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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林月鸣江升全文

习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夫人,夫人!”大好时机,下人都看着呢!夫人你快上啊,此时不秀恩爱,更待何时?若不是怕自己手艺不好让自家夫人摔了,白芷都想亲自上手推她一把。林月鸣因为江升故意弄脏她裙子的事,刚刚是有些气性的。现今在花径里冷风一吹,刚刚男女在暗室所生的旖旎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一下清醒了。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她有什么底气对武安侯生气?一条裙子罢了,以后侯府日子还长,这有什么呢。林月鸣上前追了一步,想去牵江升的手和解。江升似有察觉,回头看她,手伸了过来。正要牵上,有人叫了一声:“云起哥哥!”有两个少女在花径的尽头,正等着他们。林月鸣还都认识。一个是江升的妹妹,江家三娘。另一个是皇后的妹妹,秦家五娘。秦姑娘又叫了一声:“云起哥哥!”秦姑娘口中叫着江升,...

主角:林月鸣江升   更新:2025-05-21 2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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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鸣江升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林月鸣江升全文》,由网络作家“习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夫人!”大好时机,下人都看着呢!夫人你快上啊,此时不秀恩爱,更待何时?若不是怕自己手艺不好让自家夫人摔了,白芷都想亲自上手推她一把。林月鸣因为江升故意弄脏她裙子的事,刚刚是有些气性的。现今在花径里冷风一吹,刚刚男女在暗室所生的旖旎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一下清醒了。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她有什么底气对武安侯生气?一条裙子罢了,以后侯府日子还长,这有什么呢。林月鸣上前追了一步,想去牵江升的手和解。江升似有察觉,回头看她,手伸了过来。正要牵上,有人叫了一声:“云起哥哥!”有两个少女在花径的尽头,正等着他们。林月鸣还都认识。一个是江升的妹妹,江家三娘。另一个是皇后的妹妹,秦家五娘。秦姑娘又叫了一声:“云起哥哥!”秦姑娘口中叫着江升,...

《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林月鸣江升全文》精彩片段


“夫人,夫人!”

大好时机,下人都看着呢!

夫人你快上啊,此时不秀恩爱,更待何时?

若不是怕自己手艺不好让自家夫人摔了,白芷都想亲自上手推她一把。

林月鸣因为江升故意弄脏她裙子的事,刚刚是有些气性的。

现今在花径里冷风一吹,刚刚男女在暗室所生的旖旎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一下清醒了。

身家性命都在他手里,她有什么底气对武安侯生气?

一条裙子罢了,以后侯府日子还长,这有什么呢。

林月鸣上前追了一步,想去牵江升的手和解。

江升似有察觉,回头看她,手伸了过来。

正要牵上,有人叫了一声:

“云起哥哥!”

有两个少女在花径的尽头,正等着他们。

林月鸣还都认识。

一个是江升的妹妹,江家三娘。

另一个是皇后的妹妹,秦家五娘。

秦姑娘又叫了一声:

“云起哥哥!”

秦姑娘口中叫着江升,眼睛却盯着林月鸣看。

以前林月鸣年少,见识少,还没法一下读懂旁人眼神中的含义。

如今却是一眼看去,一个眼神交织,便能看懂秦姑娘看她的眼神,带着敌意。

陆家表妹当着她的面叫陆辰,也是这么亲亲热热地叫他的字:

“星移哥哥。”

叫完还神色复杂地看林月鸣一眼。

两人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林月鸣收回了手。

江升眼明手快,抓住她往回收的手,拉近了看了看,问她:

“手酸了?待会儿给你揉揉。”

林月鸣任他拉着,又朝秦姑娘看去。

江升也看过去:

“你们俩怎么不在太太那里,可是太太在催了?”

秦姑娘目光落在两人相连的手上,本想优雅地翻个白眼,没发挥好,眼睛抽抽两下。

江家三娘看着秦姑娘,关切道:

“五姐姐,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秦姑娘哼了一声,斜眼又看过来。

江家三娘更关切了:

“五姐姐,你脖子怎么歪了,是不是昨晚枕头太高,落枕了?”

江升也关切道:

“既是不舒服,快找大夫看看,怎得还到处乱跑?”

这对木头兄妹!

秦姑娘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江家三娘追过去拉住她:

“五姐姐,你不是来看我嫂子么,怎么就走了?”

