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云容萧御霆的其他类型小说《柔骨醉后续》,由网络作家“蚯蚓小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云容还在养伤,故而没有挪动到旁的院子,依旧住在静澜居。太后和王老夫人的赏赐摆满整个院落,静澜居丫鬟不多,只能由清月担任记账工作。面对巨额财产,清月依旧是淡然如菊的表情,更没有因柳云容的县主身份而对她谄媚殷勤。仿佛这么多银钱都像白粥小菜一样稀松平常,柳云容是卑微的妾室还是高贵的县主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柳云容不由得对清月燃起一丝好奇。夜深了,萧御霆回到卧室。他亲自看了柳云容的伤,她可真是命大,匕首刺的不深,偏了半寸,否则现在头七都过了。这样的伤若不好好养会留下病根,她现在不能动气,不能受寒,更不适宜生育。萧御霆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柳云容:“吃了。”柳云容倒出一颗颜色鲜红的药丸,“这是什么?”“避子药。”男人言简意赅。柳云容脸色...
《柔骨醉后续》精彩片段
柳云容还在养伤,故而没有挪动到旁的院子,依旧住在静澜居。
太后和王老夫人的赏赐摆满整个院落,静澜居丫鬟不多,只能由清月担任记账工作。
面对巨额财产,清月依旧是淡然如菊的表情,更没有因柳云容的县主身份而对她谄媚殷勤。
仿佛这么多银钱都像白粥小菜一样稀松平常,柳云容是卑微的妾室还是高贵的县主对于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柳云容不由得对清月燃起一丝好奇。
夜深了,萧御霆回到卧室。
他亲自看了柳云容的伤,她可真是命大,匕首刺的不深,偏了半寸,否则现在头七都过了。
这样的伤若不好好养会留下病根,她现在不能动气,不能受寒,更不适宜生育。
萧御霆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柳云容:“吃了。”
柳云容倒出一颗颜色鲜红的药丸,“这是什么?”
“避子药。”男人言简意赅。
柳云容脸色僵住。
见她不动,萧御霆难得解释:“我专门找太医配的,不会伤身,你放心吃。”
柳云容自嘲一笑,不慎在意地吞服进去,水都没喝。她身子孱弱,月经不调,大夫说她不适宜生养,所以在边城的时候萧御霆没有叫她刻意避孕。
到底是回了盛京,萧御霆还没有嫡子,他应当是害怕长子是庶子,不够体面。
柳云容干净利落吃完药,连问都没问一句。
萧御霆侧目。
柳云容很快调整好情绪。
睡前,见男人情绪不佳,柳云容还十分有职业操守地哄他开心:“人家可是险些丢了性命挣来了荣誉,太后对我赏识,世子面上也有光不是吗?还不快夸夸我!”
说着,她撅起小嘴,表情娇俏地要他亲自己。
可今日萧御霆与往常不同,他没有回应柳云容的邀宠。
男人深吸一口气,拧起眉头:“我不需要女人牺牲性命替我挣功名。”
好端端又触了他的逆鳞,柳云容唇角向下,耐心快消失了。她如今有县主身份傍身,并不像从前那样谨小慎微。
她也严肃起来:“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最近总感觉您对我不满。就算我哪里惹了您不痛快,您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萧御霆沉默了一下,缓缓道:“首先,我对你舍身犯险救太后这件事并不赞同,皇家的御前侍卫不是吃干饭的,那天有很大几率能当场拿下刺客。你只是个弱女子,那不是你的责任。”
柳云容心脏微颤,她一时间分辨不了萧御霆话中含义。
“其次。”萧御霆还想继续说,但停止了。
“罢了,没什么好说的。柳氏,你现在养好身子是最重要的,否则辜负了太后的心意。”
言罢,萧御霆背对着柳云容躺下,和衣而眠。
柳云容有点憋屈,她觉得此男真是莫名其妙。
但柳云容懒得细问,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布局。
翌日。
庆阳长公主在宫中举办了隆重的百日宴。
长公主与当今皇上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弟,且丈夫染病身亡,婆家无人,故而她想在宫中给儿子办满月宴也没人置喙。
太后遇刺后,头一回在众人面前露脸,来参宴的贵妇们都谨慎小心地应对,生怕哪句话惹了太后不悦。
庆阳长公主邀请的人不多,都是位高权重的贵妇人。
陈国公夫人只身前来,端坐在靠前的位置。
宫女太监穿梭其中,为宾客奉上御膳。
抓周礼开始,乳母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稳步上前,小公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随后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小手一挥,一把抓住了纯金打造的小官印。
这可是好兆头。
众人赶忙向庆阳长公主和太后道喜。
庆阳长公主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欣慰之色。
大家都沉浸在喜庆热闹的氛围中,太后酒后有些发晕,叫太监搀扶着到一旁的花圃吹吹风。
国公夫人见无人在附近,赶忙跑去,趁机小声对太后耳语:“太后娘娘,臣妾斗胆向您检举,那位瑞景县主,在边城的时候其实是个青楼的妓子!您千万别被卑贱之人别有用心的作为给蒙蔽了!”
