张突然白净的小脸,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明明之前邋遢的好好地,怎么突然就变漂亮了!

“秦大哥,你不信我?”

“我这也是为你好,这件事情若是不弄清楚,日后不管是你还是沈云舒,都会活在大伙儿的议论中。”

秦鹤山皱眉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更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说给李素梅听得,还是说给沈云舒的。

想到这,他偷偷地看了眼沈云舒,见她双手还凶,气鼓鼓的站在一边,见自己在偷看她还把脸扭一边去。

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对她的厌恶也少了几分。

其他的不说,就沈云舒这两天的改变来看,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甚至,如果今后她一直都是这样,不像之前那么邋遢喜欢惹事的话,他好像也愿意和沈云舒好好的生活。

意识到自己想法的转变,秦鹤山心里有些讶异,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沈云舒见秦鹤山一直看着自己,心里面只觉得一阵烦躁。

从进来开始,秦鹤山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虽然刚才也在人群中维护了她,但那也就一下下。

而且,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到现在心里面都还是不相信她的。

平日里对自己就是拉着一张脸,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不过是找人去把李素梅的鞋子拿来,他还特意解释一句。

既然这么怕李素梅不高兴,那干嘛非要和她在一起,两人早点离婚不好吗?

想到这,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高兴起来。

“拿来了,拿来了!”

等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了宝儿的声音。

只见他在李婶子和副官的保护下,高举着一双布鞋,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秦叔叔,这双鞋就是素梅阿姨昨天晚上穿的,你看,旁边还有泥巴呢!”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李素梅。

事情的真相如何,好像在这一刻突然间大白天下了。

秦鹤山闻言,紧绷着的心弦陡然松开。

冷静地接过宝儿手里的布鞋,见鞋子边缘确实还沾染着不少泥巴和苔藓,顿时明白了几分。

“何少峰,去把那棵树下的东西挖来!”

“是!”

不一会儿,何少峰就捧着一包还带着泥土气息的东西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包裹。

里面赫然是李素梅口中被沈云舒偷走的燕窝,不过这燕窝已经被人给吃了,只剩下一堆包装。

“李素梅,你不是说,是我偷走了燕窝吗?

那我请问,这燕窝的包装盒为什么还会在你手中?”

“我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至于偷了东西之后,还光明正大的给你留个把柄,等你来抓我吧。”

沈云舒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一点也不意外。

她一开始就猜到了,燕窝一定是被李素梅给吃了,但是又怕不好交差,这才栽赃到原身这个倒霉蛋的身上。

偏偏原身嘴巴笨,不知道替自己辩解,再加上秦鹤山对原身本就没有耐心,更不会想着调查这件事。

这才导致原身不明不白的背了这口黑锅,还被李素梅推搡着摔死了!

不过,既然她来了,那断然没有让李素梅再嚣张的可能。

“我,我......”李素梅神情慌张的看看秦鹤山,又看看李志平,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也不明白,之前这种手段都是她常用的,没有一次被沈云舒揭穿过,怎么偏巧这次就在了个跟头!

“素梅,你自己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平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被亲妹子当枪使了。

他愤懑的指着地上的包裹,言语期待的看着李素梅。

只要现在她还愿意解释,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都愿意相信。

然而,经历了这一切的李素梅早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反转的余地,不管她再如何胡搅蛮缠。

证据摆在眼前,众人都不可能再相信她说的话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间鬼迷心窍了,这才偷吃了妈的燕窝。”

李素梅哭诉着,只觉得周身的力气都被人给抽走了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那你又为什么要栽赃给沈云舒?”

见她哭的伤心,李志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失望的继续问道,“你若是想吃,直接和我说便是,你,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怪他。

一切都怪他!

要不是他这几年一直在部队里,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情,娘的身体也不会被累垮。

小妹更不会因为一时贪念走上歪路,甚至变成了如今满口谎言的样子。

要不是这次被沈云舒揭穿,他还不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小妹的真面目。

想到自己刚才为了给李素梅撑腰,对着秦鹤山和沈云舒说的那番话,李志平只觉得臊得慌。

“啧啧啧,真的看不出来啊,平日里装的那么和善,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切,我当时就和你说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不记仇的人,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整个家属院谁不知道李素梅看上了秦副营长啊,只不过人家秦副营长回家探亲一趟,就接了个媳妇儿回来,李素梅能开心就有鬼了。”

沈云舒闻言挑了挑眉,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原先她还以为,李素梅对秦鹤山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没想到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

感情只有原身那个傻的没边的人,才会认为李素梅是唯一一个不计较那些,真心对待她的。

“哥,我知道我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无济于事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帮帮我呜呜呜......”李素梅哭着爬到了李志平脚边,拽着他的裤腿哭的好不伤心,看的周围的人瞬间又变了风评。

见状,李志平叹了口气,撇了眼沈云舒,见她依旧没说话,随即装作气愤不已的样子训斥道。

“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这件事既然是你闯下的祸,那就得你自己解决。”

“你和云舒平日里素来要好,你好好的和她道个歉,她指定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秦大哥?!”