两个姑娘家黏黏糊糊地拉着手走,光明正大地说人坏话。

秦姑娘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哥成了亲,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娘子,理都不理咱们,以后只疼媳妇不疼你了,看你还笑得出来。”

江三娘笑嘻嘻道:

“我哥成了亲,以后就多一个人疼我了,你可真不会算账。”

……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在前面走,一下子就走到前面去。

姑娘家的私房话,也不好跟这么近听,江升牵着林月鸣在后面慢慢地走着,渐渐拉开距离,跟她解释:

“我们家与秦家颇有渊缘,秦国公对我有知遇之恩,秦国公夫人和太太也投缘,我若行军在外,母亲和弟弟妹妹也都是秦家在帮忙照看,我们两家情分和旁人是不一样的,以后两家往来,夫人得知道。”

林月鸣顺着他的话,笑着问他:

“听说秦姑娘的婚事还没定下来?秦家和江家关系这么好,秦国公就没想着两家做个儿女亲家?”

以前脸皮薄,表妹的事,陆辰不明说,林月鸣就当不知道。

但现在这个秦姑娘,林月鸣不得不问。

她现在依附江升过日子,若只是儿女私情,只是江升想要的,只要不影响江升的身份地位,她都不会拦着。


开了抽屉,她先问江升:

“夫君,想用什么样的香?”

江升是从北疆寒苦之地来的,每日考虑的都是打打杀杀的生死之事,自是没有用香这等风雅的爱好,在他眼中,这一抽屉香料,实在分不出什么不同。

让他选,实在是为难他。

因而他避开那一抽屉香料不管,只拉了她的手,轻嗅一口,嘴唇贴着她的手背摩挲着回道:

“你用的这个。”

一字字说来,好像在她手背落下一串轻吻。

下人们都在隔壁忙,如今厢房仅她与江升在。

显而易见,与自己的小娘子共处暗室,武安侯对选香这件事,有些心不在焉。

林月鸣合的雪中春信,生机太盛,实在不适合江升这样一个武将用。

她抽回手,试图跟他讲讲道理:

“夫君是要伴圣驾的人,最好选个更稳重,更不惹人注意的香,才更稳妥些。”

林月鸣这么说,江升也反应过来,她用的香,自该留在闺房中由他一人品鉴,他的确不该用在人前去。

因而江升随手从她抽屉里拿起了一个香,打开香盒闻了闻,说道:

“这个可以。”

林月鸣实不知该说他太不会选,还是太会选,微红了脸,要从他手中夺了那盒香下来:

“这个不行。”

江升其实对于用什么香本不在意,但她反应这么大,反倒让他有了兴趣,他将那盒香料举高了些不让她拿,逗弄调笑道:

“为何不行?我就用这个,这是什么?”

林月鸣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她和陆辰一直不顺,因为不顺所以也一直没有孩子,她作为长房嫡媳,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她曾经也很着急,也想过很多办法要解决,用香是其中一种法子,这个就是当时合的。

因为这个香是她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给武安侯解释,她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做这个。

说了,显得自己当真是有些轻佻。

但又实在担心他真的用在人前去,到时候更难收场,于是她忍着羞赧说道:

“这个香的名字叫春宵,你不要用,不要,用到外面去。”

江升不懂什么是春宵,但从这香旎旖的名字,还有她羞怯的神情,大概也猜到了,这个香是用在什么地方。

用在夫妻之间。

另一个男人。

她甚至肯为另一个男人合这样的香,却连一个回应都不肯给他。

林月鸣眼见江升收敛了笑容,内心不免惴惴。

武安侯生气,也是应该的,哪有好人家的夫人,合这样的香,别说合了,那是该听都没听说过才是。

她错就错在,一时大意,没有藏好,让他发现了。

林月鸣从他手中夺了香,另寻了个箱笼藏了,正欲转身,江升从身后贴了过来,一只手按住她藏香的手,另一只手摸着她的下巴,拇指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厚重的呼吸,落在了她耳边。

时间太久,她已经有些记不起来了,未经风月的男人,是不是一直这样,哪怕还在生她的气,但只是挨在一起,也能立刻兴致勃发。

他刚刚练过武,身上还带着流过汗的味道,却并不难闻,闻着像是林中某种厚重的木料味道。

那木料味道压着清雅的梅花香,带着侵略性。

江升的手指碾压着她的下唇,按在刚刚被他吮破的微小的伤口上。

刺痛感从唇上传来,林月鸣无声的吸着气,任由他施加他的责罚,如果这就是他的责罚的话。


而江家人本来就少,男女不分桌,丫鬟上完菜就退下了,厅堂内仅剩自家人吃饭,莫名氛围就松快很多。

陆家老太太和陆夫人用膳时,长辈坐着,林月鸣站着,长辈吃着,林月鸣看着,还得布菜添茶倒水,站一场下来,回到自己屋里,就只有一刻钟能吃饭,常常累得都没胃口,随便吃两口就算吃过了。

