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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现已完本,主角是林月鸣江升,由作者“习含”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的第一段婚姻,以惨烈之姿收场,满心疮痍的她,带着对未来的茫然,二嫁入武安侯府。本已对幸福不再抱有太多期许,只道余生不过平淡挨过。岂料,踏入侯府,竟是柳暗花明。婆母待她慈爱温和,夫君对她疼爱有加,小姑子也与她亲昵无间。日子如春日暖阳,温馨而美好,她以为人生自此否极泰来,能安享岁月静好。然而,现任夫君意外卷入谋逆大案,锒铛入狱。而那主审之官,恰恰是她的前夫。前夫找上了门,眼中似有旧情翻涌:“你可愿回到我的身边。”她心乱如麻,却仍强自镇定:“我若说不愿,你可会徇私枉法,加害于他?”前夫满脸痛意,似被她的质疑刺痛:“在你心中,我竟是这种人?你...
主角:林月鸣江升 更新:2025-06-11 0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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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月鸣江升的现代都市小说《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全文》,由网络作家“习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二嫁后,我的新任夫君有秘密》,现已完本,主角是林月鸣江升,由作者“习含”书写完成,文章简述:她的第一段婚姻,以惨烈之姿收场,满心疮痍的她,带着对未来的茫然,二嫁入武安侯府。本已对幸福不再抱有太多期许,只道余生不过平淡挨过。岂料,踏入侯府,竟是柳暗花明。婆母待她慈爱温和,夫君对她疼爱有加,小姑子也与她亲昵无间。日子如春日暖阳,温馨而美好,她以为人生自此否极泰来,能安享岁月静好。然而,现任夫君意外卷入谋逆大案,锒铛入狱。而那主审之官,恰恰是她的前夫。前夫找上了门,眼中似有旧情翻涌:“你可愿回到我的身边。”她心乱如麻,却仍强自镇定:“我若说不愿,你可会徇私枉法,加害于他?”前夫满脸痛意,似被她的质疑刺痛:“在你心中,我竟是这种人?你...
江升最终也没有真的动军法打林月鸣板子。
他甚至给了她一个承诺:
“你不用这么怕我,我答应你,若非你心甘情愿,我绝不勉强。”
林月鸣抱着他不放:
“我现在就是心甘情愿的。”
江升冷哼一声:
“哼,那你自己来,让我看看,你有多心甘情愿。”
林月鸣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你怎么,这么欺负人!”
江升真是要被她气死了,将她连人带被子按在腿上,狠狠地打了她两下: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你可真是要气死我了,睁眼说瞎话的骗子,我有眼睛会看,你今天晚上,不准再说话气我!”
林月鸣被他按在锦被上,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但打下来的力道,隔着被子几乎等于没有。
林月鸣仔细评估了下,觉得可能也就被子会受点皮外伤。
江升说完,不再说话,自己躺倒,衣裳也不穿好,连被子也不盖,抱臂闭目侧睡,露胳膊露腿的,还把个后背留给了她。
全身上下散发的气场都是:
我好生气!我好生气!我好生气!
江升生气的时候是不会自己憋着的,憋着不说,他难受。
难受,他就要说。
江升躺着躺着,又冒出一句: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能这么气人!”
林月鸣很苦恼,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该说好话哄哄他?
可是他又不准她今晚再说话。
林月鸣有些举棋不定,正想着对策,江升突然又从床上跳了起来。
林月鸣吓一跳,以为他是气不过要走,结果江升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拿了东西又回来了,眼睛也不看她,语气凶巴巴地说:
“躺下。”
可能他又改变主意了?
林月鸣按他的要求躺下,看着他手上的药瓶,好像是昨天那个。
对,昨天他是好像说过,今天还要看的。
江升如昨日那般给她上完了药,又干巴巴地说:
“还疼不疼?”
昨日的事,到今天,哪里还会疼。
若不是他突然提起来,林月鸣甚至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事。
林月鸣躺着不起来,可怜兮兮地说:
“我是不是可以说话?”
