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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绿茶全文

山有扶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红豆看着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气呼呼地扭头走了。接下来几日还算太平,沈菀为了牵制住红豆,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当奴婢,既能盯着她,也能防止她监视卫辞。白日里卫辞以置办家业为由,暗中调派人手,夜间潜入太守府查探,倒是搜出了不少张守正和天麓山盗匪来往的信函。但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张守正与盗匪勾结,却没有办法把那伙盗匪一网打尽,卫辞思量再三,决定来个引蛇出洞。过两日便是除夕,卫辞忙得越发不见人影,沈菀便留在宅子里,一边扫秽除尘,置办年货,一边以折腾红豆解闷,倒也风平浪静。年夜饭是沈菀一个人吃的,府内的下人大部分都跟着卫辞出去了,整座宅子冷清得有些吓人。子时时分,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沈菀,一道黑影映在床帘上,她从枕头下摸出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

主角:沈菀兰音   更新:2025-05-01 11: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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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菀兰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京城第一绿茶全文》,由网络作家“山有扶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红豆看着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气呼呼地扭头走了。接下来几日还算太平,沈菀为了牵制住红豆,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当奴婢,既能盯着她,也能防止她监视卫辞。白日里卫辞以置办家业为由,暗中调派人手,夜间潜入太守府查探,倒是搜出了不少张守正和天麓山盗匪来往的信函。但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张守正与盗匪勾结,却没有办法把那伙盗匪一网打尽,卫辞思量再三,决定来个引蛇出洞。过两日便是除夕,卫辞忙得越发不见人影,沈菀便留在宅子里,一边扫秽除尘,置办年货,一边以折腾红豆解闷,倒也风平浪静。年夜饭是沈菀一个人吃的,府内的下人大部分都跟着卫辞出去了,整座宅子冷清得有些吓人。子时时分,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沈菀,一道黑影映在床帘上,她从枕头下摸出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

《京城第一绿茶全文》精彩片段


红豆看着他们二人“浓情蜜意”,气呼呼地扭头走了。

接下来几日还算太平,沈菀为了牵制住红豆,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当奴婢,既能盯着她,也能防止她监视卫辞。

白日里卫辞以置办家业为由,暗中调派人手,夜间潜入太守府查探,倒是搜出了不少张守正和天麓山盗匪来往的信函。

但这些东西只能证明张守正与盗匪勾结,却没有办法把那伙盗匪一网打尽,卫辞思量再三,决定来个引蛇出洞。

过两日便是除夕,卫辞忙得越发不见人影,沈菀便留在宅子里,一边扫秽除尘,置办年货,一边以折腾红豆解闷,倒也风平浪静。

年夜饭是沈菀一个人吃的,府内的下人大部分都跟着卫辞出去了,整座宅子冷清得有些吓人。

子时时分,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沈菀,一道黑影映在床帘上,她从枕头下摸出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冲着他狠狠地刺了下去。

没想到对方轻松就捏住了她的手腕,无奈的嗓音中透着几分虚弱。

“是我。”

沈菀一惊,“小舅舅!”

她便要去燃灯,却被卫辞拦下,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借着昏暗的月光,隐约可见卫辞腹部鲜血淋漓。

沈菀心肝一颤,“我去请大夫!”

“不能去。”

卫辞脱了外衣,屋内烧着地龙,不冷,但腹部的疼痛令他浑身轻颤着。

“柜子里第二格,有个药箱,去帮我拿来。”

沈菀摸着黑取来了药箱,见卫辞准备自己上药,动作艰难得她都看不下去了。

“小舅舅,我来。”

卫辞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被冷汗浸湿的鬓发贴在额角,眸中划过一丝异色。

“你会?”

沈菀当然会。

从前在倚红阁,玉无殇那个狗东西也没少受伤,最重的一次,是后背上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血将整个后背都浸湿了。后来她才知道,玉无殇故意不上药,死撑着回到倚红阁,大半夜的把她从床上揪起来给他包扎。

沉浸在思绪中的沈菀,不知不觉已经帮卫辞把伤口处理好了,擦拭伤口,止血,上药,裹纱布,一气呵成,动作熟练得令卫辞双眸一眯。

沈菀抬眸时,撞见他眼里的狐疑,忽然就清醒过来,背脊阵阵发凉。

她故作平静地收拾药箱,一边道:“以前我在澹州的时候,曾拜一位江湖游医为师,跟他学了点皮毛。小舅舅这几日可千万不能碰水,还得按时换药,也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她絮絮叨叨的,就像个小大夫一样,卫辞一言不发,也不知信了没有。