两人正吃着,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女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云舒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她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饭,全然一副不打算搭理的样子。

秦鹤山眉头微皱,扭头望去,见李素梅拉着王杏欣喜地走了过来。

“秦大哥,我在路对面看到一个男的背影很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啊!”

“今天在家属院外头等车的时候,我见云舒没坐上车还执意要来镇上,还以为她是约了朋友在这儿吃饭呢。”

闻言,沈云舒心里止不住地觉得好笑。

瞧瞧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这儿私会情郎呢!

难怪之前原身和秦鹤山的感情越来越差,量谁也受不住身边有个人时时嚼舌根啊。

李素梅说着,看向一旁淡定自若吃着饭,全然没有给自己一个眼神的沈云舒,心里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两个人吃三个菜,还吃的这么好,肯定是沈云舒这个泥腿子非要吃的,真是的,国营饭店的菜多贵啊,一点都不知道给秦大哥省钱!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沈云舒在李素梅的注视下,十分自然的又夹起了一块红烧肉,二话不说就塞进自己嘴里。

秦鹤山也不是个头脑拎不清的,有了前两天发生的那件事,他就算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李素梅的别有用心。

听见她挑拨离间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神情冷峻的看向二人,“我每个月都会给她钱,她约朋友来这儿吃饭也是正常的,你俩还有事吗?”

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人都愣在原地。

沈云舒没有想到,秦鹤山竟然会在李素梅面前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

她原先还以为,李素梅仗着自己哥哥的名头,在家属院里到处宣扬自己和秦鹤山非同一般的关系,是因为秦鹤山喜欢她,从而默许的。

甚至都做好了两人离婚后,秦鹤山会接受李素梅的准备。

结果......秦鹤山今天怎么跟中邪了一样的?

想到这,沈云舒不自觉的抖了抖,只觉得还是之前对她冷脸相待的秦鹤山要好些。

至于李素梅,则是满脸难以置信。

明明之前秦大哥厌恶极了沈云舒,为了躲她,甚至连家属院都不怎么回,只有在沈云舒闯祸了之后才会回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今天竟然会帮着沈云舒说话,而且,为什么语气还这么严厉?

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在警告她吗?

李素梅心里百转千回,一阵羞人的恼意顷刻间席卷全身,她强忍着泪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来。

“是我说错话了,我给云舒赔不是,不过既然我们遇到了,不知秦大哥是否介意我和王杏跟你们拼个桌?”

王杏看着故作坚强的李素梅,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人家秦鹤山摆明了都不想搭理你,还上赶着贴笑脸。

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眼瞎,选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那边不是还有位子吗?

干嘛非要和我们挤?”

沈云舒害怕秦鹤山会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一时心软答应了李素梅,立马赶在他开口前拒绝。

就李素梅这茶言茶语的小百花,她看见了就倒胃口,她可不想刚吃下去的饭,还没出饭店就全给吐了出来。

哪知,即便自己说的这么明白了,李素梅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泫然欲泣的看着秦鹤山。

周围不少人察觉出了这里气氛不对,频频往这边望,更有甚者,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这里,嘴里还在和旁边人说着什么。

得了,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了。

沈云舒叹了口气,有些厌烦的放下了筷子,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的看着秦鹤山。

人是冲他来的,自然得由他出面解决,是赶走还是留下来拼桌,总得说句话不是,免得其他人还以为这儿干啥了。

秦鹤山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挺直腰身,严肃的看着李素梅,“抱歉李素梅同志,我们这座位小,不好和你们拼桌。”

沈云舒说得对,旁边就有空位子,她们要在这儿吃饭完全没必要和他们拼桌。

“秦大哥......”李素梅没想到秦鹤山真的会拒绝自己,脸上的强颜欢笑再也支撑不住,她哽咽着开口,却被身旁的王杏一把拽住,拉出了国营饭店。

没了秦鹤山在身边看着,情绪崩溃的李素梅再也忍不住,竟当街蹲下双手抱膝哭了起来。

王杏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见路过的人都有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顿时觉得尴尬到爆。

要不是李素梅出事回去了不好交代,她恨不得现在就将李素梅丢在这儿,一个人离开!