江升给她把被子盖上,然后收拾着穿自己的衣裳:
“我是不准你说话气我,不是不准你说话,真是越想越气,你自己睡吧,我去前院了,你既不情愿,以后我初一十五再来看你,免得你不自在。”
今日是二月初三,到二月十五还有十二天。
夫妻之间要好好相处,要培养感情,是需要时间的。
半个月见一次面,还分房睡,哪里还会有感情在。
带兵打仗的人,雷厉风行的,三两下穿好衣裳就要走。
眼见他就要走了,林月鸣从被子里露出一个头,声音更可怜了:
“我好疼的。”
江升刚刚本想说每五日来看她,一时嘴快,说成了初一十五,正懊悔想着怎么把话给圆回来。
听她说疼,本就没往外迈的脚步更是迈不动了。
江升清了清嗓子:
“那我明日,再给你看看。”
林月鸣接着控诉:
“本来就疼,你还打我,明日我要告诉母亲,说你打我,我刚进门,你就打我。”
这个指控真的是平白诬陷,这事儿必须得辩个清楚,否则传出去怎么得了!
江升这下更是走不了了,抬脚上了榻,捏着她的嘴角,拆穿了她:
“让我看看这嘴怎么长的,这么利,讲清楚了,我明明打的是被子。”
待他走近了,能够得着了,林月鸣顺势就抱住了他的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
但这才是她嫁进江府的第二日,若这是非是冲着她来的,不管来的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她都不能躲着,必须要强硬,先把规矩立起来,否则以后谁都敢来捏一捏。
她得让人知道,她可不是个会讲道理的人。
林月鸣叫了白芷来:
“让青黛去看看,是什么事这么吵闹。再叫几个壮实的婆子,把门守好,若有什么不相干的人敢硬闯,也不用跟她辩什么事,先堵了嘴,结结实实打一顿,绑去给太太定夺。”
白芷当即去钱箱取了几个银果子,分了几个给青黛,然后教她:
“你去园子里,找一找张妈妈,有人若问你什么事,你就说,夫人想吃虾仁,问问今日张妈妈捞鱼的时可有捞到虾?”
青黛捏着银子,眨巴眨巴眼睛:
“白芷姐姐,春日里没有虾的。”
白芷笑着拍拍她:
“我知道,就这么说,去吧。”
青黛是林家大管家的小女儿,腊月才到了林月鸣身边侍候,平日里是白芷的小尾巴,什么都跟着白芷学,见白芷这么说,就把她的话认认真真重复了一遍,捏着银子蹭蹭蹭蹭跑了。
白芷又叫了几个壮实的婆子,一人发了颗银果子,把门口堵了个结结实实。
又过了一会儿,吵闹声渐渐平息,终究没有真的闹到素晖堂来。
青黛提着裙子,喘着气,小脸煞白,一路跑回素晖堂,寻了白芷,眼神中带着惊慌,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
“白芷姐姐,刘妈妈,刘妈妈,被大管家绑了,好像要被发卖呢!”
白芷刚刚去采桃花的时候才和刘妈妈发生过冲突,所以刘妈妈倒霉,若是平常小事,她不仅不会同情还要当个笑话听听。
但发卖这两个字,对为奴为婢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重了。
物伤其类,不仅青黛慌,白芷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也一下紧张了,忙问:
“可有打探到是因什么事儿?”
既是大管家出面,说明这是侯爷的意思。
必须得搞清楚刘妈妈到底犯了什么忌讳,免得以后不小心犯了这忌讳,触怒了侯爷。
青黛一路跑来,气都还没喘匀,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地回道:
“大管家说,说,刘妈妈,冒犯了夫人,侯爷生气,所以,要赶她走呢!”
这理由,白芷都听懵了,甚至怀疑是青黛隔得远听岔了。
不过寻常拌个嘴,何至于此!
