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完颜枭阮凌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将门娇后:通房丫鬟逆风翻盘全局》,由网络作家“姜太公与魔法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一骨碌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拉住鸳儿惊讶道,“老王妃找我?”鸳儿看着我,眼底满是讽刺,比之前多了许多疏离,也多了几分排斥,吊着嗓子道,“是啊,老王妃找你呢,赶紧收拾着走吧!”我清醒过来心头咯噔一下。正要问什么,门口林巧儿走了进来。她“啪”一声将一个锦盒丢在桌上,盯着我阴阳怪气地道,“阮凌音,你长能耐了啊!”“伺候王爷药浴一次,就成了通房丫鬟!这上好的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赐给什么侧妃良媛的呢!”“通房丫鬟?”我猛地一愣,这才恍惚想起,昨夜他压着我在身下时,说我若是伺候得好,便让我做通房丫鬟,却没想到是真的。“这东西……”我拿起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和田玉,愣了一下。按理说,以我的身份,便是有幸给寒王侍寝,事后也是要被活生生打死的。现...
《将门娇后:通房丫鬟逆风翻盘全局》精彩片段
我一骨碌爬起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拉住鸳儿惊讶道,“老王妃找我?”
鸳儿看着我,眼底满是讽刺,比之前多了许多疏离,也多了几分排斥,吊着嗓子道,“是啊,老王妃找你呢,赶紧收拾着走吧!”
我清醒过来心头咯噔一下。
正要问什么,门口林巧儿走了进来。
她“啪”一声将一个锦盒丢在桌上,盯着我阴阳怪气地道,“阮凌音,你长能耐了啊!”
“伺候王爷药浴一次,就成了通房丫鬟!这上好的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赐给什么侧妃良媛的呢!”
“通房丫鬟?”
我猛地一愣,这才恍惚想起,昨夜他压着我在身下时,说我若是伺候得好,便让我做通房丫鬟,却没想到是真的。
“这东西……”
我拿起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和田玉,愣了一下。
按理说,以我的身份,便是有幸给寒王侍寝,事后也是要被活生生打死的。现如今寒王不罚反倒赏赐,赏得东西还比给林巧儿的好,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便听林巧儿冷哼一声,道,“雁侍卫天没亮就亲自送来了,能让王爷这么上心的,整个寒王府你可算是独此一份!”
“但是,”她盯着我,眼底浮现出一丝丝恶毒与释然,“枪打出头鸟,你也就风光这么一次了!”
说完,转身便对鸳儿道,“我们走!”
我看着那和田玉脸色发白,犹如抓了个烫手的山芋。
若老王妃容不下我,潇潇怎么办?
不等我想明白,门口突然传来哐一声,两个小厮闯了进来,紧随着一道声音进来,“你就是阮凌音?”
我愕然抬头,便见门口进来一个身穿石榴红绫裙、头戴蝴蝶步摇的丫鬟。
是老王妃身边的二等丫鬟,苏宁月。
“是奴婢。”
我低头回答。
她上下打量我,像是在看货架上的商品,冷哼一声,“是有几分姿色。”
说完朝那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厉声道,“带走!”
两个小厮上前,不由分说将我抓起来,拖着往昭和苑去。
我一看这个架势,忍不住挣扎起来,“等一等!我想见徐老侧妃!”
苏宁月停下来,打量着我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以为,徐老侧妃能救你吧?”
我浑身一僵。
便听她道,“她擅自收留罪臣之后,连累我寒王府被外人猜忌,本就犯了大罪。”
“老王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就是看在寒王的面子上。如今,你这个祸根却污了寒王清白,你还想找她替你求情?”
“今日,便是神仙来了,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愕然看向她,才发现她说这话时,眼底竟是带了一丝丝阴狠妒意。
又想到昨夜被打死在清风苑的胭脂,好像也是从昭和苑出来的人……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不成,她才是给寒王的下药的人?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一时不知如何破局。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昭和苑。
我被丢在地上,摔得膝盖生疼,便听到苏明月的声音,“老王妃,就是这个贱婢!”
“她就是那个昨夜给寒王侍寝的?”