沈菀提着一口气始终下不去,索性直接转移了话题。

“小舅舅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张太守那边……”

“沈菀。”卫辞打断了她,沉声道,“明日一早,我就让十一送你回去。”

沈菀眉心一跳,大概是心虚,也没敢多问,只讷讷地说了句好。

大年初一,清清冷冷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炮竹留下的痕迹,空气中漂浮着淡白色的烟雾,昨夜应是下了一场小雨,马车从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碾过,出了城门,一路向东北而行,却不是往天麓山的方向。

沈菀好奇问道:“十一大哥,我们不是回京城吗?”

十一的声音冷冰冰的:“天麓山有异,主子命我带你从陵州绕行。”

沈菀脑瓜子一嗡,脱口而出道:“不能去陵州!”


两个月后,京城。

今日是卫国公府的老夫人六十大寿,前来祝寿之人络绎不绝。

“当真是百年望族,圣宠不衰,这份殊荣,也只有卫国公府才有了。”

“想当年卫老国公可是跟过先皇出征的,当今皇后又是出身卫国公府,更别提如今四爷卫辞还任职大理寺卿,卫家的福气,还长着呢。”

“不过我听说,皇后娘娘有意在卫国公府的几位姑娘中挑选一位太子妃,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幸运了。”

“卫家四位姑娘,除了已经和靖安侯府的世子定亲的长姐卫嫣然,也只剩下二姑娘卫清然一个嫡女了。”

“诶,你这消息就不灵了。我听说前阵子卫家刚来了一位表小姐,说不定也在太子妃的候选之列。”

“哦?那表小姐姓甚名谁?”

“好像叫……沈菀。”

柳眠阁内,兰音坐在铜镜之前,看着镜中的人,神思飘忽。

两个月前,她从倚红阁逃了出来,无处可去,又不甘平凡的野心,让她做了一个足以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她花了大半积蓄,从赫赫有名的情报阁沧澜楼买了沈菀的消息,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京城。

沈菀的母亲沈凝乃是卫国公府的小姐,远嫁澹州,已有十五年未曾回京。

从未见过沈菀的卫家人,在看到那枚玉佩,又在细问了她沈菀亡父亡母的旧事之后,便消除了所有的怀疑与芥蒂。

从此,陵州倚红阁花魁兰音,便成了卫国公府的表小姐,沈菀。

侍女青竹推门而入,见她坐在镜子前发呆,忍不住笑道:“姑娘,前院的客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大夫人派人来催我们了。”

沈菀收回思绪,冲着镜子轻轻眨了眨眼,嗓音都柔了几分。

“我知道了。”

带着青竹出了柳眠阁,途经望春园时,青竹才想起自己忘了带寿礼,又匆匆跑回去取。

沈菀含笑,“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青竹不止一次感念沈菀脾气好,没架子,但只有沈菀自己知道,她出身泥泞,连身份都是她偷来的,若是花魁兰音,怕是都没卫国公府的奴婢尊贵。

沈菀站在望春园前,时值秋季,院内栽了一丛绿云菊,价值千金,据说那是卫大夫人元氏,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舅母的心爱之物。

沈菀看得入迷,因而也没有注意到后方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朝她逼近。

“菀妹妹!”

一人突然扑过来将她抱住,沈菀吓得猛地回头,便看见了薛逸那张油腻猥琐的笑脸。

沈菀挣开了他的桎梏,眉眼生冷。

“薛表哥这是做什么?”

薛逸乃是卫府大爷卫绅的薛姨娘的侄子,因要参加明年的科考,为了方便住在了卫国公府。

薛姨娘每每在卫绅面前,无不夸赞她这个侄子才华横溢,彬彬有礼。

可大概也只有沈菀知道,薛逸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小人!

薛逸生得不错,就是常年醉心美色,身体也被掏空了,整个人看着十分虚浮。

此刻他如狼似虎地盯着沈菀的脸,目光从上而下扫着她的身姿,心痒难耐。

“菀妹妹何必这么大反应?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实在怪不得薛逸起了色心。

今日沈菀穿着上等的云白纱裙,轻柔的软纱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细柳腰不盈一握,雪肤滑腻生香,令人闻之色起,见之难忘。

墨发如瀑,面似芙蓉,精致柔美的五官,肤色晶莹,颜若白玉,略施粉黛便灿然生光。

她自小在青楼长大,见惯了那露骨而放肆的目光,却不知如今也会叫她心生恶寒。

“男女有别,日后此等玩笑,薛表哥还是自个收着!若是让外祖母知晓了,对薛表哥也不好!”