结果白芷连问了两遍,青黛都这么说,信誓旦旦地道:
“肯定没听错,大管家亲口对我说的,说完还让我重复了遍,这才让我走的呢。”
白芷带了青黛去林月鸣面前回话,说着说着都快哭了:
“夫人,会不会是因为我跟刘妈妈吵架,所以她才被,我也没想害她呀,侯爷面前我一句添油加醋的话都没说呢。”"
“真是幸运,林侍郎趋炎附势,酒囊饭袋,竟无林公的半分品格和风骨。”
礼部员外郎,从五品。
礼部侍郎,正三品。
林月鸣的父亲林大人,同进士出身,十五年前,靠着父亲林大儒在先皇面前的情分,增补了一个员外郎的闲差,之后再无寸进,却在新皇登基第二年的新年大宴上,连升五级,升任礼部侍郎一职,领了为林大儒的著作注疏的差事,实乃当今皇上跟前,一等的红人。
若说投胎这个本事,林大人自是个中翘楚,少时啃老啃成从五品员外郎,老时啃小啃成正三品侍郎,无人能出林大人之右。
京中盛传,林大人能连升五级,拿下礼部侍郎的职位,靠的就是他那准女婿,禁军统领江大人在皇上面前说好话。
这谣言,别人信不信林月鸣不知道,但林大人肯定是信的。
不然林大人也不会特地提点林月鸣,让她谨守本分,好好孝顺婆母,侍奉夫君,唯恐林月鸣做的不好,女婿恼了,连累自己的前程。
什么是好好侍奉呢?
林月鸣在陆家日日侍奉陆家老太太和陆夫人,已经习惯了,午膳时,自然地站在江夫人身后,给她布菜,默默观察江家用膳的规矩。
对比下来,两家规矩自是大不相同。
陆家老太太用膳时,儿媳孙媳丫鬟乌泱泱一帮子人侍奉,却进退有序,气氛肃穆。
而江家人本来就少,男女不分桌,丫鬟上完菜就退下了,厅堂内仅剩自家人吃饭,莫名氛围就松快很多。
陆家老太太和陆夫人用膳时,长辈坐着,林月鸣站着,长辈吃着,林月鸣看着,还得布菜添茶倒水,站一场下来,回到自己屋里,就只有一刻钟能吃饭,常常累得都没胃口,随便吃两口就算吃过了。
而在江家用午膳,江夫人一看大家都坐下了,唯林月鸣还没坐,手往江升旁边一指就给她派了个位置:
“月鸣,你坐那儿。”
江升起身,一手拉开椅子,一手把林月鸣拉过去,按着她就坐下了。
陆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从头到尾,从摆盘到吃饭到收尾,一点声响都不会有。
江家吃饭,江夫人一看桌上那盆莲藕炖大肘子,手起刀落,利落地用刀将肘子分成几份,一人分了块大的,笑道:
“今儿这肘子不错,来,月鸣,尝尝咱们家厨子的手艺,看看能不能吃的惯。”
长者赐,不可辞。
林月鸣看着那块大肘子,有点懵。
在陆家,能送到桌上来的吃的,都是一口就能吃得下的,就没有还需要夫人小姐咬开吃的,要是厨子敢把东西摆成这样就端上来,那是要挨板子的。
她不仅没吃过这么大的肘子,甚至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肘子,不知道该怎么吃。
总不能直接上口咬吧?
那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真要那样吃,会被陆夫人罚跪祠堂抄女诫的。
坐林月鸣对面的江三娘已经欢快地咬上了,见林月鸣没吃,奇怪道:
“嫂子,你不吃肘子么?”"
江福是侯府的大管家。
江武是侯府的侍卫首领。
一队护卫是十人,按江升这意思,她每次出门,带上侍卫,车夫,丫鬟,浩浩荡荡得摆出十几号人的排场来。
简直跟京中欺男霸女,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一般,是个人在大街上见了她,都得远远地绕着她走。
林月鸣听了想笑:
“我要么去趟朱雀街买买东西,最远也不过去京郊皇觉寺拜拜菩萨,或去庄子里踏踏青,又不出远门,京城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太平的很,又不是出门打架,哪里用得了这么些人?”
江升却对这事执拗的很:
“你心善不与人结仇,以为人人都和善,却不知这世间,有些恶人可不跟你讲道理,专找良善人的麻烦,对这种挑事的人,不必多说,打他一顿,他就消停了。出门带够人,这事儿你得听我的。”
江升让她出门多带人,是他的好意,他既坚持,林月鸣就没跟他再争辩,点头应道:
“好,我晓得了,若我出门,定会找江武要人。”
江升这才满意,而且他不仅是这么说,还真这么做的。
林月鸣扶着江升的手上马车,而马车前后,各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随行。
汉子们个个目光锐利,身手矫健,满身杀气,一看就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这么二十几人的大排场往林家而去,知道的是回门的,不知道的还当是去找事的呢。
白芷看着夫人进了马车,正想跟着进,却见武安侯紧随其后,也进去了。
侯爷居然不骑马?