而在江家用午膳,江夫人一看大家都坐下了,唯林月鸣还没坐,手往江升旁边一指就给她派了个位置:

“月鸣,你坐那儿。”

江升起身,一手拉开椅子,一手把林月鸣拉过去,按着她就坐下了。

陆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从头到尾,从摆盘到吃饭到收尾,一点声响都不会有。

江家吃饭,江夫人一看桌上那盆莲藕炖大肘子,手起刀落,利落地用刀将肘子分成几份,一人分了块大的,笑道:

“今儿这肘子不错,来,月鸣,尝尝咱们家厨子的手艺,看看能不能吃的惯。”

长者赐,不可辞。

林月鸣看着那块大肘子,有点懵。

在陆家,能送到桌上来的吃的,都是一口就能吃得下的,就没有还需要夫人小姐咬开吃的,要是厨子敢把东西摆成这样就端上来,那是要挨板子的。

她不仅没吃过这么大的肘子,甚至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肘子,不知道该怎么吃。

总不能直接上口咬吧?

那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真要那样吃,会被陆夫人罚跪祠堂抄女诫的。

坐林月鸣对面的江三娘已经欢快地咬上了,见林月鸣没吃,奇怪道:

“嫂子,你不吃肘子么?”

江夫人也在欢快地啃肘子,诧异地看过来:

“你不吃肘子?可是有什么忌讳?那可惜了,张妈妈做的肘子,世间少有的好吃。这肘子要现杀的猪肘子,用柴火炖好几个时辰才能炖这么软烂,藕要从池子里新鲜挖出来才能这么香甜。张妈妈年纪大了,平日都不轻易做了,今日特意一大早起来给你做的。”

江升拿了把刀在笑:

“娘,你可别为难她了。“

又伸手拿林月鸣的碗道:

“我来给你切一切。”

林月鸣按住江升的手。

不管了,难看就难看吧。

要紧跟上官的脚步,上官在那大口吃肉,自己就得大口吃肉。

林月鸣笑道:

“不用切,我看肘子就是要这么吃才香。”

筷子夹起来,一口下去。

肥而不腻,又软又糯。

真香!

林月鸣都快香哭了。

上官大口吃肉果然是有道理啊!

江升见她吃得香,又给她夹了块藕:

“我猜你也没吃过这样的藕,尝尝,又粉又甜。”

圆胖胖跟她拳头那么大的藕,她真没吃过。

一口下去,真甜!

连缠在唇齿间的藕丝都是甜的!

为了这块藕,林月鸣决定了,以后江升纳妾提通房,她绝对不给她们立规矩,一定让她们好吃好喝好睡,免得他心疼。

林月鸣快乐地吃完了那块大肘子和大莲藕。

然后悲伤地发现自己欢快过了头,就顾着自己吃,忘记正事了。

后日,做为新娘子,她得给全家做三顿饭。

今日这午膳,她本该好好观察和记住大家喜好的口味,才能做出合口味的饭的。

一定是因为坐她对面的江三娘吃饭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欢快的气氛,她感染了江三娘的欢快,才一时麻痹大意的。

要端庄,要克制!

林月鸣一顿饭三省,夹了块离自己最近的菜吃,默默观察江夫人都喜欢吃什么。


这样的误会可不能有。

她没有睹物思人,她与那人,早已恩断义绝,绝无半分情意。

林月鸣在陆家时,常合的香是二苏旧局,木香中带着茉莉香,清雅中带着甜暖香,是陆辰喜欢的味道。

以前,她和陆辰同用一种香,离开陆家后,她却再也没有用过二苏旧局。

江升虽问得随意,林月鸣却后知后觉,江升今晚,明里暗里提起陆家的次数也太多了些。

所以,武安侯果然还是很介意吧。

介意自己新婚的妻子,在心里是否对自己献上了忠贞。

若有的选,林月鸣是不想再和旁人提起陆家的。

那是她心中痛处,埋葬着她已逝去的年少爱恋与天真,碰不得,一碰,骨血都疼。

她更不想回答诸如“吾何如司马家儿?”那样的送命题,但江升若真要问,她没得选,不得不答。

她答得谨慎,撇的干净:

“以前倒未曾用过,我也是最近刚学着合雪中春信,可是合得不好?夫君若不喜欢,明日我再合些旁的,看看可有合夫君心意的,夫君喜欢什么香,我便用什么香,可好?”

