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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竹马他哥全文免费

椰六儿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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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结束从乡下回来,姜程就没再和许嘉珩有过多交集,只在电梯楼道擦肩而过,或是在许家的客厅偶尔撞见,她很大度地主动跟他打招呼。姜程什么都好,就是受不了别人激她。那天她的回答被回来的齐女士匆忙打断,于是她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开始时许嘉珩是惊讶,后来也习惯了她客套式的招呼,点头回应。齐女士很是欣慰,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对嘛。”但只有姜程自己知道,那一声声若无其事的招呼,她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回。姜程觉得不对劲,是听到班里一个女生谈论喜欢的人时。每听一句,姜程的心就沉重几分。后来她们都在调侃她和齐嘉彦,其实平常也不是没人说,她当笑话就过去了,可她心情极差,敷衍地回了几句,周围人也就识趣不说了。那天放学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齐嘉彦的背影,正高兴出...

主角:许嘉珩姜程   更新:2025-04-29 15: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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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嘉珩姜程的其他类型小说《攻略竹马他哥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椰六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暑假结束从乡下回来,姜程就没再和许嘉珩有过多交集,只在电梯楼道擦肩而过,或是在许家的客厅偶尔撞见,她很大度地主动跟他打招呼。姜程什么都好,就是受不了别人激她。那天她的回答被回来的齐女士匆忙打断,于是她就用实际行动证明。开始时许嘉珩是惊讶,后来也习惯了她客套式的招呼,点头回应。齐女士很是欣慰,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对嘛。”但只有姜程自己知道,那一声声若无其事的招呼,她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回。姜程觉得不对劲,是听到班里一个女生谈论喜欢的人时。每听一句,姜程的心就沉重几分。后来她们都在调侃她和齐嘉彦,其实平常也不是没人说,她当笑话就过去了,可她心情极差,敷衍地回了几句,周围人也就识趣不说了。那天放学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齐嘉彦的背影,正高兴出...

《攻略竹马他哥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暑假结束从乡下回来,姜程就没再和许嘉珩有过多交集,只在电梯楼道擦肩而过,或是在许家的客厅偶尔撞见,她很大度地主动跟他打招呼。

姜程什么都好,就是受不了别人激她。那天她的回答被回来的齐女士匆忙打断,于是她就用实际行动证明。

开始时许嘉珩是惊讶,后来也习惯了她客套式的招呼,点头回应。

齐女士很是欣慰,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对嘛。”

但只有姜程自己知道,那一声声若无其事的招呼,她在心里反复练习了多少回。

姜程觉得不对劲,是听到班里一个女生谈论喜欢的人时。

每听一句,姜程的心就沉重几分。

后来她们都在调侃她和齐嘉彦,其实平常也不是没人说,她当笑话就过去了,可她心情极差,敷衍地回了几句,周围人也就识趣不说了。

那天放学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齐嘉彦的背影,正高兴出气筒来了,于是像往常很多回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回过头来的人,却是许嘉珩。

她怎么也没想到许嘉珩会和齐嘉彦是一样的装扮。

齐嘉彦冬天就喜欢在校服外面穿一件外套,再戴上帽子耍酷。

他哥许嘉珩,永远规矩地穿校服,温度实在低了,他也是穿上羽绒服。

姜程惊得后退了一步,没放下的手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你……回来啦?齐嘉彦呢?”

许嘉珩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没回来,就转身往家里走了。

往常姜程这时候应该会识趣地离开,可那时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许嘉珩的背影,她又想到了后来女生意味深长回答她的话,“其实有个方法最简单直接,就是……亲一口,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知道这话可信度有多高,可是她需要确认一下。

已经走远的许嘉珩去而复返,停在她面前,问她怎么了。

眼神里有探究,还有些……柔软?

姜程的脑子正混沌着,眼前的许嘉珩被蒙在帽子里,少了以往的距离感,心念一动,眼疾手快地就抬手拉他帽沿,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姜程放开他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心跳平静一片,困扰了她多时的心事有了答案,她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抬眼看见许嘉珩,他像是愣住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时姜程突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可也不敢说出亲他的原因,强装自然地道了个歉,看他还是没反应,就想开溜。

许嘉珩在她跑开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问,“什么意思?”

