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几个妇女边栽边说着顺口溜:“年年栽树年年光,年年栽的老地方。”
冯子贵叹口气:“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又说:“上面要政绩,老百姓可不管这些。
他们要收入,要致富。
我要当村长,就得给我一定自主权,我再给群众自主权,要么,我就辞职不干。”
“你想辞职不干,没那么便宜!”
吴大友笑着说道。
冯子贵也笑着说:“怎么,我是不是欠你的债?”
吴大友说:“我们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脱谁。”
冯子贵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他可不像那些大干部喜欢写在一个牌子上或者笔记本上,让人一看就觉得忙,做了很多事。
他的事全装在脑子里,如果能分身,分成三个人也只怕忙不过来。
村长管农业,农业最麻烦。
但是,他此刻心里只装着两个人。
一个是没娘没老子的何秉煌,一个是寡妇郑爱莲。
完成植树任务回来后,他就来到了何秉煌的家,何秉煌的父亲原先是人民公社时期的大队长,因为分别奸污和强奸了本村8个妇女被送上了断头台。
那时,何秉煌才十二岁。
老子欠了人家的风流债,儿子也无颜见父老乡亲。
他母亲不堪世人的诅咒,终于在何大队长被枪毙的第二年因忧郁成疾离开人世。
何秉煌那时正在上初中,原来很要好的同学立刻反目,男生把他父亲的事翻来覆去地讲,女生见了他就躲,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何秉煌于是中途退了学。
母亲死后,他更是孤苦伶仃。
何秉煌小小年纪就像大人一样割谷插秧,又赚不到多少工分。
那时,生产队粮食交公粮都不够,大伙儿等着吃返销粮,轮到他,哪还够吃!
有一天,冯子贵喊了几次门喊不开。
撞开门进去一看,何秉煌家的灶上放着半碗菜汤,走到房里就吓了一跳。
只见何秉煌脸色灰白,没有一点血色,叫他也不应声。
走近跟前摸摸鼻子,只有微弱的一点气息。
“好可怜的弟兄!
该死的老何,要是看见自己的儿子现在这副状况不知作何感想。”
冯子贵叹道,背了何秉煌就往医院跑。
医生一检查,说是饿的。
他不顾一切,把何秉煌接到自己家里照看起来。
冯子贵比何秉煌大8岁。
那时,冯子贵已经结了婚。
夫妇俩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