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幻灭远处传来晨鸡的啼鸣,雨势骤然减小。
沈川猛地踩下油门,轿车轰鸣着向前冲去,纸扎花轿在车灯中化作飞散的纸灰,老张被甩回座位,茫然地揉着眼睛:“怎么回事?
我刚才睡着了?”
沈川没有回答,死死盯着后视镜——晨光中,坟场和石牌坊已消失无踪,只有蜿蜒的山路在面前延伸,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暴雨中的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脖子上的铜钱还在发烫,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的领口露出半片红色布料,像是从轿中女子的嫁衣上扯下来的。
暴雨后的城市笼罩在黏腻的暑气里。
沈川盯着办公桌上的铜钱,指腹摩挲着背面模糊的纹路。
昨夜逃离坟场后,他悄悄扯下领口的红布扔掉,却鬼使神差地把铜钱留了下来。
此刻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薄片,在铜钱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终于看清刻在钱眼里的小字——沈氏配阴婚,癸未年七月十四。
癸未年,是他出生的年份。
“小沈,老张呢?”
部门经理敲了敲他的工位隔板,“他今天怎么没来?
项目资料还在他那儿呢。”
沈川这才想起,老张从昨晚下车后就一直沉默,到家前还嘟囔着“该准备喜糖了”。
他掏出手机给老张打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午间休息时,沈川收到一段诡异的视频。
发件人是老张的私人号码,封面是一团晃动的红色。
他心脏狂跳着点开,画面里是间昏暗的房间,墙面糊满褪色的喜字,屋顶垂落的红绸上爬满霉斑。
镜头突然剧烈晃动,传来老张惊恐的尖叫:“别过来!
你不是人——”画面转为雪花,紧接着跳出一张特写:腐烂的脸贴着镜头,眼尾的朱砂痣裂成两半。
视频最后一秒,背景里响起“叮铃”的铃铛声,和坟场那晚的一模一样。
沈川冲进安全通道 vomit ,冷水拍在脸上也驱散不了彻骨的寒意。
他摸出脖子上的铜钱想扔掉,指尖却触到一丝异样——铜钱边缘有极细的齿痕,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刻出来的。
当他把铜钱举到强光下时,齿痕竟拼成一行小字:七日之内,必成佳偶。
当晚十点,沈川家门口传来诡异的响动。
他握着棒球棍从猫眼望去,走廊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