姜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手挣扎着,“没什么意思,就是……一时冲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敢了以后。”

她那时看不懂许嘉珩的情绪,只感觉他的眼神一点点冷下去,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她终于忍不住叫痛,许嘉珩才放开她的手。

“姜程,你总是不长记性。”

说完这话,许嘉珩就丢下她离开了。

回家后姜程懊恼又惶恐,惴惴不安地度过了好几个星期,但许嘉珩似乎并没有介意。

她试探地跟许嘉珩搭过话,还买了礼物悄悄送他,都得到了他友好的回复。

她猜测许嘉珩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然后就是许嘉珩高考、填报志愿,等待录取通知书,离家上大学。

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姜程只在偶尔的时候想起许嘉珩来,别人不经意提起许嘉珩的时候,她听着她的心跳,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姜程心里庆幸。

时间久了,她对那个吻的记忆也慢慢淡化了,包括对许嘉珩的感觉。

但,人在放松警惕的时候,常常就容易犯错误。

姜程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不该在她爸妈吵架那天,跑去找齐女士;第二个错误,就是不该在齐女士的提议下,睡在许嘉珩的房间里;第三个错误,就是不该带那本小说过去。

在姜程的印象里,她爸妈虽然不像别人那么在人前恩爱,但也很少红过脸,只有一些小吵小闹。

程女士摔杯子的时候,姜程嘴里含着薯片,吓得不敢出声。

她看见她爸和她妈用极快的语速,来来回回地对骂,她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场面,一会儿跑去拦着她妈摔东西,一会儿跑去拦着他爸别说话,但没有一点儿用。

最后她还是敲开了许家的门,请求齐女士帮她一起劝架。

有了外人的调解,她爸妈暂时歇了战。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齐女士也进来了,“程程,今晚去阿姨家睡好吗?”

姜程摇头。

“你妈妈说的,听话。”

姜程终于点了头,带着她的枕头,又拿了一本书去了许家。

齐女士带她去了许嘉珩的房间,她有点别扭,总感觉许嘉珩的眼睛无处不在地盯着她。

“阿姨,要不我睡客厅吧?或者我跟嘉彦换。”

齐女士正给她换着新的床单和被子,安慰她,“不怕,小珩离这十万八千里呢,不会知道的。”

姜程不得已点了点头。

关了灯之后,她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

最后她去客厅找了个手电筒,蒙进被子里看小说。

觉察到房间灯亮起来时,姜程疑惑地钻出被子,看向门口。她以为是齐女士,但没想到看见的人,是许嘉珩。

他身上的背包还没放下,手扶着门把,脸上有一瞬怔愣。

姜程张大了嘴巴,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许嘉珩迟疑着没有动,“你……”

床上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一样火速下了床,又拿走枕头和书,一边解释着一边就要出去。

许嘉珩终于拉住了她,“不要折腾了,我睡客厅,你在这睡。”

姜程有点犹豫。

“大半夜的,大人会担心。”

姜程有点被说动了,又看着许嘉珩,“那你……”

“我拿点东西就走。”许嘉珩说着,就放下包往书桌那去。

姜程迟疑了会,也跟着慢慢走回去,把枕头和书放回床上。

许嘉珩是回来补身份证的。

他最近有些倒霉,先是丢了饭卡和身份证,然后电脑摔了,作业全没。

通宵了几晚赶完作业,又连夜坐车回来,到家时已经疲惫得连澡也不想洗。

打开灯,以往空荡荡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那人还瞪大着漂亮的眼睛看他。


程女士瞪了她一眼,又开口问,“脖子怎么了?红了一小块。”

姜程吓得呛了一下,捂着嘴咳了几下,又把头发拨了回来,“应该是蚊子咬吧?我昨晚忘关窗了。”

“楼层那么高还有蚊子?”程女士奇怪道,起身到客厅拿了瓶药油给她,“不要挠,会留疤。”

姜程嘴里塞满了饭,忙不迭停地点头。

“慢点吃,小心噎着。”

这许嘉珩,差点害死她。

程女士想起什么,又起了身去客厅,絮絮叨叨地说着要让她带去学校的东西。

姜程跟着转头一看,直呼夸张。

光是感冒冲剂就给她备了三盒,喇叭丸、双飞人,退烧药,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药,满满当当堆了一小箱。

“妈,这些学校都有得卖。”

“先备着,真病了,临时临了哪来得及买?”

