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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结局+番外小说

拖延症掌门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啊!~”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小样,想坑我?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原书中,在妇女...

主角:江澜叶宝珠   更新:2025-05-01 11: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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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叶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拖延症掌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小样,想坑我?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原书中,在妇女...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江澜叶宝珠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啊!~”
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
“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
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
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
小样,想坑我?
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
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
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
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
原书中,在妇女大队长给原主和叶宝珠介绍对象时,叶宝珠设计原主,抢先嫁给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副营长黄景行,而原主则只能被迫嫁给二婚还坐过牢的宋承志。
不料,叶宝珠才嫁给副营长半年,副营长就死在了边境,失去生活来源的叶宝珠再嫁不顺,磋磨养女,老了老了,被养女扔到地窖里自生自灭,后来等她被发现时,尸臭迎风飘三里。
她的尸体也已经被老鼠和蛆虫啃食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再看江澜,二人婚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仅又生了一儿一女,还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挣到了第一桶金,成为了全国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当了富豪太太的江澜,住着大别墅,开着小汽车,家里每层楼都有一个保姆,什么家务都不用做,整天最累的活就是享福。
但其实这都是外人看到的表相。
宋承志之所以能成为千万富豪,那可都是原主的功劳,是她先瞅准了时机,然后又硬拖着他南下做生意的。
否则就凭遇事爱逃避的他,恐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而且他的人品不也好,妈宝男先不提,有钱以后就开始找小三小四,原主好面子不离婚,选择一个人硬扛,还对外营造出一种十分幸福的假象。
这也导致她常期思想压力大,才48岁就把自己憋屈死了。
江澜既然知道剧情,自然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于是,她直接将计就计。
先在枯井旁边徘徊并尖叫,让叶宝珠以为她自己掉下去了。
等她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过来瞧时,江澜再从柱子后面出来,把她推下去,还顺手给了她一车马粪加餐。
不用谢。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成小说女主了,不得给点儿光环嘛。
扫清那个害人精,江澜悠哉悠哉地来到队房子,才刚一坐下,就看到妇女大队长的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咦,咋你一个人来的,叶知青她人呢?”
“哦,她刚才不小心撞翻了马粪车,正在收拾呢。我让她先到这来,她说介绍对象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有觉悟低的人才成天张罗这个。”
“她这是在说我喽?”
妇女大队长是个火爆脾气,“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她究竟知不知道,家乃国之基,国乃天下之本啊?”
江澜表情僵了。
是谁说生产队里都是大老粗的,这不也有文化人嘛。
她怕再唠下去会露怯,赶紧笑着往回圆。
“大队长,像我们这批从城里来的知青思想觉悟还不够,尤其在搞生产建设方面,那股热忱远远不及您,怪不得组织上选您来当这个大队长,这正是为了在我们身边树立最好的学习榜样啊......所以,我可以先看看照片吗?”
江澜眨着大眼睛,一副又乖又讨巧的样子。
大队长很吃她的彩虹屁,毫不犹豫地将两张照片推至她跟前。
“他叫黄景行,个子高长得俊,今年才26岁就已经是梅江军区最年轻的副营长了。部队吃住一条龙全管,津贴也比普通工人多,你嫁过去就能安排工作,从此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但唯有一点,他虽然现在还没结过婚,但婚后需要领养他战友的遗孤,之所以着急领结婚证也是为了办理领养手续。不过那丫头才五岁,还不记事呢,你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就和亲生的一样!”
这些介绍书里都有,但流程还是要走。
江澜装作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指向另一张照片。
“那他呢?”