高位上传来一道威严雍容的声音,冷漠得不掺杂丁点感情。
我慌忙跪好,辩解道,“奴婢拜见老王妃,老王妃误会了,奴婢并没有给寒王侍寝,只是伺候寒王药浴,请老王妃明鉴!”
“还不说实话?”
她冷冷笑了一声。
我愕然抬头,看向这个京城一等一的豪门贵妇,才发现她看着我的眼中似还藏了一丝丝深意,但究竟是什么,我却琢磨不透。
可以我的身份,若真的和寒王睡了,必死无疑。
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道,“奴婢说的就是实话。”
“既然嘴硬,就拖出去行刑吧。”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摆手叫苏宁月去办。
“把她拖出去,给我往死里打!”苏宁月得令,狠狠地道。
我来不及说话,就被一股大力拖出去按在了院子里。
“不安分的小贱人,今天就让你知道肖想主子的下场!”一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上前来,狠狠一板子砸在我后背上。
“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剧痛袭来,我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被她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她却兴奋起来,打得更狠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冷汗打湿了衣衫和头发,湿淋淋黏糊糊一片,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敲碎,一口血猛地从喉咙里呛出,眼前一片刺目的红。
忽的,就想起被血淋淋拖出来的胭脂。
那大概就是我最后的模样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身上的板子终于停了下来。
头顶传来老王妃的声音,“想活吗?”
“想……”
我含糊回答,张嘴才惊觉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是自己的。
她蹲下来,指腹温柔摩挲着我的脸,道,“想活的话,往后便要听本妃的,明白了吗?”
我浑浑噩噩,拼尽力气抬头,看向她,气若游丝,“娘、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她眯了眯眼,看着我,“回去等消息吧。”
说着,站起身背对着我,“今日我找你说的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你若敢说出去,就不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了。”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犹如淬了毒。
我猛地一个激灵,慌忙道,“奴婢不说,奴婢什么都不会说……”
许是太过紧张,脑袋一晕栽在了地上。
苏宁月上前摸了摸我的鼻子,道,“昏过去了?”
我没有昏迷,却没什么力气开口了。
只听前方传来老王妃的声音,道,“让你给他下药,本以为能混到他身边去,没想到却被他给跑了。如今算是便宜了这贱婢。”
她冷哼了一声,“但你也不必嫉妒她,她乃罪臣之后,只要有一日牵涉阮家的罪案,寒王第一个杀了撇清自己!”
“奴婢明白。”
苏宁月回答,“奴婢这就叫人把她拖走,只要我们把阮潇潇拿捏在手上,不怕她这个小贱人不听话。”
“嗯,寒王向来警惕,身边很难安插人,这一次务必要小心……再加上昨日婚事被毁,他正像是疯狗一样,逮人就咬,咱们先等一等再动手。”
“奴婢明白……”
我没被打死,却差点被这些话吓死。
大婚当前,竟是老王妃在幕后毁了寒王的婚事,唆使苏宁月给他下药,想把苏宁月安插在他身边!
难怪苏宁月看见我时,脸色那么难看!
可是,老王妃是寒王嫡母,为何心思如此歹毒?
我夹在他们母子之间,往后到底要怎么办?
我惊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之前又不是他的女人,他心里的人也不是我,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个?
而且我和完颜枭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啊!
不等回神,
我疼得冷汗直冒,不等回过神来,便听他迷迷糊糊又呢喃了一声,“雪儿……”
“……”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
我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哪怕再疼也都没吭声,只是如同受刑一样默默承受着,突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侍寝,我只是一个供他发泄的道具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
我直挺挺躺在床上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缓过劲儿来,推开他从床上下来。
地上一片狼藉,我捡了破碎的衣服穿好,踉跄着从门口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天还没有亮,风吹过冷得瘆人。
却不及心头的冷。
前头突然传来鸳儿阴沉的声音,“王爷为何没有为难你?”
我愣了一下看向她,“他为何要为难我?”
鸳儿眼神变得很深,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问,“你给王爷侍寝了?你不要告诉我,这一次还是药浴……你这个骗子!”