她表情嫌恶,瞳孔中闪烁着无法隐藏的恶意,还有隐隐兴奋。
太后冷冷瞥了国公夫人一眼,竟带了肃杀之意。
太监立即用尖锐的声音道:“大胆!竟敢在太后面前嚼舌根!”
庆阳长公主发现了这边的异常,立马向太后和国公夫人走来。
见状,众人也都围过来。
只听太后冷声道:“女子生来不易。命好的,天家公主亦会被嫁去蛮荒之地和亲;命不好的,怕是生下来的那刻便会因为不是男孩而被扼杀在襁褓。国公夫人同为女子,竟是连一分慈心都无,真是令哀家咋舌。你说妓子不堪,可哀家不知,难道这世上还有女子主动去青楼卖身的?若不是家遭变故,谁愿意卖儿卖女!”
国公夫人脸色发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太后怎会为柳云容那个贱女人说话!
旁人还云里雾里的,但庆阳长公主却知道前因后果。
她冷哼一声,冷眼瞥向国公夫人:“英雄不论出身,更何况瑞景县主对母后有救命之恩。秋猎那日,出事的时候,母后身边围了这么多贵妇贵女,所有人都跑了,偏是你口中的卑贱之人救了母后。若卑贱之人能舍身相救,贵重之人却避之不及,本宫倒是不知道‘卑贱’和‘贵重’这两个词该怎么写了!不然国公夫人教教本宫?”
“臣妾不敢!”国公夫人彻底慌了,她颤巍巍跪下,连连道歉。
庆阳长公主因母后遇刺一事心里憋着气。
秋猎那日她因孩子发烧没参加,但听下人说,那日所有贵妇妇女都抱头鼠窜,没有一个肯上前阻拦的。
这么多年来皇家给他们发的俸禄,送的诰命和荣耀,难道都送进狗肚子里去了!
庆阳公主是太后一手带大的,母女感情深厚。她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国公夫人直接撞在枪口上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忠勤侯夫人幽幽补刀:“呵呵,国公夫人家的长女好腿力,那日太后遇刺,她反应最快,撞了人就跑,可怜我家小女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踩在地上了。”
说着,她掀起年仅七岁小女儿的裙角,露出缠满绷带的脚踝。
“半个月了,我女儿还跛着脚呢!”
国公夫人狼狈地跪在地上,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得知陈秀滢深夜回娘家,柳云容立马行动。
此番陈国公府必定会用更加严密的手段对付自己,她得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从萧御霆的态度得知,他目前并没有休了陈秀滢的打算,只是不愿被陈国公府掣肘,讨厌他们暗自窥探,试图拿捏。
陈秀滢再死脑筋,也会有转过弯来的那天。很快就会伏低做小,赔礼道歉。
她管家得力,是一个称职的主母。若陈国公府不再找事,萧御霆不会轻易动陈秀滢的管家之权。
柳云容绝不能让他们‘相安无事’。
天蒙蒙亮,柳云容只身前往侯府藏书阁。
正院门口,几本潮湿的书放在地上,一个圆脸小丫鬟跪在地上挨骂,年龄不过十四五的样子,单薄的衣衫被脏水泼湿。
管事婆子拿藤条狠狠抽她后背:“小贱蹄子,连这点事都干不好,竟然往我拿出来晒的书上泼脏水,这可都是绝版藏书,主子怪罪下来,你这条贱命赔得起吗!”