“他叫宋承志,二十八岁,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梅江木材厂的副厂长,他也是正经的高中生,毕业后在木材厂当了几年出纳,有眼红的就议论他是靠关系,年轻人气盛,他一拳就把人家的鼻梁骨给打塌了,判了个故意伤害,上个月才放出来,前妻也为这事跟他闹了离婚,扔下儿子自己走了。”
江澜来回打量着两张照片。
虽说都是给人当后妈,可黄景行这边是养女,家里其他成员也都在外市,人口简单,嫁过去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宋承志是二婚,孩子的亲妈还在,轻易养不熟,而且家里上有公婆,中有小姑子,下有继子,纯纯的三头受累老妈子。
再说外形,宋承志看上去也就一米七。
虽然黑白照片看不出来,但书中描写他皮肤很黑,单眼皮,戴个又老又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还有痘坑,比起高大威猛的黄景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啊。
正当江澜想要开口时,一身粪臭的叶宝珠突然冲了进来。
“大队长,我不管,我要选宋承志!”
“来晚了还那么横,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的模样长得还不错,像这么难得机会哪会轮到你?你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是是是,我错了,我要选宋承志,我一定要选宋承志!”
大队长没说话,心想麻花面前,还真有人会选臭狗屎。
“先来后到,自古的规矩,理应让江知青先挑。”
叶宝珠急得直跺脚,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她总算是明白,黄景行为啥这么着急地来接崽崽了。
就这环境,早走一天,就少遭一天罪。
之前听黄景行说要领养水妞时,她还曾经对王小壮这个叔叔有些看法,好歹也是大哥的遗孤,怎能舍得让她离开这个家呢?
但现在再一看,这正是王小壮用心良苦啊。
黄景行是副营长,比他哥活着的时候军衔还高,让水妞跟着他生活,反而比在这穷棒子村要过得好。
“两位,你们喝水。”
小壮媳妇儿端来两个吃饭用的海碗,家里实在找不出两个像样的搪瓷缸子来给客人喝水。
“黄副营长,水妞是俺大哥的血脉,其实俺和小壮都舍不得,但家里这条件你也看到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说着,她眼圈红了,抹了把眼泪又对江澜说道。
“水妞被俺娘给惯坏了,淘起气来不输野小子,日后还麻烦你要多担待。俺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会拿她当亲闺女待的......”
江澜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是心里觉得这个婶婶人还怪好的,一点都没嫌弃水妞,还这么诚心诚意地恳求她善待孩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王小壮的声音。
“都起开,谁敢再不听话,直接叫领导一起拉走!”
“爹,别让水妞走了。”
“是啊,爹,俺们几个以后少吃点还不行吗?”
“爹,俺也求你了,就让水妞留下吧!”
话音刚落,王小壮一脚迈进屋里。
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泥娃子,其余的则以门槛为界,只敢站在外边看,不敢踏进门里。
“黄副营长,这个就是水妞了。水妞,他们两个以后就是你的爹和娘,快叫人呐。”
江澜仔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好家伙,原来是她!
一进村口,又瘦又小,带头朝吉普车扔泥巴的那个娃子。
由于她浑身都脏兮兮的,就连脸和头发上也都是泥,所以当初根本就没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儿。
更令江澜没想到的是,水妞居然长着一双蓝眼睛,在满是泥巴的头发当中,也能看到丝丝的金发。
也就是说,水妞她是个外国人?
她疑惑地看了黄景行一眼,但对方却毫无半点惊讶之意,看来他早就知情。
水妞眯着眼睛,甩开她叔的手。
“俺不叫!俺不认识他们!别拦着俺,俺要出去玩!”
王小壮像座大山一样堵在她后面,还给她讲道理。
“叔告诉你,你别闹,咱这太穷了,没法叫你吃得好穿得好。你这个新爹,他是你亲爹的战友,会对你好的。还有你娘,你看她长得多漂亮呢,也会对你好的。”
水妞顺势看了江澜一眼,小眼神凶凶的。
“她和俺长得不一样,她没有蓝眼睛,她不是俺娘哩!”
在这孩子强势和倔强的外表下,正说明她的内心是极度缺乏爱,缺乏安全感的。
江澜一时母爱泛滥,可怜她是烈士的遗孤,便想给她留下温柔养母的第一印象。
她在崽崽面前蹲下来,握住她那脏脏小黑手。
“水妞,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你的妈妈,但我可以给你妈妈一样的温暖,从此以后你可以向其他小朋友一样......”