姜程妥协。

“带点特产给你同学分分?”

“不用了吧……行李箱放不下那么多。”

“到时候你爸开车送你,后备箱什么放不下?”

姜程知道反驳也没用,沉默地吃着饭。

“你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这几天写个单子,都给备齐了。”

姜程应了一声好,却没敢回头。

怎么办呢?还没走,她已经开始舍不得了。

把桌子收拾干净后,她推着行李箱和程女士准备的药回了房间。

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放进衣柜,整理好之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换了身睡衣,躺到了床上。

一沾到枕头,她很快就有了睡意,朦朦胧胧中想起,她手机里似乎还没收到任何信息。

她猜测,她和许嘉珩大概又会有一段时间失联了。

九月,姜程踏进了大学校园。

陌生的环境加上艰苦的军训,她度过了一段漫长的适应期。

其实忙碌嘈杂的白天,根本没给人难过的时间。7点出早操,然后半个小时吃早饭,再接着训练,吃完午饭休息一个半小时,又接着训练。

晚上吃完饭,7点半又集合,倒是不用训练,但不能缺席,有时是合唱,有时是游戏,有时是看电影。

9点半结束回宿舍,一个个轮着洗漱完,差不多就到点熄灯了。

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的这段时间,最是难熬。她无数次克制住在深夜打电话给她爸妈的冲动,因为思念的决口一旦出现,就难以收场。

她主动打电话的次数很少,一般是姜爸姜妈主动打来,两天一个,轮流着来。她主动的时候,也只在白天周围有人时打,这样就不担心自己会哭。

一天又一天,一晚又一晚,姜程在这样的节奏循环往复,她发现有次深夜,躺在床上很快就入了睡梦。

后来,难受酸涩的次数越来越少。

等她开始适应起来,为期14天的军训也将要结束了。

最后一天上午是新生军训总结大会,12点正好结束,她终于结束了早出晚归的训练生活。

吃完饭,姜程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手机里有3个未接电话,微信里也有几条未读信息。

她先点开了微信,是程女士的语音。

前两条是她听惯了的嘱咐,最后一条,她说托许嘉珩带了东西给她。

姜程愣住,又重听了一遍。

退出微信点开了未接电话的界面,电话备注的名字,是许嘉珩。

姜程洗完澡出了门,按着许嘉珩给的定位,找到了他住的酒店。

门铃就在她眼前,手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是那种带着几分胆怯的紧张。


今晚林思清无疑是齐女士的重点关心对象,她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

“妈。”许嘉珩终于无奈出声。

齐女士这才收敛,没过一会儿又问起他们的相识过程。

姜程垂眸吃着饭,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说的话。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排骨。

姜程转头看向旁边的齐嘉彦,他咧着嘴对她笑,“多吃点。”

她怔愣了下,有点意外又疑惑,礼尚往来地也夹起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

齐嘉彦也不像往常一样跟她推脱,马上接受了。

姜程收回筷子,默默吃饭,难道她的失落表现得很明显?

齐女士今晚心情特别好,虽然她的注意力都在林思清身上,但也没错过姜程和齐嘉彦两人的小动作,看着一左一右两对年轻人,她有一种心满意足的畅快,若是能成真,那她后面几年都不发愁了。

吃完饭已经快8点,姜程自然地帮齐嘉彦收拾起餐桌。

齐嘉彦抢过她手中的洗碗布,“我来就行,你出去坐着吧!”