小丫鬟哭得期期艾艾:“不是我弄的,是青竹睡着了,她洒了水,弄湿书本。”
青竹是凝香阁安排来的,管事婆子才不会得罪陈秀滢的人,随意拉了个丫鬟顶罪。
“还嘴硬,明明就是你弄的!”又一道藤条狠狠抽下来。
“住手!”柳云容厉声呵止。
管事婆子停手,看见柳云容,心下一震。
夫人和县主不对付是公开的秘密,县主深受世子宠爱,昨儿刚收拾了紫蝶,晚上又撺掇世子踢残了岑妈妈,如今凝香阁‘伤亡’惨重,下人们心里也都犯嘀咕呢。
如今看来,县主稍占上风。
婆子不敢得罪柳云容,规规矩矩回答:“回县主,这丫头犯了错,我在惩治她。”
“同为下人你竟敢擅自打人,府里没这样的规矩,来人,掌嘴。”
月影迅速上前,‘啪啪啪’赏了婆子几个耳刮子,“还不快滚!”
扇耳刮子真爽啊!下次她还要扇!
婆子捂着脸跑了,在角落偷窥的青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偷偷隐匿起来。
“快起来,别受凉了。”柳云容赶忙给浑身湿透的小丫鬟披上大氅。
“回县主,奴婢名叫芸豆,芸豆多谢县主救命之恩!”芸豆要磕头,被柳云容拦住。
“以后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可好?”
上一世,柳云容独居存溪小院,芸豆是被派来伺候她的丫鬟。
芸豆从旁人口中得知陈秀滢要对付她,早早来报信,结果被岑妈妈发现,挨了三十板子,奄奄一息。
陈秀滢被羞辱而亡。
几日后,芸豆得知萧御霆归来,还试图拖着病躯找他禀报真相。
结果被紫蝶发现,直接将她杀了灭口。
芸豆是柳云容上辈子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她必须保护芸豆。
七日内,柳云容暂时整备好静澜居的下人队伍。
四个三等粗使婆子守在二院的两个门上,两个二等丫鬟在院子里洒扫。近身伺候的现有芸豆、月影、月梦三人。
月瑶伤还没好,依旧闭门修养。
时间太短,人员情况复杂,她暂时只找到这几个可信任的。
静澜居小厨房的厨子也被她换了遍水,在外头重新聘了。吃、穿、用、行,皆不能有疏忽。
清月赞叹:“县主很谨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回吃的亏如今都补上了。”
之前她还以为柳云容是个糊涂的,偷换茶叶一事竟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如今看来,当初不过是柳云容的暂缓之计。
不仅诈出幕后真凶,还夺权换人。
行动利落,思路清晰。
清月不由得生出几分真心实意的赞赏,在教她后宅内务之事上格外用心。
谁不喜欢勤学苦练又聪明的学生呢?