她话还没说完,水妞就用手里的泥巴抹了她一脸黑,接着又去抹她的衣服。
小壮媳妇儿一把将她扯开,“诶,你这孩子,你干啥呢你!再皮俺打你了......”
话音一落,她又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这孩子忒皮,该吓唬还是得吓唬,要不就上天了。”
王小壮也跟着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孩子都让俺娘给惯坏了,皮得很,咋说也不听呢。”
趁着大人们说话,水妞一转身就跑了。
杵在门口的一个小子指着外面对江澜说道,“漂亮阿姨,水妞她叫你。”
脸和衣服脏了都可以洗,这不算啥事。
五岁正是似懂非懂的年纪,江澜自然不会和她计较,更没多想,起身就走了出去,可院子里却空无一人。
正当她四下张望之际,突然有人推了一下她大腿位置。
她膝盖一弯没站住,扑通一下就栽进了旁边的水坑里。
虽然只是下雨汪得水,不深,但江澜却还是摔了一身的泥汤子,浑身上下大部分都湿透了。
门口的几个臭小子哈哈大笑。
水妞就站在不远处朝她做鬼脸,“略略略略......”
黄景行听见动静赶紧跑出来,把江澜从水坑里扶起来以后,又把她送上了吉普车,还把车窗四边的帘子都拉上。
“这是我给你买的成衣,幸好放车上了,你先把湿的换下来,小心感冒。孩子还小,突然要跟两个陌生人换个环境生活,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希望你能体谅,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说得好像你是亲爸,我是后妈,用你道什么歉,我看起来有那么小心眼儿?行了,你先去,我换好衣服就来。”
水妞不经意抹上去的泥巴,倒让江澜看起来比先前更俏皮。
看得黄景行的两个嘴角都忍不住地悄悄上扬。
“哦,对了,”就在他刚要关车门时,江澜忽然又叫住他,“水妞的叔叔应该是真心待她的,但那个婶婶表面看起来通情达理,可我总觉得她是装的,等下你要多注意。”
她刚刚在扯崽崽的时候很用力。
当着外人的面都这样,那平时就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景行佩服她的心细,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就在他关上车门往院子里走时,正好看到小壮媳妇儿对着水妞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明显压着调门。
“瞅你干的好事,你把人家惹急了,人家还能领养你了吗?同样都是当兵的,你瞅瞅人家,再瞅瞅你那个短命鬼的爹,还有你那个连长啥样都不知道的缺德娘......”
王小壮赶紧冲过来挡在水妞面前。
“你干啥你,她一个五岁孩子她懂啥,以后你再敢这么说俺哥,别怪俺跟你急眼,把你撵回娘家去!”
“撵啊,你以为俺怕你呀,到时候俺把五个儿子都带走,俺叫你鸡飞蛋打,叫你老王家绝后!”
“你能不能别闹了,部队都来人了嘛,你还想咋地?”
“俺想咋地,你问问这小妮子想咋地,有吃有喝的好日子不过,赖在这穷棒子村干啥,想让俺养这个杂种一辈子吗?”
听到这些话,黄景行攥紧了拳头。

“没错,我和你二姐马上就领证了,你现在叫姐夫也好,省得回头再改口了。”
乖乖,原来他说看眼色行事,不是开玩笑的哦。
江澜微笑,以胜利者的姿态盯着江沁。
这时,周素芹系着围裙出来了,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
“小时候的事还提它干啥,你们都进屋吧,饭菜一会就好。”
或许天下的母亲都这样吧。
疼你的时候是真疼你,但气你的时候也是真要命。
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对周素芹的感情颇深,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江澜心里竟产生了一丝不忍。
于是,放缓口气说道,“别忙了,我们这就走。”
周素芹眼睛一立,“给你脸了是不是?你不吃拉倒,我姑爷还得吃呢!一回来就知道气我。”
江沁也在极力挽留,“就是呀,二姐你都这么久没回来了,就不能留下陪妈吃顿饭吗?”
江澜阴阳起来,“不是还有你替我尽孝吗?”
