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样,声音发哑,“手术费不是五百万,是一百二十万。”
血液冲上太阳穴。
苏妄生盯着那串数字,想起许父交给她的联姻协议上,明明白白写着“医疗专项款五百万”。
她突然想起养父去世后,许父曾在医院走廊对她说:“砚清,让小清去承担不属于他的债务,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所以你签了协议,”许砚清手手指掐进掌心,“用我的未来,换你所谓的保护?”
他掏出手机,翻出那年她留在出租屋的晴天娃娃残片,背面刻着极小的“妄生”二字,“你知道我找了这半块吊坠多久吗?
三年,在每个典当行和二手市场,像个疯子一样问‘有没有见过碎成两半的晴天娃娃’。”
苏妄生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记忆突然翻涌:2018年6月15日,她在医院走廊听见许父和主治医生的对话——“小清的肝和他母亲配型成功,但他才22岁,我不能让他捐肝”。
于是她颤抖着拨通了恒远信托的电话,用“许砚清未婚妻”的身份签下了那份附带“禁止联系”条款的协议。
“你父亲……”她喉咙发紧,“他不让你知道配型的事,所以你以为我是为了钱……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许砚清突然逼近,指尖掠过她颈间银链,“六年前你把我推开,现在又带着‘破镜’系列出现,是想告诉我,我们的裂痕也能被金缮成艺术品?”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妄生,你知道金缮最残忍的地方是什么吗?
是用金线把伤口撑得更开,让所有人都看见它在发光。”
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探照灯扫过房间时,苏妄生看见他手腕内侧的吊坠——半块晴天娃娃的笑脸,缺口处缠着细小的铂金丝,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缝合线。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他说的话:“如果我们分开了,就把晴天娃娃打碎,一人留一半,这样不管在哪里,都有另一半在替自己晴天。”
“许砚清,”她抓住他的手腕,让吊坠贴紧自己的银链,“你还记得云城旧厂房吗?
恒远信托要把它建成文创园,而当年拆毁它的,正是你现在合作的恒远。”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
苏妄生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暗色,知道他想起了什么——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