果然,她这么答,江升语气中带了几分轻快之意:

“不必换,这个雪中春信就很好。”

林月鸣嗯了一声:

“夫君若喜欢,不如也试一试?”

江升衣服上似乎并没有用熏香,但京城人人用香,官宦功勋之家用香,是一种礼仪。

连从北疆来的新皇进了京城,也入乡随俗,用起了香。

皇家用的是贵重的龙涎香,非皇家不得用,旁人用了,便是违禁,便要杀头。

繁文缛节,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保护的是天子的权威。

江升作为天子近臣,最好紧跟天子的脚步,毕竟打天下靠的是打打杀杀,治天下靠的是三纲五常。

当然君臣之道,自有幕僚来讲,还轮不到林月鸣来讲给武安侯听。

因而林月鸣问一句喜不喜欢,看他愿不愿意试一试,便不再僭越多说。

夜已深,林月鸣实在是困,却不敢让江升察觉出她的倦意。

一个新婚的妻子,在她的夫君的怀中,自该小鹿乱撞,春心萌动,为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如何能又困又倦呢?

未免显得对夫君也太不上心了。

林月鸣将手附在嘴边,几乎不出声地浅浅打了个哈欠,又强打着精神准备迎接他下一轮的排查。

好在江升似乎也不准备继续翻旧账,抓住她打哈欠的手压在枕边,说道:

“那就明日试一试,今日,先睡觉。”

江升说的睡觉,就真的是睡觉。

他就这样无视那久久未消的欲念,抱着林月鸣,两人衣衫不整地,盖着被子,纯睡觉地胡乱过了一夜。

林月鸣睡得并不踏实,时睡时醒,到了寅时便醒了。

被子里很暖和,林月鸣又想起了陆家。

陆辰以前要去国子监读书,是寅时起,去年中了状元进了翰林院后,要去翰林院点卯坐班,也是寅时就要起床,卯时就要赶到宫里。

陆辰什么时候起,林月鸣就要什么时候起,给他打点早膳和出门的行装,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到点就自动醒。

林月鸣的婆母陆夫人倒是不用坐班,但她每日卯时就要起来礼佛,送走陆辰后,林月鸣就要去给陆夫人请安,侍奉她礼佛。

辰时,陆夫人礼佛完,就带林月鸣去给陆家老太太请安,林月鸣作为长房嫡长媳,得侍奉陆夫人和老太太用早膳。


《春晓图》是祖父当年贺她及笄的礼物,因是画给孙女的,一改林大儒平日作画的山川壮阔的画风,反而细细描绘了一副春日庭院,桃李灼灼的细腻场景。

这幅画,她已经很久没有挂出来了,君子四雅,她也很久没有这么大费周章地对待了。

当年祖父送她《春晓图》时,她待字闺中,尚有闲暇,还常有闲情逸致,摆弄风月。

但自嫁到陆家后,每日琐事缠身,分身乏术,再也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心力,做这些风雅之事。

林月鸣看画看得入了神,直到江升带着一身水汽,快走到她近旁时,她才察觉。

江升头发和手都湿着,见她拿着画,不敢靠太近,怕湿发挨了画卷,弄坏了她的东西。

因而他隔了好几步远,拿着巾帕按着头发,勾头看她的画,赞了句:

“好画!”

画事的重点不是挂画,而是品画,江升主动与她品画,林月鸣从沉思中回过神,笑看向他:

“夫君觉得此画好在何处?”

江升绕开她,坐在离她远远的薰笼旁,确保身上的水汽不管怎么弄都不会溅到她的画上,这才借着薰笼的热意,一边擦头发,一边笑道:

“不瞒你说,画画这事儿,我是一窍不通,你问我哪里画的好,我可说不上来,只是看了这画就觉得,若住在这样美的画里,那过得肯定是无忧无虑,美得不得了的好日子。”

岁月静好,无忧无虑,美得不得了的好日子么?

林月鸣又看向那幅画,或许六年前,当祖父提笔为她画《春晓图》的时候,内心对她的未来,也正是抱有这样的期盼吧。

正想着,白芷抱了枝桃花进来:

“夫人,这枝可以么?”

见武安侯中衣穿得松松垮垮,衣裳不整正在擦头发,白芷忙垂下头,说道:

“知道夫人要插花用,张妈妈亲自爬了好几棵树,特意选了顶端开得最艳的采了几枝下来,这枝是里面最鲜嫩的。”

的确鲜嫩,花型饱满,枝条优美,这枝桃花开得比春晓图上的桃花还要艳,还要美。

但午膳时江夫人才说了,张妈妈是管厨房的,年纪还大了,管园子的妈妈不出面,倒让个上了年纪管厨房的妈妈上树去采桃花?