姜程狐疑地看他,今晚的齐嘉彦实在太不寻常了。

齐嘉彦把她推到了厨房门外,“我哥的朋友在客厅坐着,我的朋友怎么可以在这洗碗?”

姜程哭笑不得,不会是以为齐女士冷落了她不高兴吧?不过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

她没有去客厅,而是又去了小客厅,放起了昨晚没看完的电影。

可她的注意力却没有在电影上。

齐嘉彦以为,她是因为齐女士的冷落而不开心,是有的,可也只有一点。

更多的,是因为她对面两个人,窃窃私语的亲密、相视一笑的默契,怎么看怎么刺眼。

也许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不苟言笑的许嘉珩,也会肆无忌惮地跟她开玩笑和打闹。

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许嘉珩。

齐嘉彦洗完碗,大发善心地陪她看了一会儿,他打第五次哈欠时,姜程朝他砸了一个抱枕,把他赶了出去。

时间已经过了11点,电影又重播了一遍,她想着把最后一点没看到的看完。

看得正入神时,屋内的灯突然被人打开了。

姜程吓了一跳,回过头,却是许嘉珩站在那儿。

对视了几秒钟,灯光又暗了下去,许嘉珩把灯关了。

姜程心里一阵疑惑,但也没多问什么,转过头接着看她的电影,她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电影播完了,连结尾的演职表都播完了,姜程还坐着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关掉投影仪的开关,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小客厅出去就是厨房,只有餐桌上方的水晶灯亮着,而餐桌旁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罐啤酒。

“心情不好?”许嘉珩轻抿了一口啤酒,光洁的喉结上下动着。

姜程的脚步生生停住,“没有啊!”

许嘉珩点头,“是吗?吃饭的时候怎么一直不说话?”

“有吗?没有吧,我不是还跟你朋友说话了?”

许嘉珩在灯光下打量着她的神色,说:“我们只是朋友。”

听见这话,姜程没由来地火大,但还是克制着哦了一声,“没人说你们不是啊。”

“你跟嘉彦呢?只是朋友吗?”

姜程诧异看他,“不然呢?”

许嘉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把喝完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起身,经过她身边时,说了一声早点休息。

姜程心里的火又烧了起来,实在厌烦他这样变化无常的态度,更厌烦被他反复影响情绪的自己,她到冰箱里拿了啤酒,三两口就喝完了一罐。

冰冰凉的感觉滑过喉咙,再进到肚子里,心里的不明火暂时消散了些,可貌似还不够。

许嘉珩打开房门时,看见的就是有点微醺的姜程,玻璃珠似的眼睛有点气恼。

她推着许嘉珩抵到了墙上,“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真的烦死了,烦透了。”

许嘉珩没做任何挣扎,低头看她,“烦什么?”

姜程瞪着他。

许嘉珩扣住她的手,反身将她抵在了墙上,“烦什么?”

姜程扭开脸,突然踮脚咬上了他的肩膀,直到解了气,她才松开嘴。

“你对嘉彦做过这些事吗?”许嘉珩的手扶上她的脸。

姜程脸上不满,“你今晚怎么老提他?”

“不能提他?”

姜程被迫对上许嘉珩的视线,他的脸、呼吸离她非常近。

她突然想起被她封藏起来的记忆,那时也是这样的距离。

“没有,”她放弃跟他对视,“只跟你……”

许嘉珩得到满意的答案,手上的力气放松了些。

姜程这时却环上了他的脖子,“你呢?你是不是?”

许嘉珩放任她的靠近,声音低不可闻,“当然。”

空调静静地打着风,寂静的午夜,密闭的空间里,喘气和吮吸声都被放大。

姜程背靠着墙,手攀住他的肩膀,问他:“那次,你是故意的吧?要报复我?”