“可是不管咋说,二姐夫他是第一次登门,你咋能这么自私,连屋都不让人家进,水也不让人家喝就走呢?也显得太没家教了吧?这得多让街坊们笑话,尤其是隔壁的叶家,我说得对不对,妈?”
周素芹冲她挤咕一下眼睛,“别瞎说。”
“我咋就瞎说了,咱家跟叶家关系啥样,二姐她不是不知道,说穿了不就是想故意难为你吗?妈你就惯她吧!”
在江沁的挑拨下,场面再度闹僵。
黄景行见状,直接握住江澜的手,冲着周素芹喊了一声妈。
“澜澜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只有这一天假,后面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所以您就别忙了,等过几天我们俩再一起回来看您。”
这一声妈,算是给周素芹彻底叫服了。
刚才还一脸的阶级斗争呢,这会马上喜笑颜开,还亲自送他们到胡同口。
上车以后,江澜摇下车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家现在肯定是一个头两个大,没空来笑话你的,你就放心吧。”
“有我也不怕,走你们的就是!”
汽车启动,江澜在倒车镜里看到周素芹在悄悄地抹眼泪。
这反倒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趁着时间还早,两个人直接去了民政局。
今天来领结婚证的人不多,只排了几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过程并不像电视里所演的那样,工作人员面带笑容,双手递过资料和结婚证,然后非常诚恳地说,“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实际上,咣咣几个章一扣。
还没等江澜进入状态呢,工作人员就把资料和结婚证扔了过来,然后连头都没抬,面无表情地嗷一嗓子,“下一个!”
这差得也太远了吧?
直到出了民政局,她还在捧着小本本一直看。
我这就算是结婚了?
以后他就是我老公,我就是他老母......
那我睡他是不是也......
“合法了。”
黄景行声音温柔得很,主动帮她开关车门。
等他自己回到驾驶座上以后,又笑着接刚才的话,“我是说,我们以后就是合法的夫妻关系了。”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红色的圆形首饰盒,对着江澜打开,里面是一枚花形的金戒指。
“我没什么经验,按自己的喜好挑的,希望你能喜欢。”
哇哦,他居然还懂浪漫?
在需要仪式感的时候,制造了这样的惊喜。
本来以为军人都是粗狂豪迈,不拘小节的性格,想不到他却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实属难得。
“小巧别致,我很喜欢,谢谢你。”
“那就好,”黄景行像是松了一口气,脸涨得通红,“要不......我来帮你戴上?”
能看出来,他并不擅长做这样的事,为了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江澜笑着伸出右手,接受了属于他的承诺。
金戒指也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黄景行启动汽车,“走,咱们接女儿去!”
想到自己就要无痛当妈,江澜的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一直认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眼睛一眨,就要给一个五岁的崽崽当妈了?
到时候要是和她抢好吃的,黄景行会向着谁?
应该是崽崽吧,毕竟她在年龄上占尽了优势。
想到这,她竟对着车窗外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到黄景行,这货在某些方面也是个木头。
其实他俩完全可以先过一晚二人世界,反正本来也是约得明天才去接崽崽。
可他好像根本就没往那想,马不停蹄地就直奔穷棒子村。
由于前两天刚下过一场大雨,进村的道路泥泞不好走。
吉普车刚经过村口的小桥,便被几个鼻涕都过河的泥娃子挡住了去路。
“嘀,嘀嘀!”
黄景行轻按两下喇叭,想提醒他们让让路。
谁料,在六七个娃子当中,个子最小,身板最瘦的那个,突然极有气势地站到前面来,一看就是他们当中的老大。
他与黄景行和江澜对视了几秒后,抬手就将手里的泥巴团狠狠扔在了车上。
“同志们,瞄准目标,冲啊!”
在他的带动下,除了这六七个娃子之外,不知道又从哪跑过来好几个,都兴奋的就地拣泥巴搓团扔,像是发泄着某种不满。
“这帮臭小子。”
黄景行没办法,想去吓唬吓唬他们。
就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也就三十岁左右,手里拿着放羊的鞭子,冲着泥娃子们就喊。
“胡闹,赶紧让开!看不出来那是领导的汽车吗?惹了大祸我都找你们的爹妈去,叫他们三天不给你们吃饭!”