她那巴掌大的小脸挂着一层冰霜,却更是勾起了薛逸心头的浴火。

他猛地扑了过去,抓着沈菀的手,急色如狼。

“好妹妹!你就给我亲一口!我向你保证,待我明年高中,我便娶你为妻,让你当状元夫人!”

沈菀哪能如他的意?

她若真渴望富贵生活,当日留在玉无殇身边,不比这纨绔子弟强?

手上使了几分巧劲,掐住了薛逸的脉穴,只听见一声惨叫,他摔在了那盆绿云菊上,吃了一嘴的泥。

这可惹恼了薛逸,他跳起来叫嚣道:“沈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乖乖从了我,我便告诉我姑姑,说你不要脸地勾引我!”

薛姨娘因诞下了府中唯一的男孙,十分得宠,况且她又护短,若是她真要计较,沈菀定是讨不到好。

明明冬季未至,沈菀却如至冰窖。

她只是想好好活下去,想体面地活下去,为什么总有人不肯放过她?

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遮住眼里的凛凛杀气。

她这副模样,看在薛逸眼里,却像是妥协认输,语气也不由得透着几分得意。

“沈菀,做人就得识相点!老夫人是宠你,不过她能有几日活头?你父母俱亡,日后在这国公府,不还得找个依靠?”

沈菀默默地在心里为他挑选合适的死法时,一道清越含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子书啊,若非亲耳听见,我都不知道,竟有人敢这般诅咒老夫人。”

沈菀猛然回头,看着长廊下那两名男子,一时失语。

彼时晨风乍起,秋光疏朗,一袭墨衣的卫辞,姿容清冷,星眸映着幽幽暗芒,深不见底。

冷傲孤清的脸庞轮廓分明,如劲竹般的身躯挺拔高大,透露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场。

而那青衫男子,模样不似卫辞出众,却也是温润雅致,斯文秀气,因微笑而眯起的狐狸眼,透着一丝精光。

“扑通!”

正在沈菀好奇他们的身份时,方才还嚣张猖獗的薛逸突然跪了下去,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脸色惨白,冷汗连连,眼神里充满了惧意。

“四……四爷……”

“十一,割了他的舌头,送去给薛姨娘。”

低醇如冷霜般的声音刚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捏着薛逸的下巴,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薛逸被十一拖了下去,沈菀捂着心口,再转过头时,看着卫辞的目光已有几分惧怕。

在这卫国公府内,说割舌就割舌,而且丝毫不惧受宠的薛姨娘。

这人到底是谁?


沈菀最近出行得十分频繁,不是买胭脂,便是逛酒楼,当然花的都是卫辞的钱。

但是钱都花出去一打了,东西也买回了一堆,她身边却始终风平浪静。

眼看着建元帝给的期限越来越近,温聿也不禁焦急了起来。

“子书,是不是这幕后凶手看穿了我们的计谋,所以不动手?”

沈菀这么个大美人儿,每次出行都惹来了不少注目礼,别说那个凶手了,温聿瞧了都想拐回家去。

卫辞却很沉得住气,“再等等。”

他心里同样在做天人交战,既希望那个凶手出现,又不希望他出现。

这种矛盾的心里,卫四爷归结为自己不想牵连无辜。

因着沈菀的缘故,卫辞这两日也在府中住着,沈菀以学习弩箭为由,整日赖在他的书房。

“小舅舅,这个怎么打不开了?”

“小舅舅,又卡住了!”

“小舅舅……”

在被她吵了不下十次之后,卫辞终于忍不住了,抬头便想发怒,但见她无辜又无助地盯着自己,最后也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冲她招了招手。

“过来,我教你。”

沈菀计谋得逞,眼里迅速划过一道精光,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在他身旁。

卫辞身躯一僵,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翻开了沈菀的袖口,调整着那精巧的袖弩,那是他特地让人给沈菀打造的,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这袖弩也能防身保命。

沈菀微微歪着脑袋看他,她知道卫辞好看,但是看久了,便觉得越看越好看。

眉峰高挺,眼眶深邃,一双眸子似寒夜的曜星,时常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却又那么令人着迷。

面部线条分明,棱是棱,角是角,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刻的作品,找不到一丝瑕疵。

卫辞调整好后,偏眸看着沈菀,却见她正看着自己出神,也不由得一怔。

“小舅舅,你真好看。”