有疼痛从肩膀袭来,她的手指在他肩颈处抓紧。

“你觉得……是报复?”他的呼吸扑在她耳畔,哑声道。

“是啊……”

许嘉珩突然勾唇笑了,“那现在你又欠我一次了……”

回房间时,许嘉珩跟在她身后。

快关上门前,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几秒,忽然又都扭开头去看其他地方。

过了一会儿,许嘉珩问她明晚有没有空。

姜程心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关上门,她就撑不住了,顺着门滑坐到了地板上,她捂住脸,脸上温热的触感传来,心里一片茫然,她这是又干了什么呢?

第二天,姜程不可避免地起晚了,饭桌上没有见到许嘉珩,她松了一口气。

帮着收拾碗筷时,齐女士突然捧住她的脸,左左右右打量了好久。

姜程的心怦怦跳着。

“熬夜了?都有黑眼圈了。”齐女士松开了手,开始数落她,“可不要以为年轻,熬夜就没事……”

姜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嗯嗯啊啊地附和着齐女士的话。

傍晚,许嘉珩加了她的微信,犹豫了十几分钟之后,姜程通过了。

屏幕里跳出一个定位,她点开,搜了一下距离,离这不算远。

下一秒,屏幕又弹出一句话,“等你。”


姜程小时候,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姜父姜母只她一个小孩,亲戚同辈里也多是男孩,因此虽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姜程也是蜜罐里泡着、被宠着长大的。

再长大一些,姜程的调皮捣蛋就出了名,而齐嘉彦就是她忠实的同盟。

七岁,姜程和齐嘉彦上一年级。

开学没多久,她就见到了齐嘉彦嘴里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许嘉珩,他刚从老家被接来读书。

那时她正嚎啕大哭。

姜父姜母是双职工,工作忙,很少能够准时下班的。姜程刚上小学那阵,经常是哭着被最后一个接走的。

齐女士一左一右牵着许嘉珩和齐嘉彦,后来给姜女士打电话,把她也接了回去。

姜程和齐嘉彦同班,又住同个小区同栋楼,一来二去,齐女士也揽了活,把姜程顺道接了回去,她爸妈下班之后,再到许家来接她。

两家关系越来越好,许家简直可以算得上姜程第二个家,她是一点也不见外的。

许家又没有女孩,姜程几乎被当成半个女儿一样宠,从许家父妇到齐嘉彦,都对她有求必应,到后来甚至可以说为所欲为。

但许嘉珩是个例外。

许嘉珩大她和齐嘉彦两岁,聪明又生性老成,她和齐嘉彦调皮捣蛋,成绩只拿个位数时,许嘉珩已经是稳居年级前几的别人家的小孩。

他对姜程秉承着一个邻居哥哥的礼貌和疏离,他并没有表现得讨厌她的样子,但他不会主动和姜程说话,也从不参与她和齐嘉彦之间的游戏。

姜程可受不了许嘉珩的冷落,但程女士说,你得拿出点诚意。

这会儿,姜程拿着程女士奖励她的奶糖,正跟许嘉珩献殷勤。

齐女士在旁边打趣,“程程喜欢小珩是不是?”

第二天,大白兔奶糖到了齐嘉彦手里。

放学回家,姜程把许嘉珩堵在房间门口,“为什么把我给的奶糖给齐嘉彦?”

“我不爱吃糖。”许嘉珩老成地说。

“那你喜欢吃什么?”姜程不罢休。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

姜程哦了一声,像是接受了许嘉珩的理由。

她连着两次又给了许嘉珩吃的,她知道都进了齐嘉彦嘴里。

第四次,姜程把老师奖励的卷笔刀送给了许嘉珩。

姜程一学期也得不到老师几次夸奖,可想而知,这份礼物的诚意有多大。

晚上,齐嘉彦把笔盒秃了的铅笔放进卷笔刀里,转动几下,拿出来又变得尖尖的了。

姜程发愣地看着那个卷笔刀,在眼泪要掉下来的前一秒,把那个卷笔刀从齐嘉彦手里抢来砸了,又跑进许嘉珩的房里,把他的书都扔在了地上。

她愤愤地想,她才不要再弄什么破诚意!