她总不能这么没有眼色也上车去给侯爷找不自在吧。
白芷脚步一转,自然地就往车后走,去找另一辆装着回门礼物的马车。
平安本坐在车前,见她来了,跳下车来,替她掀了马车帘子,笑道:
“姑娘请。”
白芷知道,平安对她这个侍女客气,是因侯爷看重夫人的缘故。
旁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白芷比平安还客气,态度很好地也对他笑笑,却并不上车,只道:
“您客气了,我坐车后就好。”
白芷打探得清楚,平安是武安侯面前最得力的长随,都二十了,还未定亲。
对于侯府的奴婢们来说,婚嫁都不由己,能嫁给平安,已经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好出路了。
所以侯府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平安的姻缘之事,白芷就尽量避免单独和平安有接触,免得牵扯出什么是非来。
似乎是知白芷所想,平安放下马车帘子,笑嘻嘻地作了个揖道:
“劳烦姑娘帮忙看顾下回门的礼物,我们这些粗人,做不得这些精细活。”
说完也不待白芷回答,平安已经往前面去找江武:
“江武兄弟,带我一趟。”
待平安已经往前面去了,白芷这才上了装回门礼物的马车。
她是夫人面前的贴身侍女,本也不该抛头露面,能坐车里,确实比坐在车后面被人看到,更体面些。
......
江升跟着进了马车,不止白芷有些意外,林月鸣也有些惊讶。
她还以为武将出门都是骑马的。
偌大的马车,明明可以坐得很开,江升却非要贴着她坐。
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独处,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林月鸣有些不自在。
这还不像在素晖堂里,在素晖堂里,若江升来找她,哪怕是两个人独处,她总可以找到其他事情来做,弹弹琴,赏赏花,品品香,喝喝茶,哪怕是上榻呢,有具体的事情做,有具体的话题可以聊,不至于显得尴尬。
白芷悄无声息地溜进浴房,一手一个把屋里送热水的丫鬟全弄了出来,出门的时候正好和送茶的青黛撞上。
青黛被白芷带着教了这阵子,已经有默契了,一看白芷的眼神,心领神会,脚下一拐,那壶茶就又被送回了茶房。
吱呀一声,房门一下关上了。
转瞬之间,屋里就仅剩林月鸣和江升二人。
林月鸣微抬着头让江升解斗篷的带子,笑道:
“丫鬟们都被你吓跑了,晚上连茶都没得喝了,这可怎么好?”
江升没有说话,解开斗篷带子,手指往上划到了林月鸣的脸颊上。
雪狐皮的斗篷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响。
这声闷响砸得林月鸣心头一跳,她抬眼去看江升的眼睛,却见他眼神幽幽如深潭般,正盯着她看。
江升探身而来,凑到她耳边,呼吸缠在她耳畔:
“刚刚骗你的。”
林月鸣不明所以,任他靠近没有躲,问道:
“什么骗我的?”
蜻蜓点水般地在她耳边碰了碰,江升又道:
“我就是。”
他的气息缠上来,林月鸣心跳的更快了,紧张得几乎要站不稳,躲避着他的眼神,不再去问他口中,他就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都不用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干脆就不问,免得他乱说话。
江升伸手揽住想往后退的小娘子的腰,不让她走。
他留了半句,是等着她问,她不问,他就自己说,他偏要说。
江升又亲了亲她的唇角:
“一直想着,看到你就想着,想了一整天都停不下来,就想……”
江升是待了七年军营的人。
军营者,天下间秽言浪语集大成之地。
总之,没一句正经话。
林月鸣被他揽着没处躲,恨不能把自己的耳朵给捂起来。
哪怕她是个嫁过两次的妇人,她接受的闺训教导,都不能允许她听这些。
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这些不重样的浪荡话。
林月鸣气得去捂他的嘴:
“你不要再说了。”
凭这点微弱的力气,完全堵不住江升的嘴,江升理直气壮:
“为何不能说,敢想就敢说,你说外面不行,这又不是在外面。我又没对旁人说,你是我夫人,我为什么不能说?”