看着蹲在外头哭的李素梅,沈云舒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还以为李素梅会仗着自己的厚脸皮,强行坐在和他们拼桌呢。

当真是没想到啊......她视线又落在了对面安静的吃着饭的男人身上,见他一点都没有被李素梅影响的样子,又忍不住嘴欠。

“人就蹲在门口哭呢,你不出去看看吗?”

到底是自己战友的亲妹妹呢,又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会有一丝丝的恻隐之心吗?

“沈云舒,”秦鹤山抬眼看她,郑重其事的解释道,“我和李素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往日里他对李素梅也没有多照顾,顶多是因为李志平的关系,见到她不会太冷着脸罢了。

但是,他现在既然想明白了,自己打算和沈云舒好好地过下去,那不管之前怎样,现在在外还是要维护她的面子的。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自己和李素梅真的有交情,那也不会越过沈云舒去,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媳妇儿,一个只是战友的妹妹。

更别说,他前两天就意识到,自己对李素梅的了解并不多,她也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温柔容易被欺负的人。

甚至还有心思算计别人,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看在李志平的面子上,他早就上报师长了。

两人吃完饭后,就去了搭客车的地方等着。

沈云舒想到自己早上的时候,闻到的客车上的味道,只觉得心累。

恨不得想,要是自家也有辆小轿车就好了。

但眼下这情况,她知道自己只能想想。

暂且不论小轿车有多贵,现在这时代,车子都是身份的象征。

并不是寻常人能随便买的了的。

“你怎么了?”

见沈云舒这幅焉了吧唧的样子,秦鹤山以为她是又不舒服了。

刚才就不该听她的,就该去卫生院看看!

“没什么,”沈云舒摇头,“我只是不想坐客车而已。”

天知道,对于一个晕车严重的人来说,坐味道难闻的客车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秦鹤山一脸怪异的看着沈云舒,他记得,沈云舒刚来的时候可是对客车新奇的呢。

恨不得每天都坐一遍。

还是后来天冷了,早上实在爬不起来,这才放弃了。

“家里不是有自行车吗,你下次不想坐客车的话,可以骑自行车来。”

秦鹤山说道,他是真不知道沈云舒在犟什么,那自行车本来就是两人结婚的时候买给她的。

而且沈云舒也会骑,像今天这么热的天,就算没有坐上客车,也完全不至于走路来镇上,最后还中暑了。

沈云舒撇撇嘴,“这不是上次骑车出去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轮胎么,我又不知道家属院里谁会修,就一直搁置了。”

她本来想着回家和秦鹤山说的,让他帮自己把自行车修好,现在说到这了,早点说晚点说也没什么区别。

听到这话,秦鹤山也是无奈了,他是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曲折。

刚想询问沈云舒为什么不早点和自己说,突然就想到了两人之前的相处方式。

哪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那段时间,他连家都不想回,看到了沈云舒也是绕道走。

这么想来,沈云舒没有主动和他说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秦鹤山余光瞥了眼已经毫无形象蹲着的沈云舒,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说道,“站起来沈云舒!”

“干嘛?”

沈云舒不理解的转身抬头看他,逛了一上午早就累了,反正现在也是在等车,她蹲一下怎么了,又不是直接坐地上。

“这街上有谁和你一样蹲着的?”

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形象都不要?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累了没力气站着了。”

沈云舒撇嘴,无所谓的反驳。

她最讨厌听这种话了,好像别人怎么做她就必须要怎么做一样,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主见了?

秦鹤山见她不耐烦地微嘟着嘴,只觉得没眼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简直和之前的沈云舒没有区别!