月影和月梦是会写字的,柳云容让她们抄账本。如今静澜居负责侯府采买,出入账十分复杂冗长,柳云容信不过凝香阁交来的账本,她又向各个管事的要来细账,全部记下来。
柳云容不允许自己出一点错。
她起点低,根本没有试错成本。若想削弱陈秀滢对长乐侯府的影响,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那个可以完美替换陈秀滢的人。
胳膊拧不过大腿,萧御霆不可能一直跟陈国公府对着干。若他真有能抵抗的本事,当初就不会答允与陈秀滢的婚事。
在萧御霆眼中,柳云容的作用是制衡陈秀滢,而不是搞死陈秀滢。
真的到了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那一日,柳云容也靠不上萧御霆。
是,她对太后有救命之恩,可以求太后出面。
但县主的名头是虚的,在太后面前刷脸的额度有限,她要用到最关键的地方。
打铁还需自身硬,想拉陈秀滢下水,目前只能靠她自己。
陈秀滢在娘家住了七日,王老夫人坐不住了,亲自写信请她回来。她拿乔拿够了,这才不紧不慢回长乐侯府。
陈秀滢回来当晚,负责采买的郑管事就出事了。
柳云容还没有正式被写进家乘和族谱,故而没有参加萧御霆的接风宴。
静澜居只有两个丫鬟,剩余全是小厮,铁桶般围着,看样子萧御霆在外征战的三年里他们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
“奴婢名叫清月,奉世子命令特来照顾柳姨娘。”清月拎着柳云容的包裹,领她进了主卧。
清月面冷话少,安置好柳云容就退下。
不等柳云容喘口气,侯姨娘和马姨娘便到访了。
这两位也不是普通人。
侯姨娘的娘家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说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马姨娘出身塞北,娘家是当地藩王,身世显赫。
她们二人,一个代表财力,一个代表权势,都是皇上指婚给萧御霆的。
马姨娘性子直,率先道:“听闻你出身微贱,还望你早些学学规矩,别出去给长乐侯府丢了人。”
侯姨娘扫视过她的穿戴,拧眉:“太寒酸了些,边城连匹像样的料子都没有吗?”
柳云容直言不讳:“是世子夫人让你们来找我茬的吧?我是来讨生活的,不是来结仇的。二位若是要给夫人交差,便随口编了去回话吧,我会配合的。”
马姨娘笑了,“你倒是个通透的。我告诉你,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今儿我们这关过了,后头她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如今柳云容正受宠,她们也不想树敌。
这二位有钱有地位,哪怕在后宅讨生活,也不必看谁眼色。只不过陈秀滢压她们一头,非要她们站队,她们不来走个过场也不成。
柳云容点头,真诚道:“多谢提点。”
侯姨娘:“那我们便说罚你站了两个时辰,回头别说漏了。”
柳云容笑着应了,给她们送了边城特有的玫瑰香料。这种玫瑰只有边城才有,无法大量运输,有钱也很难淘到。
没有女人不爱香的,马姨娘和侯姨娘笑纳了。
侯姨娘与马姨娘对她的通透劲儿很满意。
在后宅生存,不怕坏人,就怕蠢人。大家都是为了家族荣耀来讨生活的,若是愿意好好过下去便罢了,相安无事一生。若有人非要去争宠而闹事,乱了清净,她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就这样,一场无声的硝烟就这么解决了。
傍晚,宴席结束,萧御霆满身酒气回到静澜居。
他情绪不佳。
如今长乐侯府的侯爷是萧御霆的同胞哥哥,萧御景。
长乐侯萧御景从小身体孱弱,被太医诊断活不过三十岁。萧御景一生未娶妻,也无子嗣。
他早早写下遗嘱,自己身故后由胞弟萧御霆承袭爵位。
虽不合礼法,但情况特殊,在皇上那里也是早早报备过的。
兄长这两年身体愈发不好,情绪低迷。萧御霆也受到困扰,宴席结束后久久缓不过神。
柳云容眼力见十足,搂着他脖子,轻声安慰。
她很会逗萧御霆,三言两语就将他的情绪拨正了。
萧御霆拥着她坐在踏上,动手动脚。
柳云容做出吃醋的样子来,不许他碰,撅起小嘴嘟囔:“没想到世子大人这么多情啊,不仅后院人多,还爱养动物。”
萧御霆偏爱谁自然就纵着谁,柳云容乱吃飞醋他也不生气,只觉得她这样委屈地撅着嘴,小脸饱满可爱,像一颗水润多汁的水蜜桃,格外甜蜜诱人。
萧御霆嗓音低沉磁性:“我怎么就爱养动物了?”