白芷还特意挑了个江升在的时候说给他听,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

很可能是管园子的妈妈拿乔,为难了白芷。

仆人众多的宅院里,这样的事情,天天都有。

有体面的婆子媳妇,过得比不得宠的主子还要有脸面,奴大欺主,再正常不过。

这个管园子的妈妈,或许是想探探新夫人的底,拿捏拿捏。

不知道这妈妈是什么来路,林月鸣便准备先按下,先搞清楚她有什么倚仗再说。

林月鸣把画挂上,接了那枝桃花插到书案上的白釉玉壶春瓶里,说道:

“真是劳累张妈妈了,难为她这么大年纪,还为我忙上忙下的,你去钱箱里,取点银果子,替我谢谢她。”

见林月鸣没有问,白芷便知道了,夫人是不准备在侯爷在的时候深究,于是飞快地行礼要告退。

白芷跑这么快,主要是为了避嫌。

女主人的贴身大丫鬟,是个很暧昧的位置,个人也有个人的活法,有的人铆足了劲往男主人身边使劲,求的是姨娘的位置,也有的人巴不得离男主人远远的,求的是出门做个正头娘子。


“怕你伤心,没跟你说,你那两个丫鬟,很不守规矩,想摸我,被我打发到妹夫府上去了,他送的新婚贺礼贵重,刚好回礼。”

短短几句,林月鸣听得像听天书:

“你把她们送到我妹妹那里去了?”

林月鸣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去年冬月刚结的婚,新婚不过三个月,江升送两个美人过去,纯属给人小夫妻添堵。

江升把她抵在书案上,紧贴着她,喘着气:

“我又没碰过,自然送得,既是岳母挑的人,想必妹夫和妹妹必定满意。”

武将本身力气就大,动起手来有些不知轻重,林月鸣的腰抵着书案,被江升压得生疼,手心发烫,手腕也被他捏得生疼。

但他正在兴头上,又刚刚怀疑过她要为陆辰守贞,她就不想在这个时候坏了他的兴致,再惹他猜疑,故而硬生生忍了。

许久,江升闷哼几声,压着她倒在书案上。

江升的书案用料扎实厚重,两人压在上面,纹丝未动。

只可怜林月鸣腰都快被压断了,手也麻,苦中作乐地想道,武安侯这么喘起来,倒是蛮好听的。

又过了一阵,江升似乎平息了,放了她起来,退后两步,半躺在椅子上,眼睛发亮地看着她,声音却暗哑道:

“你过来。”

林月鸣腰疼手也疼,正苦恼地拿帕子擦自己衣裙上的脏污,听他这么说,吓一大跳,忙道:

“不行的,巳时都过了,我们该去给太太奉茶请安了。”

江升衣裳裤子乱成一团,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摊给她看,也不收拾,就那样看着她,好像意图发起攻击的狼在看他的猎物:

“刚刚是我自己来的,不算数,你过来。”

怎么能用这么英武正气的脸说出这样不知羞耻的话来。

林月鸣脑子里飘过他昨晚脱了衣裳,裸着上身的样子。

虎背蜂腰,一看就很有力气,很能干。

再看一眼,细看去,倒有种淫乱的美感。

林月鸣眼神躲避,回道:

“不行的!”

江升想要什么,可不接受别人说不行,又道:

“所以你想在桌上?也可以。”

外面传来白芷和崔嬷嬷说话的声音,估摸着是江夫人起了,来请人。

好人家的夫人,是不能和夫君做出白日宣淫的荒诞事来。

私底下做了是一回事,被人看到是另一回事。

被看到了,受影响的不仅是她自己,还有林家的教养。

林大人这个人不太会当官,仕途一直不顺。

林家现在全家都靠着林老太爷的余荫过日子,全家就剩一个姓值钱,闹大了,林大人说不定真的会让她自行了断。

林月鸣催促江升,语调中甚至带了哀求之意:

“不是我推拒,现在真的不行的,晚上好不好,你快把衣裳穿好,被丫鬟看到,像什么样子。”

江升这才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乱成一团的衣裳,见她还在擦那团明显擦不干净的脏污,居然还说风凉话:

“哦?夫人衣裳脏了,可怎么办呢?”