沉默间,客车“轰轰轰”的停在两人面前。

好在现在坐车的人并不多,两人顺利的上了车。

沈云舒眼疾手快的抢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虽然车上的味道难闻,但是坐在窗边吹吹风总会好很多。

提着东西在后头上来的秦鹤山见状坐到了她旁边,见她整个人恹恹的趴在窗口,最终没说什么。

车子缓缓地启动,在这种闷热又狭小的空间里,沈云舒多了一分凉爽与惬意。

听着发动机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后来像是睡得不舒服,半梦半醒间揉了揉被自己压酸的胳膊,坐正了身体,下一秒,小鸡啄米的头就安稳地靠在了秦鹤山肩膀上。

感受到右肩突然传来的重量,秦鹤山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沈云舒靠的更舒服一点。

他侧过头,低垂着眼眸看着沈云舒的睡颜,不得不说,沈云舒的长相确实算得上漂亮。

甚至不像是村里能养出来的女娃,之前自己因为讨厌她,抗拒她的接触,倒也没有认真的看过她。

秦鹤山想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细细一闻,发现是沈云舒身上传来的。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秦鹤山瞬间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身体也下意识的坐直了。

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沈云舒,她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一脸懵的看着秦鹤山。

见他耳根微红,神情也不自然,更加疑惑了。

“发生什么了?

你的耳根怎么红了?”

还没睡醒,脑子一片浆糊,沈云舒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问完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刚才好像睡到一半换了个姿势,感觉像是靠在了谁的肩膀上。

肩膀?!

沈云舒瞪大双眼,脑子里思绪翻飞,再结合秦鹤山的反应,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我......”她张了张嘴,想替自己解释,却发现她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客车停了下来。

秦鹤山拎着东西站起身来,低头看她,见她懊恼的样子心里的窘劲瞬间消失了。

“到家属院了,下车吧。”

“嗯?

好!”

沈云舒跟着秦鹤山下了车,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她快步追了上去。

“那什么,刚才在车上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我只是太困了睡着了,你知道的,人睡着的时候都是无意识的。”

“我那是无意识的行为,不是故意想要借此和你攀关系的,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秦鹤山看了眼因为着急解释而憋红了脸的沈云舒,只觉得此刻的她更加娇艳了些。

他眼眸一深,只觉得什么东西好似落在了在自己心里,下意识出言调侃,“下意识的行为?

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下意识都会靠近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沈云舒,你该不会是说你和我关系亲密吧?”

“啊?

不是不是,那个,我这......”被秦鹤山一调侃,沈云舒瞬间慌了,连连摆手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了,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曾想,秦鹤山也没有放过她,又听见他说,“既然不是的话,那你警惕性也是够低的,竟然会随意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肩上。”


不得不说,除去秦鹤山对原身的态度,他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

就像陈书华和张秀芬说的那般,不但个人能力强,还有责任感。

就从两人这几天的相处来看,秦鹤山虽然对她没多大的笑脸,但家里的事儿都是自己在做。

从来不会说,因为在部队里训练了一天回来,没吃上一口热饭就对她甩脸子,甚至还任劳任怨的给她做饭。

这条件如果放到二十一世纪,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绝世好丈夫。

想到这,沈云舒暗自咋舌,可惜啊,这么好的男人说不定就快要和她离婚了。

直到秦鹤山洗完了碗出来,沈云舒这才站起身来,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饼干盒。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秦鹤山给她的钱和票。

她刚来这儿的时候,原身真的是穷的叮当响,身上除了一些毛票和换不出去的票之外,多余的钱一点儿都没有。

如今,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巴掌大的饼干盒竟然装了一半。

见秦鹤山进来,沈云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钱全都拿了出来,加上自己今天赚的一起数着。

秦鹤山前两天走的时候给了她三百三,李素梅那又拿了一百五回来,昨天打麻将赢的七十块钱,以及做美甲赚的二百六十块。

她现在竟然有八百一十块了!

放在现在,也算得上是小康人家了!

毕竟,就算是工薪阶级的人家,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十块左右。

沈云舒算着算着忍不住笑出声来,今天张秀芬带来的那些人出手都十分大方,每个人给了她四十块钱的工钱。

可见现在这个时候,做美甲简直是一项暴利的工作,当然,也不能否认的是,她们这群人都是有些家资的。

她要是想在这个时代开个美甲店的话,价格还是得定的亲民一些。

见沈云舒这幅小财迷的样子,秦鹤山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他之前怎么没发现,沈云舒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对,之前沈云舒也很爱钱,每次找他就是要钱,但他之前只会觉得沈云舒特别的市侩且贪得无厌,根本不会觉得她可爱。

想着,秦鹤山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他轻咳一声说道,“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门手艺?”