沈菀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或羞涩,反而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一句。

卫辞面色划过一瞬的不自然,假咳了两声,表情沉凝。

“注意听。”

他仔细地为她讲解袖弩的使用方法,沈菀听得漫不经心。

她早就会了,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来他面前刷刷存在感罢了。

笨蛋美人虽然可爱,但是也得有个度,尤其是在正事面前。

所以在卫辞讲解之后,沈菀当着他面前演示了一遍,不管是准确度还是速度,都让他十分满意。

小丫头正中靶心,还扭头冲着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卫辞轻嗤一声,却未感觉到自己竟对她的纵容。

沈菀撑着脑袋趴在桌案旁,“小舅舅,如果这次我帮你抓住了凶手,有什么奖励?”

卫辞拿起了书,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说为了感谢我,所以才帮忙的?”

“好……好像是……”

沈菀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忍不住咒骂卫辞不解风情。

第二日沈菀未能如愿地去逛街,因为薛姨娘要带她去城外的甘若寺消灾祈福。

“菀菀,逸儿为他作的孽付出了代价,但是我这心里的愧疚却是只增不减。所以我想着带你去甘若寺祈福,也好让我在佛前恕罪,让佛祖做个见证。”

薛姨娘的理由冠冕堂皇,哪怕知道她不怀好意,得了卫老夫人首肯,沈菀还真不得不去。

甘若寺香火旺盛,今日来往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

薛姨娘带着她从头拜到尾,在佛前虔诚祈祷,又是敬香又是添香油钱,还拉着沈菀去摇签测姻缘,这番操作下来,沈菀都忍不住怀疑,是否是她自己多虑了。

下午准备回去的时候,马车却突然坏了,没办法只能先在寺里休息一夜。

入了夜的甘若寺十分清净,累了一整日的沈菀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也早早地回厢房休息。

弩箭同外衣一起放置在床头,青竹就在门外守着,沈菀迷迷糊糊地准备进入梦乡之时,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

昏沉的脑袋犹如电流穿过,她猛地睁眸。

是寒香醉!

沈菀赶紧屏住了呼吸,双眸紧闭。

门被缓缓退开,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直接把她扛在了肩上。

突然的失重感让沈菀险些尖叫出声,她被带出厢房之时,看见青竹已经昏倒在门口。

沈菀忽然就冷静了下来,平复着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们设下的戏,开场了。

一路上沈菀一直闭着眼睛,颠簸的马车屏蔽了她的感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扛了下来,那人将她扔进了浴桶内,有人在帮她沐浴更衣。

好一番操作之后,她被送到了一间屋子,灌了一杯酒水,丢在了床榻上。

等她们出去,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双眸,屋内没有人,但眼前的环境却让她感到无比熟悉。

红色的纱幔,柔软宽大的床榻,软鞭,绸带,酒杯,镣铐,还有她身上穿着的轻薄的红色纱衣。

这分明就是青楼!

沈菀忽然觉得很无语。

这算什么?她都逃到了京城,还是逃不开青楼吗?

不过眼下更让沈菀焦急的是,卫辞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这里。

门突然被推开,沈菀惊得后退一步,打翻了桌上的酒杯。

楚君鸿似乎没想到她竟然清醒着,惊诧之后,脸上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醒着也好,我就喜欢能叫能动的。”

沈菀小脸苍白,演技说来就来。

“楚公子?怎么是你?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少女慌张的模样极大取悦了楚君鸿,尤其她穿着那身惹火的薄纱,让人生出了撕碎它的冲动。

他朝她逼近一分,沈菀便后退一分,直到身后便是床榻,她退无可退,被楚君鸿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

沈菀恼怒道:“楚公子!我是卫家的人,你这样对我,就不怕卫家找你算账吗?”

楚君鸿一脸不屑:“卫家算什么?将来这大阙的天下是二皇子的,是楚家的!”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若是乖乖的,把我服侍得舒坦了,说不定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沈菀避开他的触碰,楚君鸿眸色一暗,正准备下手,门却突然被撞开。


瑶池园乃是已故的永贤王所建,永贤王不爱江山美人,唯爱这花草树木,便打造了这座园林。

每至春秋时节,相邀前来游园之人数不胜数,不少文人墨客在此咏诵诗篇,亦有才子佳人共谱一段佳话。

瑶池园内的和风楼上,盛瑾撑腮半倚,一袭山岚色的青玉袍愈显风流,只是那俊眉之间略带郁色,一旁的公子哥儿都看得出来今日太子殿下的心情不是很美妙。

一名蓝衣少年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抱着一坛酒。

“梨花酒来咯!看小爷我今天不把你们灌趴下!”