泥娃子们倒也不怕他,只是见他挥着鞭子过来,就一撒欢地全跑了。
黄景行摇下车窗,“同志,谢谢你。”
那男子满脚都是泥,笑起来满口大黄牙,“谢啥呢,你是黄副营长不?俺是王大壮他弟,叫俺小壮就行,你是来接水妞的吧?”
不等黄景行回答,他又朝着前面挥鞭子喊道,“孩他娘,部队领导来了,你来接人,俺找着水妞就家去!”
说完拍了拍车窗,又指了指前面,然后就径自走了。
看到小壮媳妇儿就在前面招手,黄景行开着吉普继续往前走。
等下车时才发现,竟然没有一块地面是干爽的。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踩着泥,跟着小壮媳妇儿进了家门。
王家的房子很破旧,一看就是很多年都没翻修过了,院子不大,也就十几平米,除了有一口压水井之外,还有一个长条形的鸡窝,窗根底下有一个木头墩子,上面是才剁了一半的烂菜叶子,应该是用来喂鸡的。
家里只有一间房,分为东西两屋。
除了有两个炕琴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这么说吧,小偷来了都得给他家留点啥再走,实在是太穷了。
看着眼前的环境,江澜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啊,找着了,在这。”
看着江澜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口袋,周素芹还是没反应过来。
“给妈吧,别再弄丢了。”
“丢不了,你放心吧。”
发现她百般推脱,周素芹这才看明白咋回事。
“死丫头,合着你就没打算给我是吧?那你比划一下干啥?”
“哦,我就是检查一下丢没丢。”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为了从我这多骗点嫁妆,故意整那一下子,好一招空手套白狼啊!”
“妈,我不许你这么称呼自己。”
江澜满脸乖乖相,却把周素芹一顶一个跟头。
她盯着二女儿好看的那张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个一二三。
真是张三不吃死孩子肉,活人惯的。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江澜,我郑重跟你说一次,彩礼钱必须上交。”
“黄副营长说了,这钱娶谁给谁,要不......你嫁给他?”
“你别跟我耍贫嘴,我又不是针对你一个,当初你大姐的彩礼钱也上交了,不然哪有钱给三沁念高中?”
“她愿意交是她的事,但是我不愿意交,我有责任赡养父母,但没有义务抚养弟妹。”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江澜,突然板起面孔变得严肃起来。
周素芹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的二女儿很是陌生。
她有些焦急,“谁让你抚养了?这不是正好卡在下乡这个节骨眼儿上吗,没有这个钱,你弟和你妹可就都保不住了!”
江澜一脸无所谓,“什么保不住,他们只是下乡,又不是下地狱,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有什么不好?他们作为新社会的年轻人,难道不更应该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吗?你作为家长,非但不支持,反而还拖后腿,到底是何居心?”
“你说我是何居心?真是能耐大了,还学会给你妈扣帽子了,”大道理周素芹讲不过她,干脆大手一挥,“既然这样,那你别结婚了,你这婚事我不同意!”
本来以为使这招杀手锏可以拿捏她。
谁料,江澜半点也不在意。
“妈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档案在我手里,你用户口簿是威胁不了我的,而且你现在不同意也晚了,他的结婚报告已经批了,我的政审也已经通过了,要不你再换个别的招试试?”
周素芹瞅着她,“行,你真行,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你心里还有父母吗?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好看的脸蛋,要不是我含辛茹苦把你生下来养大,你能有机会嫁给军官去部队享福吗?要你的彩礼钱咋了,这钱你不该交吗?”