沈云舒将算好的钱和票重新装进饼干盒子里,又放到了床底下的搪瓷花瓶里,这才拍着手站起身来。

知道秦鹤山是在问她会做美甲的事儿,她微扬着小脸,有些自得,“这是我这段时间学来的,我这人打小就聪明,不就是染个指甲,学起来也不难。”

“我还打算开个美甲店呢,只可惜我现在手上的钱不够,”沈云舒说着耸了耸肩膀,随即重整旗鼓的给自己打气,“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没有穷死的人,只有懒死的人。”

“只要我愿意干,慢慢攒着钱,总有一天我能开起美甲店的!”

说话间,沈云舒的脑子里都是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上一世,她就是靠着自己长年累月的积累,这才在做牛马的五年后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美甲店。

像是被沈云舒这积极向上的情感给影响了,秦鹤山也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看向沈云舒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沈云舒会做出改变,他甚至都悲观的想着,既然自己的婚姻成了报恩的牺牲品,由不得自己做主,不如就这样和沈云舒相看两厌的过下去。

没想到......秦鹤山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沈云舒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娇嫩的小脸上满是喜悦。

“你猜我今天赚了多少钱?”

猜?

秦鹤山顿时有些苦恼,他抿着嘴老实开口,“我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

他长年累月都在部队里,就算出去了也是出任务,身边更没有同龄的异性,自然不会去关注女人染指甲的事儿。

如此,就更别说知道这市场行情了。

沈云舒撇撇嘴,只觉得有些扫兴却也没说什么,毕竟秦鹤山的性格也不像是跳脱的人,他的答案也算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我今天一共赚了二百四十块,加上昨天秀芬姐给的二十块,就是二百六十块了!”

她激动地说道。

秦鹤山也愣住了,今天下午那些军嫂给钱的时候他是看到了的,本以为是邻里之间帮忙,人家过意不去象征性的给一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都快赶得上他一个月的津贴了。

只是......“你怎么突然有开店的想法的?”

之前的沈云舒每天除了吃就是找别人的麻烦,整就是一个女版的村霸,现在竟然会想着赚钱开店?

沈云舒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嘀咕,“我上次就和你说了,想在我们家属院里开一个小店试试,结果你根本就没有听我把话说完。”

经她这么一提醒,秦鹤山显然也想到了上次发生的事儿,有些不自然的一开了视线。

上次刚误会沈云舒偷喝了李素梅买的燕窝,他当时心里面只觉得沈云舒丢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和她说话,更别说听她说什么了。

“我们俩迟早都是要离婚的,虽然现在还没有分开,但是保不准以后哪天你就看我不顺眼了要把我赶走。”

“如果我再继续混吃等死下去,到时候被你赶出家门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才是真的走到死路了。”

“所以,趁着我俩现在还没有离婚,我当然是能赚多少钱就赚多少钱,这样即便我俩分开了,我也不至于过得太凄惨,毕竟生活处处是成本,离了钱啥都干不了。”

既然两人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沈云舒也就没有再继续藏着掖着。

她不是没长嘴的人,该问的会问,该说的也会说,免得以后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见沈云舒说得这么坦然,张嘴闭嘴就是离婚的,秦鹤山原本愉悦的心情瞬间又烦躁了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云舒之前死缠烂打都不愿意离婚,事情分明就在往好的地方发展,她却想离婚了!

“你就这么想离婚吗?”

嘴比脑子快一步,况且是现在情绪上头了的情况下。

话刚说出口,秦鹤山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懊恼的抿着嘴,却也在倔强的等着沈云舒的回答。

“啊?”

沈云舒疑惑的看向秦鹤山。

见他脸色阴沉,神情不爽的看着自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们两个又没有感情基础,而且你也很讨厌我啊,早点离婚不是对你我都好吗?”

沈云舒试图将自己理解的说给秦鹤山听,可是见他越来越黑的脸色,后面的话顿时就说不下去了。

只是眨巴着双眼,无辜的看着处于愠怒中的男人。

她是实在想不明白,秦鹤山明明这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要死咬着不离婚,难道为了所谓的报恩,就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上吗?

秦鹤山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只觉得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之前做梦都想和沈云舒离婚,可现在只要一听到离婚两个字,就感觉到生气,甚至是抗拒。

半响,他只要强压着心中的不满,憋出一句话,“军婚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要离婚也得走程序。”

“那就走呗,反正咱俩现在也不用去哪,有的是时间等程序走完。”

沈云舒想都没想,立马坐直了身子说道。

见她这幅巴不得立马就离婚的样子,秦鹤山原本压下去的怒火顷刻间重卷而来,他咬紧了后槽牙深深的注视着沈云舒。

确定她神情不似作假,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瞬间被怒意冲散,“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明日我就去找师长打离婚报告。”

说完,不给沈云舒说话的机会,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天就打离婚报告?

