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和林砚的相爱在那个青春的时光里已经结束。
青春里的爱情充满甜蜜,刺痛,还有微涩的苦。
然而多年后,当我们再次相遇,谁又能想到,原来缘分一直未断。
1 暴雨夜的双向误解晚自习的铃声撕开闷热的空气时,我正用橡皮擦反复摩挲机票边缘。
牛皮纸被掌心的汗洇出半透明的痕,那上面“海城-三亚”的字样像枚苍白的吻,印在我攥了三个月早餐钱的掌纹里。
林砚说今晚填完志愿表要带我去后巷看星空,而我打算在他新画的《星月夜》前,把这张藏着“一起看海”的机票塞进他的颜料盒。
后巷的香樟树在暴雨中摇晃,我躲在树影里,听见教导主任的打火机“咔嗒”响了三声。
“林砚啊,”他的烟嗓混着雨珠坠落的声音,“你妈的《暴雨将至》捐给校史馆,保送央美附中的名额就是你的。
至于许念念......”他顿了顿,烟头在雨幕里明灭,“她爸那事,全校都知道,别让她耽误你。”
我攥紧书包带的手骤然发力,指甲掐进掌心。
林砚的白球鞋碾过积水,鞋尖的钴蓝色颜料晕开小片涟漪——那支笔是我上周在文具店磨了半小时,用卖包子赚的钱买下的。
“保送的事......”他的声音带着画错人体结构时的颤抖,“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教导主任突然提高声音,“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别犯傻。”
我看见林砚的肩膀猛地绷紧,他接过信封的手指关节泛白,像极了上次画《伏尔泰像》时用力过度的模样。
原来那些在课间塞给我的橘子糖、画在我草稿本边缘的小海星,都是悬在保送名额上的砝码。
“念念?”
我的名字被暴雨劈成两半。
林砚转头时,我慌忙将机票塞进校服口袋,却露出一角蓝白相间的票面。
他的瞳孔骤缩,伞柄从指缝滑落,溅起的水花打湿我裤脚。
“你听我解释......”他踉跄着靠近,我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颜料盒,钴蓝色颜料如鲜血般在青石板上蔓延,那是他省下午餐钱买的温莎牛顿。
“解释什么?”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暴雨的冷意,“解释你怎么用一幅画换一个保送名额,还是解释你怎么用我爸的事当借口?”
机票在手中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