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再看,随着轿子晃荡着踏上了和亲路。
2半年前的上元节,我带着砚书背着皇兄偷偷溜出宫去。
上元佳节,长街两侧,千盏花灯高悬,照得夜色如昼。
我和砚书戴着狐狸面具,随着人流移动,宫墙外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那么新鲜。
那书生便是在人流中意外与我相撞。
“姑娘当心!”
我跌入了一个墨香的怀抱,抬头隔着面具撞入一双干净的眼眸。
随后,书生便与我们同行。
在猜灯谜的摊位前,他青竹般修长的手提起一盏兔儿灯。
灯谜笺上有一段小楷:“春风一夜到衡阳,楚水燕山万里长。
莫道春来便归去,江南虽好是他乡。”
“是大雁。”
我答道。
书生眸光微动:“姑娘聪慧。”
他又取了一盏琉璃灯,灯壁上用朱砂题着:“何人经商出远门,河水奔流不见影。
千柯木材火烧尽,百舸争流舟自沉。”
我思索片刻,“谜底为‘可’字。”
书生轻笑,将兔儿灯赠与我,又带我们去河边放了花灯。
直到砚书低声提醒,我才发觉已经过去了许久,再不回宫恐怕要被皇兄发现。
告别时,书生拱手,“敢问姑娘名讳?”
我轻轻摇头,我无法告知他真实身份,也不想随便用个虚假的名字搪塞过去。
“小生姓杜,单名一个墨字,字子砚,钱塘人士,今科应试举子。
每月初五,小生在东街的文渊书肆卖些书画。”
书生一身素袍执灯而立,眉眼如墨,声音温润如玉。
我微微颔首。
此后每月我都会让砚书替我给书生送一封书信,在信里我们无所不谈,我被他的学识谈吐所折服。
在信中,他说知我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等来年高中,若我愿意,他便登门求娶。
和亲前,在最后一封书信中,我写道家中突生变故,我们二人有缘无分,日后不必再等我的书信。
3“公主,公主!”
我回过神,帐中的侍女给我递来吃食。
“公主,您先垫垫肚子,王还要一会儿才来,您今日和王大婚,可要仔细些,别再出神了。”
北境的婚礼和中原大不相同,服饰也相差很多,我端着一小碗肉糜,实在是没有胃口。
从梁国到北境,我们整整走了十五日,风尘仆仆地到了北境王都,连蛮王的面都还没见上,就被通知准备大婚。
蛮王赫连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