他这后院无非养了两匹战马,哪来的动物。
“哼!”柳云容一下扑进他怀里,抬起盈满泪珠的大眼睛,十分不讲理道:“您后院里又是猴又是马的,真是热闹的紧呢!”
萧御霆:......
敢情这小丫头是在吃他那两位姨娘的醋,竟然拿人家的姓氏来开玩笑。
他哭笑不得,深感圣人金玉良言‘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要这么说的话,人人都道我最近养了一条狐狸精,看样子也是真的喽?”
柳云容半真心半假意的红了脸。
他们在床上很契合,操弄起来半宿半宿不睡觉。军营又不像后宅,根本没有隐私可言。
自然就有人传言,说世子捡回来的女人是狐狸精变的。
实际上,萧御霆并不是一个纵情声色的人,他体力很好,精力更是旺盛。即便成夜成夜折腾柳云容,照样不耽误第二天的正事。
二人身体贴近,气氛暧昧旖旎。
萧御霆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男人,他武将出身,平日里不苟言笑,虽说长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却因为气质太过于冰冷无情,加之身上杀戮太重,鲜少有贵女愿意贴近他。
柳云容当过鬼,萧御霆身上的煞气反而让她感到安心。
所有人都怕他,偏柳云容不怕。
她欺身上前,主动贴住男人的唇瓣,轻轻辗转碾压。
这一夜,静澜居叫了三次水。
长乐侯府上下纷纷道世子爷宠妾灭妻。
......
静澜居灯火通明,陈秀滢亦彻夜未眠。
世子归家,第一夜竟没有在她这个正妻房中留宿,她不仅伤心,还感到耻辱。
陈秀滢回到自己的凝香阁,大门一关,瞬间撕碎所有伪装。
名贵瓷器摔了满地,她的低吼声夹杂着愤怒和嫉妒。凝香阁上下沉默如海,谁也不敢在这时惹了她不痛快。
岑妈妈劝说:“不过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妾室,夫人拿过她的身契就能捏死她,何必急于一时?老奴斗胆说一句,今日您实在不该跟世子呛声。”
“为何不能!他萧御霆三年都不给我写一封信,还带个贱人回来打我的脸,难道我不该跟他呛声!?”
岑妈妈老神在在:“不是世子对您无情,而是因为夫人娘家鼎盛,比侯府高出不知多少,男人的自尊心最强,世子在您面前没有上位者的尊严啊!”
陈秀滢静了下来,她觉得岑妈妈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然如何解释萧御霆对她的冷漠。
她恹恹不乐道:“他想要什么,我都能去父亲母亲跟前给他求来。只要他好好疼我爱我,我还能亏了自己的夫君不成?”
见她听进去了,岑妈妈继续哄:“话虽如此,但世子不同旁人,他是有本事有前途的,更有气节。不像那些小白脸,吃空老婆的嫁妆还嫌不够呢!”
“那倒是,我就喜欢他清冷又霸道,与寻常男子不同。”陈秀滢勾起一缕头发,用手指绕个不停。
“是呀,所以您对世子不能太强硬。看今日那柳氏,低眉顺眼的做作模样,最惹世子这种男人怜惜了!”
“哼!我迟早亲手收拾了那贱人,丢去乱巷被千人骑万人压。”提起柳云容,陈秀滢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碎银牙,生生用金簪划烂了一个长得与柳云容有三份相似的丫鬟的脸。
翌日,角门抬出去一具尸体。
陈秀滢身边的大丫鬟彩凤淡淡道:“偷主子东西,打死了,丢去乱葬岗。”
小厮司空见惯,拿了她递过来的银子,抬着尸体走了。
萧御霆回京后被安排到殿前司担任指挥使一职。
重阳将近,各宫都在为宴会做准备。
萧御霆统领殿前诸班直及马步诸军,守卫盛京和宫廷,整整三日都住在营里。
翌日清晨,他迟迟归家。
柳云容还没睡,坐在桌前,铺了满桌的茶叶,纤纤素手正捻了一根叶片细细观察。
听见萧御霆回来的动静,柳云容顶着两个黑眼圈迎过来,为他褪去盔甲。
小女人身上茶香四溢,萧御霆看清内室情况,问:“你为了玩茶叶,一夜未睡?”