林月鸣真要被他气死了。

好人家的夫人,也不能穿着脏兮兮可疑的裙子去见人,这还是新婚第二日。

昨晚她还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好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昨晚大家都还不熟。

武安侯这个人,坏得很,他刚刚就是故意弄到她裙子上的。

白芷已经在门外催了:

“侯爷,夫人,太太来请了。”

林月鸣在犹豫,就这么穿着这条裙子去,和让白芷再回素晖堂取一条裙子,哪个更丢脸?



二月初二这日,被休回家不足百日的林月鸣,再次出嫁了。

二嫁的夫君是御前大红人,武安侯江升。

江升年仅二十三岁,凭从龙之功封侯,还得皇上亲自赐字“云起”,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新皇登基这一年,武安侯家的门槛都要被蜂拥而来的媒人们给踏破了,人人都在猜,到底是哪家的名门贵女,能入了这当朝新贵的眼,拿下这泼天的富贵。

谁知竟因皇上酒后的一句醉语,这天大的好事就落到了林月鸣的身上。

能以二嫁之身得了这样好的婚事,任谁都要艳羡林月鸣高攀。

但林月鸣第二次作为新娘子躺在喜床上,内心并无期待,甚至非常忧虑。

齐大非偶,绝非良配。

对她来说的高攀,对武安侯来说却是大大的低就。

皇命不可违,她很担忧武安侯心中对这门婚事有怨气,担心这怨气会不会撒到她的身上?

她上一次成亲,遇到的也是人人艳羡的好婚事,但从上一次婚姻中,林月鸣学会的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要对他人抱有期待。

初嫁时,面对年轻俊美的夫君,她也曾心生情愫,求夫妻能琴瑟和鸣。

后来发现夫君有个青梅竹马还住在府里的表妹,她心灰意冷,只求相敬如宾。

结果却是她痴心妄想了,最后连个安身立命都求不到。

婆家要给表妹腾位置,容不下她。

因三年无所出被休回家后,娘家也容不下她。

林月鸣的祖父生前是白鹿书院的山长,林家是全天下读书人的表率。

礼义廉耻,女诫女德,都是林家写出来规诫天下人的,林家绝容不下一个被休弃在家的女儿来打林家的脸面。

林月鸣被送回林家老宅的庄子里,寒冬没有炭,病了没有药,缺衣少食,自生自灭,差点死在庄子里。

就像林家希望的那样,有污点的女儿能够懂事地病逝而去。

直到皇上赐婚的消息传到林家,林月鸣才被接回来,堪堪捡回来一条命。

所以,对皇上,对武安侯,林月鸣内心是很感激的。

这一次,林月鸣想,旁的她都不奢求了,不求夫妻恩爱,只求不被磋磨,能有个容身之所,好好地活着就好。

她无人可依靠,这一次,如果再出了差错,林家可不会再给她活路了。

所以,当武安侯江升送完客人,回到新房,醉醺醺地上了床榻,摸她的脸时,林月鸣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向他展现了自己的顺从。

顺从他,敬重他,把他当主子供着,当东家捧着,当侯爷侍奉,作为他救她一命,给了她容身之地的回报。

只要不把他当夫君,不对他有所求,她的日子或许就能好好过下去了。

江升不知道喝了多少,呼吸中带着浓烈的酒的味道,一靠近,就让林月鸣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给覆满了。

那气息霸道,如他这个人一般。

他没有和林月鸣寒暄培养感情,上榻就摸了她的脸,见她没有反抗,又去亲她的脖颈,一只手顺着她的衣摆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裳,另一只手往下摸索,动作急切又粗鲁。

一个仅刚刚喝合卺酒时匆匆看了一眼,连脸都没有完全看清的陌生的男人。

但既已行了大礼,他就有这个权利,这是她应尽的夫妻义务。

林月鸣放缓了呼吸,默默忍耐。


活着最重要。

武安侯不能明着违抗圣旨,但她既已进了江家,他若不高兴,像林家那样让她悄无声息地病逝而亡,却是再简单不过。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她要在侯府里活下去,武安侯是她不能得罪的人。

但是他的举动实在是让她很难麻痹自己。

不知道是他不懂,还是他故意的,她觉得很疼。

如果他是十四岁未经人事的少年,林月鸣会以为是前者,但江升都二十三岁了,比林月鸣还要大两岁。

江升是去年跟着新皇从封地杀进的京城,京城各家都摸不清他之前的底细。

平常人家二十三岁的男人,孩子都能读书了,不至于这个年纪还没成亲。

所以虽然他来京城的时候没有正妻,但各家都默认,很可能是之前娶过,但出了什么变故。

娶过妻的人,这种事不会不懂,那他就是故意的了。

果然是有怨气,果然不能抱有期待。

竟然比上一个还糟糕。

毕竟,她上一个夫君,从来没有在床事上故意折磨她。

林月鸣努力调整呼吸,掐着自己的手心去转移这个痛苦,但实在是疼,不小心就叫出了声。

江升停了下来:“疼?”