江澜无语至极,“好,那你报个价吧,就当是买断你我的母女情,以后咱俩一刀两断。”
周素芹惊呆了,两行金豆夺眶而出,叉着腰地数落江澜。
“死丫头,你说的是啥屁话?要你点彩礼钱,你就要跟我断绝关系,我真是白生养了你一场,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所以,你生我养我就是为了让我为奴为婢?家里四个孩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就我一个被甩去了农村吃苦,从我刚才在胡同里遇见你到现在,你半句都没有问过我在莫尔嘎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张口闭口就要钱,我是你的提款机吗?”
“你都嫁军官了,每个月光津贴少说都得有个百八十的,你俩吃不了用不尽,拿点出来帮衬一下你弟你妹怎么了?难道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他俩的死活了是不是?”
“我俩花不了是我俩的事,你在这斗地主呢,还搞上平均富裕那一套了?那照你这么说,黄景行娶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给了一笔彩礼钱还不够,还得管小姨子和小舅子。我反正脸皮没那么厚,吃他的,住他的,还得把他的钱拿来填这个无底洞。你要是非坚持这样,那我就不嫁了,赖在家里吃你的喝你的,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得了!”
我勒个天爷呀,二澜咋就变成这样了!
周素芹气得手直哆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澜原本的打算是让黄景行留下吃顿饭,她留在娘家住一晚,两个人明天再去领证,然后去接孩子。
可现在闹成这样,就不得不改变一下计划了。
江澜从炕沿处站起来,“提前跟你说一声,我和黄景行会先领证,婚礼要等他有假了再办,不过部队提倡节俭,到时候也就是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就完了,不会大操大办。”
“那可不行!这些年我和你爸随出去多少份子钱,你们不办酒席,我搁啥往回收?街坊邻居咋看?准得以为你嫁得不光彩呢!”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爱咋想我管不着。”
说完,她直接朝门外走。
周素芹恨得牙根直痒痒,“你干啥去?”
江澜头也不回,“领证去!”
“不留下吃顿饭?”
“太贵,吃不起!”
她说得是气话,其实主要是想出来找找黄景行。
这一片胡同老旧,违建也多,不常来的人扎里就出不来。
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么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提着泔水桶,挨个胡同里头找媳妇儿。
好在是她想多了。
此刻,黄景行正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那棵沙果树。
单看这身姿挺拔的背影,就是江澜喜欢的款。
就在她刚想开口叫人时,忽然听到江沁的声音,原来是仓房的拐角挡住了她的身影。
只听她娇滴滴地说道,“小时候我妈最疼我二姐了,她都6岁了还尿炕,我妈都没舍得骂她......”
“你8岁那年拉被窝了,妈不是也没揍你?”
江澜一脚迈进了院子。
好歹也是一个锅里搅过的马勺,背地里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既然喜欢玩埋汰的,那不如干脆就明着来。
江沁没想到她会出来,还曝了她的糗事,脸唰一下就红了。
“二姐你别胡说,哪有的事?”
“那我也没尿过炕啊,你不是也照样在胡说?”
“二姐,当着黄大哥的面,你就别欺负我了。”
“谁是你黄大哥,他是你二姐夫。”
见江澜出来了,黄景行终于可以收回目光,为了不和江沁对视,他仰头看了这么久,脖子都酸了。
再看她们姐妹对峙,他马上就知道自己该站哪边。

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
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
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
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
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
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
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
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爸下班回来还不把你的腿打折,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两脚就把叶宝珠踹进了屋里,自己则端起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朝门口哗啦一泼。
“哎哟,我说凤英,啥事这么大火啊?”
孙凤英回头看到是周素芹,有些爱搭不理的,“你没事闲的,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啥?”
周素芹正等她问呢,连忙把江澜找了个军官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说得那是唾沫横飞,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
她本来就想气气孙凤英,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凤英,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家二澜慷慨相让,把姓宋的小子让给你家宝珠,你能有这么好的女婿吗?”
这么好,给你你要么?
傻子都能听出来,她说的竟是反话。
像宋承志那种条件还用让?
反而是军官黄景行,被江澜捡了个大漏。
这会周素芹得了便宜还卖乖,孙凤英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家二澜,好不容易弄来个好女婿,可得好好捧着,别叫别人给抢了去!”