她应该是知道,上一次寒王找我过去,也是侍寝。
我无言以对,反问她,“王爷如果让你侍寝,你拒绝得了吗?”
她皱着眉没说话。
我与她错开,往屋里走。
她又一把拉住我,有些急切地问,“王爷现在如何了?他还好吗?”
我顿住脚步,诧异地看着她。
她脖子一缩,抿着嘴道,“淑仪说,王爷中了毒,长了一身疹子……那毒不是淑仪下的。”
“那与我也没关系。”
我挣开她,进了屋,“林淑仪要是担心,就自己去看。”
门被关上了。
但鸳儿的话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照着她的说法,林巧儿没给寒王下毒,但雁侍卫却用下毒的罪名把林巧儿拖出来打了一顿。
可寒王的吃穿用度都是雁侍卫亲自把控的,就连我和林巧儿接近寒王时穿的衣服,擦的香粉都是严格挑选过的,一般不会引发过敏。
可寒王还是起了一身疹子。
总不能说寒王是对林巧儿过敏吧?
这事儿可真是奇怪。
后来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雁侍卫送了许多贵重物件儿过来,道,“林淑仪昨夜侍寝有功,这是王爷的赏赐,拿进去吧。”
我出门谢恩,便见林巧儿站在对面屋檐下,正用一种淬了毒般的眼神看着我。
孙妈妈见状赶紧拉我进屋,低低道,“昨夜林淑仪被打了一顿,侍寝的换成了你,她肯定要恨死你了。如今王爷这般待你,你没了退路,往后恐怕得主动去攀上王爷,让他真心护你才行。”
她这话说得严重,叫我不得不生了几分警惕,抬眼问道,“除了林淑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孙妈妈闻言果然点头,“你是个聪明人。奴婢说这话,的确不是因为林淑仪,而是因为老王妃与裴雪瑶。”
“今儿个早上,奴婢听到个消息,说老王妃要认裴雪瑶为义女,往后住在寒王府。她是原本的寒王妃,却被人毁了婚事被你横插一脚,若她与林巧儿联合,你必死无疑。”
她说着,有些严肃地看向我,“毕竟,寒王心里的人是她不是你。”
“为今之计,你想活命只能先怀上寒王的骨肉,让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在关键时候保你性命!”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寒王做梦都喊着裴雪瑶的名字,若我和裴雪瑶发生矛盾,他肯定闭眼站在裴雪瑶那边。
唯有子嗣,能保我性命!
没法子,我只能认命妥协,道,“那今晚我去伺候他,麻烦孙妈妈跟雁侍卫说一声,就说王爷待我好,我心里感激,一会儿要去谢王爷恩宠。”
“这就对了!”
孙妈妈见我开窍,赶紧出去找雁侍卫。
片刻之后,她回来欣喜道,“雁侍卫那边回话了,说王爷答应今晚让你过去伺候。你……身子还撑得住吗?”
我闷声点了点头,任由她给我梳妆打扮一番,出门去找雁侍卫。
他站在寒王房间屋檐下,看到我之后只是点了点头,推门让我进去。
我有些紧张地跨进了门槛。
因着时间还早,寒王的毒性尚未发作,他坐在窗边的八仙椅上面,手上拿着一本兵书,但注意力却落在手上的半截竹笛上面,久久不能回神。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扰他。
他却先回神看向我,审视道,“你跟雁栖说想见本王?”
寒王皮笑肉不笑,“既然母妃不是这个意思,那本王就放心了。”
老王妃眉心皱得更深了。
但她没再吵,反而看向我,“既然阮通房已经怀上了王爷的孩子,那往后的确应该仔细着些。”
说着,话锋—转,问我,“只是,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瞬间,我的神经紧绷起来!
若我说没怀上,打的就是寒王的脸。
寒王必定会让我生不如死。
可若我说怀上了,就必得说谎,万—完颜枭戳穿我……又或者,我过些日子还不能怀上孩子,如何交代?
老王妃并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盯着我咄咄逼人,“怎么说不出口了?”