柳云容:......
“妾身让清月教茶道,一晚上都在分辨这些茶叶,所以没睡。”
“你倒是废寝忘食。”
男人走到书柜前,从偌大书架上精准拿出一本《茶经》。
“分辨茶叶只是入门,茶道要研究茶叶的产地与特征,制作工艺,各种茶具还有泡茶技艺。清月对茶道熟稔,但她平日事忙,恐不能详细教你。这书你先看,自己理解,有不懂的问我。”
她讨好地搂着男人粗壮的腰身:“世子怎么这么厉害呀,武艺高强,通文墨,居然还懂茶道,难道你就是天才?”
萧御霆不语,只是微微勾起唇角。
“为何突然想学茶道?”
他可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柳云容立即面带悲怆地说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月瑶她......”柳云容咬着嘴唇,一脸自责,泫然欲泣:“都是我不好,她为了保护我被打了十板子。”
“若是我能分辨出茶叶的好坏,月瑶就不会受伤了。虽是岑妈妈找事在先,但我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瑶替我受刑......世子,我真的好没用。”小女人双眸通红,受惊小兔般惹人恋爱。
萧御霆心里不由得软了软。
她这是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下人,所以才熬夜学习茶道吗?
真是善良如初。
更难得的是,她遇到困难非但没有逃避,反而厚积薄发,憋着一股劲开始补齐短板。
柳云容把话递到,剩下的事就不由她操心了。
她现在没有直接与陈秀滢打擂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她干的事一五一十禀报给萧御霆。
至于萧御霆要不要处置,如何处置,柳云容没法置喙。
不能左右的事情,她是不会多嘴多舌的,因为无意义的哭诉只会让人觉得吵闹。
但她能确定的是,萧御霆一定非常生气。因为柳云容受委屈,打的是萧御霆的脸。
萧御霆抵触陈秀滢是公开的秘密。
他性子洒脱疏狂,最讨厌被人掣肘。陈国公府和陈秀滢非要拿捏他,萧御霆必然会抗争。
柳云容孤身入侯府,无依无靠,若说能依仗谁,那只有萧御霆。
萧御霆让她住在自己院里,也是在无声的宣布:柳云容与他一体。
他要让柳云容跟陈秀滢分庭抗礼。
陈秀滢找茬打柳云容,虽然被月瑶给挡了,但依旧是明目张胆与萧御霆作对。
陈秀滢虽心悦萧御霆,但她骄傲霸道,绝不会委身相求。她以这样的方式向萧御霆宣战:你若再不与我圆房,我下次还会想法子磋磨你的爱妾。
萧御霆预料到陈秀滢会为难柳云容,却没想到她会直接动刑。
真是胆大妄为!
萧御霆沉眸,唤赵管事来:“吩咐下去,以后公中采买由静澜居接手,凝香阁不必再管,现在就去把对牌要回来。”
赵管事愣住。
“可是......世子大人,凝香阁办事并无差错,这样夺人权柄恐怕有非议。”
萧御霆冷冷瞪过去。
“你是陈国公府的,还是长乐侯府的?”
武将身上煞气凌然,普通人轻易受不住。
赵管事吓得跪在地上:“自然是长乐侯府!”