这个时候和他讲道理,那是没有用的。
不能硬来。
林月鸣放下手,垂下头,睫毛颤颤:
“你不要这样欺负我,好不好?”
江升这才住了嘴,忙放开她,脸上难得有些慌乱之意: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怎么哭了,你可不要哭。”
狐仗虎势,自然是因虎自己愿意。
林月鸣把斗篷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旁架子上,顺势就和他拉开了距离。
江升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更慌了,又道:
“你既不喜欢,我以后少说些。”
林月鸣已经进了浴房,关上了门,插上了门闩。
把人吓跑了,江升真是悔死了。
自己的小娘子是个正派的名门贵女,是春日的暖阳与温柔的细雨将养出来的娇花,跟他这个北境风吹雨打出来的糙汉就不是一路人,他实不该如此操之过急的。
冒进了,冒进了。
江升扒拉着里屋的门,可怜兮兮地说:
“我不过说了几句心里话,生气归生气,你可不能不理我,你若实在生气,也骂我几句,咱们就扯平了,行不行?”
等了几息,浴房传来了水声,林月鸣依旧没有说话。
江升怕她出事,抬高了声音:
“林月鸣,你说句话。你不说话,我就闯进来了!”
浴房传来林月鸣的轻笑声和哗啦的水声:
侧边坐着的秦国公夫人笑着搭腔:
“你可别说他,谁娶了这般天仙似的新娘子,可不都得高兴成这样。”
秦国公夫人声音柔柔弱弱的,是个眉目慈善的老太太。
被两个老太太打趣,江升也不生气,反而笑道:
“儿子带儿媳来给母亲和师母敬茶。”
有丫鬟给林月鸣端了茶来,又有丫鬟拿了软垫来,林月鸣捧了茶,端端正正地跪在软垫上,稳稳当当地双手敬茶改口道:
“母亲请喝茶。”
江夫人接了茶喝了,放在一边。
林月鸣有经验,接下来是要训话给新媳妇立规矩了。
上次在陆家,长辈多,训话的人也多,陆家规矩也大,一个敬茶下来几乎一个时辰,林月鸣腿都快跪肿了,起身的时候晃了晃,被陆夫人看到了,第二日还被罚抄写女诫。
后来每日跟着陆夫人礼佛,才练出来不管跪多久都姿态端庄,起身时也身形优美的本事。
江夫人看起来是个健谈的人,林月鸣已经做好了结结实实跪一阵子的准备,结果腿刚沾上软垫,江夫人把茶放一边,手一伸就把她扶起来了。
江夫人力气大得惊人,林月鸣还没反应过来,两只金镯子已经套到了她的手上。
崔嬷嬷紧跟着捧了个盒子过来,当场打开给林月鸣看,里面是一套红宝石金头面。
金光闪闪,富贵迷人。
送出这么贵重的礼物,江夫人笑容里却带了些不好意思:
“你别嫌弃,我知道你们世家都讲究玉啊什么的,我呢实在不懂玉,我们小地方来的,就喜欢金子。”
长者赐,不可辞。
林月鸣接过,笑着附和道:
“谢过母亲,我也跟母亲一样,最喜欢金子,什么都没有金子实在。”
江夫人一听高兴了,又拉她见秦国公夫人:
“这是你师母和妹妹,都是自家人。”
林月鸣又给秦国公夫人奉了茶,收了秦国公夫人的礼物。
白芷悄无声息地把给秦姑娘的礼物捧了上来。
虽然之前不知道秦家的人会参加今日的敬茶仪式,但为了以防万一,林月鸣准备礼物的时候,按照日常的习惯,多备了一份,如今刚好用上。
秦姑娘刚刚在花园里不太友好,但在长辈面前,没有给林月鸣脸色看,规规矩矩地说了声谢谢。
秦国公夫人笑道:
“这孩子今日怎么这么腼腆,收了礼物连个吉祥话都不会说,该改口叫嫂子了,要祝你哥哥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才是。”
秦姑娘张了张嘴,眼框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那声嫂子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林月鸣和秦姑娘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想过为难她。
江夫人和江升都和秦家交好,那她自然要和上官看齐,和秦家每一个人都友好相处。
林月鸣正想说点场面话缓和下气氛,江家三娘却突然笑着过来拉林月鸣的袖子撒娇:
“嫂嫂,嫂嫂,我的呢?我的呢?可有我的,嫂嫂可不能偏心!”