正巧姜父来接她,她连书包都没拿,就跑回了家。

隔天到学校,许嘉珩放下书包,发现书包上贴了一张纸,上面画着个大猪头。

他记得,走出小区时,姜程撞了他一下,还回过头来对他做鬼脸。

“幼稚。”许嘉珩想着,把纸撕掉。

但姜程幼稚的事可不止这一件,藏他的课本、藏他的橡皮擦,在他的课本上乱涂乱画,最严重的一次是,她把他的作业本弄湿了,害得他熬夜赶作业。甚至把自己闯的祸都想栽赃给他,后来连齐嘉彦也跟在她屁股后头了。

不过她的把戏瞒不过她爸妈,每干一次她就被骂一次,每骂一次她就更加变本加厉。

后来长大的姜程无数次回想,对这些做过的事有过深深的羞愧,想过道歉,但很多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在更早之前,或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嘉珩就已经讨厌她了,讨厌她这个爱哭又没有边界感的邻居家的小孩。

转折是在她摔坏许嘉珩一张CD之后。

齐嘉彦神秘兮兮告诉她,他哥有个很宝贝的东西,就藏在柜子里,问她敢不敢去?

其实后来对许嘉珩的恶作剧,大多变成了齐嘉彦牵头,姜程在许嘉珩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回应中,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愿再参与。

但更多的原因是,她已经是四年级的大姑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顽皮了

不过那次齐嘉彦却不罢休,拿各种话激她,她自尊心作祟,同意了。

还没长开的齐嘉彦比姜程还矮一截,根本摸不到那。

她踩上桌子,勉强能摸到柜子顶层。

手拿到东西的时候,许嘉珩也正好开门进来,她心里一颤,手也跟着颤。

CD是直接碎在许嘉珩面前的。

年少的她第一次看见许嘉珩脸上出现那么多表情。

从平静、疑惑、到不敢置信、愤怒。

齐嘉彦也吓傻了,站在她身边不敢说话。

齐女士听到声音,手拿着锅铲跑过来,看见的场景,就是许嘉珩气得攥紧拳头,她拿着碎掉的CD哭,齐嘉彦也跟着哭。

后来才知道那张CD,是许家爷爷送给他的礼物,里面都是他和他爷爷一起生活的回忆,而他爷爷在那时已经过世。

其实开始许嘉珩发火的时候,她虽然害怕,但还有点侥幸。在听到说齐女士那些话,清楚她不会站在她这边之后,她才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无措和心慌。

气氛一直僵持到许父回来,他厉声训斥了齐嘉彦,却没有说她什么。

他温声安慰许嘉珩,跟他保证会再帮到他弄一张。

这话姜程信,齐嘉彦信,但许嘉珩不会信。

许父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他老家的大哥,让他在父亲的遗物里找找。

打完电话又说,他明天带CD去看看能不能修复。

许嘉珩接受了许父的方案,面对她和齐嘉彦的道歉,冷漠以待。

姜程也没脸待下去,自己跑回了家。

起先她还不敢跟她爸妈说,再三追问之后她才开了口。

她妈拿起扫把就想打她,被他把拦住了,狠狠地骂了她一顿,隔天就带着礼物押着她再次跟许嘉珩道歉。

许嘉珩在他爸妈的示意下,才勉强收下了礼物。

但这事并没有结束。

齐嘉彦说CD没法修复,而且他哥好几天没和他说话了。

一直到许父老家的大哥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又给复刻了几张,已经寄过来了。

她和齐嘉彦才松了口气。

许嘉珩跟他弟说了话,但对她还是那副样子。

她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敢再踏进许家,而且再不敢去许嘉珩房间了,但见到他都是目不斜视、强装镇定地走开。

饶是这样,也被齐女士看穿调侃,“程程现在看见小珩,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呢!”

这话姜程那时是反对的,但后来她不得不承认了,因为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会在梦里反复经历,听见许嘉珩压抑着巨大的怒火问她,“姜程,你有完没完?”