“你去告诉凝香阁,我才出差三日,屋里就连罐茶叶都没有了,还得自己差人出去买。既然采买的活干不好,那就别干了。”
不出一刻钟,赵管事捧着对牌回来复命。
动作之快,就像从凝香阁抢来似的。
萧御霆把对牌交给柳云容:“采买一事日后由你代管,我会让清月手把手教你。”
柳云容接过对牌,大大方方应了:“妾身一定办好差事。”
萧御霆不喜畏畏缩缩之人,他要的是一个态度。若在接任务之前就一副缩手缩脚的样子,萧御霆不会有耐心继续与之多言。
怎么做是你的事,我要的是结果。
凝香阁。
赵管事已经走了许久,陈秀滢依旧呆立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
陈秀滢愤怒在屋里猛扇丫鬟的脸,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和丫鬟细细碎碎的哭声混合在一起,香气满盈的闺房犹如人间炼狱。
“萧御霆!你为了一个下九流的贱人这样折辱我,我一定要你后悔!”陈秀滢暴起的血管在皮肤下突兀地跳动着,格外骇人。
岑妈妈是房中最淡定的人,她上前献计:“侯府上下都是咱们安插的钉子,柳氏才来了几个月,要想给她设陷阱找错处还不容易吗?”
萧御霆最讨厌没有能力的人。
若柳云容自己办砸差事,萧御霆很快会厌弃她。
紫蝶忧心忡忡:“可是,夫人就这么轻易把对牌交出去了,岂不是落了下风?”
岑妈妈淡然:“世子憋了气,迟早都要撒出来。夫人必须要将对牌钥匙交出去,这是给世子台阶下。夫妻之间无非是你低一下头我再给个台阶,这算不得什么。”
“采买可是大头,上到老太太侯爷世子,下到粗使丫鬟婆子,哪个不需要吃喝?负责采买的管事早就被咱们养得胃口刁钻,有奴大欺主之嫌。夫人是国公府嫡女,自然能压制住这些刁奴。那柳云容算什么东西?下九流的出身,连茶叶都分辨不清,谁会服她?”
陈秀滢把那丫鬟扇晕了,淡然地用丝帕擦干净手上血迹。
她冷静下来了。
“岑妈妈说得有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本来相安无事的,她自己上赶着给我送破绽,我可不能让她失望。既然她要负责采买,那我定要好好‘帮帮’她才是。”
岑妈妈勾唇一笑,接了命令深夜出门。
布置好一切后,岑妈妈向陈秀滢禀报:“今日发霉龙井一事,柳云容窝囊,查不出谁动的手,没有给任何人定罪,只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妥,总觉得月琴以后定会被盯住,再难下手。眼看是不中用了,不如处置了吧?”
萧御霆黑着脸回了静澜居,柳云容伺候宽衣,“好端端的,世子怎么动怒了?”
萧御霆冷脸:“无事。”
柳云容在他背后偷偷翻了个白眼。
随后,女人钻进男人怀里,用脸轻轻磨蹭他的胸口,哄孩子般安慰了几句。
他才缓缓说了发怒的原因。
柳云容心中冷笑。
陈国公府真是跋扈惯了,拿捏起萧御霆来也毫不收敛,真是又嚣张又愚蠢。
萧御霆根本就不是能被轻易拿捏之人啊。
否则你家女儿能独守空房整整三年?
他吃软不吃硬的!
小女人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湿萌萌的大眼睛眨啊眨,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是心疼,是自责。
“都是我连累了世子,若我出身好一些,夫人心里便不会有这般多的怨气了。”
“这怎么能怪你?出身又不是你能选的,你为人善良真诚,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何错之有?”萧御霆很是心疼,环住柳云容纤细的腰肢,轻轻吻了上来。
清月送来了治疗烫伤的祛疤膏,屋里没点灯,她不知道萧御霆回来了,一进门就撞见二人抱在一起啃。
清月:......瞎了瞎了。
萧御霆轻咳一声:“何事?”