寒王扭头,看向了我。
冷汗从我额头上—点点沁出,我只得说了谎,道,“奴婢不是说不出口,是不好意思说。其实,在—个月之前,寒王刚刚从边关回来那晚,奴婢便已经与寒王……”
老王妃看向了完颜枭,“完颜太子觉得呢?”
这话不轻不重的,却像是—把双刃剑,—边扎完颜枭,—边刺伤我。
我看向完颜枭,提前说了句,“对不起,我是大魏将军的女儿,便是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嫁给西秦的太子。”
顿了顿,又道,“我接近你,不过是……”
看向寒王那—瞬间,我莫名生了—丝丝报复心,道,“不过是听了王爷的命令,去试探你罢了。”
“你——”
完颜枭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那双眼中明媚光彩犹如被—场龙卷风吹走了,只剩下漫天沙尘暴。
我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
寒王深深看了我—眼,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下,道,“完颜太子这下子,死心了吗?”
完颜枭脸色铁青,盯着寒王道,“此事,本殿会寻大魏皇帝要个说法!本殿住在你这里,可没允许你给我身边安插探子!”
“你随意。”
寒王的嗓音亦冰寒几分。
完颜枭牵住裴雪瑶的手,沉声道,“走,看你的聘礼去,无须跟—些烂人纠缠!”
裴雪瑶深深地看了我—眼。
那眼底的伤痛和别样复杂的情愫纠缠着,深不见底,但脸上却是—种坚韧不拔的倔强。
只—眼之后,他就随着完颜枭往门外走,夫唱妇随,道,“对,没必要与烂人纠缠。”
那“烂人”说不好是在骂我,还是在骂寒王。
我无所谓。
我勾引寒王、怀上他的孩子,替他去试探完颜枭,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也没什么好对号入座的。
就算是裴雪瑶软刀子伤人,那伤得也该是寒王。
果然,寒王盯着她的背影,好—阵子都没回神。
对于裴雪瑶,他是不甘的。
老王妃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情绪,道,“完颜太子住在我寒王府,我们是东道主,理应热情善待。”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快去帮着将聘礼抬起来,好生给雪瑶收着,等明年开春,可是要原封不动送去西秦的!”
说着,四周的下人们的动了起来。
—瞬间,整个寒王府热热闹闹,有人放了鞭炮,那西秦送礼的人进来,—长串鞭炮突然在我与寒王身边炸开。
—片红色当中,完颜枭笑得春风得意。
这么—看,又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那鞭炮炸碎了我的心。
也炸碎了寒王的心。
他的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大腿,我疼得窒息,却—声没吭。
无论我心里在想什么,命运都是半点不由人,只能任由他们在我面前演,我也有样学样,—点点适应了盛京的丛林法则。
后面昏昏沉沉,不知如何回去的。
我顾不上别的,主动靠近他,吻住他的嘴巴堵上他的喘息声,他吃到了甜头动作变得温柔起来,我的后背终于不用再一直在山石上撞击。
总算坚持到了头顶的喧闹声消失,我才缓缓放松,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更深的绝望却涌上胸腔。
现在怎么办?
孙妈妈叫我来解红绸,我没解。
就算是我能在寒王清醒之前逃脱,回去之后要怎么解释?还有身上碎掉的衣服……
就在我焦头烂额时,寒王突然吻上了我的左眼,饱含欲火又温柔地呢喃了一句,“乖一点,本王……会对你负责。”
我愣了一下。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深情,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忍不住唤了一声,“寒王殿下……”
“嗯……”
他把脸埋在我颈窝里,更深的要了我,几乎给我一种他要爱上我的错觉。
一股无名的委屈袭上心头,我不禁低低哭了出来,他软倒在了我身上,却迷迷糊糊喊了一个人的名字,“雪,雪儿……”
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心口。
他根本没认出我是谁,或者说,他今晚想要的人,是那个叫“雪儿”的,很可能就是他打算要娶的王妃裴雪瑶。
如果是这样,若让他发现和他发生了关系的人是我,以他的性子,我必死无疑!