众人冲着他挤眉弄眼,林奕这才注意到盛瑾的情况不太对。

他挑了挑眉,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怀安这是怎么了?昨日从卫国公府回来便不太对劲,莫不是被哪儿冒出来的小妖精勾走了三魂七魄?”

盛瑾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滚!”

林奕笑嘻嘻地凑过去,盛瑾虽是太子,但是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私下里还是以字相称。

“看来还真被我说对了!”

林奕兴致勃勃,“是卫清然还是卫萱然?总该不会是卫姝然那个楞木头吧?”

卫皇后要给他挑选太子妃的事林奕也知道,反正挑来挑去,都是卫家的姑娘。

盛瑾却收了几分笑意,轻嗤一声。

“一个不识相的小丫头罢了。”

盛瑾自小被捧惯了,昨日沈菀的拒绝就跟一根软刺一样横在他心里,也不疼,就是痒得厉害。

林奕却是双眸一亮,“哟?是哪家姑娘这般有气性,竟敢给太子殿下脸色看?”

盛瑾正想说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从瑶池园外走进来的那几道身影,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人身上,不知是恼是喜,表情十分丰富。

林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瞧见了卫家的几个姑娘,自然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最亮眼的沈菀。

“那是谁家的姑娘?”林奕瞪大了双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盛瑾斜睨了他一眼,忽然站起身来,无端生了几分恼意。

“我家的,你有意见?”

林奕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大步离去,表情木讷,还在消化着盛瑾方才的话。

踏入这里的沈菀,才真正感受到何为贵族的生活情趣。

这么大一座园林,里面任何一株花草便价值千金,更别说那园中的白玉桌,脚下的雨花石,池中的红白锦鲤。

她在惊叹瑶池园的奢华之时,却不知众人亦在惊叹少女的美貌。

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裙,裙摆处穿着金线,在阳光下煜煜生辉,衬得娇容更艳。

黛眉清秀如月,美眸顾盼生波,琼鼻小巧挺翘,雪肌莹润泛霞。

古画中的美人,九重天上的仙女,大抵也就是这副模样。

今日来游园的人不在少数,卫家姑娘一来,便遇见了不少同龄的闺中密友,卫嫣然大大方方地向众人介绍沈菀,姑娘们都和和气气地同她交换了姓名,但也只有沈菀看出了其中的轻蔑与不善。

“沈姑娘读过什么书?”

第一个尖锐的问题抛过来,沈菀四两拨千斤,含笑回道:“只识得些字罢了。”

“琴棋画总会一样吧?”

沈菀的琴棋书画都是玉无殇手把手教的,好不好她说不上来,略懂就是了。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越是这样,那些姑娘们对她越有意见。

“嫣然,我哥哥也来了呢,我带你去见他!”

一名紫衣姑娘上前拉着卫嫣然离开,临走前还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沈菀记得她,靖安侯府的二姑娘程可青,她哥哥程砚书与卫嫣然有婚约在身。

卫嫣然走后,卫清然也是个闲不住的,很快便同自己的朋友玩去了。

临走前她还特地嘱咐道:“菀菀,你自己逛着,若有人敢欺负你,尽管摆出卫国公府,旁人不敢拿你怎么样。”

沈菀哭笑不得地点头。

瑶池园是皇家园林,又有谁敢在这里闹事?

不过在沈菀被一群纨绔子弟拦下之后,便默默地把上面的想法咽了回去。

楚君鸿在沈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好不容易等到她落了单,便迫不及待地整理仪容上前,冲着美人露出了一抹亲切得体的笑意。

“沈姑娘好,在下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子楚君鸿。”

沈菀不认得他,却认得“楚”这个姓。

当今建康帝年过四旬,后宫中除却东宫卫皇后,还有一位十分得宠的楚贵妃。

楚贵妃诞下的二皇子盛瑜,与盛瑾乃是死对头,楚家跟卫家自然也是水火不容。

心思转过一圈,沈菀若无其事问道:“楚公子有事吗?”

楚君鸿生得人模狗样,又是将府出身,一身的气质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哪怕他极力掩饰,眼里流露出的不怀好意,还是让沈菀十分敏锐地捕捉到。

楚君鸿摇着纸扇,爽朗一笑。

“沈姑娘不必对我如此戒备,听闻沈姑娘刚来京城不久,我只是想邀请沈姑娘喝杯茶,交个朋友。”

沈菀心中冷笑。

交个朋友?