刚才不是还说军婚不是想离就能离的吗?

沈云舒一脸懵的看着大敞着的房门,随即耸了耸肩,怪不得都说男人心海底针呢!

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这件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又开始盘算着她的赚钱大计。

其实她今天给那些军嫂做的美甲都不算很难的款式,毕竟现在用的工具都很简陋,不如现代那么的精细。

外头的那些店如果有心想学的话,只要对照着她画的去做,一样也能做的出来。

甚至有些画画功底的,可能还能因此展开新的思路,自己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太被动了。

毕竟人家店能开着,就说明有自己的稳定客源。

她要是想要开一家美甲店的话,除了一开始的启动资金,最重要的就是客户来源。

虽然说,她现在住在家属院里,有了陈书华她们的宣传,也能赚到不少钱,甚至将这些军嫂变成自己的稳定客源。

但是,能舍得花钱做美甲的,又怎么会不认识几个美甲师呢?

现在找她做一来是没见过这样的款,好奇心驱使着来尝尝鲜的,二来也是卖了陈书华和张秀芬的人情。

她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从今往后心甘情愿的来找她做美甲,甚至是在想要做指甲的时候就能第一个想到她。

沈云舒一边在心里想着,还一边煞有介事的点头,只是想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想到要用什么样的办法。

初夏的夜晚就已经有了蚊虫,就沈云舒想事情的这段时间,她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迅速地打死了一只蚊子后,她十分嫌弃的从床上下来,打算去院子外头洗手,顺便搞点艾草进来烧一下。

小的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夏季的夜晚蚊子也多,每当这个时候,爷爷就会烧一盆艾草用那个烟来熏蚊子。

这个年代还没有蚊香,只能靠这种土办法了。

沈云舒洗着手叹了口气,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艾草,想来家里应该是没有的,看来明天得去镇上买一些。

秦鹤山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家里都没有看到他人影,害的自己遇到问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过这种生意上的事儿,就算和秦鹤山说,他也未必能想到一个好的建议。

沈云舒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想着自己上一辈子创业时的经历,当时的她为了稳住客户是怎么做的呢?

无外乎就是抓住人都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只要逢年过节就出一些折扣,甚至有自己联系方式的,只要提前预约来做美甲,平时也会有优惠。

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些人就是自己的vip客户!

是了!

会员制!

只要给足了好处,又有自己的手艺加持,不怕这些人最后被其他的美甲店给抢走。

只是,现代办会员只要用手机扫一下就行,这边该用什么来证明她们的会员身份呢?

沈云舒思索着,又在家里翻找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最终停在房间里的那些书上。

一开始智能手机没有普及的时候,每个商超为了留住客户不都会给办理vip卡吗?

她也可以啊!

有了想法之后,沈云舒快步跑到了书桌前,可是,等她看了一圈之后,原本雀跃的心又低迷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的书籍大多数都是秦鹤山的,全都是一些名著,根本就没有空白的本子,而且纸张都偏软。

这种纸就算是做出来了会员卡,也容易弄破弄丢,她现在就算是没有办法做出那种塑料卡片,至少也得用厚纸壳吧。

也不知道供销社里有没有的卖!

沈云舒将翻乱的东西整理好后这才慢悠悠地回了房间,心里面又在想着会员卡的图样。

她得设计一款与众不同的花样,这样既可以体现出她美甲店的特点,又能做到让客户眼前一亮,记忆深刻的作用。

久而久之,大伙儿想做美甲的时候,说不准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她了!

沈云舒想着想着竟痴痴地笑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无数的钱票进了自己的口袋一般。

而另一边的秦鹤山,在负起离开了家属院后,慢跑着回了自己在部队的宿舍。


但是这段时间,秦鹤山对她的态度确实有了些很微妙的变化。

尤其是在对待原身的时候,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

甚至在她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秦鹤山对她也是不加掩饰的抗拒,仿佛她是个不该出现在他生活里的陌生人。

可现在,她发现,秦鹤山已经有好几次看着她出神了。

就昨天两人在镇上发生的事儿也是,明明按照秦鹤山的性格,如果真的那么厌恶自己的话,他完全可以不让她上车。

更别说发现她中暑之后还给她药剂,即便这些都是出于军人对人民的责任,那他回来帮自己做会员卡又怎么说呢?