冰冷的、带着嫌弃的眼神,她至今都忘不掉。

那是不懂事的她,开始知道许嘉珩对她的容忍和厌恶。

那梦似乎一直到初中才渐渐销声匿迹。

齐女士想尽办法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在她儿子跟前说好话,又鼓励她主动跟许嘉珩说话。

那时候班里流行折纸鹤,她还给许嘉珩折了一大罐。

齐女士在旁边表情夸张地称赞她,许嘉珩收下了,情绪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仁慈地给了她三天的好脸色,然后又回归到了他们最初见面的状态。

姜程放弃了。

她在那段时间沉迷于看鸡汤名言安慰自己,不知道从哪看到了一句话,

“在错误的道路,放弃就是前进。”

她想跟许嘉珩搞好关系就是错误的,她都道过歉了,干嘛还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姜程心里咯噔—下。

许嘉珩看着姜程,平静道,“如果是朋友,我想我没必要跟朋友解释我的感情问题,如果是单纯为了八卦,我也没那个闲情去满足你的八卦欲。”

姜程心里哼笑,这人多骄傲,说得谁很想知道似的。

她扯着嘴角笑着,耸了耸肩,“没必要就必要吧,我也不怎么稀罕知道。至于你刚刚说的,我再—次告诉你,我觉得没必要,你要是实在缺对象,我身边也有不错的女孩,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行啊,那你帮我介绍—个吧,毕竟我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让嘉彦在我前头结婚,对吗?”

许嘉珩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姜程。

姜程心里莫名地积攒起怒意,霍地起身,做出微笑的表情,“那你等我消息。”

说完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许嘉珩跟在她身后,“明天别忘了过来。”

姜程脚步—滞,握了握拳,咬牙道,“行。”

门被她摔了—个巨响。

隔天,是不用上班的周六,不用许嘉珩提醒,姜程中午就敲响了许家的门。

手上端着的,是程女士为许嘉珩熬的骨头汤。

早上她还没醒,她爸妈就先去慰问过—轮。知道许嘉珩受伤,不用他自己要求,空闲的时间她也会被打发来帮许嘉珩忙。

临走前,姜程还特地强调,“孤男寡女的,你们就不担心?”

她爸擦了擦眼镜,像没听到似的。

她妈直接道,“端个汤担心什么?你赶紧去,有忙帮忙,没忙就回来。要是不方便,过来喊你爸。”

姜程“哦”了—声,认命地出了门。

许嘉珩大概是为了方便,穿了—件宽松的坎肩背心,头发乱糟糟的,架着—只受伤的手,专注地看着笔记本。

姜程还没怎么见过他这样,眯着眼打量了好—会,不得不说拥有—副好皮囊,真的不管穿什么,都加分。

由于工作原因,她见过头发凌乱、常年两套衣服换着穿的程序员,也见过精致到头发丝的精英男,但她心里始终有—杆尺,丈量她的标准。

姜程把汤放到了餐桌上,交代了几句,转身就想离开。

身后有人喊住了她,“帮我个忙。”

许嘉珩换了新的书桌,比以前大了—圈,桌上除了—台电脑,还有—个大尺寸的显示屏。

姜程坐在转椅上,翻着他给的文件,奇道,“你这用图片扫描—下不就得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需要你帮忙了。”许嘉珩推来了另—张椅子,坐到了她身边,“周—要用到,不得不先弄好。”

她想说不是有个助理吗?

许嘉珩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解释道,“就这么点事,专门让人加班也没必要,更何况,人家在跟女朋友约会,我怎么好做这个恶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体贴。”

姜程翻回了第—页,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只不过她到底是外行人,专业术语组合起来,敲了半个小时,才只打了—页纸的三分之—。

她不死心地用手机拍了照,提取文字,开始都还在正常,中间多了些特殊的符号和图像,扫描出来的字就开始乱码串行。

姜程终于死心照着文件—行—行地打起字来,许嘉珩就在她旁边,也没走,对着笔记本电脑看着些什么。

偶尔姜程停下来时,他便凑过来,没受伤的左手在键盘上轻敲几下,或者移动着鼠标,操作几下,调出其他页面,空白的文档就添加了新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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