林月鸣摇摇头,尽量用平和的声音答道:“回侯爷,不疼。”

江升抽出了手,离开了她。

林月鸣睁开了眼睛,在他起身离榻前,抓住了他的半片衣角。

所以男人的规矩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她是不能发出声音的。

不管是因为快乐,还是因为痛苦。

上一次,也是新婚夜。

林月鸣对那俊美的夫君几乎一见钟情,情动时不小心叫出了声,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夫君的肩膀。

读书人果然是读书人,连床榻上都要讲规矩,明明他也快活得连喘气声都变了,却要停下来叱她一句:

“轻浮。”

那个时候,年少的林月鸣还对夫妻之情抱有幻想,不明白一个妻子心悦自己的丈夫到底有什么过错。

她曾经觉得很委屈。

但现在,虽然被弄疼的是她,林月鸣却不敢委屈,只觉得恐惧。

在庄子里濒死的恐惧卷土重来,让她全身发抖,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惹怒江升,因为她没有退路,无处可去。

林月鸣用发抖的手拉住了江升的衣角,衣裳凌乱地跪坐在床上,垂眸告罪:

“侯爷恕罪。”

本来已经离榻的江升又坐了回来,却没有说话。

烛光摇曳,林月鸣被他的影子所笼罩,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看她,却拿不准该不该进一步去碰他的手。

不知道他在床榻上对她的要求,除了不能发出声音,有没有不准碰他这一条。

她主动的话,他怒气会消么?

还是会更生气?

好在他没有把衣角扯开,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月鸣不敢轻举妄动,仍抓住那半片衣角,又道:

“侯爷息怒,妾身不敢了。”

江升又坐近了些,几乎贴着她坐了,那炙热的气息再一次卷了过来。

江升抬起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我弄疼了你,你为什么要道歉?”

林月鸣顺着他的手看向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完全能看清江升的脸。

江升面容英俊,身形魁梧,是个伟岸的武将,和她前面那个夫君,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他看她的表情带着探究,但看不出怒意。

林月鸣心下稍安,温顺地答道:

“妾身不该出声,坏了侯爷的兴致,下次定不会了。”


林月鸣觉得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已经足够谦卑了,但江升的眼神却一下变了,手下也用了力。

虽未动怒,却让人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林月鸣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惹到了他,下意识地往后躲,躲开了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江升看着自己留在半空中的手,沉声问道:

“这是他教你的,不准你出声?你躲什么,你是以为我要打你?他居然还打你?”

江升口中的他是谁,显而易见。

林月鸣的第一个夫君不打人,更不曾在床榻上对她动过粗。

不管江升是出于什么心态这么问,她都不可能跟江升讨论这种事。

与新婚的夫君讨论和前夫的床帏之事,她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林月鸣不敢再往后躲了,江升语气虽听不出喜怒,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月鸣就是能感觉出来,武安侯现在很生气。

是又想起了新婚妻子曾经嫁过人么?

毕竟娶她,非他本意,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今夜还很长,他若怒气难消,后面这些怒气都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是想在侯府好好过日子的,要想安稳,总要想想办法,把他哄好才是。

林月鸣靠近他,去拉他的袖子,又朝他笑笑:

“没有的事,侯爷息怒。”

江升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她,任她拉着袖子,那隐含着怒意的气场也慢慢消解而去。

这就气消了?

她才刚起了个头呢。

所以武安侯是喜欢她主动一些的?

这倒是和前面那个不太一样。

林月鸣还摸不准江升的喜好,观察着他的表情,揣摩着他的心思,顺着他的袖子慢慢往上摸,摸到他的手臂,感受到他肌肉的僵硬,停了下来,温柔地说道:

“夜深了,容妾身侍奉侯爷歇息吧。”

江升全身紧绷,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脖颈上的青筋随着她手指的滑动而跳动,连呼吸都重了,说道:

“你跟我说话,就说我,不要说妾身,太生疏了,我不喜欢。”

林月鸣点头说好,手指从他的手臂划过他的胸膛,停在他衣襟的盘扣上,回道:

“是,我记住了,侯爷。”

江升喜服上的盘扣并不复杂,但林月鸣试了两次都没有解开。

第三次尝试去解盘扣的时候,林月鸣后知后觉,是因为自己还在发抖,不受控制地全身发抖,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所以解不开。

江升按住了她解扣子的手,摸到了一手的冰凉,连带着他全身的火热也凉了下来。

他将她的手抓在一起,握在手心,问道:

“你很怕我,是不是?你,不情愿嫁给我?”