上辈子沈云舒也是谈过恋爱的,知道一个男人突然对一个女人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就好比秦鹤山,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那种冷冰冰的气息却淡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沈云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秦鹤山的冷漠,甚至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反正两人迟早都会离婚。

可如今,她那想离婚的念头好像淡了好多,内心深处也觉得,就这样和秦鹤山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比起她上辈子接触过的那些男人,秦鹤山要好得多。

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些男欢女爱的时候,还是赚钱要紧!

沈云舒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她快速地解决了早饭,把碗给洗了之后来到了院子里。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太阳也格外的毒辣,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检查了一下昨天晒上的艾叶和薄荷叶,发现经过一下午的暴晒和一晚上的风干。

这两个东西已经完全干了,她得赶紧把它们研磨出来,趁着今天天气好做成艾叶膏。

这东西在夏天可是个好东西,既能驱蚊,又能止痒,昨天夜里她又被蚊子折腾的睡不着觉。

要是再多经历几天,她怕是要疯了!

想着,沈云舒走进厨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石臼,把晒干的艾叶和薄荷叶放进去,开始慢慢研磨。

石臼与石杵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做的量特别多,她一边研磨,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昨天她熬夜做了几个会员牌,准备今天去找陈书华和张秀芬。

两人答应帮她介绍客户都没有食言,这两日她更是借此赚了不少,这会员说什么都得有她们两人一份。

等艾叶和薄荷叶全都研磨成粉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沈云舒站起身来,揉了揉酸涩的腰,想着自己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中午就随便应付了两口。

所幸早上秦鹤山准备的早餐比较多,她没有全部吃完,正好方便了现在。

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一整个馒头,确定不饿了之后,又从房里把昨天买的两个大搪瓷杯和棕油拿出来。

小心的将研磨好后混合在一起的艾叶和薄荷叶倒进搪瓷杯里,又倒了半杯的棕油进去。

为了方便,沈云舒昨日下午让秦鹤山在小院里搭了一个小土灶,现在只用升起火把搪瓷杯架上去就行了。

在等待的时间,沈云舒又去拿了蜂蜡,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比例加进去,充分的搅合均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倒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铁皮盒子里。

这种盒子是铝制的,沈云舒也不知道秦鹤山从哪里找来的,昨天回到家后就见他从床底下摸了一袋出来。

还真别说,大小刚刚好,就成年人手板心那么大。

因为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所以沈云舒这次并没有做很多,还留了一半多的原材料。

研磨好的粉都用袋子装了起来,准备下次再用,等做出来的五盒都凝固了之后,她这才开始收拾东西。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陈书华和张秀芬家,她特意找了个不大的布袋子,把东西都给装了进去。

接着,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几个会员牌,仔细检查了一遍。

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背面还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起来精致又别致。

沈云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会员牌放进布包里,拎着艾叶膏出了门。

秦鹤山和营长军职相差不大,因此两家离得也不远,沈云舒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她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陈书华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云舒啊,快进来坐。”

她热情的吧沈云舒迎进门,见她背着包来,有些好奇的询问,“云舒,你这是带了什么来?”

沈云舒笑着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屋。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还摆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倒也符合陈书华的气质。

“书华姐,这是我做的艾叶膏,夏天用着特别好,不但可以驱蚊还能止痒祛肿,您试试。”

沈云舒把布包里的艾叶膏拿出来,递给陈书华,她这次带了四盒出来,陈书华和张秀芬一人两盒。

至于她自己,反正知道配方,想用了随时都可以做。

陈书华接过铁皮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只觉得心旷神怡,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哎呀,这味道真好闻!

云舒,你手真巧,连这个都会做!”

沈云舒笑了笑,又从布包里拿出会员牌,递给陈书华:“书华姐,这是我做的会员牌,感谢您给我介绍生意。”

“以后啊您就是我的第一位会员了,您要是带着这个牌子来找我做美甲,我可以给您打折。”

“啊?

还有这么好的事!”

惊喜一波接一波,陈书华欣喜地接过牌子,仔细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赞赏:“这牌子做得真精致!

云舒,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

她真是没看走眼,外头的人都说沈云舒比不上李素梅,在她看来,李素梅才比不上沈云舒。

别的不说,就这手艺和眼界,沈云舒都能甩李素梅八条街,都是从村里走出来的,两人这么久相差这么大呢!

