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真是没良心,姑娘你平时待她那么好,她看上的东西,姑娘你二话不说就送给她。她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绿柳也气得不行:“姑娘,我看夫人根本就是想赖账,她是肯定不会还银子和东西的。”
气归气,但银子花出去了,东西也被拿走,想要回来真是难如登天。
谢婉仪却微微一笑。
两丫鬟不解道:“奴婢们都要气死了,姑娘您怎么还笑得出来?不行,奴婢这就带咱们家里的人过去,把她们从姑娘这里骗去的东西全都拿回来,宁可拿去喂狗,也不能便宜了这些白眼狼!”
“用不着这么麻烦。”
谢婉仪淡淡道:“我自有办法,让她们乖乖地把银子和东西,一样不少地送回来。”
两丫鬟又惊又喜:“姑娘,你真有法子?”
谢婉仪合起账本:“自然,你们且等着看便是。”
“红芙,你把这些账本送去老夫人那里。”
贺氏花用的银子不过是一小部分,真正的大头还在骆老夫人那里。
既然要让骆家人把吃下去的全都吐出来,自然也不能少了骆老夫人。
红芙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高高兴兴地答应一声。
谢婉仪又道:“把东院的门锁了,西院那边的人以后不得擅入。”
“咱们的吃穿用度,也都和西院的分开来。”
绿柳立刻眉开眼笑:“好。”
“还有……”谢婉仪想起一事,“把隔壁的房间清出来,里面的东西,一样不留。”
“那都是姑爷的东西,要是姑爷来了,会不会……”绿柳犹豫着。
谢婉仪眸子冷淡:“以后,他不是你们姑爷了。”
两丫鬟都愣住,呆呆看着自家姑娘。
红芙试探道:“姑娘,您真的要跟姑……骆将军和离?”
谢婉仪讽刺地勾了下唇。
她本意是和离。
夫妻一场,大家好聚好散,免得撕破脸难看。
但……骆老夫人却撕毁了她的和离书,明显是舍不得她的这一大笔嫁妆。
她为骆家做牛做马整整三年,却养出了一群白眼狼。
既如此,那她就只有一个办法。
谢婉仪神情冷冽,一字一顿:
“我要,休夫!”
*
且说贺氏从谢婉仪那碰了一鼻子灰,气得心肝肺都疼,又想起还有一堆管事婆子等着她拿银子去采买,更是头痛欲裂。
偏骆玉梅还埋怨她:“母亲,都怪你,好好地非要抢她的掌家权,没想到是个烂摊子。如今可怎么办?”
贺氏更是火大。
她怒斥道:“你天天跟着谢婉仪学习看账管家,都学了些什么?明知道是个烂摊子,还让我接掌,你安的什么心?”
骆玉梅被骂得委屈不已。
“我……我……母亲,你欺负我,我告诉祖母去。”
她哭着跑了。
贺氏兀自骂个不休。
骂完了,她还不得不回去应付那些等着她拿银子的管事婆子们。
为了面子,贺氏不得不忍着肉疼从自己的私库里取出银两。
花自己的银子来养一家子人,她自然不能再像方才那般大方。
茯苓膏这种昂贵的吃食,她可供不起,自然是免了。
有一些她觉得不必要的开销,也全都省了。
管事的婆子嬷嬷们面面相觑。
李婆子忍不住上前:“夫人,这茯苓膏最是补气血,这方子还是胡神医开出来的,老夫人吃了三年,这要是突然断了,老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可担不起啊。”
贺氏黑着脸:“我说免了就免了,谁再多嘴,就免了她的差事!”
众人一听,不敢多说。
但不满之色都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