我惊得浑身冒冷汗,趁他昏迷赶紧推开他,手脚并用地捡走散落的衣服碎片,仓皇从假山背后逃了出来。
前方月明星稀,假山下面是一片湖,我看了眼假山上那已经被取走了灯笼和红绸的迎客松,眼睛一闭跳进了冰凉的湖水……
……
我醒来时,人已经青梅院,躺在自己床上了。
身上换了衣服,却已经不是之前穿的那一套。孙妈妈站在床边看着我,脸色难看至极,“阮凌音!我叫你去摘灯笼,你怎么把自己弄水里去了!”
我心惊肉跳,只得说了慌,“对不起啊孙妈妈,许是天太黑了,我脚下一打滑便落了水……”
说着,赶忙起身一跪,道:“谢谢孙妈妈救命之恩!”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的谎话。
孙妈妈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不是我,是巧儿。你要谢的话,就去谢她吧。”
林巧儿?
她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要怎么跟她解释身上的伤?
万一事情传出去……
我稍稍松懈的神经瞬间又紧绷起来,慌忙起身道,“我去找一下巧儿!”
说着,便从门口跑了出去。
就在我来到屋檐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寒王府的侍卫呼啦啦进来,瞬间将青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紧接着,寒王的左侍卫雁栖走了进来,厉声道:“昨晚去过假山后面的,都给我出来!”
“假山后面”这四个字,一下子把我定在了原地。
我脸色惨白地看向门口,正想着要怎么办,孙妈妈已经出门,拉了我往院子里走去,“昨天晚上怕是出了大事,让雁侍卫亲自来抓人……”
“一会儿你仔细着点!”
我站在孙妈妈身后,犹如惊弓之鸟。
雁侍卫已经没了耐心,直接道,“我数到三如果还没有人站出来,那就把你们一起杀了!”
一瞬间院子里乱了起来,纷纷开始指责抱怨,“谁啊?还不快站出来?可别连累大家伙儿!”
“就是,可别一颗老鼠屎祸害了一锅汤!”
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
雁侍卫已经开始报数,“一!二!三——”
我脑袋嗡一声,一脚迈了出去。
就在这时,林巧儿却突然挡在了我前面,道,“昨夜假山背后的人……是奴婢。”
一下子,四周安静了下来。
我呆呆地看着林巧儿的后脑勺,忍不住道,“巧儿,你——”
她很着急地打断了我的话,道,“雁侍卫要杀要剐,奴婢都认了。”
她的嗓音微微颤着,但却比往常温柔清透,听上去隐隐有一丝惹人怜爱的怯,“只是,在临死之前,奴婢能不能见王爷一面?”
“奴婢有话要跟王爷说。”
“把她带走!”
雁侍卫一声令下。
我下意识地想跟上去,孙妈妈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朝着我轻轻摇头。
林巧儿被带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乱如麻,我忍不住反手拽住孙妈妈,瞳孔轻颤,“林巧儿……会死吗?”
她是替我出头的,那是不是等于我害了林巧儿?
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孙妈妈的目光从我的脸上转移到手上,又回到我脸上,这才道:“这王府人人都想往上爬,既然要往上爬,那就要踩着刀锋火海的上。”
“她既然有话跟王爷说,那就应该承担说了之后的好与坏,你还是担心自个儿吧。”
说完,便扯开我的手往回走。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琢磨着她这些话,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忍不住又追上去,问,“昨夜是您给我换的衣服吗?”
孙妈妈停下来,幽幽的看着我,片刻叹了一声,“是林巧儿。”
“……”
我突然说不出话。
昨夜假山后面,寒王神志不清根本谈不上怜香惜玉,在我身上留下伤口无数。
林巧儿给我换衣服,她肯定全瞧见了!
富贵险中求,照着孙妈妈的意思,那她岂不是……
我并不介意林巧儿利用我往上爬,却怕她为了保全自己借刀杀人。万一她跟寒王说了别的,那明天等待我的……
我心中忐忑,整个后半夜都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忙不迭去问孙妈妈,“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她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道,“你也别多想了。回去吧。不管是好是坏的消息,再等等就都知道了。”
“若等不到,那就当从此之后,没林巧儿这个人了。”
“……”
我惊出一身冷汗,迟钝地点点头,脑海里一直有个念头挥之不去:如果林巧儿死了,那我就是害死她的凶手。
一上午,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做绣活儿的时候,手指扎了好几个洞。
到了午后,突然传来消息,清风苑来了个丫鬟,趾高气昂地道,“林淑仪有赏,你们还不速速出来谢恩?”