陈书华心里想着,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看着沈云舒娇嫩的脸越看越满意。

闻言,沈云舒心里一喜,没有什么比自己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认可更让人高兴了。

“书华姐你高兴就行,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第一步呢!”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来找我做指甲的人可多了,都说是一个介绍一个的,这一切的功劳啊都要归结给你呢!”

沈云舒是真的喜欢陈书华这个人,不但气质温柔待人真诚,也没有丝毫的架子,不会让人有一种不好相处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你这张嘴巴会说,”陈书华北沈云舒哄得喜笑颜开,娇嗔的捏了捏沈云舒的脸,“还不是你自己的手艺好,这才能留得住人嘛!”

“不然的话,就算我愿意给你推荐,那些姐妹第一次可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得不去捧个场,之后可就不会再去了,更别说给你推荐了。”

“你是不知道,她们可是很挑的!”

沈云舒闻言,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书华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云舒才起身告辞。

走出陈书华家时,她的心情格外轻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这人啊真不愧是群居动物。

和聊得来的人相处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着,她又快步去了张秀芬家。

此时宝儿正在院子里玩泥巴。

“宝儿,你娘在不在家?”

沈云舒站在栅栏外问道。

“谁啊?”

在房间里忙活的张秀芬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云舒,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哎呦云舒,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和我娘正在包饺子,快来坐。”

昨天她家老李回来和她说想吃饺子了,这不,家里正好还有些面粉,索性就从地里拔了些萝卜来包饺子。

“那我今日有口福了。”

沈云舒笑着走了进来,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后,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

“秀芬姐,这是我自己做的艾叶膏,刚才我看见宝儿身上有蚊子咬的包,还留了印子,这艾叶膏专治这个的,你快给宝儿涂上。”

“小孩子皮肤娇嫩的,晚上睡觉前你给他手腕上涂点,也能预防蚊子,我给你带了两盒来,你们都可以用。”

“你这妮子,自己有点好东西就巴不得全分出来,这次姐就收下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哈!”

张秀芬感动得不行,也没有和沈云舒推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毕竟人特意带着东西来她家,显然是要把东西留下来的,推来推去的一来弄得不好看,二来也容易伤了彼此间的情分。

“我就说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偏生的家属院里有的人就是眼盲心瞎,竟信了那李素梅的话。”

李婶子也是个心善的,拉着沈云舒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杯糖水喝。

沈云舒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笑,有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可就大不一样了。

接着,她又拿出了准备好的会员牌,把在陈书华那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等从张秀芬家里离开,回到家时,天已经有些暗了。

沈云舒刚进门,就看到秦鹤山正坐在堂屋里,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等她。

见她回来,他抬起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云舒心里微微一颤,那种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走到秦鹤山面前,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秦鹤山“嗯”了一声,站起身,“饭已经蒸好了,我去炒菜。”

沈云舒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柔和了许多。

她心里一动,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她只是轻轻说了句:“我去做饭了。”

沈云舒点点头,突然间就有点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秦鹤山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的炽热。

“那个,我帮你打下手吧,快一点。”

坐在这里容易胡思乱想,还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厨房里,沈云舒一边切菜,一边想着秦鹤山刚才的眼神。

如果说之前都是她自己的猜想的话,刚才秦鹤山的眼神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感觉,让她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期待。

晚饭做好后,秦鹤山把饭菜端到桌上,沈云舒已经盛好了饭,坐在饭桌前等着他。

见沈云舒没有说话的欲望,秦鹤山也不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默默吃着饭,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比从前轻松了许多。

吃完饭,沈云舒收拾碗筷时,秦鹤山忽然开口:“你今天去书华嫂家了?”

沈云舒一愣,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起这个。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昨天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去给她送了些艾叶膏,顺便谢谢她帮我推荐美甲的事。”

“应该的,”秦鹤山想了想又说道,“书华嫂人比较温和,你可以多和她接触接触。”

她心里一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话你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又没有忘记,你放心吧,谁好谁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而且我今天不仅去了书华姐家,我还去了秀芬姐家里,她原本还要我带饺子回来,我连忙拒绝了。”

“这年头面粉可是细粮,家家户户都是有量的,自己家一年也舍不得吃上几次,我不敢在那里多待就回来了。”

秦鹤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你做的很好。”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沈云舒变了,要是换在以前她才不会考虑这些。

想到这,秦鹤山心里莫名有种欣慰的感觉,只觉得沈云舒长大了。

收拾完碗筷后,沈云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个会员牌,心里却想着秦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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