江升身形魁梧,手也大,林月鸣整个手都被他包住了,热气源源不断地从他带着薄茧的手心传了过来。

很暖和。

林月鸣很希望自己不要发抖了,今天是新婚夜,她得留下他。

但那股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所带来的寒气,连绵不绝,阴魂不散。

她只好朝江升讨好地笑了笑,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怎会不情愿,能侍奉侯爷,我求之不得。”

江升不为她温顺的笑容和讨好的言语所动,捞起喜被盖在她身上,将她裹了起来:

“你明明怕得在发抖,不必勉强,我们慢慢来。”

江升离了榻,退了几步,退到连他的影子都从她身上离开,这才自到桌前倒茶吃,是不准备继续的样子。

他连吃了三杯冷茶,平息了些便往外走,到了门口,手都摸到门上了,突然又回头道:


“以后你不要说什么侍奉不侍奉的话,也不要叫我侯爷。既已嫁给我,你要么叫我夫君,要么叫我名字,我叫江升,字云起,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林月鸣裹着被子,见他是执意要走的模样,却说不出挽留的话,只好道:

“是,夫君,我记下了。”

她倒不是舍不下脸面去求他留下,和生存相比,脸面算什么呢?

只是她刚刚已经留了好几次,再挽留,她担心强留惹他厌烦。

江升又默默看了她一眼,最终穿着喜服,推门而去。

林月鸣颓然地倒在床上,觉得这个开头真是糟糕透了。

新婚夜,新郎穿着喜服跑了,只怕明天整个侯府的人都会知道,侯爷不喜欢这个二嫁的夫人,没有圆房就丢下夫人跑了。

登高踩低,处处都是如此。

可想而知,以后只怕这府里有脸面的婆子管事,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她在侯府后宅的日子只怕会很艰难。

林月鸣深深地担忧着,心里想着对策。

江升是禁军统领,手中掌着京师十五万禁军,也掌着皇上的安危,责任重大,每十日一次沐休才有闲暇。

他作为禁军统领,人情往来事情也多,两人之间如果情分淡薄,他未必会愿意把沐休日的时间花在她的身上。

侯府很大,又分前院后院,他若不来,她可能几个月几年都看不到他。

夫妻相处,哪怕不能情投意合,至少也要和睦。

而和睦相处,重要的就是时间,得让他愿意来,愿意把时间花在她身上才是。

也不知这次成亲,皇上给了他几天假,明日,得换个法子再试一试,总得把他留下来才是。

今日成亲,林月鸣本就起得早,如今已是夜半,早撑不住了,一边焦虑地想着,一边打瞌睡,迷迷糊糊间好像梦到了上一个夫君陆辰。

她被陆家休弃,不过就是年前的事,不过三个月前的事情,但不知为何,现在想起来,却久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

久远得,连陆辰那张俊美的脸在梦中都模糊起来。

年前都到冬月了,陆辰却领了外放的差事,要去南边巡盐。

陆辰看着她收拾行李,嘱咐她道:

“此次差事急,需得轻车减行,日常用的带些便是,其他的到当地采买即可。”

陆辰这一走,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年,林月鸣当时没来由地心慌,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于是求他:

“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陆辰不同意:

“我是去替皇上办差,如何能带家眷?再者,你现在管着家,家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事,如何能丢开手?”

这是林月鸣最后一次求他。

陆辰走后第二天,她才知道,表妹也跟着去了。

家眷不能带,表妹却能带。

那一刻,她居然没有觉得很意外,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回想起来,林月鸣只觉得羞耻,羞耻于自己的天真。

年少夫妻,共度三年,哪怕在陆家有很多痛苦,很多委屈,为着掀开盖头时的一眼万年,她却总是对陆辰有很多期待。

每一次,他说的,她都信,结果发现都是骗她的话。

从很多的期待,到小小的期待,到没有期待。

陆辰走后第二日,婆婆拿了封休书给她,夫妻缘分至此断绝。

这三个月,自从离开陆家,林月鸣一直没梦到过陆辰,如今遇到这个梦中面容模糊的陆辰,她忍不住上前质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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