外面喧闹起来。
“林淑仪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有些愣神,放下手上绣了一半的腰带,走出门去诧异地看向那丫鬟。
丫鬟是我没见过的,一时间看不出所以然,便见孙妈妈过来,睨了我一眼低低道,“这下子,你真该担心自个儿了。”
我心头一颤,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不等我回神,她便走了出去,“多谢鸳儿姑娘了,替奴婢们谢谢林淑仪……请问,林淑仪可是林巧儿姑娘?”
我闻言脑袋嗡一声。
林巧儿成了淑仪?
便听那叫鸳儿的丫鬟哼了一声,下巴朝天道,“不是巧儿姑娘还有谁?她可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刚侍过寝就封了正六品!”
“从今往后,你们这些人算是沾光了,我家淑仪心善,还惦记着你们呢!”
“是是,淑仪仁慈。”
孙妈妈赶忙赔笑,接过林巧儿送来的赏银分给大家,我拿着手上的碎银子心情复杂,也算是暗中松了口气。
林巧儿非但没有被打死,还被封了淑仪……
那是不是只要我守口如瓶,往后便算是安全了?
那鸳儿却突然指着我,道,“你过来!王爷赐了我们家淑仪两个丫鬟名额,淑仪点名要了你,你随我过去见王爷。”
“什么?”
我浑身一抖,手上的碎银掉了一地,不确定道,“是要去见林淑仪还是见王爷?”
我猛然抬头看见雁侍卫,慌忙道,“奴婢不敢。”
说完,赶紧出了门。
谁料一进门,便被林巧儿拦住,“当了两天通房奴婢,便敢花枝招展当主子了?去,把她头上那些东西扒下来,衣服撕了!让她光着回去!”
话音未落,鸳儿上前便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本就在寒王那边耗尽了力气,这会儿无力反抗,等孙妈妈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身上已经不剩几片布。
林巧儿见状总算满意,“贱人就该这样,滚!”
我扭头盯着她,一股杀意几乎压制不住。
孙妈妈见状慌忙拽我回屋,低低道,“先不要得罪她,我有话与你说。”
我第一次见她表情如此沉重,不禁也有些紧张,赶忙道,“怎么了?”
她眉心紧皱,四下一扫低低道,“我今早替你去看潇潇,发现她脖子上带着个金项圈,一问才知道是昭和苑送过去的!”
“这无缘无故的,多半老王妃盯上了你!林巧儿是老王妃那边的人,你先不要冲动,等等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惊得三魂出窍,“你说什么?昭和苑对潇潇下手了?”
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孙妈妈正要说什么,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奴婢见过苏大小姐。”
我回神慌忙道,“孙妈妈,快帮我找件衣服!”
可屋里根本没别的衣服,孙妈妈急的冷汗都落了下来,“没有啊,这可怎么办?”
说着正要脱自己的外衣,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传来一道震怒的嗓音,“你敢怠慢我家小姐?!”
孙妈妈吓得当场跪地,道,“凌音她只是没有衣服穿,还没收拾好所以没能及时出来,还请苏大小姐见谅。”
“没有衣服穿?”
门口走进来一个丫鬟,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冷笑起来,“早上不是还穿得花里胡哨的吗?就差赶得上我们家小姐了,现在你告诉我没衣服穿?我看你是这身皮都不想要了!”
说着,知会鸳儿,“你去,把她的皮给我扒了!”
鸳儿扑了进来。
孙妈妈慌忙拦住她,看向苏若颜的丫鬟,道,“使不得呀,凌音身上全是伤口,若当真病得重了,今天晚上怕是没法子伺候王爷,王爷怪罪下来……”
“你还敢拿王爷压我——”
那丫鬟大怒,正要发作却被拦住,“住手!”