江家三娘一打岔,秦姑娘改口那事就这么遮过去了。
林月鸣从白芷手里接过礼物,给江家三娘递过去:
“怎会少了妹妹的。”
江家三娘收了礼物,欢快地拉着林月鸣的袖子,吉祥话一串串冒出来,一句一句嫂子,停都停不下来。
林月鸣余光看到秦姑娘高高地昂着头,那滴眼泪终究没有流下来。
又给江家二郎送了礼物后,敬茶仪式就结束了。
脑子里下流的想法滚来滚去根本停不下来,最终汇集成两个字:
想亲。
江升从十六岁投军至今七载,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一步步靠着军功升成武安侯,打仗时最大的倚仗,是自己对战机判断的直觉,或者用秦国公的话说,是打仗的天赋。
直觉的意思就是,想做什么的时候,不要深思熟虑,也不要瞻前顾后,想做什么就要立刻去做,哪怕此事看起来不合常理,不合规矩。
原本触碰着嘴角的手指划到了下巴上,江升俯身下来的时候,林月鸣已有察觉,连忙躲避,一个原本应该落在唇边的轻吻,擦着嘴角而过,落在了她的鬓角上。
江升新刮的胡茬子带着早春的冷风,触碰着她的脸颊,凉凉的,有一点点扎,像被蚂蚁轻咬了一口。
林月鸣快被江升吓死了,连退了两步,慌忙朝左右看去是否有人注意。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牵个手是夫妻恩爱,直接亲到一起,未免太过离经叛道。
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白芷盯着自己的脚尖在地上找东西。
前面五步远的地方,江升的小厮谨和看着远处的云朵在发呆。
再前方十步远的地方,两个捧着盒子的侍女互相看着对方手上的盒子,皆垂着头。
这个府里,人人都懂规矩,唯有这个一家之主武安侯,胆大包天。
又被拒绝了。
江升神色如常,轻声问道:“又不行?”
武安侯似乎对这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和热情。
或许是因为未曾得手,觉得新鲜,所以心心念念,林月鸣能理解。
他对她有兴趣,这也是好事。
她不想对他说不行,偶尔的推拒还可以糊弄成夫妻情趣,次次都推拒,他或许就烦了,未必还会有兴趣,直接把她晾在后院,也是很有可能的。
毕竟,做为一个侯爷,他有很多选择,也不是非她不可。
林月鸣上前一步,去牵他的手,好言好语地哄着他:
“外面不行的,晚上,好不好?”
又换了个话题道:
“下午,可有什么安排?”
好在江升没有坚持,看着她主动牵过来的手,顺着她的话题回道:
“带你去见几个人。”
林月鸣猜测,江升应该是带她去见见府里的管事妈妈们,认认人,知道谁都是干什么的,免得她以后要找人办什么事都没有头绪。
江升一路给她介绍各处都做何用,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离了园子,经过了素晖堂,路过了内书房,直到到了垂花门前。
江升依旧没有停留,又带着她往外走,林月鸣停下了脚步。
垂花门外,就是前院了。
她有些犹豫,前院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在陆家,她就私自去过前院一次,那次是突然发现,表妹的院子和前院陆辰的书房之间,有道角门。
那时候她还太年轻,还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闯到了陆辰前院的书房去。
那一次,她受到了很严重的责罚。
陆家清流世家,惩戒女眷也有应有的规矩,未免失了体面,打骂是不行的。
陆夫人罚她,是罚她跪抄女诫,整整抄了一个月。
陆辰罚她,是足足一个月不来看她。
明明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看到垂花门,林月鸣还是觉得膝盖隐隐作痛,这股痛意让她有些胆怯。
江升回头看她,又拉了她一把:
“你来,在我前院的书房。”
被江升拉着,林月鸣屏住呼吸,跨过了垂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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