讽刺完两句,孙凤英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周素芹掩嘴笑了笑,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江澜嫁军官的事够她吹一阵的,接下来她可有得忙呢。
叶宝珠在屋里收拾自己的衣物,一回头就看见孙凤英在灶台处淌眼抹泪的。
“妈,你哭啥啊,是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啊?”
灶台处传来叮当乱响,铝水瓢都被孙凤英给摔变了形。
“我舍不得你?我只恨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没直接掐死,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说先知会一下家里,你还是想想,等下咋跟你爸交待吧!”
无缘无故挨骂,叶宝珠还怪委屈的,“谁惹了你就找谁算账,干啥拿我撒邪火啊!”
好好的一盆花,精心呵护了23年,结果却被一个坐过牢的王八犊子直接给连盆都端走了。
孙凤英一想到这,顿时悲从心来,咣的一声把水瓢摔到飞起,冲进屋里就开始骂人。
“还不都怪你,放着好的不挑,非捡那没人要的破烂货,不然我能被人家堵在家门口笑话吗?”
“谁笑话你了?”
“除了二澜她妈还能有谁!”
叶宝珠翻了个大白眼,梗着脖子嗤笑了一声。
“真逗,她还有闲心来笑话你?等着瞧吧,以后有她哭的。”
这样的话,刚才她在院子里就说过好几次。
当时由于情绪激动,孙凤英也没腾出空来问。
眼下冷静下来了,她打算问个清楚。
“宝珠,你跟妈说实话,为啥放着军官不要,偏选这个姓宋的烂菜叶子?他到底哪里好?不会是你俩已经那啥了吧?”
这都哪跟哪啊。
叶宝珠被问烦了,干脆一挥手,“别看姓黄的眼下条件好,可他是个短命鬼,顶多再活半年!”
啊?
孙凤英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别胡诌,生死大事谁说得算呐,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这鬼话都是打哪听来的?”
“算命瞎子说的。”
趁着家里没别人,叶宝珠便把前世的经历如实地讲了一遍。
我滴个妈呀。
这不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嘛。
孙凤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怀疑女儿是下象棋把棋子吃了,一脑袋的炮。
这算命瞎子的话哪有准啊?
他们还不是为了钱,顺嘴地胡嘞嘞,用他们的话来决定婚姻大事。
“你个缺心眼儿的东西,干脆气死我算了!”
叶宝珠很不高兴。
她之所以没说自己重生,就是怕吓着老娘,如今变了个法子告诉她真相,她居然不相信自己。
“妈,你先别急着生气,如果不信的话,过两天你可以去江家打听打听,黄景行从农村接来的养女是不是超级难伺候。还有,那孩子在家作天作地,连夜里都不消停,我敢担保,江澜一个礼拜之内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叶宝珠说的都是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她相信,换成江澜嫁过去也是一样。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孙凤英开始变得将信将疑,“这......也是算命瞎子说的?”
在得到叶宝珠的肯定回答后,她再也不淡定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黄景行可是万万不能嫁的。
至于宋承志,刚才送女儿回来时瞧过一眼,长得其貌不扬,身子骨弱不禁风,就他这德性,将来真能成富豪?
唉,脑瓜子嗡嗡的。
——
军区的招待所条件就是好,不仅室内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还配有淋浴,虽说和后世比起来略显简陋,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了。
趁着黄景行不在,小魔女也还没醒,江澜赶紧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就在她刚穿好衣服出来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怎么这么快就......”
正在擦头发的江澜动作一时顿住,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黄景行。
对方二十岁出头,一身军装,看着她的两只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黄副营长的媳妇儿长得这么好看!
“请问你是?”
“哦,”对方连忙回神,朝她敬了个礼,“嫂子,我是军需官杨飞,副营长去销假了,一时回不来。他怕您和孩子饿,就让我先把午饭给你们送来。”
江澜接过四个饭盒,抿嘴一笑,“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
她回屋刚把饭盒盖打开,水妞就腾一下地坐起来,还用小鼻子猛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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