“奴婢给县主送烫伤药。”
“你烫伤了?”萧御霆低头寻柳云容的眼睛,柳云容脸上有尴尬,仿佛不好意思因这点小事引起他的注意。
“前几日给夫人敬妾室茶,夫人失手打翻了茶托,所以......”柳云容轻啜,掀开长袖,白瓷般肌肤上有三四处红痕,如皑皑白雪上盛开的粉梅。
“什么失手,就是故意。”萧御霆眼神冷厉,愈发觉得刚才那脚踢轻了。
他亲自给柳云容上药,柳云容下巴挨着萧御霆的肩膀,做足了依赖的姿态。
“以后上药的事让月影她们来做吧。”萧御霆吩咐清月。
柳云容发现,萧御霆对清月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管家,甚至还挺害怕麻烦她的。
清月虽是丫鬟,但不卑不亢,精通琴棋书画,茶道经书,算账管家。
不像丫鬟,更像是哪家的大小姐。
埋下疑惑,柳云容对萧御霆道:“经过月琴一事,我心里一直挺害怕的。夫人管家三年,府中人手众多,连静澜居都被渗透了,更何况其他院?”
“我常年在外征战,后宅之事的确不好伸手。”
“世子可否允许我自己在府里挑几个丫鬟近身伺候?不是信不过您给我找的人,只是我还没查清院中丫鬟婆子的底细,很多事不好交代她们做。”
柳云容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这本册子上写满了静澜居现役丫鬟婆子们的姓名、出生日期、什么时候进府的、是家生子还是后买的、家里有什么亲人、亲人的名字、老家住址......
萧御霆微讶。
柳云容的谨慎和办事效率让他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满意。
后宅这一大摊子事,他不可能自己挨个查,挨个办。说白了,只要不出什么事,他也是懒得管的。
但后宅全部攥在陈秀滢手中,他到底不能放心。
柳云容倚靠他,萧御霆自然属意让她来分陈秀滢的权。
但柳云容不像那些世家贵族的千金,从小有人教着算账管事,很多弯弯绕是搞不明白的。
有好的老师,也得看个人悟性,要历练上三五年,再吃上些亏,否则学不透。
本以为一时半会指不上她,可没想到她自己很有想法,并且执行地很细致。
“作为县主,你身边伺候的丫鬟本就太少,原本是想等你养好伤,分院以后再增添下人。既然你想自己找,那便顺你的意。”
萧御霆立即放权给她,还准许她过两日辅佐陈秀滢采买下人。
柳云容亲昵地搂住萧御霆的脖颈,“世子最疼我了!”
陈国公府。
岑妈妈伤的重,当晚就被陈秀滢带回陈国公府。
她气得要吐血,却依旧不敢跟萧御霆发火,怕惹了他厌恶。
陈秀滢趴在国公夫人怀里嚎啕大哭。
岑妈妈虚弱靠在榻上还不忘请罪:“都是老奴轻敌,想得太简单的了。”
国公夫人屋里一片混乱,她头痛欲裂。
陈国公爷回来看到这幕怔住:“怎么了这是?”
“父亲!”陈秀滢拽住国公爷的裤腿,大哭,“您一定要帮我杀了那个贱人!都是柳云容那个臭妓子害的!”她蹦豆子似的把今日之事说了。
“你们真是够蠢的!”国公爷气得怒瞪女儿。
“哪个男人愿意被老丈人家背后调查?你居然张口就来,真是猪脑子!”
陈国公还是挺看重自己这个女婿的。
萧御霆虽没有出生于王公贵族,但他是皇帝伴读,十几岁就随军出征,少年成名,功勋越堆越高。虽是武将,却炙手可热。
新皇登基不到两年,正是与陈、裴两大家族夺权的时候。陈国公把女儿低嫁给忠实的‘皇权党’长乐侯府,也是一种示好。
陈秀滢被骂的哭声渐弱。
不是她蠢,她就是单纯看不上柳云容,打心底里觉得区区臭下九流的贱人没有多少威胁。
其实她还有点看不上萧御霆。
没错,她爱慕萧御霆,渴望他的怜惜和疼爱,又觉得萧御霆出身不如自己,就应当跪舔自己。
矛盾,痛苦。
父女二人商量对策。
“即便你有杀了柳氏的能力,也不能轻举妄动。她如今有县主之名,在皇上太后跟前都露过脸。若要除她,设计先让她犯错,几个罪名安上,名正言顺赶去庄子上,到时候再想法子处置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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