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可不是这么说的。

“多谢楚公子好意,只是今日我是随着家姐一同前来,不便自行离开。”

“这有什么?”楚君鸿笑着招来了一个下人,吩咐道:“去知会卫大姑娘一声,便说沈姑娘同我们吃茶,晚些时候便送她回去。”

瑶池园内的下人都认识楚君鸿,自然知道他的德行,临走前同情地看了沈菀一眼。

沈菀没想到楚君鸿这般大胆放肆,偏生他客客气气地邀请,不想薛逸那般急色放诞,反倒叫沈菀无所适从。

卫姝然轻轻拽了拽沈菀的袖子,焦急地冲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能去。

她比沈菀清楚楚君鸿的性子,他们那些纨绔子弟玩得很野,沈菀要是跟着去了,指不定清白都保不住。

正当沈菀绞尽脑汁想拒绝之时,一道熟悉的轻笑声传来。

“看样子楚公子先前因当街策马伤人,被罚的十遍律法抄好了,要不然今日怎么有心情出来游园?”


沈菀毫不犹豫地跳入他的怀抱,他拥住了满怀星河。

就在他们逃出去之时,一辆马车徐徐停在了寨子外面,十几名青衣侍卫依次排开,气场十足。

玉扇挑开了车帘,墨红色的衣袍如夜间盛放的曼珠沙华,艳色卓绝。狭长的桃花眸眯着利芒,玉无殇看着眼前靳荣等人,唇角噙着疏懒凉薄的笑意。

周围的人小声嘀咕着,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来了这么多位天仙似的人物。

靳荣便要将他请进屋内,玉无殇瞥了一眼乌黑的泥地,连马车都懒得下。

他抬了抬手,身后自有人抬着两个大木箱上前,那箱子一打开,金灿灿的黄金险些亮瞎众人的眼睛。

“钱带来了,傅玄呢?”

靳荣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对方清查完毕,确认无误后冲着靳荣点了点头,他才吩咐道:“去把傅玄带来。”

当日傅玄带着精兵攻打天麓山,得益于张守正的提前泄密,他轻轻松松就把对方拿下了。本想把傅玄宰了,靳荣却想起了陵州傅家跟无殇阁的交情,特地留了傅玄一条小命,一来可以大赚一笔,二来也看看能不能跟无殇阁搭上关系。

但见玉无殇如此傲慢,靳荣知晓自己的第二个打算要落空了。

不过也是,无殇阁驰骋江湖,其势力遍布整个大阙南部,他确实也有傲慢的资本。

前去柴房找傅玄的人很快就回来了,面色焦急地在靳荣身旁耳语几句,靳荣脸色一变,扭头看了玉无殇一眼,从容地笑了笑。

“玉阁主,傅小将军有点不配合,您先等会,我亲自去请!”

靳荣大步朝着柴房走去,果真看见了房门打开,别说傅玄了,就是沈菀都不见人影。

靳荣恨不得把这群废物大卸八块,但是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把人找到,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玉无殇来赎人的时候丢了。

还有沈菀,他倒是小瞧了那丫头,本以为就是个弱女子,留她一命好牵制卫辞,现在她人也跑了,指不定就是回去给卫辞报信了。

靳荣越想越急,把寨子里剩的大部分人手全都派了出去,必须赶在玉无殇发现之前和卫辞攻山之前把人找到!

等靳荣收拾好情绪回到大堂,正琢磨着要找个什么理由糊弄一下玉无殇,寨子外面突然响起了急哨,那是遇袭的信号。

山林内鸟兽寂寂,暗不见光,茂盛的草木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在沈菀第三次险些被绊倒后,傅玄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一阵急哨撕裂了夜的寂静,沈菀一脸茫然,傅玄却变了脸色。

“这是他们的讯号,应该是发现我们跑了,快走!”

“站住!”

二人急速逃奔之时,身后骤然传来几声愤怒的急喝,火把在林间明明灭灭,凌乱的脚步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傅玄身上带着伤,又无武器傍身,而沈菀弱女子一个,两人根本无力跟那么多人抗衡,只能拼命地往前跑。

但到底不熟悉地形,很快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傅玄一咬牙,把沈菀按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姑娘,你在此处躲着,我先把他们引开,再回来接你。”

傅玄扭头就要走,沈菀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指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道了一句小心。

傅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菀缩在草丛内,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后面的人紧追而上,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紧闭双眸,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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