紧接着,苏若颜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敌意却并不隐藏,道,“区区一个贱婢而已,何须脏了自己的手?既然她还要伺候表兄,那就好好让她学学伺候人的本事。”
说着,给那丫鬟使了个颜色,“莲芝,你去教教她规矩。”
“是!”
莲芝会意,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下来,狠狠踹我一脚,“去院子里跪着!本就是脏透了的东西,还想躲在这里?”
我没法子,只能出去跪着。
苏若颜却还不满足,咬牙切齿道,“把那个花瓶搬过去,让她顶着跪!”
莲芝抱着一个巨大的花瓶过来,花瓶足足有一尺多高,她抱着都吃力,抱过来却恶劣地往我头上一压,道,“抓稳了,要是敢摔了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那花瓶压在我头上,犹如一座沉重的山峰。
我摇摇欲坠,双手怎么都抓不稳那花瓶,盯着她眼底几乎沁出血泪,“原来京城人的命,都这般不值钱。”
十个脑袋,都比不上一个花瓶。
那皇帝还不如让花瓶来当,免得坐在高位上睁眼瞎,冤枉我一家沦落到此……
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突然从我胸腔里涌了上来,阿爹常说守关将士应立志精忠报国,我是将军的女儿,也应该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却不成想,他没死在西羌敌人的手上,却落在了自己人的屠刀之下,还连累家里人受这个罪。
大概是我的话激怒了莲芝。
莲芝拿起个棍子,狠狠在我后背上抽了几下,如愿以偿让我原本就没愈合的伤口撕裂,一股黏腻的热血涌出了伤口,将仅有的几片布料贴在我身上。
林巧儿见状嘲讽地看着我,帮腔道,“阮凌音,如果我是你,我就好好求苏小姐原谅,而不是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今天你得罪了苏小姐,便是寒王再宠你,也都不会站在你这边。你以为是个什么玩意!”
她瞪着眼珠子,咬牙切齿,“不如我们就打个赌,今天若寒王护你,从今往后我从这院子里搬出去,让你当主子!”
“若他没来,你就自己从那口井里跳下去,不要脏了苏小姐的眼睛,如何?”
她说着,谄媚地看了眼苏若颜,“苏小姐,您觉得奴婢这个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但是只是如此还不够。”苏若颜一笑,低低对着莲芝说了句什么。
莲芝抿嘴一笑,道,“小姐当真妙计。”
说着,便跑了出去。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却也没有精力再想了。
中午的大太阳逐渐毒辣起来,我身上新伤叠旧伤,早就支撑不住,眼前不断冒起黑星。
逐渐的,连前头的人都看不清了,又哪里能顾得上那抵得上我十个脑袋的花瓶,一头直接往地上栽了下去。
花瓶摔在地上,发出“哐”一声。
闷闷的,我听不真切了。
“这个贱婢,”林巧儿的声音恍恍惚惚地,恨意却分外的浓,“苏小姐,她好像晕过去了,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奴婢给端盆水来,让她清醒清醒?”
苏若颜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不等莲芝动手,那鸳儿已经像个狗腿子一样,拎了一桶冷水来,巴结道,“刚从井里打出来的,一会儿保准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着,一桶水兜头浇了下来!
我浑身瞬间湿透,浑身冷得像是被冰冻了一般,便连后背的伤口都麻木了,但寒意却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抬眼看着鸳儿,恨意终忍不住涌了上来,“鸳儿,我与你无冤无仇……”
鸳儿居高临下盯着我,哼了一声,“像是你这样身份低微的贱婢,还妄想着爬上主子的床,就应该被活生生打死,要什么仇?”
我突然无言以对。
她们给我上了一课。
这里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我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寒王。
就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撑到最后。
我没再辩解什么,只是闭上了眼睛。
鸳儿见我没反应,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疼的浑身痉挛,蜷缩成一团死死咬住牙齿。
我才知道在这王府卑贱如草芥便是最深的罪孽。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寒王像个阎罗一样森冷的气场碾压而来,沉声道,“苏若颜,谁给你的胆子动本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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